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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只留下徒手的叶天与许亮、石建新三个。
高台下,曹元魁望向另一端的长安会众人,若有所思。
顾琉璃和苏玲珑相貌出尘,一面之缘就能叫人印象深刻,即使称不上世间绝色,亦是闭月羞花一级的。
曹元魁记得这两名女子与叶天关系匪浅。按理说,就算她们修为不如叶天,也该出言阻止或携手相助才对。为何此时看去,她们脸色固然稍显凝重,却偏偏没有其它举动?远不如徐登文几个担忧。
难道这叶天真的有如此能耐?
曹元魁五品巅峰的修为,到了他这个程度,不会天真的以为品级高低代表着实力强弱。不说他,但凡晋入中三品的人,对武道一途的理解都会上了一个台阶,没几个会认为武者差距还和下三品那般明显的。
只是话是这么说,可真正能做到以一敌二甚至越级挑战的人,多数是高门大派的风流才俊。长安会是新建门派,叶天这名字此前也未有听闻,倘若他能赢下这一场,他会是谁家子弟?
叶天双腿微微分立,两臂一上一下握拳收在胸前,正是猿猴短臂拳的起手式。
无论这一战的对手是五品的朱行,还是六品的许亮和石建新,他心里都没有任何轻视的态度。由于个人属性里耍刀系数的不足,叶天还不能通过系统来学习五虎刀法,恰好对面二人皆用拳,所以他也以拳脚应对。
他摆开架势,许亮和石建新相视一眼,两人前后错开,联手攻来。
许亮的拳法不见刚猛,也不见阴柔,是中正平和一类。但他半生专研,早就练至极境,放手施展之下,声势也是颇为强盛。他一拳垂落,叶天提臂上挡,许亮又是出拳上勾,叶天刚后撤躲开,石建新已经逼近身侧。
石建新的拳法套路与周少群的一般凶狠,区别在于更为连贯。叶天再退后一步,便又连续退后数步,才化解掉对方的连招。只是还未等他反击,石建新身形稍转,许亮就从后头冲到叶天近处。
这两人以前未尝有过联手经历,但作为一派之首,打斗经验远非连云派内外门几名弟子可以相提并论。此时二人进退有度,攻防有致,便是朱行凭借五品修为也不敢等闲视之。
看着叶天从开始就陷入被动,观礼区除了王执事,余者俱是连连点头。
其中以朱行最为满意,连张修受伤导致的不快都少了许多。如果今天叶天战败,山腰下几家帮会又对连云派表示亲近,回去之后,自己非但无过,还会有功。遗憾的是自己未能亲手给叶天一个教训,总有些美中不足。
另一边,长安会众人的气氛则显得十分沉闷,尤其是四名教习。叶天的强势是他们乐意见到的,毕竟武林中人,谁都不希望自己投靠的宗门太软弱。然而事有两面,倘若明明实力不行,空有一张伶牙俐嘴,还不晓得低调迂回的处世方式,早晚会害了门人子弟。
叶天渐渐退到高台边缘。面对许亮和石建新的密集攻势,在似乎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他忽的变拳为掌,搭住许亮的手腕一拉,封堵住石建新的出招空隙,同时借力一个空翻,问问落到两人身后。
“妙!”王执事忍不住一声赞叹。
双方位置互换,此时是许亮和石建新处于高台边缘,要是接不住叶天的攻击,两人随时会被打下高台。虽说大家未曾明言,不过谁都清楚,比武规则中一旦离开高台,自然告负。
许亮和石建新暗叫不好,感受到背后叶天的动作,迅速回身出拳。不防叶天稳稳扣住两人手腕,接着提气后跃,竟是顺势把他们带离场地外沿。
“咦?”
场下众人惊讶的同时皆是疑惑不解,唯独顾琉璃与苏玲珑相视苦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拿对方练手?
叶天想起当初在东莱民宅的经历,毫无保留的战斗,无疑是快速提升武功境界的好办法,眼下难得有机会和两名同品级武者交手,哪能不好好利用?至于这场比斗之后还用不用和朱行拼一场,就算要又如何,莫非朱行有脸不让自己调息一阵?
许亮眉头微皱,分明没想到叶天还有如此手段。他呼吸间中了叶天两招,尽管没有受伤,可那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极不好受。如果是单打独斗,只怕自己真的不是对手。叶天到底是什么人?他刚刚用的又是什么武功?启阳武林终究太局限了。
石建新不如许亮这么多想法,他只知道叶天这一手让他极为丢脸。何须叶天留情面了?难道我几十岁的人,还胜不了你这初出茅庐的小子?他怒吼一声,拳势更盛。
猿猴短臂拳不适合以一敌二,叶天催动丹息,继续施展梅花散手,擒拿挎拦之下,对方两人的联手反倒互相产生制约。
“我来!”石建新气得大叫,索性不讲究什么配合了,径自直面叶天,全力出手,拳拳生风。
许亮无奈,唯有绕到叶天身后,以为牵制。
这样一来,叶天就有所顾忌了。梅花散手到底有明显缺陷,将近一盏茶的时间,他都只有招架的份。
眼看局面又回到刚开始时那样,朱行悬着的心又放了回去。如今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希望叶天赢还是输,赢了的话自己还要和他打吗?这厮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而且不少是以柔克刚的武功,自己内劲再浑厚,不能一击制敌,那就要当心翻船。
好在许亮和石建新作为一派掌门,到底不是吃素的。
曹元魁斜眼窥视朱行脸色,暗道:今日之后,只要叶天活着,长安会就是连云派一统梧桐群山的最大阻碍了。
他再去看顾琉璃和苏玲珑,见两女这时候神情怪异,反而没有凝重之意,又想:是否应该劝家主扶持长安会才对?如若不能扶持,也要尽早打压。
便在他分心之时,耳边骤然一片哗然。他连忙抬头看去,只见许亮和石建新都躺倒在地,而叶天扎着马步,左手五指曲张举在身前,右手握拳贴于腰间。
“虎形拳!”顾琉璃与苏玲珑不约而同一声低呼。
石建新站起来,甩手离去。许亮神色复杂,稍稍沉默后,终是抱拳说道:“多谢叶掌门手下留情。”
叶天回礼:“许掌门客气了。”
曹元魁询问李天奇,才知道刚才电光火石间就分出胜负,李天奇也不甚明白。
李天奇只是七品修为,实力和眼力都不行,不明白也不奇怪。曹元魁又想去问朱行,可看朱行阴晴不定的样子,想了想,便作罢了。
叶天吐了口气,走到高台边缘望向观礼区。他盯住那几家同在梧桐主峰的帮会:“接下来是你们哪几位?”又将目光移往朱行:“或者换你上?”
随即伸手指地,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就问问还有谁?”
刚刚一幕,朱行看得分明,此刻受叶天挑衅,心里既惊且怒:“叶天,你不要太嚣张!”
叶天侧身虚引:“你要打就上台,不打就请回,我长安会无意招待你连云派。”
反正已经和连云派撕破脸皮,他懒得再浪费口水说什么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