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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被救
袋子口一紧,我的身体随之失重,脑袋继续昏昏沉沉的,期间还听见了曲铭的一声惨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袋子不透光,我也看不见外面的环境,但是潜意识告诉我,鬼偶一向是顾景荣操纵的,鬼偶把我带来的地方,多半是顾景荣的住处。
嘎达——
这是灯具开关的声音,有人来了!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的,还有木制手杖掷地的闷响。
外面的人用手杖隔着袋子戳了戳我,正抵着我的肩头,“死了没有?”
我浑身麻药仍然没过,绵软无力,也根本说不出话,只能眼珠子恼火的乱转。
马丹的,居然像戳死狗一样戳老娘!等老娘麻药和迷药都过了,看我出来不咬死你这个千年老不死的东西!
他见我不说话,又加重力量戳了戳,见我还是没反应,就听他说了一句:“不是说了不准伤她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耳朵立马竖了起来,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
只听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曲铭给她做了全身麻醉,她还没醒。”
“全身麻醉?哼,我以为他会把她生吞活剥。”
那个女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曲铭要剔的是她的全身骸骨,如果不做麻醉,整个过程她会很痛苦。”
顾景荣也沉默了一会,冷声说:“只怪他下手太急,若是等到她生出新蛊再将她生吞活剥,我倒也是喜闻乐见。”
我咬牙气的龇牙咧嘴,顾景荣!我哔你全家!老娘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那个女人没再说话。
只听顾景荣说,“把袋子给我打开,把她给我拖出来。”
那个女人应声,说:“是,先生。”
顾景荣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轻一点。”
那女人默了默,轻轻“嗯”了一声,不辨情绪。
一束刺眼的光线袭来,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眉头紧紧的蹙着,整个人歪歪斜斜的蜷缩在地上,头发散乱,遮住了我的脸,顾景荣此时应该看不见我的眼睛,我装昏迷好了,省得他又过来折磨我!
透过发丝间,我清楚的看见那张女人脸,是单婕。
许久不见,她憔悴了很多,整个人也更加清瘦了,不过头发倒是长了不少,不像原来的假小子了,衣服也换成了黑白相间的职业装,长衣长裤,头发干净利落的别在耳后,像极了电影里的女杀手。
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顾景荣锃亮的黑色尖头皮鞋,和同样蹭亮的黑色短杖,气场十足。
不知道为什么,顾景荣身上的气质和梁裴洲就是截然不同的,梁裴洲给我的感觉要更柔和一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顾景荣不一样,他身上的肃杀之气与生俱来,听说他是南陈战将的独子,也曾领兵数十万,战功显赫,所以这是万里疆场磨砺出来的修罗之气么?
我不敢再看,飞快的闭上眼睛……装死!
虽然闭上了眼睛,却仍然锋芒在背的感觉,我知道他在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半晌后,我听见他踱步而出的脚步声,“送回房里,”顿了顿,“她原来住的那间,还让刘巧去伺候。”
单婕愣了愣,默了一声,随即便来扶我,我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说是扶,但我浑身无力,几乎所有的力量都是压在她的身上。
到了房间以后,单婕便离开了,期间她似乎观察了我一会,但始终没说话,我觉得她心里应该并不喜欢我吧,甚至是讨厌。
但是因为顾景荣的关系,她对我仍是“客气”的。
单婕走了以后,我猫虚着眼睛看见巧巧端着一个脸盆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小眉头蹙着,看表情挺担心我的。
我心里一暖,也是很难得才会在这样的地方遇上一个真心待我好的。
她将我扶正躺好,并盖上被子,用热毛巾给我擦脸和手,不时还摸了摸我的额头,见我没伤才放心了些。
之后她离开了一会,然后在门外的时候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唯唯诺诺的,再进来的时候便有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她用枕头把我扶起了一些,然后用陶瓷勺子给我喂药,我不想喝,就死活闭着嘴,她喂不进去,也着急,但又不敢硬灌。
我心里也心疼她,小姑娘,感觉都快把她急哭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顾景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去给她找套衣裳,药,我来喂。”
巧巧懵逼了一会,才把我重新放好,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点头奔出去了。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我紧紧的闭着眼睛,努力控制住呼吸,但是奈何心还是咚咚直跳,甚至感觉脑瓜子都瞬间清醒了。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真等着我喂你喝药?”
我心里一滞,玛德,他怎么看出来我装死的?
不吱声,打死不吱声!
一双冰凉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我的嘴巴子,然后浅浅的扫过我的耳廓,一阵酥麻感如同电流穿过我的身体,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再也装不下去了,才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慵懒的开口:“咳……这是哪儿啊……”
顾景荣冷笑一声,“是你自己喝,还是我来灌?”
我心里一凉,目光闪躲的看了他一眼,他还是老样子,皮肤仍是不正常的苍白,穿着打扮仍然一丝不苟,从上到下都是一个大写的——老子有钱!老子全天下最有钱!老子比谁都有钱!
我尴尬的笑了笑,伸手去接他掌心里的药碗。
他的手掌很大,使得那个碗在他手中显得辣么小……
我捧过碗,郁闷的问他:“这是什么啊?”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掏出一方格子手帕擦手……擦刚才碰我脸的那只手!玛德!
“毒死你的,你喝不喝?”
我瞥了他一眼,“那太好了。”
一仰头,咕噜两口就喝了,味道没有想象中的苦,入喉之后反而回甘,很是神奇。
放下碗,我用手擦了擦嘴,问他:“没想到你会救我……”
他嫌弃的斜了我一眼,看了看我的嘴,又看了看我的手,然后把他刚才擦手的手帕扔给了我。
“我是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