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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当时我还以为,另一支簪子,定是碧春或是夕颜那里!现想来,觉着自己还真是可笑,德妃再宠幸下人,也不会专门精工细作两支一模一样簪子去送人,赏赐之物多是,又何必多花心思这上面,况且,既然要做,为什么又不多做些,而单单只做两支呢?还不是因为,她只有两个儿子,而这用心制作簪子,凝聚了她对儿子*,以及对未来儿媳妇期许与认可!想想当时德妃话语及眼神,我竟然将前脚将她簪子收了,后脚又拒绝了她指婚,可见还真将她心意给辜负了个!
可是我并不后悔,不*便是不*,有没有这份心意并不会影响我决定,只是总觉得,我实是深深对不住德妃罢了!
“爷,咱们走吧!”四福晋扭头,笑着对四爷道!
“嗯!”四爷微不可察点点头,末了还不忘淡淡瞅我一眼,终是和四福晋离去!
自嘲摇摇头,抬脚离去,心里却捉摸着,该怎样找个合适时机,将那簪子还回去!
才走到储秀宫院子里,便听到正殿里有说有笑声音,甚是热闹,我微微皱眉,怎么走哪都能赶上这样场面!
正想出神,不曾想一个自侧面拐过来宫女不看路,竟急急撞上来,只听哐当一声,手中托盘应声落地!我登时傻了眼!
“喂!你眼睛长哪儿去了?怎么不看路啊?”那宫女一看手中东西落了地,也不去捡,指着我便嚷道!
我不看路?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嘛!
“明明是你不看路好不好?”我没好气道!
“你还敢狡辩?”那宫女斜睨我一眼,叉着腰训斥起来,许是以为我是来小宫女吧!虽然我现品级和小宫女差不多!
不理会她刁蛮,我低头查看起地上汤罐,不出意料,碎了,里面汤洒满地都是,浓郁香味传来,我咽了咽口水,暗叫可惜!当然,洒了一地汤还顺带污了那本来拿宫女手上现却躺地上缎子!
“喂!你说怎么办吧?”那宫女低头轻蔑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讥讽!
“什么怎么办?”我直起身,不着痕迹看过去!
那宫女许是没想到我竟一点也不害怕,微露诧异!照她看来,我就该跪地上讨饶吗?笑话,她是什么人?况且,又不是我错!
“你看看,这该怎么办?”她伸出芊芊食指,指着地上狼藉,不悦道!
“自认倒霉呗!”我懒懒道!
“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江南进贡上好缎子?”
我斜眼瞄了瞄,确是上好,于是便实话答道,“知道!”
“知道便好,”那宫女冷笑,“即是你弄脏了,那便由你赔吧!”话虽这样说,可那看我眼神明明就是,你赔得起吗?
“好啊!”我淡淡应道!
她许是没想到我会答应如此痛,吃惊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道,“你锦缎说清楚了,现就应该说说我汤了吧?这汤呢,本来是不值几两银子,可贵就贵里边加了灵芝,人参,雪蛤,海狗,虫草,鱼翅等名贵原料,这样一算呢,你这几匹缎子倒也不抵这个价呢!”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汤里到底都加了些什么,只是如今看她太过仗势欺人,便也胡扯一通罢了!
“你胡说,这缎子可是宜妃娘娘,你竟敢拿你汤和宜妃娘娘缎子比!”那宫女尖着嗓子,不服气道!
“可巧了,我这汤也是位宜妃娘娘送来,你说你不该赔吗?”我浅笑着看着她,轻描淡写道!
“你——”那宫女儿气结!
“你们干什么?”
正说着,忽听一声厉喝!
抬眼间,便看见德妃和宜妃自屋子里并肩出来,狐疑看着我们!
说话宜妃身边宫女儿!
那宫女儿连忙跑到了宜妃跟前儿,添油加醋道出了原委,当然,她口里,错都我,不仅如此,我还骄纵无比,污蔑宜妃!
微叹口气,上前请安道,“德妃娘娘吉祥,宜妃娘娘吉祥!”
“是你污了本宫缎子?”宜妃收了笑意,声音微冷!
“宜妃娘娘,请听奴婢解释——”
“你只需说是与不是便罢了!”宜妃不耐打断我解释!
我心凉了一半,看来今天是有理也无处说了!
“是!”
“宁一,你好大胆子,竟然将本宫也不放眼里了,谁给你如此大胆子?”宜妃竖起眉眼,厉声喝道!
忽然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没有必要,既然宜妃已经认定,那我还有什么好解释!明眼人一看便知,我哪里来胆子,敢到储秀宫来叫嚣?
如此想来,倒也坦然了许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要看看,宜妃究竟要把我怎么样!
“还不给娘娘跪下!”那宫女走到我跟前儿,得意道!说罢,猛地抬脚,踢向我膝盖窝,此刻我本来便是半蹲着,腿脚早已发麻,且又穿着花盆底,怎经得住她忽然一击,随着她力道,我膝盖重重磕了青石砖面上,一阵生疼!
“啊——”德妃身后一个宫女吓得不由轻呼出声!声音我自是熟悉紧,是初云!
“宜主子,奴婢和宁一相处日久,她绝没有此意,许是一场误会,还请娘娘明鉴!”同样站于德妃身后夕颜蓦地走出来,跪下向宜妃求情!
“宜主子,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姐——宁一这一回吧!”初云也跟着跪下道!
由于夕颜和初云均为德妃丫鬟,宜妃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脸色异常难看!
“既然妹妹这里有事要处理,那我就不多留了,等改日妹妹闲了,我再过来便是!”许久,德妃回头,轻笑着和宜妃道!
“好!姐姐既如此说,那妹妹也就不留姐姐了,过几日,妹妹亲自去永和宫看姐姐!”宜妃此刻恐怕巴不得德妃离开,所以一听此话,眉开眼笑!
德妃要走,夕颜和初云自是没有留下来理由,纵是不愿,也只能起身,只看向我眼神透着浓浓担忧,我朝她们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要多事!
德妃带着夕颜和初云自我身边走过,夕颜和初云一步三回头,终是不甘不愿离去,倒是德妃,自始至终,都没有瞅我一眼!
心中微微叹口气,德妃终是善良罢,不忍见着奴才受罚,尤其是跟过她奴才,故而关键时刻,漠然离去,我是不是该感谢她,没有眼睁睁看着我受惩罚!
罢了,终是我先对她不住!此刻,又有什么好说,皇宫,由来如此,只不知,那宜妃将要怎样处置我!
猛然感觉一双花盆底鞋子走近,停我跟前儿,鞋子是上好锦缎,上面绣着繁花盛草,还有成对蝴蝶,我甚至能看到,那用彩线勾出来蝴蝶调皮触角!
鞋子主人弯下身来,吐气如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到语调轻轻道,“知道本宫为什么惩罚你吗?”
我蓦地抬头,正好撞上她绝美脸庞!这张脸和胤祺是多么相像,可是此刻,却带着我不曾见过阴狠!
心中微微讶异,难道不是因为那锦缎吗?猛地惊醒,宜妃是何等人,若是只因为区区几匹缎子,怎么会对我发难,况且还当着德妃面,即便德妃如今不再是我主子,可毕竟面子上不太好看!
如此看来,宜妃今天寻我茬,定是因为其他事了,可是,我究竟哪里惹到过她,值得她如此大动肝火!
宜妃看见我惊诧表情,不由微微得意,冷笑道,“宁一,你真是好本事啊,竟值得祺儿如此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