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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鸿门宴是什么啊?嘿嘿,公子外出求学数年,想来肯定拜了神仙似的人物为师才是,随口说一个词儿便不是我们这种俗人能懂得啊!”
肥猪一般的赵三金抱着白泽的大腿,脸上十足的谄媚姿态,就差伸着舌头去舔白泽的鞋底了。
白泽微微愕然,这才想起如今乃是战国,鸿门宴的两个主角——刘邦和项羽现在还没有出生呢。
“公子,白渡大人已经备好酒席多时了,我们还是快快出发吧。”赵三金恭敬地匍匐在白泽脚下,只是他这近三百斤的肥肉实在是让白泽感觉有些恶心。
冷然扫了一眼那一坨肥肉,白泽眯眼笑道:“赵三金,你做白渡的狗可做的开心呢,不仅想套出我师尊的消息,现在更是急着拉我去跳火坑呢?”
不等赵三金辩驳,白泽一把抓起肥猪的头发,一巴掌扇在那足有二三斤肥肉的油腻脸颊上。
不去理会赵三金眼中的惊恐与慌乱,白泽依旧笑眯眯地说道:“你既然决心要做白渡的狗,那还是别叫我公子了,你这声公子我可承受不起啊。”
“公子,三金冤枉啊,三金发誓这一辈子都只做公子你的狗的……”赵三金再次涕泗横流,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若是一个大姑娘这般姿态白泽说不定还会心生波澜,不过这肥猪摆出这番模样,实在是令人作呕。
“呵呵,”白泽脚尖勾起肥猪的下巴,微微一笑,道,“那还请前头带路,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这条狗,到底对我有多忠心。”
一处府宅并不宽阔,但是很有些雅致,宅中庭院格局讲究,一张桌子摆满了各色菜肴,杯中酒水被凉风一拂便漾起层层波纹。
席上已然有一对中年夫妇,正是白渡夫妻二人。
妇人眼神冰冷,正想要说些什么,忽然耳朵一动,便是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语,眼神也在一瞬间柔和起来。
“哎呀呀,白泽你可算到了,再不来这菜可都要凉了呢。”
白泽刚至大门,眼中还未出现人影,耳中却已听见一道女人的尖锐嗓音。
“来来来,白泽快坐快坐!”
白渡笑吟吟地邀请白泽入座,白泽虽然心头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与白渡夫妻客套了好一阵子。
酒过三巡,该说的客套话都已经说完,白渡好似有了些许醉意,长叹一声:“唉,我白渡年近五旬,却一直膝下无子,百年之后不知如何是好啊……”
白泽端着酒樽,心里雪亮一片,嘴上却是一言不发,只是垂头饮酒。
看到白泽没有接话,白渡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继续说道:“白泽啊,得知你求学归来,我便一直有一个想法,不知你觉得如何?”
白泽暗道一声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嘴上却是道:“舅父请说。”
“我和你舅母是想将你收为义子,一来是保证我们百年之后后事无虞,二来嘛也是趁着我现如今还有一点影响力,可以给你铺通道路。”
“这个老狐狸,”白泽暗自腹诽,“收我为义子,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霸占着那份遗产。
一句话又点出他现在还有影响力,且不论这影响力是官道上的,还是另外阴暗面上的,都不是我这孤家寡人所能对抗的,这施压却是不着痕迹啊。”
白泽摇晃着手中的酒樽,心里啐了一口:“若是平常公子,说不得也就真答应了,可惜啊……白渡你如何想得到,我是几千年后的人啊!”
略一沉吟,白泽道:“舅父好意白泽心领了,只是白泽求学数年,倒也结识了诸多好友,再加上先父的家产,想来也能有一番作为。”
微微停顿之后,白泽笑道:“当然白泽作为后辈,舅父大人的身后之事,小子自然是不会推托的。”
一旁的妇人面色顿时一沉,白渡却是拍了拍妇人手背,示意妇人稍安勿躁,可是他的心中,却已然乱如麻。
“这小子外出求学数年,我派出多番人马查探他师尊具体是何人却也没有得到答案,他是不是真有诸多有势力的好友我也不得而知,却是不得不忌惮几分。”
“用师尊来挡我的施压,又羚羊挂角一般提出要收服遗产,最后还顾上孝道不留一丝话柄,这小子还真是长本事了!”
白渡放在桌下的手指敲打着膝盖,面上却也没有丝毫怒意,只是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我的侄儿闯出一番天大的成就啦!”
故意不提遗产的事,白渡继续说道:“不知侄儿的同门好友现在何方,若是就在新郑城中,倒是可以领来家中聚上一番。”
白泽自然知道白渡是在试探自己,可他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哪来的同门好友?可如果自己说新郑城里没有同门师兄弟,白渡要对付自己怕是就不会有丝毫顾忌。
“哈哈,侄儿在新郑城中倒的确有着一些师兄弟,只是侄儿才回新郑,却还没来得及去拜访同门。再过几日待侄儿一一拜访之后,定然要宴请师兄们,舅父如此有心,不然就在舅父家中办这酒宴?”
事到如今,白泽只能硬着头皮拖延时间,只看能不能依靠小四等人迅速掌控一些暗地里的势力,以此来对抗白渡的势力,并想办法夺回遗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白渡抚掌而笑,心里却是杀机四溢,只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平白无故为白泽出了一笔置办宴席的银钱。
“时间也不早了,小侄就先行告退了,舅父还请早些休息。”
再次好一番客套之后,白泽便独自一人离开了白渡的府邸,至于那头言之凿凿对他忠心耿耿的三百多斤的肥猪,在将白泽领到白渡府邸之后,便彻底失去了踪影。
战国时期不似现代都市那般,即使深夜依旧霓虹闪耀、灯红酒绿,当白泽出了白府,街上已经颇有些冷清。
“赵三金么,有些意思……”
白泽双手抱在后脑勺上,回想起赵三金那令人作呕的谄媚姿态,嘴角不由地勾起一道弧度。
能屈能伸是男儿,可若是能屈至赵三金那种程度,将整个灵魂都踩到淤泥里,这种人,才最为可怕。
白渡的府邸剧烈白泽自己的宅院很有些距离,再加上晚来风急,白泽不由地紧了紧衣裳。
也就在紧衣裳的刹那,白泽路过一栋高楼,楼上栏杆有一个女子,女子怀中抱着一只长相奇怪的“猫”。
大风起,女子手中的“猫”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猫”跳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