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七场戏

悍女乃奇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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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佩佩专注女配三十年,自然知晓有一种爱叫做女主有难,男配支援,男主截胡。

    因而在面对夜半突然造访的顾少池,态度自然热情不起来,不冷不热地招呼了几句,便自顾自地捧着手炉盯着冰冷的地面发呆,将顾少池晾在一旁。好在顾少池也不以为怵,随意寻了个由头,便将春桃打发了下去。狭小的斗室里只剩下顾梁二人,两个人隔着一方案几并排而坐,顾少池在斟酌,梁佩佩在发愣,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所以一时间,这室内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样沉默的拉锯战里,竟是顾少池先行败下阵来,之间他起身快步绕至她面前,矮身探手过去碰她的额头,如此叫人始料不及的动作却被一直仿佛神游天外的梁佩佩略一偏头便堪堪避过。但顾少池显然不是那个只要对方略微露出拒绝意向便罢手回去,转而捂着玻璃心哭的人,所以梁佩佩才一偏过头,下一秒,顾少池的手便又追了过去……

    他自顾自地探过梁佩佩额头的温度,不理会梁佩佩的怒目而视,也不提外面的紧张情势,只喃喃自语道:“还好,没有发烧。”说罢还对梁佩佩温和地笑笑,揉揉她的头发,大有安抚之意。经过大半日,他脸上的痘包也消去大半,俊朗的眉目融进灯光里,将他五官间的冷厉棱角消融,灯下的他低眉敛目,只管专注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罩住,叫她不由自主的沉溺。

    气氛正逐渐转向和缓温情,梁佩佩却突然开口发问:“你是要跟着去么?”这话虽是疑问的句子,她却用了肯定的语气,叫他否认不得,只能沉默。许久,他才揉了揉发酸涩的眼角,解释:“佩佩,那只是剧情安排。代表不了什么。”

    轻描淡写的解释。

    可正是这一句话,却成功地将梁佩佩隐而不发多时的情绪彻底点燃,她死死地盯着他,目光灼灼,语气也是不断拔高:“是,那剧本上的‘虎溃’是纯属虚构,可在这里,这个叫大昭的地方,这里的‘虎溃’却是真实存在的,而这疫病的凶悍如虎也是真实存在的,而你却不是真正略懂岐黄之术的丞相公子,甚至、甚至……”梁佩佩还想再说下去,却看到眼前人脸上如湖中涟漪一般一**晕染开来的笑意后骤然打住,原来她的担心与害怕在他眼里,不过笑柄一般的存在?

    梁佩佩的心念一沉,不觉便已是意兴阑珊:“我累了,你走吧。”说罢,便站起身,真做出一幅欲要逐客的架势。

    顾少池这才觉出人姑娘是真生气了,只可惜事态紧急,他尚有许多话要同她交待,他来不及哄她,只能跟着起身,急急地捉住她的手:“佩佩……别闹。”

    梁佩佩甩开他的手,扬起下巴与他对视:“顾少池,你觉得我这是在闹?”

    顾少池摇摇头,想要为自己解释,他一向善辩,可这一次,却在看到对方眼里明明氤氲的水汽,却还要生生忍住,梗着脖子同他站成一个防御的姿势时,终于还是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语言的苍白无力,他还是第一次体会。

    他试图再度去捉她的手,碰碰她的脸,接被她甩开避过,情急之下,他只好将她猛一下捞进自己怀里,近乎无赖一般止住她的挣扎与扭捏,将她钳制怀中,抛去那些甜言蜜语的修饰词,言简意赅,声音沉沉:“傻瓜,既是剧情安排,那那剧本上必然也有‘虎溃’病毒的破解之法,我又不圣人,怎么会有这般舍己为人的时候。更何况在我看来,在这个所谓的大昭国,只你我才是真是存在的。”

    闻言,怀中的人挣扎渐止,顾少池趁机将怀中人在搂紧了些,凑近她耳旁放低了声音软软地哄:“佩佩,这次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担心,别生气好么?”

    谁说的,每一个女壮士都潜藏着一个柔软的少女心。梁佩佩也不例外,不过几句难得的闻言软语,便叫她听得耳根发软,心跳如鼓,再硬不起心肠来同他对峙。

    “谁担心你了。”她原意不过为自己辩驳,说出来才觉得自己矫情做作得很,偏偏对方还坏心眼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挑眉欣赏她咬着唇脸红似火却无话可说的憋屈模样,直到濒临她爆发的前一秒,才爽朗一笑,将她拉回自己怀里,促狭道:“没有,没有,你才没有担心我!”换得怀里的人力道不小的拳头两只,顾少池闷哼一声,却只是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

    于此同时,梁佩佩在心里哀哀地为自己叹了一口气:对方不过稍微露出一点温柔的信号,自己便奋不顾身地往里跳,只恨溺毙期间。这样被人吃得死死的,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可即使这样想着,她还是伸手回抱了他:“那你……早些回来。”

    ……

    顾少池告诉她,若是不出意外,他离开之后的第三天,梁佩佩等人就会被送出隔离区。

    其实作为同付琴晚有过过密交往之人,梁佩佩才是应是那个最应该被送至水月庵隔离的人,如今却要被疫情防预司忽略过后冷处理送出,梁佩佩深以为……自己被顾少池抢了戏。

    稍后顾少池又交给她一大包配好的板蓝根草药并一只鼓囊囊,尽是巧克力豆的小香囊,嘱咐已然归来的春桃伺候并监督着梁佩佩每日三次的板蓝根泡水,至于巧克力豆,则交给梁佩佩自行保管,老规矩,一碗板蓝根药水一颗巧克力豆,他甚至还同她相约,到这香囊里的巧克力豆吃完见底之时,便是他回归之日。

    这多少有些幼稚与哄骗小孩的成分,甚至就连梁佩佩自己也是这般认为,可尽管如此,顾少池前脚才刚走,她后脚便急哄哄地数上了巧克力豆。

    一共30颗,每日3颗,那便是10天了。梁佩佩在心里默默念叨。

    殊不知古往今来,以物为期,勾手指按手印所作的约定在浪漫之余,都带了一定的悲□彩,天意弄人,老天爷从来调皮又任性,就譬如说一对暧昧期的男女玩小清新,以花期为约,相约某花盛开时,然后,他们必然会那花花开正盛时重逢,只可惜那时,这其中一方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而其中稍文艺的另一方回家便文思泉涌,写下一篇名曰《我等你,等过了好几个花期》的酸文寄给《知音》杂志,以期骗钱。

    天意弄人,说得大概便是如此。

    可见当时的他们就应该放下矜持,我直接来重口味,将对方扑倒OOXX一百遍,把这会打酱油的孩子变成双方共同财产,然后将他们的夫妻生活写成一篇名曰《我X你,X过了好几个花期》的艳情文寄给《茶余饭后》杂志,以期骗钱。不过最近国家严打,这样的大尺度文章多半要被河蟹成《我口你,口过了好几个花期》……变得更黄更暴力,而丧失文章原本的精髓,但不管怎么说性/幸福最重要。

    而现在的梁佩佩似乎哪方面都不和谐幸福。

    ……

    果不其然,三日后,梁佩佩同首批进入隔离区的人一道被送出。此前疫情防预欧司的人曾同她暗示过她此次之所以能提前出去,还是托了某位贵人之福。既是走关系,梁佩佩便也不好大张旗鼓地走,磨磨蹭蹭地等到最后,才同春桃慢吞吞地想大门口踱步而去。

    不想,梁佩佩竟在门口遭遇几日不见的苏苼。以梁佩佩的角度望过去,他正侧身同几个乡绅模样的人讨论着些什么,而他身旁娘里娘气的侍从则是在不断急急地朝着梁佩佩来的方向打望,直到见到走近的梁佩佩,那涂着艳丽胭脂的老脸一喜,转身便同苏苼耳语了几句,闻言,苏苼果真掉转头朝梁佩佩看过来——

    梁佩佩心中咯噔一下,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我才从医院出来,就听到雅安地震的消息,四川是二葩的家乡,尽管震中不是二葩家所在的市,而二葩与家人也在震后好几个小时的信号中断后取得联系,他们都平安。但看到网上不断增加的死亡数字和新闻图片,还是很难过,08年的地震让我很多同学失去了亲人朋友,以至于他们再震后这么多年对地震都还有阴影,不管怎样,为雅安祈福,别再有那么多伤亡和生离死别。

    最后,请大家都注意安全,生命无常,生命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