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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铮瞧着这群桀骜不驯的军士对自己心悦臣服,严肃的对他们说道:“假以时日,我范铮手握大权,必定为各位弟兄夺回周国故土!”
青年听的范铮铿锵有力的声音,另外一只膝盖也跪下,抱拳道:“在下南波温,愿竭尽所能,为公子所用,有生之年,誓死效忠于公子。”
众人听的范铮称呼他们为兄弟,心中不由大为感动,热血沸腾,齐声应喝。
“诸位兄弟先休息几日,之后,我会对你们进行特训。”范铮说道,“只有有能力又坚持的人,才能最后留在我身边,其他人,我会请父亲对你们另作安排。”
众人面面相觑,看来接下来的生活不会太轻松。
范铮转身离开别院,植成双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不知公子刚刚说的话,可是当真?”植成双在范铮身后低声问道。
范铮脚步顿了一顿,没有回头,留下一句:“驷马难追!”
植成双看着范铮离去的背影,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攥紧了拳头。
范铮回到房间,正准备小憩片刻,昨天拉拢植成双的一下午,再加上一晚上,他可不轻松。
整整一晚上的功夫,范铮都在想怎么收复这百名军士,思来想去,还是用家国情谊去打动他们最好。至于怎么说道嘛,范铮细细思考了前世看过的一些老电影,还是组织出了这套说辞,现在看来还是极有成效的。
“革命的根本在于广泛发动无产阶级!”这句要诀在目前的阶级社会,还是非常管用的。
范铮躺倒在自己的床上,轻嗅着被子上方小焕残留的少女体香,思绪旖旎之下,很快便入眠了。唉,近一个月内,可怜的范铮还是第一次在自己床上睡觉呢。
几个时辰后,范铮满足的醒过来,伸个懒腰,揉揉眼睛,透过窗纸看去,天色已经灰暗了,想来不早了。
范铮穿完衣服,一眼看去,桌子上留着一张便签:
今日酉时,轩辕世家为我父子设宴,为父先去一步,勿误—范仁字
“不知是轩辕伯父要宴请父亲,还是浪兄的主意。”范铮摇摇头,“算了,先去再说。”
范铮吩咐下人准备了一辆马车,作为少镖头,走着去轩辕府邸,实在是不实际也不体面的。
范铮来到镖局门口,看见已有不远处一辆由四匹高头骏马拉着的富丽堂皇的马车在等着了。
此刻已经夜色低沉,接近酉时,范铮嘱咐车夫抓紧时间,就爬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范铮不禁莞尔一笑,这哪是什么马车,分明是经过改造的大号镖车,外表看着富丽堂皇,里面只放了一张小板凳,想必是平时的守镖人坐的。
车夫吆喝着号子,挥鞭催促着马匹。
都城诸暨完全一幅江南水乡风韵,民居街道间水道交错纵横,把城市分成了无数个小方格,不适合马车行进。车夫询问了范铮的意见之后,决定从城外绕行,节省时间。
马车一路沿着内城的护城河疾驰,范铮将脑子伸出帘子外面,马车左边,是宽约两米,清澈见底的护城河,而马车右边,是连绵几公里的廊桥。
廊桥沿河而建,依房前行,既能遮日又能避雨,在廊桥中,可以静坐,可以行走。都城的廊桥总计有十多公里长,传说廊桥的修建和一个行善的故事有关。
会稽郡有个开烟纸店的老板,一天小店打烊时,见一叫花子在店前的屋檐下避雨,就让他进屋来。叫花子执意不肯,老板就拿了一卷竹帘连在屋檐上,临时搭了个小棚让叫花子躲雨。第二天叫花子在店门板上留下一行字:“廊棚一夜遮风雨,积善人家好运来。”此后烟纸店果然生意兴隆。
店主为感谢叫花子的恩德,索性在店面前的屋檐下搭了个有砖有瓦有木架的廊街,且跨过小街直至河埠。这样的故事感动了邻里乡亲,大家相互之间把自家的房子都建起廊桥,左右相连,就形成了今天的风雨长廊。
车轮滚滚,范铮对着沿途风景,却无心欣赏,而是想着待会到了轩辕世家该如何自处,虽然不知道他们对父亲怎么样,但是轩辕刀和轩辕浪,对自己的拉拢,还是显而易见的。
正沉思着,范铮的眉头却忽然皱了起来,紧接着,忽然听到远方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灵魂感知瞬间覆盖过去,范铮立刻分辨出来,这是军用硬弩的机簧弹射之声。
“快躲进来!”范铮喝了一声,探出帘子,一手揪住了中年车夫。灌注灵力的右手,一下就把车夫拉了进来,可是为时已晚,车夫胸口已然插了三支弩箭,箭头从身后惯出,锋利的箭头在月光的反射下映出森森冷光。
“军制精铁箭头!难道是轩辕世家?”
范铮瞳孔骤然收缩,低呼一声,中指向他鼻前探去,已经没有出的气了。
现在也顾不得他了,四匹骏马也箭雨之下也没撑过来。范铮缩起身子,避开马车的窗口,缱绻着躲在马车角落。
耳边响彻着“夺夺…夺…夺”的金属碰撞之声。
范铮不禁庆幸,自己的马车本是由镖车改造而成的,四壁全金属构成,精铁箭头都射不穿马车这道防御!
可是一会儿敌人近身包围上来,他也就不是对手了。
一轮箭雨初歇,范铮正心急着思考接下来如何招架。
忽然,听到马车外的传来阵阵格斗声,范铮伸头看去,只见九个身着镖师服,脸上扎白色蒙面巾的男子正与刺客搏斗着。
“支援来了!”
这些刺客,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连手中的刀剑也漆着黑漆避免反光,很明显是相当老道专业的刺客,搏击中显露出的气息,居然有灵聚境初期的强悍实力。
范铮看着前来支援之人,身上无半点灵力气息,清一色拿着暗金色短剑,招式虽然不多,但招招攻向刺客要害,攻守有序,你来我往之下,竟于隐隐有压制刺客的趋势。
范铮瞧着为首那人手持一柄锋锐之气极盛的暗金色短剑,剑法灵动如蛇,片刻下遍取了刺客性命。高大健壮的背影转过身来,分明是南波温!
“看来是植先生安排他们随行保护我的。”范铮暗忖,心中不免对植成双多了一丝好感。
“对方敢在都城内行刺自己,怕是早已估算了禁卫军在内的所有战力,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正想到这,范铮忽然就瞥见,天空中一道黄色光芒闪过,一枚石质的飞镖在灵力的催动下,犹如流星破空,冲他飙射而来。
“和上次是同一个人!”看到那熟悉的飞镖,范铮第一时间就断定了。
南波温也听到了急促的掠空声,回头看见了这枚飞镖,顿时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一脚踹开了正在缠斗中的对手,跃至范铮前方,暗金色短剑从下而上挑起。
金石交击之声响起,暗金色的短剑,堪堪挡在那飞镖的飞行轨迹之前,两者轰然相撞。相反,暗金色的短剑却似蛋壳一般,寸寸碎裂,自南波温手上消失。
石飞镖击碎短剑,余势未减几分,眼看就要射入南波温的眉心。
“完了,想我纵横沙场十多年,末了,竟要折这异国他乡。”南波温自知躲不开,心中已万念俱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波温眼前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一声闷沉沉的声音响起,竟是挡下了这枚飞镖。
来人正是范铮。
范铮见南波温舍命相救,心中大为感动,可是没想到那刺客的攻击居然如此犀利,连南波温灵聚境巅峰的实力都无法阻挡。
范铮料想以自己的“铁砂掌”或许难以真的阻挡那枚飞镖,但经南波温全力一击的阻拦下,有几分余力虽不可测,自己未必就接不下。
“纵然我接不下,大不了废去一只手掌,总好过他以命来抵。”范铮刹那间便分清状况,冷静的上前挡住了飞镖。
“哎呦。”掌心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沙灵力防御虽强,奈何以范铮的实力尚不能完全操控,飞镖到底还是突破了他这个半吊子灵师的防御,割破了他的掌心。
范铮收回右手,摊开手掌,掌心赫然嵌入了一枚石飞镖。
其他八人瞧见这边的情况,或取敌性命,或放弃缠斗,马上聚拢过来,呈九宫之势,把范铮保护在里面。
四下的刺客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群强劲的敌人。
“咻!”一声尖锐的口哨声陡然响起,刺客们听到作为信号的哨声,四散而去,身影隐没于夜色之中。
范铮扬了扬左手,稳重的吩咐道:“穷寇莫追。”众人闻言,也依旧保持着九宫阵型防御着。
等待片刻,刺客似乎真的都离去了,范铮这才松了一口气。
范铮摊手看看那枚石镖,希望能从这发现刺客的一些蛛丝马迹。谁知,待他摊开手掌,掌心只剩一坨略微有些粘稠的泥土,再稍后片刻,泥土竟化为土黄色的灵力,最后消逝于空气中。
这一系列的变化,看的范铮目瞪口呆,不过,此时的他却无心思考这些。想起先前车夫身上插着的和地上散落着的军制弩箭,想到自己的刺杀。
自己和父亲,或许正面对着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