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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寻珍选好适合的滤镜,先是避开斋玉泽拍了一圈这里的厨房,然后放在案板上调整距离和角度对准材料,看了眼镜头里自己的一双手,其实有一部分粉丝并非喜欢她做菜的视频,而是冲着她露出的这双手来的,俗称手控。这双手,细长、白皙、骨骼匀称,粉嫩的指甲,粉白的月牙,都让那群手控粉丝迷恋倾倒。
苏寻珍偶尔会在视频中阐述做菜的过程,但最后在剪辑时会变音,她的保密工作一直做的不错,所以也没什么知道她的样子,在现实生活中没人会打扰到她。
“拍完这个视频你就要走了对么?”斋玉泽站在苏寻珍身后语气深沉地问,明明是动了心,却无法挽留,悲哀的无力感。
苏寻珍回头看了他一眼,故意逗他,“舍不得我啊?”
斋玉泽笑了一下,“我先出去了,你拍吧。”转身走向与厨房相连客厅,满脑子都是她要走了。
苏寻珍心想她今天不走,要去旁边的古镇玩两天才走呢,这么逗他会不会被赶出去,要去住客栈了。
苏寻珍冲着视频说:“大家好,我是美食寻珍,这次我给大家带来的是一种中国古老的甜点——芡实糕。传说芡实糕最早由西塘古镇的居民制作,并流传至今,今天我特意来到了古镇探寻正宗的芡实糕做法,并且从一位当地的奶奶学习到了正宗做法。接下来就由寻珍给大家演示一遍正宗的芡实糕做法,首先大家要准备几种材料:鲜芡实1000克、大米粉250克、白糖适量,桂花适量,第一次做的也可以少准备一些原料。
……”
苏寻珍把糕点放进蒸笼里,蒸熟,拿出来,切片,放在镜头下抓特写随后和网友照常卖萌说了再见后,关了视频。在视频里她故意模糊了她的所在地,芡实糕最早由西塘流传制作,而她在地方在莲花镇,其实谁又会真的在乎她在哪呢,即便他们照她的方法做出来,芡实粉米粉都不同,每个人做出来的也不同,不过是满足每个人的新鲜罢了。做这行一年了,苏寻珍其实也有些腻了,想换一份工作了。
苏寻珍拿着做好的那份芡实糕走出来,看到斋玉泽正坐在面无表情的玩手机,“要尝尝么?”
斋玉泽捏了一片放进嘴里,桂花和米粉的香气扑鼻,芡实粉的甜软口感也还不错,手艺不错。
苏寻珍像个小狗似的呼着气等着他的夸赞,或者摸摸头,结果,斋玉泽只是把手机放回口袋,说了句,“走吧,回家,拿你的行李。”
“我给你添麻烦了么?”苏寻珍歪着脑袋不解的问道,你干嘛一个劲儿地赶我走,我很惹人烦么?
“没有,只是你的工作完成了,你不回家么?”斋玉泽问她,只见她手里还捧着芡实糕的盒子,一脸委屈。
“我在这儿再玩两天不行么我还想去西塘逛逛。”苏寻珍把盒子盖起来,手拿着,“算了,既然你这么烦我,那我去住客栈,这两天麻烦你了,斋先生。”
斋玉泽听到她不打算立刻走,心里灭的的希望死灰复燃,“不麻烦,我是怕你有事情,你可以在我家多住两天,没关系的。”常住也行,住一辈子也行!
苏寻珍忍住笑意,“哦”了一声,另一只空着的手去牵他,“走吧,回家。”
时间不经意的过去,天色渐暗,傍晚笼罩着这座宁静的镇子,家家亮起灯,从窗子里透出温馨的暖意。
吃过晚饭,斋玉泽跟苏寻珍约好明早一起去西塘游玩,便各自回房休息。
苏寻珍洗了澡靠在床沿把白天录的视频发给公司的技术部,让他们剪辑整理,和闺蜜赵宝微信聊天。
“宝儿,我可能遇到我的真命天子了。”
“你在西塘酒吧被约了?”
“滚……”
“以你的姿色,我以为也就在酒吧这种光线昏暗的地方才能让人花了眼。”
“妹的,是青天白日,好么?”
“青天白日的就撞鬼了?啧,早点回来,我给你找个巫婆驱邪。”
“你走,宝宝委屈。”
“我才是宝宝,微笑。”
“是真的,斯文有礼,低音炮,大长腿,在镇子上拥有一套古宅。高富帅全占!”
“西塘的房子挺贵的吧,那还真不错,但是无图无真相,别想欺骗本小仙女。”
“套路我是吧,发图给你。”苏寻珍发了张白天偷拍的斋玉泽的站着的图片给她。
“我!!!此等十分汉子能看上你?我不信。”
“不是西塘的宅子,是一个将要开发的古镇的宅子。潜力股。”
“呵呵,那宅子是他父母的吧,他是独生子女么?扣两分,八分男,但也还不错。早点下手,衣食无忧。”
“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叔叔。”
“加一分,九分。赶紧拿下!”
“怎么拿?我不会。”
“不用刻意搔首弄姿,反正你正常表现,已经有很多人喜欢你了,今天小楼总还问起你呢,公司现在大概都知道他喜欢你了。你未来在公司的日子不会太好过,那群抱团的妹子能在网上玩死你。”
“我打算换工作了。算了,不说了,困。”
苏寻珍觉得自己也变得现实多了,比起一年前的纯情少女,现在考量一个男人,全靠外在。苏寻珍鄙夷着自己,蒙住头打算睡觉。
还没睡着便听到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外面大声喊叫,随后是斋玉泽的声音,“叔叔,你又喝酒了?玉润已经睡了,你小声点。”
“这是老子的家,老子想大声就大声,像小声就小声,要你个兔崽子管东管西。去,把玉润叫起来,给老子洗脚。”斋玉泽的叔叔斋书墨满身酒气大声喊道。
苏寻珍把门打开一个小缝,透过门缝看到斋玉泽拽着斋书墨往客厅走。
斋玉泽往苏寻珍的方向看了一眼,对上她的视线,悄悄摆摆手,示意她别出来。
两人越走越远,苏寻珍只能听到两人都火气很大的在争执,听不真切,过了一会,没了声音。苏寻珍有些担心,换了旗袍,穿着拖鞋,开门猫着腰走出去。
客厅里没有人,灯亮着,苏寻珍隐隐绰绰听到另一个方向有些动静,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走近才看到门匾上“斋氏祠堂”四个字,顿时觉得阴气森森,有些寒冷。
门并没有关紧,苏寻珍半蹲着往里面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斋玉泽跪在蒲团上,面前是斋家祖先的牌位。斋玉泽的叔叔破口大骂:“你这个混小子,不让我卖房子,我们一家去喝西北风啊,你让整个镇子都陪你穷!你这个死爹已经把这个镇子拖垮了,还要让我继续当这个破镇长,继续遭人骂。你卖不卖这个房子!你说!你今天不卖,不签字,我就打死你个不孝子。”说着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到了斋玉泽身上。
斋玉泽闷哼了一声,咬着牙说:“不卖。”
斋书墨气急,又挥了一鞭子,这鞭子的末端打倒了斋玉泽的嘴角,嘴角的皮肤直接肿起来。
“我爸说他不卖,我这辈子都不卖,只要我不签字,你就别想卖。”斋玉泽看着叔叔说,“你想要钱,我之前赚到的钱都给了你。你要是嫌不够,我出去给你赚,但是这个宅子你别想卖!”斋玉泽抬头看着叔叔坚决地说。
斋书墨听完,气得眼睛红了,“这个房子也有我一份,分房!我卖我那份。”
“你那份爸爸早就给你了,现在房契地契都是我和玉润的名字,没你那份。”斋玉泽回他。
斋书墨拿着鞭子使劲挥下去,打了十几鞭,终于打累了。把鞭子一甩,往门外走去。
苏寻珍赶紧躲到角落去,听着他的踉踉跄跄地走远才跑进祠堂去看斋玉泽。
斋玉泽感觉自己的背火辣辣的,站不起来,只能坐在蒲团上歇一会,看到苏寻珍进来,别扭地撇过脸去,问道:“怎么还不去睡?”
“你没事吧?”苏寻珍关心他。
“没事,你去睡吧,明早见。”斋玉泽低着头说,自己的嘴角也疼。
苏寻珍走过去,去看他的脸,“怎么会没事呢,我刚才都看见了。我给你上个药吧,你的伤好多都在背上,雨润这个时候也熟睡了,别叫他了。”
苏寻珍扶着他起来,“你房间有药么?”
“有。”斋玉泽说。
苏寻珍找到药箱,拿出消毒水,和碘酒和外伤药膏。两个人大眼对小眼,斋玉泽不好意思脱衣服。
苏寻珍只好先给他涂了嘴边的伤,这叔叔下手也太狠了,还镇长呢,什么嘴脸,想钱想疯了吧。
“还愣着干什么,脱衣服。”苏寻珍对斋玉泽说。
斋玉泽把上衣卷起来,露出精瘦的腰身,夏天他穿的薄,刚才那鞭子打得又狠,现在背上肯定又红又肿。
苏寻珍看到他背上的鞭伤,眼泪一下子蓄到眼眶里,新伤旧伤大概有二十几道了。妈的,我要去举报这个杀千刀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