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四 旧友

冷油热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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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山炮在我的印象当中,绝对是一条活生生的汉子。

    他虽然大学四年,只有大一上半学期去听过几节课,成绩更每次都是10门功课8门挂科,还有两门直接弃考,与我这个历史系学习顶尖的优等生貌似八竿子打不着。

    然而在我的大学期间,舍友八个人之中,只有王山炮跟我关系最好,这只是因为——他睡我上铺。

    每次从他的床上掉下来什么东西,小到耳机充电器,大到电扇吹风机,都是我“不厌其烦”的把他的那堆破烂扔回他的床上,一来二去,王山炮对我“感激涕零”,自然我们之间也就熟络起来。

    也正因为如此,每当“山寨打炮机”的王山炮,从外面铩羽而归的时候,第一个被他哭诉的对象绝对是我。

    而当我的奖学金被因为某种不能放在台面上的规则克扣了一部分的时候,也是王山炮一马当先,指着校领导的鼻子破口大骂。

    当然不但我的奖学金没有要回来,而且王山炮还因为这件事吃了处分,差一点儿就被退了学。

    不过从此之后,我和王山炮就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王山炮挂了的学科“奇迹”般的全都补考通过,连老师也差点儿以为王山炮是文曲星突然转世投胎,在他身体里重生了呢。

    我们两个一起在学校里干过的坏事儿还有很多,现在想想,“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条我奉为人生毕生准则的至理名言,还是王山炮教给我的。只不过,毕业之后,我们两个各奔东西,再无联系。

    一别经年,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夜市之中,我竟然又遇见了山炮。

    如今的山炮,可谓“男”大十八变,再也不是那个身穿迷彩冲锋衫,平角大裤衩,脚蹬人字趿拉板儿的穷**丝了,而是上身穿着粉色的T恤衫,下身是白色的铅笔裤,脚上还套着一双有跟的鹿皮靴,那样子要多洋气有多洋气,要多时髦有多时髦。

    只不过,我总感觉山炮和当年他那“汉子”的形象渐行渐远,从他的一举手、一投足,总有一种令我说不出的异样感。

    没错,凭借我敏锐的洞察力,我怀疑山炮因为常年打不到炮,而向着另外一个极端迈出了脚步,而且这一迈,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收都收不回来。

    日与夜、黑与白,有的时候并没有那么清晰的界限,尤其是在电子乐和五彩的霓虹灯不断刺激着感官神经的夜店里,在**和酒精的刺激下,人们往往容易轻易的做出一些冲动的行为。

    然而,我的损友王山炮同学,偏偏就把我和沈姝拉进了夜店酒吧里。

    明天就要去见沈姝的父母了,这明显是节外生枝的多此一举,我想不通为什么沈姝会轻易答应。

    然而别看沈姝在夜市里像只迷路的猫咪一般乖巧,进了酒吧却驾轻就熟,不但到后面的更衣室里换了一身妖娆的跳舞裙、高跟鞋,而且回来之后马上向服务生点了一杯“B52轰炸机”,一个人自顾自的嗨了起来。

    酒吧虽然在国内已经普及了很久,但是毕竟是从国外传进来的洋文化,沈姝对酒吧了若指掌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奇怪。

    反倒是我只点了一杯冰咖啡,被酒保“大人”狠狠的一阵鄙视。

    看着酒保“啪”的一声把沈姝酒杯里最上一层的酒点燃,蓝色的火焰在昏暗的吧台上绽放,沈姝本人也像轰炸机一样彻底起飞!

    “唐,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曲子,我突然很想跳两下。”

    随着酒吧动感的音乐,冰山女王沈姝竟然扭动起腰肢,在酒吧大厅里,开始狂飙起**而又性感的劲舞。

    周围那些暗暗投来直勾勾的目光的男人们,已经开始在不住的吞咽口水,甚至有的就好像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流了满地的口水;而在酒吧里的女人们也同时投来了嫉妒到死的悲惨目光,不过,我并不可怜她们,谁让她们长的没沈姝这般国色天香呢。

    然而沈姝却只是围着我不断的展示她那高超的舞技,还时不时的用她性感而丰满的身体在我身上摩擦:劲爆柔软的臀部坐在我的两腿之上,两只手反向搂着我的脖子,仰起的头痴情的盯着我的柔唇,弄得我只好在她额头上快速的一吻,沈姝才离开我,继续跳她的舞。在我身边,充满了不怀好意的凝视,我只好尴尬的向旁边的人解释:“这是我媳妇儿。”

    但是得到的回应是更多刺人的视线,以及假模假式、不屑一顾的愤然离场。

    虽然明天就要去见沈姝的父母了,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沈姝的神经实在绷得太死了,先是要应对葛卫国的死缠烂打,现在又要面对父母的压力,也许让她在这里放松一下,调整调整状态,明天能够更好的应对即将到来的父母考察。

    所以沈姝只要玩得开心,作为他的“未婚夫”,我就在旁边为她保驾护航就可以了。

    音乐越来越劲爆,沈姝在我身边已经越来越难以施展手脚,沈姝询问式的看向我,我冲沈姝微笑着点点头,沈姝高高兴兴的在我一侧脸颊轻吻一口(又引来了一大堆怨恨的眼神),然后跑到酒吧中央,开始又一段劲爆的热舞。

    就在这时,刚刚上完厕所回来的王山炮老远就冲着我喊了起来。

    “嘿,老唐,来都来了,还喝什么咖啡啊,Tonny,先来两杯血腥玛丽。”王山炮一把推开我一口还没喝过的冰咖啡,向着一个调酒师叫道。然后山炮拍着我的肩膀,站在我的身边,挡住了我看向沈姝的视线。

    叫Tonny的调酒师马上在玻璃杯里调制出两杯深棕色的透明液体,端到我和山炮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高度烈酒,我实在是不想动嘴,尤其是在明天还要见沈姝父母的情况下。

    然而山炮却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长舒一口气,一脸轻松的看着我:“老唐,哥们儿都这么久没见了,先干为敬。”

    所以说,喝酒也是项技术活。当别人先干为敬了之后,如果自己不马上跟上,也一饮而尽的话,就是不给对方面子。然而在自己酒量不行的情况下,死命硬抗遭罪的还是自己。

    好在我这几年在社会上,灯红酒绿的日子也过了不少,区区一杯鸡尾酒,还不在话下。

    一仰脖,一股又冲又烈的辛辣味道,顺着我的喉管流入。一瞬之间,我就感觉全身上下有种飘飘然的游走感,好像屁股没动窝,人已经到了酒吧门口。

    这种感觉,就好像几天以前,陆丹丹拉着我一起往楼下跳的时候一样。

    我以前也不是没喝过血腥玛丽,但我还是第一次,刚喝完第一杯就产生了这种如真似幻的感觉。

    王山炮看我一杯酒进肚,马上又叫Tonny续上了第二杯,然后含情脉脉的对我说道:“老唐,你知道吗,从上学的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默默关注你。”

    别开玩笑了,你关注我?那时候你没关注人家大姑娘花裙子底下的风光,有空关注我?

    然而我虽然很想说话,却发现喉咙里就好像卡着一节鱼骨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唐,”王山炮继续着他的柔情攻击,“其实那些年,从床上掉下来的东西我都是故意扔下去的,目的就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逗我玩呢?你是小李广花荣呢,还是侠盗罗宾逊啊?你在我上铺睡的跟头死猪一样,结果还能准确无误的把东西扔到我的床上,让我不禁感叹你真是做着梦都能百发百中啊。

    不过我并没有把这槽吐出来,不是我不想吐,而是我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谁要是能给我杯白水,我宁愿按白兰地给他付费。

    好巧不巧,正好有一杯无色透明的液体摆在我的面前。

    我顺着送来这杯液体的手往上看去,是刚刚那个叫做Tonny的调酒师。

    人家不愧是专业的,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我想要喝什么。

    当时我的脑子里,好像突然麻痹了一样,如果我能意识到这里是酒吧,而Tonny是个调酒师,也许事情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然而那时候我只想赶快喝口水,于是就用颤巍巍的手端起杯子,直接对着嘴里就灌进去了。

    当我的大脑意识到杯子里的并不是水,而是银翼龙舌兰的时候,已经彻底来不及了。甚至当我想把剩下的那一半液体放下的时候,王山炮还端起我的手,继续把剩下的一半全都倒进我的嘴里。

    现在我的眼睛里的王山炮,一个变成了三个,而他翕合的嘴唇说着我难以理解的话语:“老唐,你也别怪我,我也得吃饭啊。沈小姐不是你能追的人。如果你要实在是恨我的话,我不介意为你献身。顺带一提,我现在在干这个。”

    说着,山炮恶心的对着我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名片:王清明,职业恋爱破坏师,主攻分手!

    王清明是谁?我搜索起遥远的记忆,好像王山炮的本名就是清明,只不过因为他山炮的外号太过响亮而逐渐被我遗忘。

    不过,这也是那天我能记起来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因为在那之后,我昏倒之前,我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个壮汉倒拖着,带出了酒吧的后门。

    至于仍在酒吧中央跳舞的沈姝,我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