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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止不理我,摇摇头,跟上了洛洛。我看了看絮儿,又看了看远去的洛洛和欧阳止,问絮儿:“过分了吗?”絮儿摇摇头,“不过分,那小童太嚣张,公子给他些教训也好!”说罢,主仆二人也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穿过花海,眼前的景色又换了一换,与之前又是迥然不同的风格,我们走过来,身后的彼岸花像是有感应一般,又迅速移到一起,之前开出的那条路被挡了起来,不知情者岂会知道这开得摩肩接踵的花中间曾出现过一条路。
看着眼前的一番景色,我不禁惊叹,这云来居可真谓是一步一景,变换莫测。从门外的竹林到进门的彼岸花,再到现在眼前的景色。
一座木桥架在烟波渺渺的碧湖之上,连接着浮在湖中心的一座飞檐翘角的亭子,四面素白色的纱帘被风掀起,一起一伏地在空中,似少女般婀娜舞蹈。木桥从湖心亭的另一侧向山侧延伸而去,黛色的山峰高耸入云,云雾袅绕在半山腰之间,似缥似缈,一切看起来竟如仙境般的不真实。
“几位,请!”洛洛又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等颔首,踏步走上了木桥之上,湖上忽然就起了风,扑面而来,带起阵阵凉意,湖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周围的景物都看不清,只有脚下的路能看得清晰。【零↑九△小↓說△網】
“为何突然就起了这么大的雾?”我好奇的地问。
“这都不知道,真没见识!”由于先前的不愉快,洛洛冷着声,斜睨我一眼,语气轻蔑地堵了我一句。
我头上挂着无数黑线,这娃娃,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都要知道!但不好多与一个娃娃过多计较,耐下性子到:“是在下孤陋寡闻,还请洛洛赐教一二!”
只见他得意得鼻孔朝天吹气,冷哼一声,接着道:“你自然是孤陋寡闻了,也不想想这云来居是什么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我家先生的云来居的。我家先生精通奇门八卦,这点障眼法不过小儿科而已,糊弄你们这些蠢货绰绰有余了。”
洛洛一提起他家先生,一脸自豪的表情,和对我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我叹了一口气,现代的那些娃娃难搞,这古代的娃娃也不简单呐!
无意再与洛洛争辩,我假意地陪着笑,直道:“是是是,洛洛说的是。”
絮儿一路在我身后憋着笑,想也憋得够辛苦的罢!几人都不再多言,一路向前走去,穿过湖心亭,雾气兀地散去,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山色像是被扯开隔着的薄纱般明朗起来,水色清幽,细风在湖面扫起层层涟漪,一圈圈漾开。
桥延伸的尽头是一处依山而建的房舍,绿树掩映,中间夹杂着火红的枫叶,一绿一红倒也衬得极美。走下木桥,石板路蜿蜒向上,两侧是低矮的灌木从,中杂几株野菊,在这秋日里开的肆意热烈,云雾袅袅,风气中带着丝丝香味,闻着甚是舒心,看着这般场景,连我一瞬都想归隐山林,做个俗世不问的隐者了。
一路沿着石板小路向上攀爬,远远地见着一袭白衣的男子风姿绰约的站在高处,青丝披散,随着衣袂飞扬,隔得远,看不清眉目。
慢慢走近,男子的面容越发清晰,整个人生得一副秀才气,面色带着几分病态白,浓眉细眼,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倒是生得极好看,双目有神,眸底泛起丝丝笑意,教你对上那双眸子就会陷进去,不想再移开。
洛洛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唤了一声:“先生。”便退到了一旁。
白衣男子大约就是侯君越,只见他向前迈了两步,拱手道:“欧阳兄,突然来访,有失远迎!”
“是在下叨扰,侯兄不必客气。”欧阳止也拱手回到。
侯君越粲然一笑,侧身让欧阳止进门,那笑如三月桃花一般醉人心弦,我竟走了神,呆在原地痴痴地看着他。
之前对这个侯君越有诸多猜测,却唯独没猜到他竟是这样一个不染凡尘,恍如谪仙般淡然的男子,从前皇兄就是如此淡然洒脱,不问俗世的一个人,却也不像侯君越这般,教人感觉若即若离,离得近了怕玷污了这个纯白美好的男子,可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只是这样一眼,不经意的惊鸿一瞥,竟让人生出这许多的遐想。
“你还愣在那里作甚?”
我正在愣神之际,欧阳止的声音乍起,吓了我一跳。回过神来,只见所有人都进了门,只剩我一人呆立在门外,我“哦!”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这位是?”侯君越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后转问欧阳止。
我正要开口,欧阳止瞥了我一眼,介绍到:“这是我朋友,林薛。”
我听到欧阳止介绍的名字,嘴角抽抽,林薛?什么鬼!那么难听的名字,欧阳止他是故意的吧。我趁人不注意,冷瞪他一眼。
“既是欧阳兄的朋友也是我侯君越的朋友,林兄弟不必拘谨,只管把这儿当自己家便可!”侯君越凤眼含笑,声音温润如玉,这说话也比欧阳止中听许多。
我拱手作了个揖,压低嗓音道:“多谢侯先生!冒昧叨扰,还望先生勿怪才是。”
侯君越扬扬手,“既是朋友,就不必先生先生地叫,唤我君越便可。”
洛洛听到自家先生的这番话,脸都急红了,自家先生性子素来寡淡,从未待人如此热情过,这几个白痴竟能让先生到门外迎接,还许其唤自己的名字,真是气死他了。
只见洛洛狠狠瞪我一眼,急急唤他家先生,“先……”生字还未出口便被他家先生给打断了。
“洛洛,去沏一壶我柜中梨木盒子里的铁观音来。”说罢,似乎又想到洛洛以洛洛的脾气会说着什么,于是又接着以命令的口吻道:“不许多话,先生的命令,你只管照做!”
洛洛原本打算说什么的,见自家先生如此说了,便忍了下来,极不情愿地道了声“是!”,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剜了我一眼。
侯君越见洛洛走远,才领着我们往里走,边走边说:“洛洛这孩子脾气怪些,被我惯的,几位勿与他见怪。”
欧阳止摆摆手,“无妨,又不是第一次了。”说罢,二人皆哈哈大笑起来,絮儿我两傻愣着,完全不知二人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