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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就出院了,直奔殡仪馆,小凤的葬礼很隆重,四面八方的水混子基本都到场,只是少了台湾的郑家。我心说郑家的丫头和小凤算是闺蜜,长辈们不到还好说,为什么连那丫头也没来?
看着成百上千人的庞大场面,发现古怪的事情还不止台湾郑家。老妈和一个穿黑西装带着墨镜和绅士帽的胖子走了进来。那胖子看体积足有250斤以上,我都当心他的西装会不会给他挤爆了,他正抖着如沙皮狗般的腮帮子说:“内(你)方老大节哀顺别的啦!话说回来,如今内身怀两张羊皮图,这趟买卖你可又占了大头啦,你知母知这一趟……”
两张羊皮图?买卖听到这些我顿时陷入沉思,难道他们这伙水头子已经将羊皮残卷筹齐了?
老妈面带黑纱,冰冷冷的吐了个眼圈,打断他的话语。说:“张老大请见谅!你从香港岛过来小妹欢迎之至,只是今天小女葬礼,请别和我谈拉货。”
虎子在我边上看着那个肥猪似的大胖子低声问我:“这头猪是谁啊?看他副德行,真欠扁!”
我压低声音回了句:“周R发!”
虎子一愣,满脸疑惑说:“什么?”
我忙着对宾客鞠躬没回答他。这时候门口看见另一个身影走进。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身高将近190。顶着颗光头满脸的横肉,特别的是他的三角眼,看上去透着丝狡诈。那人一进来先是和我们鞠了个躬,对我点点头说:“小龙,你要节哀。”
“王叔!和……王猛呢?还在少林?”这个中年光头是我死党和尚他爹,据说那小子在家里常常惹事,被他老子送到少林寺了。
“别提那混小子了,早知道当年把他射墙上了。”王叔的话语相当彪悍,骂了自家儿子一通,也不在多话。转而走到那大胖子身前,拉到一边怒道:“肥猪!你手伸的够深呐!就中午吃饭的功夫你他妈手下就踩过界了?在我的地头你枪荷兰人的货船?”
他们对话的位置离我并不远,胖子微笑着上前摆摆手说:“不系啦!王老大先别动怒啦!你知啦!祖宗传下来就是劫洋鬼子的货啦!况嚓,荷兰人运的是大麻!抢了它咱中国老百姓就安生的啦。”
“操!”王老大瞪着三角眼骂了句说:“张胖子!你的家底我清楚的很。不就是张保仔的后人吗?真以为是加勒比海盗里的周R发啊?钩腰子你在自己碗里钩,你伸手来我这是什么意识?”
我见虎子听得迷糊,就低声解释道:“这胖子姓张!叫张西哲!号称镇海王。
家族也是东南亚一带的水头子。听说他曾曾曾祖父就是张保仔!张保仔出生在清朝年间,广东江市人,起初只是个渔民。因当时的渔民常常受到朝廷水师勒索,他家就与之对抗。结果船被打翻,全家失散。张保仔十几岁的时候,被海盗掳去。那水头子见张保仔聪明机警,收留他在身边。张保仔凭本事接替了水头子的位置。盘踞在香港。他和当时的海外华侨来往慎密,据说香港就是他带火的,居民都上了几十万。当时张保仔拥有船只上千,而又为人正义,绝不鱼肉百姓。专劫来往洋人货轮。世人冠以镇海王之称。据说‘加勒比海盗3世界的尽头’由周R发演的华人海盗啸风的原型就是他!”
虎子听得目瞪口呆,连连点头。说完我挨过头去低声问:“那件羊皮宝图怎么样了?弄到手没有?”
他一边对宾客鞠躬一边不动声色的说:“不行,没办法下手。老妈整天将那东西带在身上,而且这几天她一直在办公司里和手下开会,可能这丧礼过去,就要拉一趟大货了。”
这事情确实比较棘手。我们W市的丧葬习俗有‘守夜’的规矩,就是连着三天亲朋好友通宵达旦的点长香,居说香火绝对不能中断,否则对去世的人不吉利。琐碎的事情忙完,剩下的只有漫长的等待,三天来每天夜里十几桌人围着打牌。我和虎子不爱这套,实在是无聊又不能睡觉,因为到了时辰还要我们点香。
我只能一下一下的按着电视调着频道,电视里历史频道正在播放三星堆古遗址,它位于四川省广汉市西北的鸭子河南岸,分布面积12平方千米,据说至少是三千以上的古蜀国文化遗址。我看的无聊正要转台,忽然,我看见一件件古代铜器,有铜人面像、铜田、陶盏、陶器座、铜戈等器物。电视里有一座铜像没有脑袋,我鬼使神差的掏出兜里的青铜蛙颅对比了一下,赫然发现电视里那尊无头铜像居然和青铜蛙颅断口相吻合。
这个发现让我吓了一大跳,我已经无数次的观察过青铜蛙颅,这东西脖子处的断口起码有成百上千年的历史,怎么会和电视里的那具吻合?难道这蛙颅是从三星堆偷的?那显然不可能,别说那高科技的防御破不了,就算真偷出来,这断痕是千百年的又怎么说?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几千年前,这尊铜像身首异处,分别埋葬在两个地方,然后他们是分别出土的。可是问题来了,头颅埋在哪里?要知道这东西可是价值连城,为什么会在大兵的手上?还有那个黑袍老头脖子上也有?
这些问题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我要去躺四川弄明白?去一趟倒是没有问题,凶子在四川也有些关系,只怕自己这是没头苍蝇乱蹿。
我正思索着,感觉黑暗中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射了过来。我抬头看去,在大门对面石柱边上满是花圈之后,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那里,我吓的遥控器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看清了那黑东西,我猛的起身就冲了出去,跑到花圈边上,四处观望,半天没找到,难道是我看错了?分明就是那个黑袍老头啊?
虎子在后面惊声问我去哪?结果满屋的亲朋好友打趣道,你哥肯定尿急撒尿去了,你不是这样也跟吧?随即里面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我不理他们,四处打量,周遭黑乎乎的一片,今天殡仪馆并没有什么人,天上没有月亮,几颗稀松的星辰在闪耀,四处光线并不好。走廊的尽头似乎有一道模糊的影子,静静的立在那里。
那褴褛的身影,一身的黑袍,还有那阴森的眼神,果然是那个黑袍老头。我向四周瞥了一眼,感觉鬼气森森的,咽了口唾沫强打心神慢慢走过去,不管是为了家人或则是自己,心头有无数个上前质问他的理由,这样想倒是把恐惧感压了下来。
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老头就这么站在那里不动,黑袍子“呼呼……”的随着夜风飘荡,渗的我冷汗直冒。走到近处才发现,他这时候就站在炼尸房之后,我走过过道,炼尸房里传来,一下、两下轻轻的哭泣声。我战战栗栗的打量里面,这个时间在炼尸房的人并不多,依稀看见摆了两口棺材,7,8个披麻戴孝的人在里头双膝跪地低声抽泣,哭声渗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我不敢在看,径直的走向黑袍老头。
心头打鼓似的走到老头身前,他阴森的双眼盯着我,背脊耸拉拉的,黑袍诡异的飘荡着,要不是有太多的理由支撑着我站着,在这么渗人的情况下我肯定扭头撒丫子就跑了。
这时我看见老头子伸出了左手,那只手干枯而细长,只有中食二指伸向了自己的怀里,随着动作黑袍袖子落了下来,露出手上的皮肤,那里布满着老人斑,颜色是暗青色的,就像是尸斑一样。老头似乎发现我盯着他的手,嘴角扯开一抹阴森的笑意。
突然,他的胸口发出‘嘟噔’一声的怪响,我猛的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在我牙齿渗的直打颤的时候,老头从胸膛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成长方状的东西,然后看着我说:“别怕,是微信的声音!”
这一下我犹如晴天霹雳,张着嘴巴顿时就懵逼了。老头拿着黑乎乎的手机干枯的手指按了几下,对着手机说:“马上搞定,等我!”说完‘嘟噔’又是一道微信的发送声响。
我被他这几下雷的是外焦里嫩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老头将手机收回到黑袍的内兜里,然后扯了扯嘴对我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你问吧!可以说的,我必知无不言。”
愣了好半响,我才回过神,也不知道他什么意识,下意识的张嘴就是好几个问题:“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怎么知道我方家的事?你脖子上的青铜蛙颅是什么?你把大兵怎么了?”
“少当家的,你问题一下子太多了!你叫小老儿怎么答?或许这么说话你会猜出什么来……”老头顿了顿,看了我一眼,嗓子一变,说道:“让老奥子当啄过二副,逆们锁!要不要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