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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的家可就是在西边!
我和任语丁见状都慢慢起身,摸着黑往西跟在他后面溜了过去,任语丁心情有些沉重,他把嘴唇贴在我耳朵边跟我说:“这家伙此时不上山去开娘子坟的封印,想必是料到我们会在娘子坟蹲点,这会儿估计是要去农妇家搞事了。”
“不管这家伙想要干嘛,今晚正好被我们两个给逮住了,只要他一敢露出狐狸尾巴,敢跑到农妇家去搞事杀人,我们就把他给灭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冲任语丁挥了挥手,弯腰在坡下往前走。我们头顶正好被坡沿挡住,只要不发出些动静声音,这杂碎应该是不会发现的。
我们跟着他,一路往西跟了有几十米远,我们才发觉这杂碎原来去的目的地不是农妇家,而是到了村外的一棵大柳树下停住了脚跟。
他大半夜的跑来这儿干什么呢?肯定是不怀好意没有好事,我们心生疑惑,紧贴着这儿的山坡藏好,偷偷往外窥探,一览无余,将这杂碎的动作都窥视的一清二楚。
只见,这杂碎还蛮小心谨慎的,他先是拿手电往四处照了一下,似乎是在看看有没有人在后边跟着他,确定发现没人之后,跟着便开始诡异的围着大柳树转起圈子来。
他这是在干嘛呢?我看不出里边的门道,任语丁同样是一头雾水的摇着头,也看不出来。这杂碎他在转了几圈后,就停了下来,开始右脚在地上踩了踩,再拿手电来回照射一周,实在是跟个贼儿似的,太小心谨慎了,确定没人才敢弯腰蹲下去,伸手在草丛里摸着。
这杂碎他找什么呢?我和任语丁都从他的动作中看出来他是在干嘛了,我们俩几乎探出坡沿半个身子,但是有些距离,加上天色灰暗,也看不清楚。只听“喀”地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虽然我们俩距离大柳树有些距离,但是这是在寂静的黑夜之中,这道声音在一片寂静的黑夜,就犹如是在我们耳边响起,特别的清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打开了一块石板一样,那我们猜测,刚才地窖主人摸的地方,下面可能也是一个地窖。
可是咱们刚才也说过了,这个村里的村民一般都会在房前屋后修建地窖的,谁又会把地窖修在村外这个柳树旁呢?那储存点东西,还不被偷光啊?
正感觉到这里面的奇怪之处,只听地窖主人这杂碎突然“啊”的惊呼一声,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腾腾腾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模样显得颇为吃惊。我们俩见到此种情况,不由更加好奇,地窖里有什么东西,居然可以把一个脾气那么大的中年男人吓成这副模样?忽然间我心头一凛,难道下面还藏有死尸不成?
地窖主人往后退了几步,就被地上的一块石头给绊倒了,这杂碎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后,又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向那个地窖走了过去,他探头往下瞧看。
在手电筒的光亮反照之下,他的脸色我和任语丁都看的很清楚,他一双浓眉下的眼珠,瞪的像一只灯泡,惨白的脸上写满了无限惊恐。他顿了片刻,不知道是何感受,然后突然又发出了一声惊呼,这惊呼声与惨叫声无异,他掉头就跑,一口气居然跑出去了三十多米远,扶着一棵大树,发出哇哇的呕吐声。
我跟任语丁两人一甩脑袋,悄无声息的从坡下摸了上去,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大柳树下,那杂碎还背对我们在呕吐,我们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就连呼吸也尽量做到均匀。
我们在夜里已经待了有大半夜,对于黑暗中的环境也已经适应了,我们把头往前一探,依稀看到眼前有个大黑洞,从这个洞口的形状来看,这口子比地窖主人的地窖口略小一点。
我们现在整个人都躲在那颗大柳树的后面,就算是地窖主人回头了,只要我们不发出声音,他一时也是发现不我们的。任语丁拿出了腰包里的手电半跪在地上,悄悄的伸进洞口内打开手电,我慌忙伸出双手捂住灯头上侧,以防灯光射出洞口,让地窖主人发现我们。
我们借着灯光往里面一看,下面是个非常简陋的地窖,甚至,简陋得已经不能称之为地窖了,说不好听一点,那就是一个两米见方、深不过一米五的土洞。
这种土洞倒也没什么惊奇之处,只不过洞底里面躺着的一个死人,就十分的让人觉得惊奇毛骨悚然了,乍一看这个死人的死状,我差点没吓得一头栽进这土洞里面去。
而我,在此时也终于知道,地窖主人为什么会惊呼和呕吐了。
除了被吓到以外,我更多感到的是恐慌,任语丁可能没有见过娘子坟里面的那个蜘蛛怪,可哥们是见过的,这具死尸的构造跟冥途中我所见到的蜘蛛怪一个模样。
它一只脑袋摆在中间,四肢和胸腹均匀环布在四周。只不过,不同的是,我看这个人的样子是刚死不久,尽管伤口血液凝固,但没有跟脑袋相生相连。
而脸孔上,它的眼珠和鼻子也已经被尽数摘除,嘴唇也被切掉,额头上还封着一张黄褐色的咒符,那模样情况,活像道士下山电影里面的僵尸。
而它脸上贴着的黄符,咒文更是稀奇古怪,虽然古怪,但哥们却认识,从阴阳手记上我看见过这类符咒,那是一道封尸符。
我急忙让任语丁关掉手电,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喉头发出一阵轻微的干呕声,差点就跟地窖主人一副模样,在一旁干呕不止了。
任语丁好歹是A市有名的阴阳先生,出道的这几年,走南闯北的也见过许多大场面,比这还恐怖的场面死状也都见过,所以此时,他倒是面不改色一脸淡定。
蜘蛛怪此时这种残忍的死状不仅恐怖,也实在是太恶心了。凶手可见有多凶狠,多变态。
饶是我们两人很小心,没有发出什么大动静和声响,但地窖主人那杂碎的狗耳朵还是发现了我们两个,他转过头发现后面有人,便急忙的把手电关了,快步往村子跑回。我心说这小子刚才看到尸体吓出的那副怂样,人铁定不是他杀的,他也没有料到是这种情况。
不过他既然半夜里会跑来这个地方,那他绝对跟这件事也跑不脱干系。我冲任语丁使了个眼色,当下我们两人撒腿就向他追了过去,同时还从包里拿出了两只手电打开,既然现在都已经被那个杂碎给发现了,那哥们也就不用忌讳什么,堂而皇之的去追他了。
任语丁本来跑在我后面的,但是他突然加速了,速度比我快了不止一倍,让我怀疑任语丁这丫的是不是真的会点武功,就算不会武功,这脚力,也是会点轻功的。那真是用流星赶月,八步赶蝉,来去如风,快如闪电这几个词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任语丁一阵风似的从我身边擦了过去,没错,是擦,就跟一枚子弹似的,不一会儿,便在村口那里逮住了地窖主人,他摁住了那杂碎。
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一手拖着他的肩膀,就像拖死狗一样,一路给拖了回来,拖到了哥们的面前。看到地窖主人的这种情况,哥们的心也终于平衡了,有人也当了回死狗,那会是我,这会儿却是他,那还真是充满了戏剧。
他被吓得脸色苍白,不一会儿,我们便闻道了一股骚臭味,只见这小子的胯下居然散发出一股骚臭味,汗,原来他这是给吓尿了,顺着裤裆流下来,画出一条曲曲折折的水路十八湾。
我走上前冲他冷笑了一声,搭了把手,也抓住了这杂碎的一只肩膀,就这样,我们俩把他重新拖回到了之前的那颗大柳树下,没想到任语丁居然还带了把匕首,从腰包里拔出了一把匕首抵住这杂碎的喉咙,冷声威胁他,就跟一个古惑仔混混似的:“不许大声叫喊,否则一刀杀了你!”
这杂碎还真被任语丁的这句话给吓到了,他听了这话顿时浑身如筛糠似的,嘴巴打着哆嗦,不住点头。
我盯着他,也不说话,任语丁开口问他:“老实交代,土洞下面的这个人,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杀的?他又是谁?你为什么要杀他?”
“没……没,不是我杀的,下面的那个人真不是我杀的,我从来没杀过人!”这杂碎差点没哭出来,看模样不像是说谎。
“不是你杀的?”我听了又是一声冷笑,继续说道:“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知道这里会藏着一具尸体?当我好骗是不?”
我眼珠一瞪,任语丁也配合着哥们,将架在他脖子上匕首往前送了一步,吓得这杂碎浑身又是一阵哆嗦,往后缩了缩脑袋,就跟个孙子似的。这已经不是昨天他嚣张的时候了,此刻落到了哥们手里,除了乖乖就范,他就只有尿裤裆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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