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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池指责梁佩佩没有眼力见,连付琴晚的女儿身都分辨不出。
梁佩佩也据理力争,毫不退让:“她女性体征那么不明显,你要我怎么辨出她是雄还是雌?!”说完,还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自己胀鼓鼓的小胸脯。
可见这《梁祝》中的梁山伯之所以辨不出祝英台的雌雄,除却梁山泊本人在□上一片空白,对女儿家娇嗔痴媚之态并不熟悉的缘故,还因为……祝英台胸太小?
顾少池被梁佩佩这番强词夺理的谬论噎住,好半晌,他才张了张嘴,欲要反驳,视线却好巧不巧地落在了某人胸前极具说服力的两团,第一次,顾少池词穷了……
但显然,顾少池还是被气得不轻,因为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拒绝同梁佩佩直接交流,就连次日,临到梁佩佩爬上阮无双派来接人的马车,都不见顾少池出来相送,只指派了自己近身伺候的小厮出来帮忙搬运行李重物,不过,倒也没忘让小厮将梁佩佩心心念念的茶点送上。
……
没有顾少池从旁坐镇指挥导演,梁佩佩不敢轻举妄动,一回到“缠绵里”便称病不出,成日蜗居小楼,歪在榻上,大夫来了便哼哼两声,跟大夫描述说自己胸闷气短,胃口不佳还头晕犯恶心,并伴有咳嗽发热等感冒发烧症状……总之,梁佩佩用上了自己能想到一切病症表现。既然这病是梁佩佩有意装之,那么即便有大夫窥出这其中的猫腻,也不好明说,只得摇摇头,对阮无双称自己医术不精,无能为力。如此,自是正中梁佩佩下怀,待大夫们一走,便又翻身坐起,大声囔囔着□桃给自己端肉,大块的肉……
梁佩佩独居一隅,日子倒是惬意自在,却不知久而久之,城中竟兴起她这个新晋花魁身染怪疫,已然病入膏肓的传言。
而恰逢此时,大昭国北方诸部爆发时疫,这种名唤“虎溃”,会导致病人持续性发热,胸闷咳嗽,进而浑身起疹至溃烂的瘟疫,能在数日内便夺去病人性命,再加上其广泛传播性,往往是一人得病,传染一家,轻者十生□,重者十存一二,更有瘟疫肆意村庄,十室九空,其凶悍程度,可见一斑,而最令人担忧的却是,面对如此恶症顽疾,太医院中的那群号称神医妙手的太医们却是束手无策,因旧无典例可依,太医们通宵达旦地研究讨论了几日,到最后,也只能由着老院正冒着掉脑袋的危险,颤巍巍地去并禀告国君:“此症只可预防,不可医治。”
此论断一处,大昭全国上下,谈疫色变,就连地理位置偏南的如意城也不例外。尽管这城中尚未发现“虎溃”疫情,但作为大昭国南部的贸易重镇,兼之将将完成的“百花争艳”比赛,自然轻易就汇聚起五湖四海的商旅行人,难保这其中就没有“虎溃”携带者。因此一时间,如意城中也是人心惶惶,不消两日,政府公布的防“虎溃”处方中最重要的两味中草药:菘蓝与虫大青便已脱销。而那些于疫情爆发前后,自北部疫区而来的人们则被政府统一监管,统一隔离观察一段时间,确定无虞后,才能将人放行。
梁佩佩便是在那所谓的隔离区中再见苏苼与付琴晚的。
能够成为如意城中土生土长的首例“虎溃”疑似病例,梁佩佩自己实在功不可没。谁让她自己信口胡诌的病症表现竟都暗合了“虎溃”前期的病理反应,而大鱼大肉,暴饮暴食之后脸上冒出的脂肪粒又被前来诊脉的大夫误以为是疹子……正好符合了这“虎溃”末期的病理反应。
梁佩佩向前来带她离开的城中疫情防预司工作人员解释此脂肪粒的科学成因,却得了个“暴力抗法”的罪名,然后这些人就“暴力执法”了……为首的人一句“得罪了”还未说完,他身后之人已经一拥而上,将梁佩佩连人带床地抬起便走,梁佩佩在那张缀着纱幔的雕花大床上往左侧身翻滚了两周半,又再往右侧身翻滚了两周半,见那大床仍旧巍然不动的样子,便悻悻然扯过一旁的被子,捂住头躺下睡觉了……
这“人力房车”待会儿必然经过闹市区,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捂脸是必须的……
梁佩佩此次是彻头彻尾地躺着也中枪了……难道是因为胸太大?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此时此刻,梁佩佩性格中随遇而安的部分便凸显出来,好歹比之其他人住的N人间与大通铺,梁佩佩还凭着花魁的身份分得一个小单间。而这隔离区虽也有交叉传染之顾虑,但只要多讲究些个人卫生,不同这隔离区其他人多做接触,那也是无虞的,因而,此次的隔离,在梁佩佩看来不过是换了个地睡觉养膘罢了。至少她还可以借此暂避那剧情混乱给自己带来的压力。
不过显然这剧本君并不想叫她如愿,这舒坦日子还没过上一两天呢,她就在此处与付琴晚,苏苼重逢了。至此,她也只能对着这抽风的剧本君竖中指,直呼剧情如刀,捅她一刀又一刀了。
……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同往常一样,梁佩佩又再挑灯夜读至深夜,直到看得书中邪魅狂狷的男主角一把扯□下女主角的亵.裤,俯身下去……OOXX又XXOO后,梁佩佩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的风月艳情话本,打着哈欠上厕所。
都说天涯何处不相逢,相逢必在厕所中,当正解着裤带睡眼朦胧的梁佩佩遇上正系着裤带一脸释放后的畅快之色的男装版付琴晚,两个人在一瞬间的尴尬呆愣过后,便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低头,专注于自己的裤腰带。
还是那句老话: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谁曾想,付琴晚在第二日便登门造访,一来便直呼梁佩佩为“梁姐姐”,显然事先已然做足了功课。大概真是隔离区寂寞,此女更是在梁佩佩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向她交代了自己的女儿家身份和逃婚的事实,甚至还生怕梁佩佩不相信自己似的,生拉硬拽着梁佩佩去感受自己的胸脯,梁佩佩只得按着胸前付琴晚的小土丘,笑得尴尬……此后,大略觉得自己既向梁佩佩坦白身份之谜,那么根据闺蜜定律,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得更近一层,于是,此女便很顺利成章的留了下来,到了晚上,更是以不便回去同大老爷们睡大通铺为由,自顾自地钻进了梁佩佩的被窝……
似乎叫过一声“梁姐姐”,梁佩佩便真成她姐姐了一般。
如此天真烂漫,不通世故,倒是真不像剧中那个属性腹黑的穿越女主角。可即使这样,对付琴晚,梁佩佩还是喜欢不起来,这大约是女主同女配生来就不共戴天的互斥气场所致?
好在两人这种互相端着,温情和谐的姐妹气氛只维持到次日清晨。其实当一大早,付琴晚硬拉着梁佩佩要去后院散步之时,梁佩佩便有预感这其中定不止散步这么简单,但又不好因为这种小事而同对方翻脸,所幸便跟去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梁佩佩由着付琴晚带着自己在后院里一片枯树枯藤里七拐八绕的转,果然,不多时,她便望见那抹正背对着自己,于院墙下负手而立的挺拔身影,不是化名为苏苼的阮愚知又是谁?
“苏兄!”还隔着远远的距离,付琴晚便已迫不及待地同他打招呼。
晨起正极目远眺的苏苼闻言,转过身,循声望去,除却一惊一乍的付琴晚,自然也注意到一旁的梁佩佩。乍一见到梁佩佩,苏苼的眼里闪过欣喜,但一想到而今的处境,脸上的神色复又凝重起来,三两步迎上前,碍于礼节与男女大防,最先问候地还是付琴晚,“付兄早。”接着才是同梁佩佩点头致意,梁佩佩端端正正地回礼,礼节周全,客气疏离。
“姑娘怎么也会出现在此?可是身体抱恙?”苏苼到底还是忍不住越矩,关切地问道。
不等梁佩佩回答,付琴晚已然抢在她前头接话:“梁姐姐身体可是极好的,这次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因为一个大乌龙。”说着便将梁佩佩之所以会被隔离的前因后果细细地同苏苼讲了开去。
付琴晚用词生动形象,着实是个讲故事的高手,只是这样有趣的故事听得梁佩佩却是一惊,这分明……分明是梁佩佩不曾告诉过她之事,她怎会知道得这样清楚?就好像、好像一个已经提前被剧透了的人……
这边的梁佩佩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恶寒,正是惶急害怕时,那边的苏苼却已自然而然地向付琴晚提问道:“付兄同梁姑娘何时这样熟络的?”他刻意咬重了“梁”这个字,对于他人的捷足先登,即便温润如他,也到底是心有不甘。
“苏苼,书生!你果然就是个食古不化的死书呆!”付琴晚跺一跺脚,嗔怒道,然后由求救似地拽了拽一旁正神游天外的梁佩佩的衣袖,“梁姐姐,梁姐姐。”她一口一口“梁姐姐”,脆脆甜甜的,喊魂一般,直到梁佩佩乍然回神,她才继续道:“梁姐姐你身为‘缠绵里’花魁,必然阅男无数,快以你的经验告诉我,这死苏苼是不是万里挑一的呆,竟然连一道同吃同住了这么些日子的身边人是否女儿身都瞧不出来!”她一气呵成,似乎直到说完,才注意到身旁骤然僵硬起来的气氛,“我说错话了么?”付琴晚捂住嘴,一脸的无辜。
好个“花魁”,好个“阅男无数”,好个娇娇俏俏,口无遮拦,天真烂漫的小女子,梁佩佩看着苏苼突突凉下来的笑容,心中也是冷笑,这还才第一回合,自己就兵败如山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