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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苍穹也不解释，直接将五万灵石砸在柜台上，淡淡说道：“副总管阁下，什么都可以是假的，灵石不会假。这样，我退一步，七天，七天内可以供货，我就下订单，付定金五万。”
这五万灵石即便装在灵囊里，有特殊的空间禁制，让得这五万灵石显得不那么累赘，但一下子砸出来，还是够吓人的。
藏珍阁虽然是云聚城最大的灵药商，但日营业额用高灵一品的灵石来衡量，也不过是二三千而已。
像百万级别的生意，藏珍阁历史上压根就没出现过。
别说百万，单笔十万的大生意，藏珍阁都没有做过。毕竟，这数目实在是太大了。
以藏珍阁的胃口，根本是吞不下来。
所以，这副总管愣神了好一阵，才吞了吞口水，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惶恐和激动，笑道：“阁下好大的手笔，这件事。以我的级别，也做不了主。待我再去请示一下总管大人。”
这藏珍阁，上面还有总管，然后是阁主，也就是幕后的大老板。
任苍穹怫然不悦：“请示这，请示那。没这闲工夫跟你们磨。罢了，既然你们藏珍阁做不了这生意，我另找别家。”
说完，将那装有灵石的灵囊一收，大踏步掉头便走。
那副总管目瞪口呆，正要追上去解释，任苍穹目光一寒，射出一道精光，喝道：“怎么，阁下打算强买强卖？”
那副总管连忙摆摆手：“不，不，不！绝无此意。我是想，阁下能否等一等，我再去请示请示，很快的。”
“哼，我看就不必了。你们藏珍阁也就那么大的能量。一天经营额也就是那么一丁点。这笔大生意，你们没有实力接下。”
那副总管倒是不反驳，呵呵笑道：“要说这笔大生意，确实超出了我们藏珍阁的能力范围。不过，你去天罡分舵，那也是一样。地下坊市，都没有这么大的供货量。不过，我们还有货源啊。”
“哼哼，来路不明的货源，我可要不起。”
“哈哈，阁下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敢卖给你，当然都是正规来路的货源。”那副总管笑着。
任苍穹摆了摆手：“老子今天一点兴头都被你们搞没了，你最好先问清楚了，明天老子再来。明天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老子就去天罡分舵。”
“好，好，那就请先生明天来。”
那副总管陪笑着，不再阻拦，神态复杂地望着任苍穹离开。愣神了好一阵，才转身回到店里，径直朝楼上走去。
“阁主大人，属下申洪求见。”
这副总管名叫申洪，来到藏珍阁阁主所在的房门外，低眉顺眼说道。
“进来。”
藏珍阁阁主房内，除了阁主之外，还有藏珍阁总管也在。
“申副总管，听说楼下来了大主顾，你怎么就上来了？”总管封金山开口问道。
申洪不敢隐瞒，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百万高灵一品灵石？”便连阁主李文韬，也是大吃一惊，“你确定没有搞错吗？”
“大人，那厮口气很大。貌不惊人，但一甩手就是五万灵石定金，不然我也不会当真啊。”
“货真价实的五万灵石？高灵一品？”
“绝对真实！百分之百。这一点属下是特意留心了一下的。”申洪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那阁主李文韬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面露深思之色：“百万灵石，如此大的手笔，荒蛮之地那些穷鬼部落，哪一个有这么大的手笔？这人，该不会又是天各总部来调查的吧？”
“嗯，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总管封金山附和着。
“那，要不要禀告舵主大人？”申洪小心问道。
李文韬点点头：“这么大的事，肯定是绕不开舵主大人的。就算货真价实是买家，咱们藏珍阁也提供不了这么多货源。必须得有舵主大人的途径……”
“怕就怕，是天各总部来调查的。咱们如果真出了这么多货，天各总部彻查起来，问咱们货源哪里来的。如此一来，只怕要暴露舵主大人啊。以我看，这笔生意虽然诱人，但只怕是一个陷阱。”那总管封金山很谨慎。
“那就这样白白放弃？”申洪也不甘心，这么大的生意，做一单，可以抵得上一两年的生意额啊。
李文韬摆了摆手：“不必争论，这件事，我们已经做不了主，一切看舵主大人的决定。”
李文韬拿定主意，立刻起身，去舵主府拜见舵主应无涯。
应无涯听了李文韬的叙述，第一念头，便觉得这事有问题，冷笑道：“百万高灵一品的灵石？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这是钓鱼！”
“是是，舵主大人英明。属下也觉得，这厮是天阁总部来的呢！”
“哼，我前些日正好听说了，天阁十殿堂升级了灵药失窃案的任务等级，上升为宗门级任务。这么一来，什么牛鬼蛇神都想来打主意了。这今后的日子，只怕要更加热闹了。”
应无涯冷笑着，不过看他的表情，倒是有恃无恐。
“大人，那咱们怎么办？直接拒绝他？还是……”
“先跟他虚与委蛇一下。我会派人去盯他一下的。要么他识相一些，要么他就只能跟以前的调查者一样，人间蒸发了。”
应无涯语气阴森，透着一股杀伐之意。
“好，嘿嘿，那属下就先稳住他。让他先交定金？如果真是荒蛮世界的部落强者，咱们一收这定金，就得出货啊。不然的话，只怕会引发大矛盾。”
应无涯冷笑：“荒蛮世界部落强者？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么？再说，如果是荒蛮世界大部落的强者，怎么会孤单一人来做这大生意。我看，九成九就是天阁总部的人。换一种方式来调查。”
应无涯说到这里，倒是赞叹起来：“不错啊，懂得曲线调查了。以前那些所谓的天阁总部使者，一个个都是牛逼哄哄的，摆着天阁总部使者的架子，哈哈，碰了一鼻子的灰回去。如今，倒是学乖了。”
“嘿嘿，那种眼高于顶的使者，倒是好对付。不过，这位如果真是调查来的，只怕更不好对付啊。”
“这你就别担心了。你藏珍阁，只要把分内的事情做好，其他的，你不必操心，也无需操心。天塌下来，自有大神通的人顶着。如果你本分的事都做不好，那这阁主，也就不用做了。”
应无涯口气阴森，充满了独裁者独有的那种威势。一句话，定人命运，定人生死，定人前途。
“是，是，属下知道了。”李文韬额头冒汗，告辞出门。
……
任苍穹回到客栈，与其他人会合。
“老大，调查得怎么样？”周云性子急，率先问道。
“基本可以确定，这天伤分舵，是监守自盗了。”任苍穹调查一番，从那藏珍阁副阁主的对话中，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任苍穹，这里头肯定有猫腻。以藏珍阁的实力，一次性能出十万灵石的灵药，都非常了不起。
他居然敢应承下百万灵石的灵药，没有一口拒绝。就证明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那咱们是不是可以下手调查了？”
“急什么？”任苍穹淡淡笑道，“你现在调查，光怀疑，没有证据，根本不抵事。要调查，就必须拿到实质的证据。”
“那怎么办？”
“等，等他们出招。他们不动就好，一动，总要露出狐狸尾巴的。”任苍穹目光悠然，望向牧天机，“天机，这件事，你算过了没有？”
牧天机笑道：“算过，比较凶险。要破局，也是险局。我倒觉得，这天伤分舵，我们不能继续呆了。”
“哦？”
“我推算，三日之内，这云聚城会有血光之灾。到底是我们的，还是云聚城其他人的，我就算不出来了。”牧天机叹道。
任苍穹点点头：“事态的发展，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这样，你们三个，速速去天猛分舵。我在这里，继续调查。”
“记住，去了天猛分舵，不要急于求成。细细调查，以自保为主。”
“老大，你一个人在此……”
“无妨，这天伤分舵，还奈何不了我。”任苍穹有着很强的自信。
牧天机等三人，当晚就被任苍穹送出了云聚城。任苍穹确定没有任何破绽之后，这才换了一个身份，回到云聚城。
回到客栈，静心修炼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日过三竿，才精神抖擞地起身出发。恢复了昨天那一身装扮，来到藏珍阁。
“哈哈，阁下果然是信人，来来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家阁主李大人，这位是总管封大人，在下申洪，是藏珍阁的副总管。”
任苍穹目光扫过这三人脸上，淡淡道：“我不喜欢废话，有货，还是没货。”
“货有，但要等十天，另外要付十万定金。”
“十天？不是说好七天么？”
“七天的话，也可以。但要交二十万定金。”
“哈哈，你们这是坐地起价么？定金五万，七天收货。行不行，一口买卖，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任苍穹眉毛一挑，不说二话。
“好，就依你，五万定金，七天收货。爽快！不过，如果我们到时候货到了，你没有那么多灵石。这定金，就不能退了！”
“哼，还是多操心你们的货吧。灵石，不必操心。”任苍穹将五万灵石砸出来，淡淡道，“定金就在这里了。七天后，我来收货。”
说完，转身便走。
“等等，阁下，不用签署买卖契约么？”
“签什么？我敢放定金，就不怕你们昧去。只要你们有这个胆，不妨试一试看。”任苍穹冷冷一笑，扬长而去。
“好狂！”
李文韬和两个总管，望着这神秘的怪人，面面相觑，都是大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