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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意思,是年前过完聘礼,年后在三月里挑个好日子。”
任平生问花袭人道:“虽然你母亲应该能操持的很体面热闹,但这时间到底有些仓促了……你还不满十五,成亲显的太早了些。你是个有主意的,因而我想问一下你的意思。”
花袭人个子很高,并不像是未及笄的。
比起她来,小她半岁多的任少容才真的像个小女孩儿。
任平生心想。
花袭人也忘记了自己才十四不满十五。就算以这个时空的标准,她也是算是未成年人呢。十五就要嫁人,这让花袭人觉得有些囧,站在那里,一时半会儿没有回应。
任平生见她如此,便缓声道:“世子和世子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宋景轩特意要求婚期越早越好……”他盯着花袭人,目光中带上些深意,轻声问道:“为父知道他偶尔会夜探侯府……你们之间,你们之间,是否有了逾越,因而才……”
花袭人面皮腾得一红,随即又僵住,十分不好看。
这是怀疑她婚前失贞?
虽然她不是很在意这个,但做父亲的,却是这么怀疑自己的女儿?
更让花袭人心头冒火觉得难以接受的是:任平生是当父亲的,明明知道有外男夜探自家女儿的闺房是一万分的不妥当,但他却视而不见,听之任之!
临头来,却问自己女儿有没有不检点!
这是什么样的道理!这是什么样的父亲!
花袭人眼中窜出火苗,抬头直视任平生,问他道:“侯爷知道宋景轩夜里来过?”她本来心情不错,称呼他一声“父亲”好显得自己没那么冷漠,但此时。她真心觉得,这一位根本值不上她的“父亲”这两个字。
任平生被花袭人看的有些难堪,却点了点头。
这是他的府邸。
就算宋景轩武功很高。若是任由其来去自如而不知,那他这个大将军这些年的仗都是白打了。早就被敌人趁夜摸入军中大帐,被砍掉了首级。
他当然知道宋景轩来过。
或许最开始他并不知道,但他从西北归来,大将军府升级为侯府之后,他在府中住着,自然对府中的安全防守了如指掌。
他让护卫们对宋景轩视而不见,一来是知道宋景轩是太子的心腹,掌握了太子的消息来源。以为他来探视花袭人是奉了太子的意思,抑或是传递什么隐秘消息……后来知道了他是对花袭人有意求娶,也就乐见其成,更不阻拦了。
他似乎没想过其他的。
“若宋景轩来找的不是我,而是少容……”花袭人眼中火焰明灭,认真地问任平生道。
任平生当即皱眉,脱口训斥花袭人道:“少容是你妹妹!你怎么会这么说她!”
果然。
花袭人注视着任平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有外男找她就是无关紧要的,就能有各种理由视而不见,而轮到任少容那里。却是只要是提起,就是大大侮辱了她。
果然不值得“父亲”这两个字。
任平生立即也意识到了不妥之处,面色一变。重新又和蔼起来,向花袭人解释道:“容儿不懂事的,怎么能如袭儿你行事知晓分寸,让为父放心。”
这样的解释,又能说服谁呢?
花袭人收敛了笑意,正色颔首,对任平生行礼道:“我明白的。”
“我对于婚期安排并无异议。”花袭人礼貌地道:“让侯爷和郡主操心了。”
她从未当自己才不到十五。
早一日离开这座府邸,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不舍之处。
任平生似乎还想要多说些什么。但见花袭人已经低垂了脑袋不再同自己对视,动了动嘴。最后才道:“关于嫁妆,我和你母亲都不会亏待你。你尽管放心。”
花袭人依旧点头道谢,不再多说一句话。
任平生见状心中也起了些不舒服,像是堵了一些,便摆摆手,让花袭人离开了。
……
果子山。
冬日的果子山没有了春日的花香,也没有夏日的浓荫,秋日的硕果。树叶落尽,所有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暗色的枝桠在空中伸展,地上是皑皑白雪覆盖,格外的疏朗开阔,别有一番意境。
山庄的下人们早已按照要求将滑雪道给做好了,干燥的雪粒在雪道上晶晶发亮。在滑道的并行的另一边上,还做出了一条向上走的阶梯雪道,十分的贴心。
任少元便同任少容依旧临时应邀过来散心的沈玉雪站在了这果子山下,滑道之前。
沈玉雪比任少容要大上两三岁,个头也要高一些。许是习惯了东北的温度,她穿的要比任少容少上许多,大红色的披风裹在身上,显得她身段格外的窈窕好看。
任少容要穿的多上许多,同样是大红色的披风,白色的狐皮,是另外一种娇憨之美。
“怎么样?这可是我哥哥亲自设计的!”任少容站在滑道前面向上仰望,想象着一会儿从上面乘着雪橇滑下来的刺激,欢喜不已。
“令兄的确十分体贴。”沈玉雪含笑附和,眼角余光瞥了任少元一眼,口中露出淡淡的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反感的羡慕,道:“我有两个哥哥,却从来都不耐烦陪我玩的。”
“那他们年少的时候,平日里都玩什么?”任少容拉着沈玉雪往上走,一边好奇地问道。任少容记得,沈玉雪的两个哥哥都已经成家了,暂时都没跟来京城,说是要待到明年开春。但她两个嫂嫂和几个小侄子侄女的,都先跟着来了。
“溜冰,打猎,在雪地里追白貂……能连着好几日都不回家。”沈玉雪笑道:“我娘到今日提起来时候还不断地抱怨,说一开始时候总是悬着心,担心他们是不是遇到猛兽,打发人漫山遍野地找。后来就习惯了,问一声又出了门,就连找也不找了。”
“那两位沈家哥哥肯定有一身好武艺。”
任少容想了想,又问道:“那若是不能出去的时候呢?比如说过年的时候?你们会堆雪人吗?”
“他们哪里会有细致做这个。”沈玉雪语带嗔怒,笑道:“我记得有一年我好不容易才同婢女堆好了一个雪人,结果二哥回来一见,就飞起一脚,将雪人给揣散了!我还哭了鼻子!”
“大哥听见我哭来哄我,你猜他是怎么哄的?”沈玉雪目光流转,盼顾间生动异常,又是叹息,又是不可思议,又在笑地说道:“大哥他拿出他背人偷藏起来的爆竹,当初点了一个,就丢在了我脚下!”
“还别说,爆竹突然一响,我当场就吓傻了!”
“而我那两个哥哥还以为我是瞧高兴不哭了,当即就又点了好几个!”
“啊!”任少容闻言吃惊极了,想一想若是自己,定然要十分害怕,然后狠狠地同母亲告他们一状!于是,她就问道:“那沈姐姐你有没有同沈家伯母告状?”
“我那时才七岁,吓得哭了很久。不用我告状,爹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过年的,抽了他们一人二十藤条!”沈玉雪有些伤感,摇头道:“自那以后,他们就再不肯带我玩了。”
“那他们可真小气。”任少容挽住沈玉雪的手臂,抬眼看了看已经先一步到达高处,正在检查矫正雪橇的任少元,骄傲地笑道:“我哥哥他就不小气。”
“我有时候故意向我娘告状,惹了娘骂他,甚至是冤枉着骂了他,他也从没同我真的置气过。”对比了一下沈玉雪的哥哥,任少容顿时觉得,任少元绝对是天下最温柔体贴最好欺负的兄长了。
沈玉雪也抬眼向上,悄悄地打量了任少元,不知为何觉得耳根有些发痒,慌忙收回视线,悄悄问任少容道:“听说,你哥哥虽然学了一身好武艺,但郡主却不准备让他从军了?”
她早早地就接到了清和郡主送的帖子。
一开始是送到她母亲手中的。母亲居然没先问一问她,就做主应了下来。
其实她对这种“滑雪”也兴趣不大——她在东北,见过有人是怎么滑雪的。
但母亲却让她好好准备。
沈玉雪十分诧异,以为母亲是想要让她讨好太子妃的亲妹妹任少容,却没想到,母亲却私下告诉她,让她留意一下任少元。
她沈玉雪急急地跟来京城,本来的目标也是想要进入东宫的。但怎么又……
“娘拜见了太子妃,才发觉太子妃与传闻极不相同,绝不是个一位的蛮横粗鲁的人。她能识大体,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样做,偏又保留了自己的个性,与旁人都不同……”
沈家大夫人一见太子妃,同其交谈一会儿,就知道,太子妃很不简单。
“我们沈家在京城没有根基依仗……若是能同武阳侯府结亲,那怎么也比我儿进那深宫苦熬好过的多。”沈大夫人摸了摸沈玉雪的脑袋,欣慰地道:“关键是,娘瞧着清和郡主和太子妃都对你很满意。”
“京中闺秀娇弱,我儿显然更得郡主和太子妃喜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