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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眼前光影闪烁,忽而黑暗,忽而炫目,喉头传来一股带着血腥味的窒息之感,眼前光影晃动之速骤然加剧,耳边只听见急切的喘息声,好像气流在每一个肺支中急速摩擦一般。
下一秒,随着梦魂中的巨吼之声,薛宁青骤然睁开双眼,从噩梦中惊觉。
枕头边,一束暖黄色的床头灯,将她那独特的眼眸照射地璀璨无比,那是一双浅金色的眸子,映衬着她异常白皙的面庞,在凌晨时分看起,格外地妖冶夺目。
床头柜上的手机吱吱吱地震动着,薛宁青几乎都来不及做一个深呼吸,便接听了来电。
“薛神!那嫌犯果然落网了!就在刚才,现在在带回局里的路上!你要不要来看一下?”那是侦查员小王那独特的童音。
“好,我这就来!”薛宁青的嗓音极为纤细,与她如今“犯罪心理学界第一人”的头衔与犀利作风很不相称,同样不相称的还有她如水般明艳动人的相貌,和一副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纤瘦身材。
夜色中,她匆匆出门,驾驶着一辆极为普通的二手车,行驶在旁无一人的马路上。
脑海中一幅幅画面晃动着,那是每一个被害女子共同的特征。
长长的深色卷发,高挑而线条突出的身材,某珠宝大品牌的同一款回形项链。
被害地点,都是在夜深人静的公园中,可笑的是这些公园都没有监控设施。
一桩桩案件看似激情犯罪,然而薛宁青却清楚地很,这些根本就是没有任何逻辑性动机的连环变态杀人案。
终于来到了市公安局重案四组的办公室,还未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烟味,随着推开房门,薛宁青本能地咳嗽了一阵。
“哟!薛神!你终于来了!小王他们还在路上。”
“薛神你可真是英明神武!竟然可以预言出他这次作案的地点,还有他会穿四粒扣的外套!听小王说,还真穿了一件四粒扣的厚西装。在将要作案的时候被逮了个正着!”
薛宁青平时听惯了这些话,此时心中无感,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你们先不要这么高兴,还是想想如何做询问笔录吧。”
“薛神,这询问笔录还不是老一套,什么都不会老实说,这一次好歹拿到了证物!小王他们直接就拿到了凶器,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同一把凶器。”
“是啊薛神,这些人上了庭审都是一个腔调,就说是得了严重的精神病,然后不管杀了多少人,都往医院里关上一辈子不出来,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了!”
关上一辈子不出来?不会被送往刑场?这样的自问一次次地出现在薛宁青的心神中,这一次,也同样如此。她不自觉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左脚脚腕,那里隔着厚厚的牛仔裤,无法看出任何端倪。
然而在她内心,甚至在她的魂中,都仿佛被烙下了烙印一般。在她的左脚脚腕之上,有着一个无比栩栩如生的纹身,这纹身堪称极品之作,那是一条梅花红色侧着身摇摆着尾巴的金鱼,有着金色如同玻璃珠一般的双眼。
这一切记忆已经全然淡忘,留在脑海中的只是昏暗,炫光,和那想忘都忘不掉的八音盒乐曲声。
她甚至都记不起有关于那人的任何细节,就连他的嗓音也已然忘却,这种事情原本不会在她身上出现,她原本是一个过目不忘的人。
她也知道,这叫“创伤综合症”。
假如有一天自己亲手抓到了他,那又该如何?这同样是一个经常性的自问,然而相比较之前的那一个,就显得难解得多。
她不知道那会如何,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单纯地想要抓住他?还是想要再次见到他而已?
然后会紧跟着出现下一个自问:他什么时候会来将我带走,最后将我杀死?对于这一个自问,那完全就是无解。
就这样一路想下去时,办公室的门砰然声下被猛地推开,两个大汉一般的刑警压着一个带着手铐和头套的犯人进了办公室。将薛宁青的思绪完全打断。
一个刑警吆喝一声,粗暴地摘下了那人头上的头套。
只见那犯人四十左右的年纪,带着一副银边眼镜,不胖不瘦的身材,相貌很是普通,看去一眼,转身时就可以忘记。
他此时眯着眼,皱着眉,不断地咳嗽,似是被烟味熏着了。
薛宁青对着他冷眼凝视了片刻,便悄然起身,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
这是她的一个习惯,作为警队支持工作的她,并不直接参与抓捕与讯问,只是一个幕后工作者。然而她每次都想亲眼看看神交了许久最后落网的嫌犯到底是不是她心目中所想的样子。
这一次,她又看到了,和想象的样子并不相差多少,这感觉百试不爽,又有些无聊。
在停车场发动车身,再一次驶入夜色的街,一样的空无一人。
不知行驶了多久,后视镜中两道光芒一闪,薛宁青浑身打了个激灵,瞬间紧张了起来。朝上看去,车后跟了一部重卡。
薛宁青浑身的紧张感略有松懈,轻轻呼出一口气,然而再瞥向车前窗时,却骤然看见一个黑影横在了车前不足三米的距离。
她惊觉之下猛踩刹车,用力打下方向盘,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涌向脑中,眼睛的余光下,看见那身影骤然向着一旁滚去。
后一秒,便是一阵猛烈的撞击,接着是一连串比之前更为剧烈的天旋地转,只听到砰的一声,随后,她便完全失去了知觉,再也不知道接下来如何。
三天后,薛宁青的追悼会在市内一家有名的殡仪馆举行。
这三天内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她的同僚忙着调查事情的经过,却在查找肇事行人和肇事司机的过程中,发现他们竟然在出事的第二天离奇失踪。
本抱着他们肇事远遁的想法,然而在调查到肇事行人住院的事实中,才有了别的猜想。
根据医院监控所示,他连同座下的轮椅一起被一个瘦长的男子推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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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徐徐,夜空中星斗颤动,没有一丝浮云,一轮圆月当空行,耳边只有绝响的阵阵虫鸣。
眼前的女孩也叫薛宁青,是这一方世界中花萦国战兽营将军薛天陌的女儿。不仅如此,薛天陌更是花萦国国君薛向仇的十弟,如此说来,她便也是一个金枝玉叶的郡主。只不过,全府上年长一些的下人都知道,她是王爷捡来的养女,并非亲出,只因王妃当时就严令必须说这女孩是她怀胎生出,于是下人们也从来不敢谈及此事。
此时的她正与比她高出一人有余的蓝色天魔虎坐骑“芝麻”双双靠在紫莹果树对面的清灵果树干上。这株清零果树树龄已有千年,粗大的树干如同房基般大小。
而对面那株与薛宁青同样岁数的十五龄紫莹果则是刚刚长成,入夏开始树枝上挂上了许多紫色晶莹剔透的果实,眼看将要成熟,这是紫莹果树结果的第一年,晚饭时王妃言说再过半年薛宁青便会年满十六,就要行女子成年起辫之礼,礼过之后便要安排与她说亲。
她就是前世在车祸中丧命的现代犯罪心理学界的年轻女神薛宁青。
她转世到这一世界已经第十五年,如同王妃所说,起辫之后便是成人。
对于嫁人她没有过多的想法,心中也清楚花萦国内的各位世子公子一般不会来向自己提亲,因为自己从不出去走动,还是战兽营将军家的女儿,亲戚中传闻自己姿色平平又或甚为丑陋。
“哼,起辫之礼?开门定亲?”此时,她口中嗤了一声,“滑稽不滑稽?且不说我今年底看似十六岁,真要有人来说亲,都是比我小的小毛孩!俗话说得好——根本没有共同语言!人杰之辈不会来提亲!敢来提亲的人,娘肯定一个也看不上!你说是么?芝麻?”
此时,一阵幽风吹过,耳边响起一个如冷风般的男音:“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同时,紫莹果树上,薛宁青一手布置的防盗铃也响作一片!
“有小偷!”薛宁青腰部一个用力,身子瞬息间就向着对面的紫莹果树弹出。
弹出时,口中骂道:“哼!想偷我家的紫莹果!我告诉你,你是第九十六个来偷兽果的人!你和前九十五个结果都一样,就是被我打出去!”
伸手间未抓住树梢时,树梢深处便轰出一道气浪,直接拍在薛宁青门面,眼见这一片枝丫间的紫莹果全都不见,薛宁青咬牙,身上散出一股独属于战士的生之怒气,迎着气浪而上,冲碎气浪时,攀上枝头。
那如冷风一般的嗓音再次响起:“怪不得说你是小怪物,原来也吃了这些兽果,有如此奇异的怒气。看来我今日要多多带走一些。”
当他说这放浪之言时,薛宁青循着嗓音来源直接窜了过去,伸手一抓之下用力扯出来一只靴子。
这是一只刺客软垫靴,黑底黑花,靴口绣一个仁字,靴底落款:长平林龙绣庄北路分局。这靴子不仅脏,而且还磨损严重。将靴子拍入储物项链,薛宁青窃笑,大声道:“你的鞋子好脏!看来是个离家出走多年的小子!你是北周郡郡王府的什么人!”
一边说话,脚下不停。一处铃声响动,薛宁青身形如飞,从暗影斑驳的枝丫间又抓住了一把滑腻的事物,那是头发!薛宁青冷笑,五指蜷曲中牢牢抠住这一把头发,带着一拽之力向前一突。
点点月光漏在树枝中,眼前是一个黑衣男子的背影,高大矫健。手上抓着的是他银灰色的长发。
男子背过一手,正要抓向薛宁青,手上套着黑色的指套,挥动着一股庞然怒气。
薛宁青直接一手用力向后一扯,嘶嘶声下,将这一把头发连根扯出,身躯向后飞腾:“哼哼!原来是个老头子!”
黑衣男子迅速转身,手上抽出一把尖刀,冲来之速快得无法形容,抬起一臂就缠住了薛宁青的脖子,手起一力勾到近前。
月光之下,薛宁青与这男子近身相贴,只见他脸色很白,面上戴一枚眼罩,其内是一双如妖月般妖异的眸子,一样的银灰之色,闪动无法言说的怒火。
他的红唇动了动:“小怪物,你竟敢扯我的头发!”一柄尖刀抵在薛宁青的脸颊上,刀尖埋入细嫩的皮肉,带起一星星针扎般的刺痛,力度拿捏地刚刚好,只是痛,却不见血。
薛宁青用力扭动身躯,想要从他的臂弯中挣脱,口中喝到:“你快放手!”
面前的脸极为自负地一笑:“你扯了我的头发,我要如何惩罚你?嗯?”说话间,握着尖刀的一手向下一折,刀尖抵在了薛宁青所穿弓箭手皮马甲的肩带之处,稍一用力,啪的一声,一条肩带断裂开来。
男子两眼瞟了瞟薛宁青那一只裸露出来的肩膀,邪魅一笑,两颗尖长的虎牙一闪,说不出的妖异:“我将你扒光,绑在紫莹果树上,这主意是不是很好?嗯?”
男子手中的刀又向下移了一尺,抵在皮马甲的底部,正要一竖划开,只听得不远之处芝麻怒吼一声,一道蓝芒如电光火石般冲了过来,带起一片磅礴的战兽怒气,一双虎爪如钢钳一般瞬间就将男子扑了出去,一人一虎滚做一团。
薛宁青从地上翻了起来,将手中银发拍入储物项链,却听得“嗷”一声惨叫,芝麻竟被高高抛出,向着清灵果树砸了过去,更不怠慢,也从靴筒中摸出一把匕首,冲向一旁欲要逃遁的男子。
男子跨出一步,见她冲向自己,突然间脚下一顿,微微一笑,直接被她一跃而上骑在了后背,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脑后:“再动一下,我就剃光你的白毛!”
男子一愣,他本以为她会刺上自己一刀或者打上自己一拳,根本没想到她会以自己的头发作为胁迫,不禁笑了出来:“你怎么不直接砍我一刀,而是要剃我的头发?”
薛宁青手中匕首牢牢抵住他的头皮,沉声道:“你手腕上带着白色孝带,又是离家出走,你家中死了母亲吧?只有母亲的儿子不会离家出走!北周郡王府中,死了母亲又叫仁的世子公子只有一个,你是北周郡王府中的大儿子拓跋荣仁!你得喊我一声表姑!你这头发是世显可汗国拓跋部的血脉象征!你娘既然是我堂姐,那你就不是单纯拓跋部的后代,然而你还是遗传了父辈先祖的头发,要是我将你这代表荣誉和地位的头发剃去,哈哈!你想想,你还怎么行走在这五国之中?”
男子两眼一凝,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又听薛宁青喝到:“老实点!别耍花招,看你耍花招快,还是我这一刀下去快!现在,将你偷去的兽果拿出来!”
男子笑得妖异,直接将脸上的眼罩扯去,露出一张极其俊美的面庞,呵呵声中道:“小怪物,原来他们说得没错,你既没有长相,也没有气质!你以为你能抓住我么?要不是我还想逗你玩玩……”
说话间男子眼中露出一抹凶狠,一手快速抄向脑后,生生抓在了匕首的锋刃之上,几条血流从指缝之内流出,直接挂在了薛宁青裸露的肩头,生出一片暖热之意。
一股血腥味冲着鼻子,薛宁青有些惊呆,这种场面她从没见过,要论生平打过几次架,也就是对付一些来府中偷盗兽果的小偷,那些小偷从没有一个如眼前这男子一般乖张难缠。
匕首直接被掰下,男子猛地转身,一把掐住薛宁青的脖子:“小怪物,哥哥今日不跟你纠缠,我还要带着兽果回我该去的地方!”
口中说着不与薛宁青纠缠,然而掐着她的手臂却大力晃动,薛宁青本就被掐得无法呼吸,浑身巨震之下仿若散架,一种濒死的感觉袭上心头,猛一咬牙,一股生之怒气散出,直接朝着男子轰击。
男子抬起一掌,朝着这生之怒气一拍,借着轰击之力,脱开掐着薛宁青的手,身躯向着远处一弹而出,即刻逃遁!
薛宁青咳嗽了两声,目中露出恨意,此刻芝麻也缓过劲来,一扑一滚来到身侧。
薛宁青往芝麻如山般的脊梁骨上一跃,厉声道:“走!去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