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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总!大恩不言谢,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远望科技的总经理蔡有才满脸通红,端着2两的酒杯,不容分说,满满一杯酒就这么一口闷下去,惊的杨云是目瞪口呆,这尼玛可是56度的茅台啊!
“轮到我了!我李强今天能站在人民大会堂上领奖,那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喝三杯,杨总您喝不喝都无所谓!”启明星科技的总经理李强连杯子都不换,喝酒像喝水一样,3杯就是6两,眉头都不皱一下,咕咚咕咚三杯下肚,杯口向下,一滴都没掉下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真是个酒中豪杰!
这举动瞬间把全场都震住了,下一个准备上场的是新世纪公司的总经理钟汶,要照这样喝下去,不说多了,至少也要4杯5杯才好意思吧?
这不是逼着他提着酒瓶子吹嘛?钟汶端着酒杯,脸都绿了……
“你们这些男人呐……杨总是斯文人,谁见过你们这样牛饮的?”华强科技的的老总苗薇彤扭动着身子走过来,这个女人咯咯笑着说道:“杨总,我可是不胜酒力,能不能让我换红酒敬您呢?”
杨云连忙阻拦道:“哎呀,大家都别敬我了,你们的心意我很清楚,该表达谢意的是我,我其实是沾了大家的光!你们成长起来后,于公,那是对国家有利,对动漫游戏产业大环境有利,是对人民有利,于私,也给我们龙腾带来了巨大的收益,也让我们龙腾在游戏产业说话的声音又可以增加几分。这是双赢的局面,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喝过一杯,怎么样?”
“好!”钟汶第一个响应,高声喊起来:“大家共同举杯。为了整个产业,为了双赢!”
“干杯!”
四五桌人都站了起来,纷纷举杯。集体喝了一轮。
可是谁要是认为就这样大家一起喝就完事了的,刚坐下没吃两口菜。钟汶提着酒瓶第一个冲到杨云身边,挤开旁边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自己挨着杨云坐下,然后咕咚咕咚又给酒杯满上了。
“杨总!您吃菜,别管我,我就说一句话。以后新世纪公司,唯龙腾的马首是瞻。您说让我们干嘛我们就干嘛,我们绝对不会有任何推脱!”钟汶端起这杯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得了,刚才那番话是白说了!
杨云苦笑着摇摇头。劝道:“钟经理,小酌怡情,大醉伤身呐!您要是这么喝下去,万一病倒了,谁来带革命队伍呀?”
“我来带我来带!”一个30多岁的家伙挤过来。看起来有些眼熟,肯定是产业园里的,巴结着说道:“钟经理不想干的活儿,我们寰球娱乐游戏公司全都要了!”
“杨总!下次还有什么扶持项目,只要您愿意交给我们德高游戏。我们一分钱利润都可以不要!”又来一位年轻小伙子,脸涨的通红,激动万分,这位杨云不熟,想不起是谁。
“杨总!我们彩虹科技也从来不挑剔,大项目小项目我们都愿意干!”又是个眼熟的家伙,可能在某个合作项目中见到过。
杨云对这些公司都有耳闻,只能苦笑道:“项目有限,我的精力更有限,还请大家稍安勿躁!将来有合作机会,龙腾一定会联系各位,希望大家冷静下来,不要被几百万几千万的营业额蒙蔽了双眼,还是要以提高公司技术实力为重啊!”
对于这些公司急切的心情,杨云很理解。
就好像他重生前那样,作为游戏杂志社的一名新人,工作还没满三个月的实习期员工,在看到其他老员工吃香喝辣,晋升加薪,而自己只能苦苦等待机会转正。
明明有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可是只能看着别人接二连三地拿走了这些,而自己却够不着,那种心焦是相当难受的。
现在的杨云就是机会分配者的角色,他几乎可以说掌握了在场所有游戏制作企业的生死权,他给谁一次机会,谁就会立刻浴火重生,乌鸡变成凤凰。
这也怪不得那么多人围着他了。
……
……
肖青眼看着自己刚刚进入杨云的视线,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结果又被那些咋咋呼呼的老总们给搅合了,心中一片苦闷。
德高游戏公司由他们六个年轻人组成,成立了差不多一年时间了。
肖青是中科大计算机专业毕业的一名学生,对游戏编程非常有天赋,在读书时就获得了无数奖项,是中科大计算机专业的名人。
他和自己同寝室的好友刘凯,朱桥,以及另外三个来自复旦的高材生,于去年入住动漫产业园,开始自力更生艰苦创业。
他们凭借年轻人的冲劲,义无反顾地投入商海中。
从最初的无人问津,到接到第一笔订单时的喜悦,再到业务渐渐扩大,收入也在稳步提升,肖青带着这些人每天辛苦工作,很快就还完了产业园管委会的贷款,并且走上正轨,给几家大中型游戏制作公司做外包。
在德高游戏公司的经济解放后,闲暇之余他们也开始了自己的游戏研发,并且制作出了几款有意思的游戏,只是缺乏一个好的平台发售而已。
其实肖青这条路选择的是对的,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著名的游戏制作公司都是这种模式,比如说西木头公司就是从车库里成立的。
甚至连漫画界的京都动画这种企业也是一样,都是从外包小作坊开始做起,用品质和效率取胜,慢慢积累口碑和技术,然后一点一点做大做强,最终成就了一番伟业。
德高游戏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脱胎换骨的机会……
但是这个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一直到酒宴结束,肖青都没有能够与杨云说上一句话,更多说的时候,他都是站在人群外,听着杨云慷慨激昂的讲解,也听着诸多阿谀拍马之人的肉麻恭维声。
他做不了那种事情,他骨子里就不是委曲求全的人,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参加这个同行业聚会,为什么会看到这一切!
原来作为朝阳行业的动漫游戏产业,竟然也摆脱不了阿谀奉承和攀关系讲人情,而龙腾公司也一样是那么的庸俗!
回到德高游戏的办公室,肖青很快就被自己的伙伴们围住了。
“怎么样?宴会是不是变成了喝酒竞争?”
“哎,是呀,有人一口气喝半斤茅台,我哪有这种本事啊!我半两喝下去就倒了!”
“不会吧!那杨总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年轻人,更加青睐那些老合作公司呢?”
“谁知道呢……”
“这么说来,我们德高是没机会翻身了咯?”
“这也说不定……杨总说龙腾还是将技术水平当场最重要的考虑因素计算在内……”
“哈……肖总!难道你这一年还没领悟过来啊?说这种话基本上都是敷衍,一旦有人为因素加进来后,技术水平就会变得次要了!最重要的是交情,还有利益!”
“……”
众人一阵失落,纷纷离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为了省钱,他们将办公室当成了自己的家,亦或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办公室,其实是租的一间公寓,吃住都在这里,顺便也在客厅里办公。
辛苦的工作,疲倦的加班,微薄的收入,以及渐渐被磨去的热情,这六个年轻人快要撑不下去了。
谁不想出人头地?
谁不想自己被其他人认可?
谁不想成就一番伟业,成为举世闻名,流芳百世的著名企业?
“洗洗睡吧!”肖青的室友刘凯大声喊道:“今天放下这一切,明天又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肖青也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站起来走向洗浴室。
他在洗脸台前停下来了,任凭自来水哗啦啦的流着,看着镜中疲惫的脸,几个月没有修剪的头发,满脸的胡渣须,心中一酸,眼圈瞬间红了,一下子没忍住,流下泪来。
过了好久,他才释放完心中的委屈,平静下来,洗干净脸,冲了个澡,打着赤膊走出洗浴室。
在走出去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那个在酒桌上左右抵挡,数十人围绕的焦点人物,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正站着工作区,靠着桌子,与他的五位同伴开心的聊着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杨云正在说一个笑话,是他上大学时的笑话,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赤膊的肖青,抬起手打了个招呼:“肖总!如果你这时候还没睡意的话,穿上衣服过来,咱们好好聊聊合作的事宜!”
肖青没有去拿衣服,而是后退两步,靠着冰冷的墙壁,低下了头。
谁都不知道十分钟前他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是那么的无助而又委屈。
现在的他,看到了上帝给他打开的一扇门。
看着这一切,杨云感慨不已,他正是从这些年轻人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所以他愿意出手帮他们一把。
德高的机会来了,他们苦等了一年的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