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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内的萌狐狸依旧乱奔乱跳,密室里的风君舞依旧飕飕释放冷气,一旁管事瞅瞅当家主母,又瞅瞅边上优雅品茶的青衣大人,这眼看二更天了,两位“位高权重”的人都对“主上”特别关注,看样子今儿他们的“主上”恐怕免不了又一场折腾。
哎……
我的爷,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康复呢?就算不康复是不是也学聪明点?
眼下您身边“忠心耿耿”的青衣大人,都跟主母一个鼻孔出气看您笑话,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别扭!
想当初,他们的“主上”一出场,哪个不是闻之变色?一招秒杀高手都不在话下,那威风劲儿让他们出去都倍儿有面子,现在再一瞧跳着抽筋舞的“主上”,管事简直想找根绳子勒死自己。
风君舞冷冷看向石室,少年傻缺的护住小脑袋,一双光/裸的双腿交换频率极为的快,那东跳跳西蹦蹦的样子活似踩着鼓点,此刻他漂亮的唇上翘,奢贵的眉目流动俏皮之色,偶尔还顽皮的吐吐舌头,哪里有一丝害怕?
这厮分明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自个玩的不亦乐乎,还故意撅起屁股扭了扭示威,他到是聪明断定她一定在暗处看着他,所以胡闹的更加肆无忌惮。
危险的眯了眯眼,风君舞手指落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打,冷冶的面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仗着她舍不得“惩罚”他是吗?她风君舞有的是办法驯服一只“野生”狐狸!
别说一个顽劣的少年,就是迅猛凶悍的狮子老虎她当初都一样有办法驯服,还怕驯服不了一个懂点小聪明的公狐狸?
染上霜容的眉目一动,风君舞终于出声了:“去找一些蜈蚣,茅厕里的蛆,体型较大的蜘蛛,对了再去海里抓一些螃蟹,还有贝壳类的海鲜。”
管事:“……”
他家主母究竟要做什么?
前面的蜈蚣和蜘蛛他还能理解是威吓“主上”,这后面的茅厕里的蛆,还有海里的螃蟹和贝类拿来要做什么?给他们家“主上”送晚膳?
管事好奇的空档,风君舞忽然沉下脸,冷眉一挑看向没有动作的管事,“听不懂?”
管事一个哆嗦,“听懂了,属下这就去安排。”
交代下属去找主母要的东西,回过头就见夺魂宫宫主笑的直拍大腿,“哈哈!阿姐服你了,你还真疼你家公狐狸,打算帮着他继续跳抽筋舞。”
抽筋舞?管事瞄了瞄石室里的帝九君,一个人做着鬼脸,挤眉弄眼的同时嘴上嚷嚷与表情不符的言语:“啊!啊!啊!风君舞,你给小爷出来,小爷服了!小爷怕死了哟!”
管事:“……”
帝九君一边“害怕”的扯着嗓子尖叫,一边笑眯眯的东跳西蹦,自己在那玩的好不惬意。等了一会,见石室内还是没有动静,不由奇怪的挑挑眉,暗道一声:“难道睡了?”
瞧瞧地上被半死不活的食人鱼啃的差不多的死人骨头,以及那些被咬残废的蝎子,帝九君拍拍小胸脯确定这些毒物没有杀伤力,便自娱自乐的一蹦一跳唱了起来。
做出剪刀手的手势,只见某萌魅少年将剪刀手放在头顶,一蹦一跳唱着:“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一会蹦一蹦,一会又扭一扭俏皮的屁股,萌憨的公狐狸笑弯了眉眼,那灿烂的笑容洋溢着“无知的快乐”,任谁都看不出他有一点被恐吓的意味,傻缺二货的紧。
飕飕,寒风刮的猛烈,密室稳坐的风君舞冷气跟不要钱似得往外冒,冻的其他人表情不一,众人心想这算不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饶是主母您招数再多,也架不住病了的“主上”没心没肺?
瞧那股子欢快劲儿,如果不是地上还有一群半死不活的毒物,别人还以为他不是被罚,而是到此游乐的呢!
风君舞脸色越来越冷,紫缘风笑容越来越大,能看见阿姐表情破功实属难得,但是又不得不说这只公狐狸很有“潜力”,要知道以前谁说能把夺魂煞帝气到抓狂,那简直是本世界最大的笑话。
因为风君舞上辈子经历的太多,身处黑暗铁血的格局太浓,早已扼杀了她的喜怒哀乐,基本上没有谁有那个本事让喜怒不形于色的她动容,现在这个缺少一根“害怕”神经,和过分乐天的公狐狸刚刚好是风君舞的克星。
因为熟悉风君舞的人,只有两个反应,要么是怕的瑟瑟发抖,要么是如家猫乖巧服从,唯独这个帝九君不知害怕为何物,一个劲儿的挑战风君舞的底线。
扫了一眼抬着几个箩筐的下人,紫缘风笑嘻嘻看向一身冰冷的风君舞,“阿姐都准备好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此时,因为符合主母要求,天域宫所有茅厕的蛆都被掏了出来,密室顿时飘出一股刺激的臭味,不由让风君舞几不可闻皱了一下眉,“去把蛆洗干净。”
话音落地,一密室的人风中凌乱了,就连紫缘风都嘴角抽了抽。
哦!老天,我说阿姐啊,你这到底玩的到底是啥?
蛆还要用洗的?你当是瓜果蔬菜洗干净用来吃吗?
见风君舞脸色又是冷了一分,管事挥挥手示意下人按照主母吩咐的做,把“蛆”洗干净!
“把蜈蚣和蜘蛛倒进去。”
风君舞冷淡下达命令,随后为自己斟满一杯香茶,“再把整个石室给我灌满水。”
管事面露狐疑,但还是听从风君舞的吩咐,谁叫他们家的“主上”正常的时候,说过一切听从这位空降的主母?
于是乎,只见一筐筐蜈蚣和蜘蛛倒进去石室,亏得天域宫人才济济,擅医和擅毒的能人不少,格外辟出一块地方养着这些毒物,不然还真满足不了主母“突发奇想”的要求。
“嗷!嗷!嗷!他怂爷爷的!你们一个个大晚上不睡觉,和小爷的娘子瞎折腾什么!”
密集蠕动的蜈蚣和伸展毛苏苏触爪的蜘蛛跟下饺子似得掉下来,虽说帝九君不怕毒,但没说他看见这一群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东西不恶心吧!
一股呕吐感涌上来,帝九君妖孽俊容囧了囧,跟个炸毛的狮子在石室七手八脚的躲开看着让人恶心的东西,“混账!等小爷出去了,看我不率领帝家影卫,把你们都活活吊起来毒打一顿!”
怂爷爷的!还真他娘的恶心啊!
这时,正当帝九君急忙跳脚躲避,一桶水劈头盖脸浇了下来!
哗啦,一下子把帝九君浇个透心凉,只见他的小表情那叫一个销魂,气愤愤的就差在他头顶放一把草烧着了!
摸了一把俊脸,帝九君梗着脖子朝水源倾泻的地方看去,心想风君舞不折腾死他不罢休是吧?他就那么不招她待见吗?好歹小爷生的貌美如花,虽然达不到美人一见就扑的程度,可好歹也是个水灵灵的美男子吧?
她咋就那么狠心呢?
难道他不是她夫君吗?就算他是她的奸夫,是不是也该适可而止了?
密室内,风君舞望着某只炸毛被水浇的公狐狸,唇边露出一抹浅淡笑,心情大好的又再度下命令:“把水换成烧开的热水。”
敢给她唱小白兔蹦蹦跳跳真可爱,就要有做“蹦蹦跳跳”的准备!
老娘就看你怎么蹦跶,今儿非活煮了你这只公狐狸,扒了皮晾干做衣服,省得看着还生气!
倏然,一道冷光打在又没有下文的管事身上,管事嘴角一僵又是挥了挥手示意下人按照主母说的做,心里却再说:“我的爷!你消停一会成么?你越是这样,主母越是生气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吗?”
一旁,青衣似看懂管事的表情,淡淡出声说道:“少爷不懂。”
管事:“……”
青衣看了眼石室里直挠墙生气的傻缺“主上”,生病的主上若是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他就不会有时常想弑主的心情,眼前对着墙壁张牙舞爪的“主上”就是有种“大无畏”牺牲的精神,爱好就是被风君舞虐,被风君舞揍,被风君舞管,最后被虐的就剩下一口气,再被风君舞吃干抹净丢上床,继续吃的骨头不剩,他还乐得屁颠颠。
哗啦啦,石室内水流灌到膝盖腰腹位置,妖孽少年仿若旱鸭子扑腾手脚,来回滑动水流荡开漂浮在水面上的蜘蛛和蜈蚣,一张好看的俊容气的铁青,“风君舞!有胆你就给小爷出来,正面和小爷掐一架,这么耍小爷算什么英雄!”
极为暴躁,想来帝九君已经气的抽了,一双漂亮的凤眸虎视眈眈瞪着那群密密麻麻在水面上滚动的生物,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啊啊啊!气死他了!这风君舞就是阴损的祖宗,竟干一些让人恶心巴拉的事情!
忽然,一桶热水当头浇了下来,烫的帝九君“嗷”的一声跳起来,小表情那叫义愤填膺:“你们有完没完,倒凉水也就算了,还给小爷倒热水!”
某只气的快脑中风的公狐狸掐着腰大骂,现在也顾不得那些蜘蛛和蜈蚣恶不恶心,直接气势汹汹抓过一把,就朝不停往下浇热水的地方猛砸,“风君舞!!!!你给小爷滚出来!!!!”
“风君舞!!!!你给小爷滚出来!!!!”
“风君舞!!!!你给小爷滚出来!!!!”
除了自己的回音,再就是水声,那个冰块混账娘子连个鬼影子都不见,吼的他的嗓子都岔音了,还是没人出来!
直到比较喜感的一幕出现,只见密密麻麻的螃蟹还有贝类丢进来,一开始快气晕了的妖孽少年也不在意,忽然大腿蓦地一疼,帝九君脸色巨变,然后颤巍巍把手伸进了水里,在大腿上摸到一个异物,然后抓了出来一瞧,一双凤眸瞪的溜圆!
一只螃蟹,还是一只极为嚣张挥舞那对钳子的螃蟹!
倏的,帝九君丢掉螃蟹,一双手快如闪电捂住自己双腿间,嘴上不忘鬼哭狼嚎叫嚷:“风君舞!小爷服了!他怂爷爷的,你这是让帝家断子绝孙啊!你怎么那么阴损啊!”
咔嚓,咔嚓,随着螃蟹大军的涌入,那一对对钳子可爱的挥舞着,开始慢慢向某个身白如玉的妖孽身边靠拢,并且拿出“螃蟹”霸气钳住了他的细皮嫩肉。
嗷呜!真他娘的疼,某只狐狸佝偻着腰,双手死命护住双腿间,心里把风君舞骂了千万遍,这女人要玩死他啊!
呜呜呜!帝家列祖列宗,你能告诉小爷,这女人是你们派下来让帝家绝子绝孙的吗?
太阴损了!耍招数不灵,居然用这招!
帝九君疼的小眼泪一对一双的掉,那姿态要有多所猥琐就有多猥琐,萌魅的眉眼这回再也找寻不到一丝俏皮和轻松,反而皱成包子状,就差谁再使把劲儿,把包子馅都掐出来了。
见状,紫缘风差点没笑抽了,只见她笑的乐不可支,猛砸桌子说了一句:“阿姐,你好绝!”
顽皮VS阴损,帝九君完败!
终于被折腾的差不多,帝九君那只欠揍和修理的公狐狸被淹的快蔫了,也快被螃蟹的钳子夹的快烂了,风君舞终于仁慈的叫人把他从水里捞出来。
帝九君精神萎靡,姿势还是维持护住小小鸟的二货样子,他有气无力看向一脸冷漠威严的混账娘子,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显得可怜兮兮。
起身,来到帝九君身旁,风君舞居高临下冷睨着他,冷冷的问:“服,还是不服。”
噌噌,帝九君邪火小宇宙猛然上涨,他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凤目,梗着脖子大吼:“小爷不服!打死都不服!”
吼的很有架势,什么叫吃眼前亏,这位二货少年就是典型的例子!
忽然,风君舞冷冶一笑,她抬起少年削尖的下巴,“很好,我希望你一直这么有骨气跟我较劲儿,我风君舞别的本事没有,驯兽驯人的本事一流!”
丢开他的下巴,风君舞气势一震,“把他给我绑到老虎床上!”
话音落地,管事整个人傻掉了,一直观局不语的青衣皱了一下眉,“少夫人,少爷不是犯人。”言下之意,罚也罚过了,差不多也该收手了,他家二货“主上”现在已经一身伤了。
老虎床,类似现代老虎凳的一种刑具,属于酷吏审犯人时的残忍刑具,它的功效是将人拉直了身体禁锢,然后小腿或者脚跟下放着砖块,使受刑人双脚向上抬起,通过牵拉腿部的关节韧带,给受刑人造成巨大的痛苦,导致肌肉撕裂或是淤血,它和老虎凳唯一的区别是床而非凳子。
通常,被用过这种刑罚的人,无不残了一双腿。
此时,帝九君一见青衣为自己求情,不知发哪门子的疯,继续挑衅吼的小脸通红:“不许求她!小爷当初就是瞎了眼才会娶这个母老虎!上老虎床就上老虎床,小爷这回就是死都要休妻!小爷要休妻!”
少年满目怒容,奢贵冶艳的眉目隐隐透着委屈,但就是不愿在外人面前矮了风君舞一头!开什么玩笑?小爷怎么说都是带把的,总不能失了男子的体面,就算下跪认错也得只有他和风君舞两个人的时候。
所以!现在打死他都要把这面子撑住,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见帝九君那副“慷慨就义”的凛然模样,青衣怜悯看了眼不知死活的“主上”,如果风君舞是个懂得这些男女之间扭扭捏捏的心态,她就不叫风君舞了。
就她一副生人勿进的铁血气势,分明不懂得女人的温柔和细心,她要的只是绝对的服从,一个身为上位者的专权,他家的“主上”这次亏吃的比较冤枉。
亲自拎起跟她叫板的帝九君来到老虎床前,风君舞声音冷寒的问:“我再问你一遍,服还是不服!”
“小爷就是不服!”
某只狐狸不懂看人脸色,继续犟嘴的后果便是被丢进了老虎床里,上了锁铐禁锢在空间狭小的床内,然后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一筐筐泛着香气,又让人见到十分恶心的蛆倒了进来。
呕!帝九君恶寒的尖叫:“风君舞,我/艹/你/老/母!”
啊!那是蛆啊!那可是恭桶和茅厕里的东西,他敢不敢不这么恶心他!
帝九君火冒三丈瞪着风君舞冷傲的背影,忽然她听到自己的咒骂,悠然转过身冷笑道:“只要你有本事!”
冷冷看了他一眼,风君舞对着天域宫众人命令:“没有我的吩咐,谁敢把他给我放了,我炖了他!”
冷哼一声,风君舞愠怒往轩云殿走,身后跟着的紫缘风察觉自家阿姐的煞气噌噌暴增,旋即准备脚底抹油打算开溜!
岂料!忽然一股杀气袭来,犀利刚猛的拳锋直逼门面而来,紫缘风顿时悲催的哀嚎一声,该死的公狐狸!你惹阿姐生气,倒霉的却是我!
拳锋如电,腿风刚硬,变化莫测的杀术花样繁多飙出来,风君舞居然半路上就和紫缘风开打起来,一时间只见两人快如鬼魅的在长廊缠斗起来!
跟出来的天域宫众人被这一幕搞的丈二摸不到头脑,这好端端的两姐妹怎么就变成仇人了?看那招招毙命下狠手的架势,分明把对方当成杀父仇人了一般。
扣喉,戳目,断椎骨,掐肋,这些地方都是人体致命点,两人你来我往间没有丝毫谦让,稍有不慎便会被对方干掉,两个容貌各有千秋,气势同样肃杀的美人打起来。美则美矣,但也太冷了!
乖乖,这还是女人吗?
紫缘风没用内力,大家还能理解是估计风君舞不会武功心法,怕一用伤了她,但这风君舞单凭力量就能轰碎石头,这是吃了什么猛药,大力士吗?
轰的一声,风君舞又是踢碎一块墙壁石块,只见紫缘风慢了风君舞一分,风君舞挟其杀戮之气迅猛挥出拳,直逼被抵在墙壁上的紫缘风!
见此,紫缘风惊恐大叫:“我靠!阿姐我是风儿!”
倏尔,夺命的拳锋转瞬在空中变换了方向,狠狠砸在紫缘风脑袋旁边,只听咔嚓一声,墙壁碎裂成块掉落在地上,而风君舞一身杀意,杀气诡异的仿佛实质般,慢慢欺上众人的脖颈,勒的众人呼吸一紧!
太可怕的杀气!光是见到都觉得胆寒,若是普通人吓破胆都有可能,他们的“主上”究竟是上哪里找来这么恐怖的主母回来?
此时的风君舞双眸漆黑如墨,冷的没有人类情绪,仿佛深渊般透着魔魅彻骨的冷。
那是一双吸引万物生灵的双眼,深邃中透着无尽的堕落与蛊惑,让人一眼望不到边,却又深受那份冷魅吸引,想知道里面到底藏了怎样的绝艳。
这是属于风君舞的独特气质,冰冷透着一股能焚烧一切灵魂的火焰。
这样的风君舞,比平时更拒人千里,透着一股妖魅的冰寒与肃杀。
青衣第一次见到这样失常的风君舞,不由讶然的挑眉望着她,眼底潜藏着一丝深意,她的反常会和“主上”有关吗?
“阿姐,消消气,若是他不服管教,我们顶多拍拍屁股走人嘛!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不听话的狐狸这样,再说他们天域宫再强,别忘了我们可是夺魂和疾风,饶是这个天下再大能人再多,还能难倒我们吗?”
心知风君舞的失常原因,紫缘风扬起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笑着挽着风君舞的手臂:“阿姐,我们相遇这么久,我还没给你讲讲我的风流史,你可是说过这辈子不管我闯了多大的祸都要罩着我,现在跟我回房间听听嘛,看看我睡过哪个男人不好惹,我们也好做好准备,别等哪天我真被干掉,那就乐子大了。”
听着烙印灵魂乃至骨血的熟悉腔调,虽然这张俏媚的脸颊不是昔日的疾风,但那灵魂释放的熟悉感让记忆重叠,风君舞转瞬压下那股心中无法理解的异样愤怒,宠溺揉了揉紫缘风小脑袋,冰容露出一丝笑容:“还是这么皮,若是我没有出现风云大陆,有天你被干掉岂不是丢我的脸?”
听到风君舞拿她打趣,紫缘风心里松了口气,别人或许不知道不会武功心法的风君舞有多大的爆发力,可是她清楚的很,真正动怒的风君舞可不比那个人形移动核武器杀伤力小!
“可是阿姐并没有不出现不是么?”
紫缘风依赖的将头靠在风君舞肩头,如一个小妹妹撒着娇:“所以有阿姐在,风儿只负责闯祸游山玩水,阿姐负责保护风儿一辈子,下次可不许再吓风儿了。”
夺魂宫众人见此,不由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就她们宫主时常把“嫖爷们”挂在嘴边的彪悍样,再回想她杀人不手软的样子,她们一阵恶寒!
紫墓国的第一女泼皮,你能想象她小鸟依人的撒娇吗?这个素来喜欢扑倒男人的女人,也会这么可爱?天上下刀子还比较快,但事实就是发生了,真是怪哉!
“我答应风儿,仅此一次。”
知道紫缘风卖乖巧安抚自己的杀意,风君舞笑了笑挽着她继续走,“明天我跟你回夺魂宫,这天下多得是人让我风君舞训练,也不差一个处处惹我生气的狐狸。”
听言紫缘风诧异的挑眉,风君舞何其的霸道她最清楚,她认可的人和所有物从来没有抛弃过,而这帝九君却是风君舞第一次松了口,若是让以前被风君舞禁锢的那些男人听到,还不嫉妒死了?
风君舞对认可的人占有欲十分变态,比如她觉得一个人好看,放在身边不觉得碍眼,那么她就习惯性抓回自己身边,不论男女这辈子只能属于她一个人,搞到后来她养成一个让无数人扼腕的坏习惯。
出门看上谁直接下令抓了,这无关什么生理冲动,只是单纯的欣赏,然后就断送了人家一辈子追求幸福的资格,很霸道是不是?明明没那种压倒的冲动,就是图个好看就要一辈子打上她风君舞的标签,直到她死的那天才能解脱,偏偏她还是禁欲协会忠实信徒,不动情欲不与人亲近,搞的她美人后宫怨声载道。
当然,风君舞的眼眶十分高,能被她看上的不论男人女人家世都特别高,最后这些被打上风君舞标签的“收藏品”得不到她的“眷顾”,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暗中支持那些想拉风君舞下马的黑道大哥。
换句话来说,如果说紫缘风四处风流是祸因,那么风君舞这种习惯便是祸源,因为她比紫缘风更让人记恨,霸道的禁锢了人家一生,一不睡二不喜欢,只是单纯的欣赏,而紫缘风好歹睡过了人家,还“仁慈”的放过对方,但风君舞却不允许。
这是夺魂女帝铁一般的规矩,违逆者杀无赦。
回到寝殿,紫缘风一如两人在现代时,在地上铺了一块狐毛毯子,叫人送来几碟点心和数不尽的美酒,两人就慵懒的席地而坐,肩靠肩人手一壶酒,一边品酌一边闲聊。
“阿姐,以我过来人的经验,你有可能喜欢上了你家那只公狐狸。”
紫缘风恣意一笑,仰头望着天空的明月,多少年来她都是一个人对着月亮,虽然穿越来这具身体皆有父母,但她依旧觉得无亲无故,心中一直想念她的阿姐,现在能和她再度相逢,她的心情说不出的高兴。
风君舞也是仰头望着异乡的月亮,细算她穿越而来也有半年之久,每逢看见月亮也是同样想念紫缘风,只是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她也在风云大陆,所以在找不到生活乐趣的时候,她的决定是守护来到异世第一眼看见的帝九君。
现在亲人相逢,虽然那种信念还在,却不如想象中的浓,反而每每涌在心头的异样愤怒让她困惑,她无法找出任何词语贴切形容,但她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情绪,现在听到风儿说她可能喜欢上帝九君,她却觉得可笑。
她的一生字典里从来没有所谓的喜欢,只分顺眼和碍眼,顺眼的仁慈放过,碍眼的就统统杀了以绝后患,就算后来得到妖父的宠爱放她和风儿离开杀手组织,接触了正常人的生活,知道了什么是喜欢和爱,那也只是一个苍白的词语而已。
她从小的记忆,便是从人海人潮中脱颖而出,杀光所有生存者活下去,她的世界永远冰冷而血腥,她更不知道什么是伤心,只知道掠夺和与人争抢自己想得到的一切。
常人不是说,喜欢一个人会有什么心跳加速之类的反应吗?这些她都没有,难道这也算普通人口里的喜欢吗?
风君舞冰冷的面容镀上一层迷茫之色,她的感情世界空洞而苍白,现在有人跟她说自己喜欢了帝九君,她反而觉得可笑:“风儿,这个笑话不好笑。”
闻言紫缘风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不得不怨恨妖父,亦是制造出风君舞的男人,这是杀手组织最高机密,风君舞是通过各种高科技培养出的人造人,生下来便是妖父视如珍宝的完美杀手。
妖父是个医学天才,生平喜欢研究医学,喜欢拿活人做实验,一直把风君舞视作最完美的作品,给予了风君舞最高的殊荣,教了她很多技能和本事,但唯独没有涉及过感情。
如果不是那年,身为风君舞护卫的她渴望外面的世界,或许风君舞一辈子都会陪在妖父身边。
那是一场炼狱般的厮杀,因为妖父知道她想脱离组织下了格杀令,风君舞知道后第一次反抗如神祗的男人,一个人杀光了整个岛上的人,然后带着她离开。
风君舞对妖父说:“风儿是我的人,是生是死别人没权过问。”
那天,她站在万人尸体上,手握唐刀直指妖父,一身凌傲霸气,身后是万人尸骨,血流成河,宛若人间炼狱,是紫缘风记忆最美的风景,虽然血腥却极为的美。
她深深记得,那个宛若神祗恶魔般的男人,温柔而慈祥拂去风君舞脸上的血,笑着说:“魂儿,如果你答应我,在疾风有一天背叛你前,你能做到杀了她我便放你离去,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现在的你就是横扫天下高手都不畏惧,所以我很放心你离开。”
直到今日,紫缘风才明白原来“爱”也可以很残忍,用一整岛上的人来考验风君舞自保的能力,虽然在那之前风君舞的生活充满了血腥的杀戮,妖父对她从未仁慈过,但最终目的只是为了让她成为强者,可以拥有鹰的翅膀翱翔天下任何地方……
所以根据妖父彪悍基因推断,她家阿姐一定遗传了一些,是以她才会如此反常,因为她家阿姐不懂情,只知道如何驯服反抗者。
而她性子本就冷漠,能在乎帝九君的生死自然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只是她还没明白,所以帝九君越是反抗她,她就越生气。在风君舞的观念里,唯有成为强者不受欺凌和藐视一切人,才是对这个人好,而帝九君的行为偏偏和她对着来,而她又做不到真正杀了帝九君,所以越气就越反常。
哎……
让她家阿姐懂得什么是“喜欢”,貌似是一个艰难的任务啊!
不过……,知道自家阿姐动了心,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人,她总不能不做点什么,让这段姻缘搁浅吧?
紫缘风轻笑摇头,喝了一口酒笑道:“好,就当我说了一个笑话,不过好歹我们都是出来混的响当当人物,好歹受过那个人形移动核武器的恩惠,公狐狸又和他是兄弟,我们走了总要交代一声。”
闻言风君舞皱眉,不屑冷哼:“我想走为什么要向别人交代?”
“因为我想看公狐狸跳脚啊?”紫缘风坏坏一笑:“我家阿姐可是黑道女帝,天下多少人渴望得到你的指点,而他却不屑一顾,临走了总要气气他嘛!他不是想休妻?我们就成全他,我们先发制人休夫!”
“休夫?”风君舞冷容渐缓,露出一抹赞赏的眼神,“好,你去拿纸笔来,一会我就写休书。”
“是。”紫缘风乖巧拿笔墨纸砚,随后笑眯眯帮风君舞研磨,心里都快笑抽了!其实她家阿姐有时候也挺好忽悠的,她这封休书一写,以那个公狐狸死要面子的德性,能放她家阿姐走都是怪事。
写好休书后,紫缘风本以为风君舞会叫人送给帝九君,没成想她却说自己亲自送去,紫缘风当下暗笑到抽筋,还说不是喜欢那只公狐狸?以她家阿姐的精明,难道不知道公狐狸什么性格吗?
哎……
感情白痴谈恋爱都这么别扭吗?直接按倒在床上,不服“做”到他服不就好了?男人不是都吃这一套吗?干嘛要这么慢热?看的连她这个外人都着急。
咯吱,密室的门一开,老虎床内满腹委屈的公狐狸一惊,该不会又是他家混账娘子又出什么怂主意折腾他吧?
惴惴不安的躺着,此刻老虎床里没有了那些恶心人的蛆,而在风君舞离开青衣偷偷叫人给他了洗个澡,但又怕放了他风君舞生气,所以又把他绑在老虎床上。
少年魅惑若狐,一袭艳丽若霞的红袍加身,眉微微挑衅的扬起,凤眸却憨萌的露出少许害怕,那修长卷翘的睫毛唿扇唿扇的煞是可爱,尤其那漂亮菲薄的唇微微嘟起,更是为他添了一份俏魅之色。
见到帝九君衣袍整洁躺在老虎床内,风君舞俯视着他,最后一次的问:“再问你一次,服不服。”
闻言帝九君委屈的抿了抿唇,可怜兮兮的问:“能不能让我坐起来再回答你?”
见状,风君舞微一挑眉,觉得他撒娇的可怜样比较顺眼,便解开了扣着他手腕的锁铐,然后就见萌魅少年坐起身,急忙忙左顾右盼找寻什么,再然后比较喜感的一幕出现了!
猛扑过去,帝九君一把困住了不拘言笑的混账娘子,用肩膀拱了拱她,喜笑颜开的说道:“我服,小爷心服口服,娘子你就别再气了。”
风君舞一愣,这和预料的不一样,他之前可是嘴硬的说打死不服,现在却改口这么快?
挑起半边秀眉,风君舞睨着搂着自己腰肢大吃豆腐的妖孽少年,只见他俊美的玉容说不出的柔顺,此刻他微眯着凤眸,嘴角的笑容都快翘上天,现在就差屁股后面多出一条尾巴了。
狐狸,一个仿佛偷吃到甜果子的狐狸,他用头磨蹭着风君舞撒着娇,好脾气说道:“娘子,你怎么才来看小爷,害小爷等你等的好辛苦哟!”
等她?这是演的哪出戏?
“原因。”拨开粘人的狐狸,风君舞鉴于他态度良好,把腿上的锁铐也解开了,让他恢复自由省得他以后真残废了,转瞬又把休书放在桌上,静静看向伸展手脚美滋滋走来过的灿烂狐狸。
“都说你这个女人煞风景!”公狐狸显得有点欠扁,但见那张脸上没有挑衅的神采,反而透着一股幽怨,风君舞难得没赏他一个大锅贴伺候,而帝九君习惯了她的沉默和言简意赅,继续说道:“你还有脸问小爷为什么等你?你是小爷的娘子,虽说小爷挺怂的打不过你,但又不是脑袋让门夹了,不懂跑吧?”
风君舞玩味的挑眉,“继续。”
见她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帝九君气愤愤的冲过去狠狠咬了她一口,然后恶声恶气道:“混账娘子,你就不会给我留点面子!就不能趁没人的时候问小爷服不服?”
嗯哼!这下风君舞明白了,原来公狐狸早就服了,只不过碍于那可笑的面子硬撑,知道帝九君因为这个和自己叫板,风君舞忽然没那么生气了,就连他咬自己也不计较。
“下次给你面子。”
听言公狐狸极为得瑟的满意点点头,仿佛得到了什么天大恩典,脸上的叫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全然忘了风君舞对他如何的“过分。”
既然误会解开了,公狐狸尾巴又翘上天,然后好奇抓过桌上的纸张,待看清上面的文字,凶神恶煞吐出三个字:“风、君、舞!”
她居然敢给他写休书!并且还是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