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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把菜都端上来之后，鞠了个躬便关门退了出去。
托尼挑了挑眉毛，示意他们享用这里最特色也最昂贵的鱼子酱。
德拉科不置可否的浅尝一口，扭头看向正在闻香槟味道的晴明。
“其实，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托尼恢复了气定神闲的状态，慢悠悠地切着小羊排：“如果你们介意的话，可以对我用之前的……嗯，一忘皆空？”
“不，我问过爷爷了。”晴明试探着尝了一小口，完全没有注意到德拉科带着笑意的眼神：“他说没有事情。”
准确来说，是八百比丘尼提前就说过了。
“那么……我可以问问，你们是巫师吗？”托尼松了口气，他看着晴明和德拉科同时把一根细长的棍子放在了桌子上，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这个就是……魔杖？”
“恐怕你已经调查过九头蛇了。”晴明低头开始研究那一坨号称白金级的奥地利鱼子酱，淡淡道：“了解了多少？”
“虽然黑的进他们的系统，但是核心机密却还是无法阅览，”托尼喝了两口酒，转而好奇道：“你们都是巫师吗？”
德拉科吃的不紧不慢，忽然抬起头来，一旁的酒壶在他的注视下凭空飘了起来，轻点两下，又给托尼续上了一杯。
……老天。
托尼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本能道：“再……再来一次？”
德拉科放下刀叉，任由它们自动地帮自己切好小牛排，举起细脚玻璃杯慢慢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九头蛇吗？托尼一滞，身体又紧绷起来，他叹了口气，皱眉道：“虽然有迹象显示是和九头蛇有关联，但是以现在九头蛇的网络安全技术，我还不是很确定。”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接近十年了，再多的证据都已经被时光掩埋，只能说从他们的行动档案里寻找迹象。
何况今天的车祸，一模一样的策划，一模一样的刺杀——倘若他们不是被自己花花公子的外表所迷惑，恐怕会派更多的杀手过来。
想到这里，托尼忍不住握紧了手边的杯子，连眼神都凝重起来。
如果……真的是他们的人杀了我的父母，史塔克集团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居然胆敢谋划一场车祸？
“既然本意也不是吃饭，不如不多耽误时间。”德拉科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起身走到托尼身边：“你知道……你父母遇害的地方吗。”
晴明也站了起来，走到了托尼的另一边。
他们都懂父母被伤害时的痛苦，所以对这件事格外的感同身受。
这个奔三的男人虽然平日里谈笑风生，但是一谈到父母的时候，眼底还是有难以掩藏的悲伤。
“格里沃基第五大街，214号附近……”
“啪”的一声，三个人再度消失不见，留下一桌子的佳肴放在那里。
这一次托尼明显适应了好多，第一次的头晕目眩减轻了不少。
夜里的大街上都没有什么人，大概也与这附近的治安有关系。
晴明和德拉科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施麻瓜驱逐术，托尼哈了口寒气，被冬天的冷空气冻的有些瑟缩。
德拉科随手给他扔了个保暖咒，打量了眼街道附近的环境，还有冬夜里晦暗的月亮，低声道：“是这里吗？”
体温开始回升的托尼点了点头，有些沉默地蹲了下来。
就是在这里……有人该死的谋杀了他的父母。
“你看清楚了。”晴明往前一步，站在空旷的马路上，瞥了一眼干净宽阔的沥青道路，忽然手腕一划一抖，轻声道：“——”
情景闪回咒。
整个世界都变得晦暗起来，色彩仿佛被吸管吸回去了一样，月色下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调。
托尼瞳孔一缩，看着那辆再熟悉不过的车开了过来。
车里坐着他的父母……他还没有好好告别的父母。
下一秒，另一辆车狠狠地撞了过来！
托尼几乎想扑过去把父母都救出来，可是他的理智又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泡影，只有无声的痛苦让他的身体颤抖着。
但是在那辆车被撞歪的一瞬间，安全气囊全都弹了出来，史塔克夫妇根本就没有受到太多伤，反而仓皇地左右打开已经变形的车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就和今天下午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一幕，让托尼几乎一整年都不能睡着。
那个带着面罩的男人，如同机器一样，用几乎麻木的眼神，精准而残忍的射杀了他的父母。
整个场景都如同老电影一样，斑驳而不真实。
偏偏父母倒地的样子，沉默的没有任何声音的画面，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心口绞痛。
如果我能回到过去，把他们救回来该多好……
真实世界的色彩回溯的时候，托尼还跪在原地，注视着父母倒地的位置，两行泪无声地淌了下来。
他坚毅，好强，永远不会在外人面前流泪。
可是……看到父母再次倒下的时候，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内心的咆哮声。
更讽刺的是，他们使用的枪械，还是史塔克工业出品的。
德拉科并没有贸然的上去安慰他，他很清楚，这个男人需要一点消化的时间。
这一次，全部都看清楚了。
这个被改造后只有一根人类手臂的变种人，渠道可查的一批柯尔特ro635□□，还有这辆车的牌照——虽然是假的，但也可以调查出些许的踪迹出来。
“九头蛇……”托尼两只手按在粗糙的地面上，任由石子硌着自己的掌心，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嘶哑，带着难以稀释的恨意：“……九头蛇。”
你们将付出血的代价。
所有人——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将不得好死！
回到城堡里，托尼由于太多事情需要重新调查与编排，道了声谢便去了专属的套房里，启动贾维斯开始工作。
而晴明和德拉科回到了自己的总统套房，看着九十寸的超大电视屏幕，开始享用又一桌被端了上来的热腾腾的食物。
晴明虽然心疼托尼的遭遇，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哪怕是用魔法，也无法让人死而复生。
但是这样子的话，所有的矛头都正式指向了九头蛇。
八咫之镜，阴阳寮的内外恩仇。
五个俘虏，魔法界的名誉扫地。
那对夫妇，史塔克的绝对追杀。
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三个领域的巨头。
他们浅酌了两杯香槟，靠在壁炉边的沙发上懒洋洋的喝着蛤蜊汤。
每一次的相聚都珍贵而又飞快。
晴明思索着九头蛇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今晚又喝了点不该碰的东西，暖烘烘的酒意让他忍不住把那根头绳松开，任由一头银发流瀑般落了下来。
“对了，德拉科。”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些微醺了，酒精让他忍不住把那些折磨人的琐事抛在脑后：“你为什么不留长发呢？”
德拉科正咬了一口慕斯，有些惊讶地看着小绵羊又粘了过来。
他散落长发的样子，有些近妖般的柔美。
带着淡淡光芒的银发恰如其分地映衬着高挺的鼻梁，与那冰蓝色的桃花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成年后的晴明似乎……变了很多。
曾经的他内敛而又干净，只会像只纯白的绵羊一样人畜无害的微笑。
可是现在的他，柔软、妩媚，却又格外的强大。
很难将那个平日跟着母亲在阴阳寮里清理门户，杀伐决断的少主和眼前这个连脖颈都格外诱惑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因为……会格外的妖异。”德拉科眨了眨眼，伸手握住他的腰身，两人眯着眼交换了个有些□□的深吻，氤氲的水光与暧昧的喘息声让人有些混乱，身体也开始不安分的灼热起来。
他今晚也有些醉意，抬手施了个咒语，让一头铂金色的短发如同流水一般蜿蜒变长，一眨眼的功夫便变成了如同卢修斯般的长发。
晴明眨了眨眼，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夫。
难怪……人们传闻马尔福家族的人可能有媚娃的基因。
清俊的面庞配着那不可思议的铂金色长发，哪怕轻眨眼睛，都会有无数女人扑上来吧。
虽然欧洲人特有的立体轮廓与深陷的眼窝，让德拉科的五官都立体而带有侵略性般的雄性气息，但是这样丝滑而又缭乱的长发落下来的一瞬间，整个人还是流露出让人窒息的美。
德拉科伸出修长的长指，将他们的发丝捻在一起，看着那一金一银的浅浅流光，低笑道：“你说，我们像不像两只妖精？”
都是异于常人的发色，都是紧致有力的腰身，都是一样的妖异而色气。
晴明俯下身子，半是呢喃般地勾引道：“……我们来妖精打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