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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若语递给何水凝一张表格:“填一下吧!”
何水凝一看,孕期体检表,上面有怀孕的时间、本人姓名、血型、丈夫姓名等等,不禁默不出声。
“你的户口我已经找关系办理了,名字变成何水宁了,和原来差一个字,出生地也变了,但孩子以后要上户口,你准备在他父亲这一栏里空着还是填谁?水凝,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了,你要赶快做出决定。”
何水凝低下头:“你让我再想想。”
“找个男人吧!我看那个高泽渊不错,很男人很有味道,他肯定乐意做你孩子的父亲。你只需要对着他笑笑,绝对能勾搭到手,多轻松多简单啊,然后就有一个人,能够疼你一辈子。别想不开,一条道而走到黑,那样太孤单。”
何水凝依旧说道:“再让我想想吧!”
现在孕期已经快两个月了,何水凝去c城第一医院做第一次产检。
产科人满为患,那些大着肚子的准妈妈身边,都有家属陪同,大部分是丈夫,每个女人面上都带着不经意的希冀和笑容,在为新生命做着最好的准备。
何水凝第一次感受到了孤单一人的黯然心绪。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找个男人嫁了,这种黯然还会继续,而且当自己一个人生孩子的时候,别人异样的眼光会让自己更加难堪。最重要的是,即使自己不怕丢脸难堪,但是孩子呢,别人会以什么样的眼光和看法,看待自己的孩子?等他长大了,会不会受到歧视?何水凝有些担忧起来,有时候,即使我们自身再倔强,也不得不向现实妥协低头。为了孩子,她也许应该考虑找一个男人了。
除了血液等常规检查,还要做B超。医生对何水凝说:“孩子很好,不要喝酒,不要抽烟,不要熬夜,多喝水,多吃蔬菜水果,吃点核桃等等有营养的东西。”又说了一些孕妇该注意的事情。
医生指着b超上的画面给何水凝看:“你看,这就是你的孩子,看见胎心了吗?”
何水凝却看不懂,只觉得一片模糊。但她却可以第一次真真切切感觉到一个小生命就在自己的身体里,缓慢的生长。生命如此神奇,它可以由一个小小的胚芽,长成一个会哭会笑的有生命的人。它是如何完成这个转换的呢?简直不可思议!生育,是造物者赋予女人的意义和骄傲。她应该感谢,上苍赋予她生育的本能,让她拥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可以释放她全部的爱,慢慢的教养他,陪他一起长大。
默默回到家中,何水凝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和她一起孕育生命的男人。如今想到他,仍然感到心里一阵阵的如刀割般的疼痛!他带给她的伤也许今生无法愈合,但是,他却是做了一件好事,就是给了她一个孩子!
呵呵,何水凝笑出声来,一摸自己的脸上却是满面的泪痕。不怪他这么伤害自己,只怪自己太蠢太傻。她竟然不知道,他是真的,恨她!竟然无情地把自己推向了,地狱的深渊。脸上的疤痕可以用空间水抹掉,心上的伤痛,用什么来弥补!!!
死而复生之后,何水凝第一次大声哭泣出来。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深深的愤怒怨恨,随着飞溅而出的泪水肆意流淌。风若语在旁边看到了,悄悄的给她带上了门,躲在墙壁外面,也流出了心疼的泪水,她想替何水凝问一句,戴晓飞,你这是为什么,这样伤害她到底是为什么!她握紧拳头道:“戴晓飞,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月黑风高。
戴晓飞今天感觉有些奇怪,白天午休时间,有好几个莫名的电话打进来,让他一中午没有午休。已经接近午夜,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准备睡觉,这个时候,又一个莫名的号码打进来。他打手机,只听见里边传出来,一阵当当当的铜锣的声音,震的他耳朵有点儿发蒙。
他拿开开话筒,骂道谁这么无聊,让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死定了。声音响了几下,接着电话挂断了,戴晓飞不由生出一股怒火。他给白新宇打电话:’给我查这个电话号码到底是哪里的!”
很快白新宇汇报道,电话来源不明,但是显示的区域在某某区附近。戴晓飞一个念头闪过,但是没有抓住。他停顿了一下,说:“给我监视这个区域!”
凌晨一点,又一个电话响起,里面又传出了一阵铜锣的敲打声。凌晨三点的时候,换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里没有铜锣声,只是一片静寂,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电话出现的区域和刚才那个电话一模一样。
戴晓飞心头突然跳起来,他问白新宇;“查到这个地点属于什么了吗?”
“查到了,那是一所民宅,户主名叫风若语。”
戴晓飞惊喜的心脏突突乱跳起来。是她!是她的电话!他一夜没睡,一直在等着她的电话。电话,每隔一小时准时响起,那边一直没有声音。戴晓飞却甘之若饴,欣喜若狂!别管是什么样的报复,只要肯报复他,他已经谢天谢地了!他就担心她从此不再出现了,从此离他而去。那才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日常骚扰进行了一星期!打电话的,和听电话的都精疲力尽。大家都聪明的选择了白天睡觉,晚上活动。风若语奇怪的问何水凝:“唉,你说,既然他知道是骚扰电话,为什么还接。而且每一个电话都接,这是为什么?何水凝顿时脸色煞白,会不会,会不会是他知道了,是我们,他会不会知道的是我!”
风若语也有些惊疑不定:“不会吧,他若是知道了,他不就早找上门来报复我们了吗?”
何水凝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说:“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再给他打电话了,你这个主意根本不行,都没有伤着他一根毫毛!白天他肯定睡觉了,怎么进行最严酷的刑法?”风若语也有些泄气说:“好吧,在我想到更好的主意之前,先停一停吧!”
风若语仰面躺在沙发上:“肚子饿了,亲爱的管家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何水凝神秘一笑:“饿了?好吧,今天请你吃大餐,走,去餐厅。”
风若语一听来了精神,她坐在餐桌旁,等着何水凝上大餐。
何水凝端出一个超大的汤碗,碗里呼呼的向外冒出热气,笑眯眯的放在餐桌上。风若语瞄了她一眼,迫不及待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是一碗浅碧色的清汤,上面漂浮着用内脂豆腐做成的,八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每朵玉兰花的顶端,都放置着一粒红色的樱桃。碧水、白玉兰、红樱桃,三色交相辉映,非常好看。
“哎呀,真好看,内脂豆腐这么软。你是怎么做成的?”风若语惊叹的道。
何水凝得意一笑:“我是用灵力雕刻的,不然还真做不成。而且为了使玉兰花在水中亭亭玉立,底端也是加注了灵力的,所以此等珍馐佳肴,人间可是没有的哦!”
风若语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她用筷子夹起顶端的那颗红樱桃,正要送进口中,只听啪的一声,那朵玉兰花,突然绽放开来,露出里面桔黄色的花心。
“买糕的,你这不是菜肴,这是艺术啊!”风若语大加赞叹!她用一个大勺子将这朵玉兰花盛起来,送入口中慢慢品尝,入口软嫩,一缕桔香在口中缓缓绽放,简直是美妙难言,其中滋味不能尽述!再细细品味,豆腐的清淡,桔子的果香,汤汁的鲜美,三种味道妙到巅毫的混合在一起,简直令人飘飘欲仙!
“太好吃了,这花心是怎么做的?”
“金桔做成的馅儿。”
“你可真会想啊!”
何水凝微微一笑,也夹起一颗红樱桃,第二朵玉兰花盛开,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花心,一股清新的鱼香在两人鼻尖萦绕,风若语问道:“这花心又是什么做的?”
“黄花鱼做的馅儿。四种果馅,四种鱼馅。”
这八朵玉兰花的花心,分别由金桔,桔子,橙子,柚子,黄花鱼,昌鱼,鲅鱼,带鱼精制而成,色香味美,美不胜收!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精致,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可真是厨神!请允许我小小的崇拜一下!”
何水凝点点头,大言不惭的说:“嗯,俺也是这么感觉的!”
“那明天再继续做吧!”
“……”
每日午夜的日常骚扰突然消失了!
戴晓飞等的好心焦,她怎么不来电话了?困了?累了?还是发现自己的企图了?到底为什么?
他苦等一夜,依然没有等到半个电话,心渐渐沉入冰冷的底端。她连报复她他不肯了吗,那自己要如何才能感受她的气息,慰藉心中的思念?
这唯一的联系,就要失去了吗?
他燃起一根烟,让无法言说的痛苦,盛满自己的胸口。
何水凝,如果我说自己错了,你会不会原谅我?他想起何水凝疤痕纵深的脸庞,双眼微热,鼻翼酸楚:“对不起!对不起!伤害了你,我更是痛苦!”
戴晓飞吸着一支支烟,枯坐到天亮,然后站起来道:“你不来找我,换我找你好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