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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铁林和朱曙光是类似的官员,传统又开明,年龄接近老顽固派,但思维却紧跟时代潮流,具有前瞻性,并不介意去学习接受和尝试摸索新的东西,所以与杨云成为忘年交,并且在最初的新闻出版,电子信息工业部,再到现在的广电部门,都给予杨云非常大的帮助。
杨云很清楚,他能受到二人的青睐,并不是他长得帅,或者是有钱,而是他确实做了一些利国利民的好事,打动了他们。
否则,“电子海洛因”这种称呼,早就用的泛滥了。
被他改变过的中国游戏界,至少现在是赞成大于反对,并且将动漫游戏产业做到了占据国家1995年gdp总量的4.4%,比1992年的2.2%翻了一倍。
几乎每年都可以创造并且带动数十万个新的劳动就业岗位,国家法律在尽可能地向支持正版游戏倾斜,社会舆论在向鼓励游戏和计算机软件业方向发展,每年有成千上万的高考学子走入大学读计算机专业,社会上的动漫和游戏软件培训形成了规模庞大的产业链。
这份沉甸甸的功绩才是龙腾娱乐游戏公司长期立于不倒地位,各项申请都不会遭到刁难,在国内地位崇高,受普通百姓们尊敬,万一发生点小事故都有人争着抢着帮忙解决的重要原因。
“小杨啊,你现在是不是有了点成绩,尾巴都翘起来了?有几年时间都没来看我了吧?”曹铁林绷着一张脸亲自在大门口迎接,张口就是这句话,把提着大包小包礼品的杨云和林志宏给臊的。
明明距离上次见面还不到一年时间,可老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杨云也不敢说他老糊涂了嘛,老人家有老人家的优势,说什么就是什么,晚辈们还不好反驳……
杨云赶紧行晚辈礼。只能凑过去腆着脸诉苦道:“上次曹妮妮结婚的时候我都来过了呢,曹局长,您当时还灌了我一杯茅台……”
“哼!是因为灌了一杯茅台就记恨上我了,不来看我?看你这么小的心眼。一杯酒就这样对我,若是别人惦记着你的产业,你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吧?”
曹铁林面露笑意,意味深长,若有所指,这让杨云和林志宏都愣住不知所措,莫非今天这家宴,还有谁惦记着我的钱包,难道还会破财不成?
“都快点进来吧,客厅里凉快。我爸他又在装神弄鬼了……”曹妮妮的声音从客厅后面传来,她挺着个大肚子笑眯眯的看着老公和杨云,穿着一身孕妇装,指手画脚,完全不顾老曹这个高官的面子。让老曹哭笑不得。
家宴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说说家常话增进感情,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即便是谈及公事,都可以变得私人无比,众人都卸下外人面前戴着的沉重面具,放下一切彻底回归人性中的亲情中来。一大家人谈笑风生,和谐美满。
曹夫人与阿姨准备了一大桌精致的美食,有照顾孕妇的营养餐,也有让男人们下酒的开胃菜,当然照顾曹妮妮口味的最多,为了那个还未出生的小人儿大家都是竭尽全能。从一开始就给最好的。
小酌了一瓶特供茅台酒后,三个男人的话越来越多,谈诗论经,品论国家大事,老曹甚至连游戏都都能聊上几分钟。显得还挺专业的,把杨云和林志宏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老曹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说起《沙罗曼蛇:红色警戒》的隐含寓意,竟然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游戏是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我们好多老家伙连电脑开机关机都不会,更别说电子竞技了。”
“那您怎么说的头头是道的,搞的跟真的似的……我还以为广电总局大楼内也流行‘一杯茶,一支烟,一个游戏玩半天’呢……”
“哈哈!这些都是我的秘书告诉我的。不过小杨,你又瞎说了吧,工作哪有这般清闲,上班玩游戏被抓住那是要扣奖金,甚至开除的!”
杨云笑而不语,也不反驳,不过心里念叨一句:“瞎说?公务员们上班玩偷菜,连连看,扫雷的人还少吗?”
林志宏见这个气氛很不错,举起酒杯,给老曹敬了一杯,又与杨云碰了一下,趁机道:“爸,您刚才说的,别人惦记龙腾的产业,这是怎么回事?”
曹铁林呷一口,看着杨云说道:“1985年我国开始利用通信卫星向全国传送中央电视台的节目和图文信息,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卫星广播电视在各项技术上都得到长足的进步,并且卫星节目的覆盖面积越来越广,在我国广播电视传送中,信息化建设中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位置。”
“请说人话……”杨云面带微笑,装作听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实则腹侧了一句,他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些官话套话。
曹铁林不愧为广电的头儿,这种东西是张口就来,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中心思想总结下来就只有一句话:“中国地方性卫视即将审批发放新一轮的上星牌照,比如说芒果卫视,津市卫视,鄂省卫视等,他们的资格审查已经完成,广电总局即将进行最后的投票,可能三个月后就会颁发牌照。”
至于与龙腾相关的消息,还是涉及到利益的问题,曹铁林收起笑容,说道:“游戏产业的前景不错,再加上你们又正在筹办wcg,所以有人想申办一个特殊的卫视频道,专门播报游戏相关的电视节目,希望和wcg在全世界普及,一起将这个卫视频道的影响力覆盖全世界。”
杨云心动了,说不心动那是假话,要想成为超级游戏帝国,必须是游戏产业全方位覆盖,其中重大游戏赛事的电视转播是非常重要的,wcg宣传必须掌控在自己手里,这点人家韩国人就做的非常好,颇有春节联欢晚会的感觉,国外电竞爱好者需要付费观看转播。
“曹局长,究竟是哪家公司看上了我们的wcg?您刚才也说了,我们有信心将wcg做到全世界知名,如果真有人想合办电视节目,他们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一般的官二代,有点闲钱的投机客,这些人我可是恕不接待。”
杨云不动声色,他打算先看看情况再说。
曹铁林面不改色地回答道:“看上你的有,鑫诺卫星公司,亚太卫星控股有限公司,亚洲卫星公司,中国卫星通讯公司。”
一屋子的人都愕然,这搞什么鬼?这是卫星公司开大会,争抢一个小龙腾?难道不是什么某某电视台看中龙腾的资源,想合作成立节目之类的?也不是杨云以为的某部长某委员的哪个儿子想要横插一手捞点钱?
只是听见这些“中国”,“亚洲”,“亚太”,杨云就觉得不靠谱,玩航天科工的都不是什么普通民企能做的,大多涉及到军工,而商业卫星的普及度又不高,和这帮听起来高大上的企业合作,那估计会被压制的只能喝一小口汤。
对方来头太大的话,杨云hold不住,对方只是一般有钱企业的话,杨云又看不上,找个合作企业也不容易呀!
“麻烦您给介绍介绍吧……我们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怎么听起来……怪吓人的,都是国企?”杨云觉得不太靠谱了,他有点想打退堂鼓。
曹铁林呵呵笑着:“具体情况我们去书房再说,先喝酒!”
心里装着事,这酒也喝的不痛快,曹铁林故意不说细节,反而一个劲地问杨云看待游戏节目上星播放的态度,这让杨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让曹夫人和曹妮妮帮起杨云来。
“老曹!听你口气,怎么好像是帮着外人打小杨的主意?就那几家卫星通信公司,我都不屑说他们那些破事,你们广电系统哪里干净了?”
“就是!爸,杨哥是自己人,你可不能占他的便宜,wcg是志宏负责的,你也别想从他手里抢走!”
曹铁林哈哈大笑:“看看,看看!女生外向成这样,我什么都没说就犯了抢劫罪!志宏,待会儿你就把她领走,这几个月待家里,净挑我的刺儿来着!”
杨云和林志宏只能傻乎乎地赔笑,曹妮妮自从有了反应后,就一直在娘家养胎,连林家特意在京城买的豪华大别墅都不住,把吴慈美急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个婆婆哪里做的不好,媳妇住了几个月的娘家,就是不来婆家让她照顾。
好不容易酒瓶干,饭吃完,闲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曹夫人早就在书房里备好茶水,让他们三人闭门商谈大事。
曹铁林从书架上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杨云,分别是四家卫星公司的具体情况,他慢悠悠泡着茶,同时给低头看资料的杨云和林志宏讲解着。
不看不知道,一看全是国字头的巨型企业,动辄上千亿元的资产规模,这是要玩死龙腾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