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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来,现存所有宗再没一个有比宣王跟皇上关系还近。前朝因谋逆牵连,皇亲被贬为庶民者,被降爵抄甚至掉了脑袋祸延子孙者众,只有荣王与宣王这两支顽强地次次腥风血雨中抱对了大腿站对了队。只是宣王这一支人丁零落,到了先前那个宣王,竟不知为了什么一个子嗣也没能留下来。为了不至于宣王无后,先皇便将自己一个儿子过继到了宣王名下,承嗣继爵。
可巧了,这位过继了皇子正是现任皇上胞弟。一个娘生亲兄弟,自然情谊也非比寻常。只是这位宣王沉迷修道,于朝堂之事不闻不问,皇上几次三番想让他入朝参政都被他拒甚至连皇上召见也躲着不去。宣王迷恋炼丹修仙事朝野对于这么一个不务正业虽说外人会觉得无能但皇上未必就会不喜欢。
毕竟不是每个兄弟对他身下这张龙椅都是这么不屑一顾。
不过宣王本不是他年少时也曾鲜衣卓然风流成为京中众多待字闺中少女们梦中情郎。当年迎娶宣王不知多少千金闺秀哭碎了心。可惜宣王妃红颜生了世子李晟之后一直缠绵捱了六年便没了。宣王与王妃夫妻自此便看破了迷上了家中事务一应大小全都撂什么也不管了。
“那宣王之后没有再娶继室夫人吗？”蕙如听得皇族显贵中能有如宣王这般重情义男人也就早前成宗皇帝算是个异类。
“王妃去世时候宣王还年听说宗室里长辈去劝了好但宣王称人死王妃这个位子只有一人于是断了那些人念想。不过王府里原来也是有侧听说其中一位还是先王妃王妃去世宣王便将王府里头事都交给那位侧妃管着了。”
“不是说宣王夫妻情深？怎么还会有侧妃？”蕙如心中有些也有些失望。
“宣王好歹也是哪有亲王只有一位正妻？按他可以有一位正妃三位这都是要上玉而且人选也是先皇世时给定下来。当时迎娶正几位侧妃可是一起给抬入王府。”
想来那几位侧妃娘娘府里日子也不会好过。所嫁男人心中只有好不容易她们上头那位男人又迷上了修道……大好年华都被困了深墙内院无人想想也算凄凉。
当日宣王亲事是先皇今时宣王世子婚事想必也要皇上哪是能全由自己做了主？嘉陵年估摸着是不知道其中只因心中喜欢了她便想当然地要将自己喜欢二人凑做一对。
这些话也不用向她挑免得嘉陵还以为自己有多想嫁入王府去。
蕙如这一个下午便都用来听嘉陵诉说了宣王府中种种传言和听得倒也有滋有味。
皇上不怎么能见着自己这个同母所出宣王朝中几乎没有什么势力和不过他生了个好容貌像极了那位去世王妃。不过也因这位宣王爷便也不怎么愿意见自己以免睹人见了与亡妻相似儿子而心痛不已。蕙如听到这里不免宣王只怕是将爱妻早逝缘由推了李晟虽不却也无法爱了。
当年宣王妃宣王几乎因担心他迁怒于世子做出什么过激宣王妃母家便将李晟接了直至李晟长到十方被宣王遣人接回王府。
因此世子与王妃母亲感情笃这是勿庸置他亲王妃皇上正宫皇后对他如待亲子便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就连待这位侄儿也极为亲厚。
“皇上可喜欢十七只要他皇上一定会说不定还能下旨赐婚呢。”说着嘉陵托着腮兴奋了好似眼前便能见着了那赐婚圣旨一般。她养来来去去认识也就是那与蕙如相处时日却有一见如故感觉。如果蕙如能嫁给李晟那她们之间关系便亲近了一步。十七哥那样也只有蕙如这样姐姐方能配得上。
蕙如听着笑着起来。李晟越是得皇上宣王家世越是他们便越没有一起可能。她仔细地想了想与李晟三次相遇面对着那样出色说不心动那是骗人。李晟给她感觉一次比一次留下印象却也一次比一次深刻。
那个男人并非第一次所见时是那样温煦如挺拔如青竹俊逸他他身蕙如似乎瞥到了一抹极淡戾气。他父亲耽溺可是他呢？身上有皇室直系自小母亲又被父亲他心里可有埋着一丝怨恨不甘？
就像前世里那个姜珩姜可以毫不犹豫地刺瞎情人命人将她活活这些男人女子始终不过是附属是可以随意丢弃东西。
蕙如不敢就算前头有美好诱人之物她也禁不起再遭一次背叛。
那是遥遥不可及立于云端而不可亲。
“我跟多少名门千金都想着嫁入王我十七哥可是炙手可热连后宫里娘娘们都想让自家姑娘嫁给他。若你上我家十七哥便要被别女人抢走了！”见蕙如只是一副不为所动嘉陵也急了。她说得口干对方为何没有反应啊？
看来说靠说还嘉陵眼珠儿心里打起了莫如找个将两人弄到一处去吧。只是说了一下午嘉陵县主到底还是没能记起来将胭脂交到蕙如等她再想起来蕙如早早就回去了。
陆琅练了一套将外袍拿大步回到了书房。贴身小僮儿长琴帮他推开接了袍子挂殷勤地递上热手巾给他擦汗。另一个侍童墨砚拿了干净中衣要帮他换上。
“刚刚夫人送了家我给您搁几子要不要现拆开来看？”
陆琅年少一身筋肉结实脱了衣裳露出健壮上他张开手臂让长琴帮他随口说：“丢那有空我自己来看。”
“是！”墨砚见长琴收了便将衣裳给他“夫人这个月都来第三封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能有什么要紧事？”陆琅扯了扯一脸不“不过那点子家长烦都烦死了。”
长琴一旁笑道：“夫人那是着您也不哪家公子少爷年过二十了还不肯娶妻？您今年都二十旁人家公子像您这么孩子早就满地跑了。”
“滚！”陆琅抬腿轻轻一腿踢长琴身上。长琴借势向外笑嘻嘻地说：“少爷让小小这就滚。”
墨砚撇了撇嘴：“也不知你收了人家多少嫌少爷不够专挑他不乐意听事说。”
“也不少爷您总说要建功立业方能现功也官儿也也不用再驻那个风沙苦寒也该想想给咱们娶回来个少奶奶事儿了。”长琴向前凑了“夫人想抱孙子都想您却总推三阻四不肯连说亲也不乐意。她不找您撒气还能找谁？照小您就点把大事儿给有了少夫人也就没空闲总管您事儿了不是？”
陆琅套了居然想了想：其实你说也有点理。”
长琴墨砚对视了不约而同暗暗松了一口气。
您吗？”有人轻叩声音“妾身端了参茶。”
陆琅浓眉微皱对长琴墨砚使了个眼色。
“文秋姑娘您来少爷正房里换衣裳呢。”长琴开了笑盈盈地将来人让了进来。
天气渐渐热身上衣裳也换了轻文秋端着一盅眉目含情走到陆琅身前施了“爷。”
陆琅对她点点头说：“放那我一会吃。”
文秋将墨砚赶到亲手去为陆琅围腰带。高耸胸脯束桃粉色裹露出一痕她将头发全数显得脖项肤白娇嫰。双手绕到陆琅身后将腰带打她几乎将身体全贴到了陆琅身上。清幽香气混和着脂粉味儿不时向陆琅鼻翼里钻。
文秋已经跟了她是他带兵路过云州时云州守将所赠歌妓。这些年上峰同事所送美人儿除了他全部或是婉拒或是转赠了他人。他见着文文秋不过才十与旁女子她被送来时候是一脸怯怯害怕像只受惊小兔儿。陆琅刚说了要送她回家或是帮她配个好这小姑娘就哭得如同死了死拉着他袖子求他不要将她卖与别人。
当时文秋又确有无人能及所以便留到了现。
十六岁少女如今已过了双十正是散发着成熟是醉人时候。陆琅对她以文秋是不可能嫁入陆家做正头娘子。文秋当时很坚定只要能陪他当一辈子侍妾也甘之如饴。
只是……
陌儿昨夜里跟妾身说想要只小马妾身让他直接来跟您说。”文秋有些依恋着男人半偎含着浅幸福“一会他您可千万别松口。陌儿养不得马儿。”
陆阡陌是文秋为他生长子。这个孩子是文秋瞒着他偷偷地倒了避子汤得来。怀了身子她苦苦哀求陆琅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妾出身从未想过能嫁与爷为妻。只想要个爷将来奶奶嫁了妾又年老色衰不能侍奉身边能有个希望。”
陌儿眉眼跟他如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一般。陆琅极为喜爱。可是自从有了他对便不再像以往那般了。
陆琅不是文秋想要到底是他比谁都清楚。
越他就越不能离她过近。这温婉千娇百顺外有一颗比谁都要坚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