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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武汉实业界、商界的邀请,这天葛云飞来到商会总部作报告。当天会场每张入场卷为1000银元,依然供不应求,这买卖做的很高明。容纳200人的商会礼堂,挤进了大约300人。葛云飞没有穿军服,而是着一身西装,英俊潇洒自不必说,似乎有学者的风范。他走上讲台发现居然有不少洋面孔,内心未免有些得意。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武汉商会会长简单发表了前言,会场开始寂静。
“先生们、女士们,尊敬的来宾。受武汉总商会邀请,有关经商秘诀让我说点什么?实不相瞒,我的秘诀就是锐意进取、大胆创新,今天我说的题目就是进取和创新。中华民族曾创造过辉煌的历史,汉朝和唐朝万国来朝拜的盛景不必说,宋朝的富有更是彪炳千秋,而取得这一切成就,都是锐意进取、大胆创信的结果。历史进入20世纪,伴随世界各国往来频繁,地域的羁绊被迅速打破,未来商品流通在世界范围内会更加疯狂。”
“为了让各位清醒认知中华民族绝不是没有进取心的民族,我们只是在近代被自己禁锢而落伍,聪明才智无法发挥,是我们自己埋葬了近代中国走向世界顶峰的脚步。以满清王朝为例,康熙皇帝沿袭明末禁海的策略,扼杀了中国与外部的交往。闭关锁国政策昏庸至极,当洋人用几艘战机、几门大炮,几千洋兵打开国门让我们屈服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精彩,外面的世界高不可攀。”
“夜郎自大、坐井观天,继而演变成妄自菲薄、不思进取,甘愿做洋人的奴才。说到满清王朝也不是一无是处,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前,中国商贸总额占世界贸易总量的百分之30,这是什么概念想必大家都清楚,如果那时候清廷能融入世界范围的商贸流通,摒去闭关锁国政策,中国的近代历史就会从新改写。满清王朝走向坟墓,正是无法顺应世界的变革自绝了坟墓。”
“满清王朝的垮台,民主共和的诞生,这不是偶然的,是一代不甘落后的文人志士不屈不饶斗争的结果,也是国民正确的选择。我们能战胜强大的日本帝国,就是全国民众众志成城。短短几年,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的世界地位水涨船高,也是中华民族自身修正错误的结果。欧战爆发乃至结束,其真正获利的是中国,在这场历史大变革中,我们杀出了一条血路。我可以告诉各位,中华民族被凌辱、欺压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我们已经强壮起来。”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葛云飞挥挥手道:“诸位,中国这艘大船刚刚扬帆起航,前面还有暗礁、险滩、惊涛骇浪,我们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今后世界范围的商贸往来会更加紧密,由此产生摩擦和矛盾也会更加剧烈。对于世界市场的争夺,是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也许有一天矛盾不可调和,战争还会来临。我想告诉各位的是,当你足够强大,当你无惧任何对手,就会遏制侵略、就会避免战争爆发。”
“即便战争爆发,如果我们有强大的国防力量,敌人也不敢来。持久的和平和强大的国防力量,需要强大的经济基础做保障,因此未来商业中国将高速发展,继而带动科学技术、工业发展。我们提出的口号是商业中国、科技中国、工业中国,这就叫做锐意进取、大胆创新。历史上我们一直是传统的农业大国,小农意识浓厚。如何改变传统的思维方式,尤为重要。”
“大家可以想一想,我们是传统的农业大国,可是一直吃不饱肚子。传统的农业靠天吃饭,一旦天灾人祸、大批灾民就会被饿死,而政府又无力救援。我们国家土地辽阔,每年都发生灾害,周而复始、无尽无休,根源在哪里?举一个例子:南方沿海地区人口稠密,土地稀少,有的地区人均只有几分地。可是沿海地区遇到天灾人祸,没有出现大规模饥民现象,原因何在?”
“原因是沿海地区商贸发达,百姓殷实,一旦出现天灾人祸,他们可以用钱购买粮食、渡过灾荒。而传统农业地区,一旦遇到天灾人祸,除了逃荒或者政府救援别无他法。如果政府救援不利,就得等死。我们首先提出商业中国,目的就是藏富于民,鼓励全民经商,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政府通过商业税收积攒钱财,在丰收年景可以囤积粮食、甚至从国外购买粮食赈灾。百姓手里有钱也会平安度过灾荒。”
“另外,国家有钱了可以大力发展工业、科技。工厂可以吸纳大批劳动力,解决土地上的剩余劳动力。科技发展又能带动工业和农业发展,当初我在山东半岛做县令时,一方面鼓励经商、发展实体工业,一方面变革土地种植。水稻是高产作物,利用水源丰富地区大量种植水稻,不仅解决了山东半岛粮食短缺问题,同时也大大促进了山东商贸和工业的飞速发展,并形成了良好的发展格局。”
“目前山东先进的水稻种植技术,已经推广到整个北方地区,尤其是东北的水稻种植效果最突出。去年年末统计,500万吨东北大米进入关内。以上我说的都与锐意进取、大胆创新有直接关系。在座的都是有一定实力的商家、实业家,我奉劝各位不要把眼光局限在武汉这一亩三分地,要着眼全国、放眼世界,要有冒险精神,富贵险中求就是这个道理。”
下面鸦雀无声,所有人深怕漏掉每一个字,有不少记者在速记。葛云飞接道:“诸位,新的时代来临,我们的经商思维也要大胆变革,不要想着我把谁搞垮,而要想着我比谁更能觅到商机。目前我们正在启动移民政策,东北人烟稀少,西北人烟稀少,接下来国府要提供优惠政策,迁移人口稠密、穷山恶水地区的百姓,鼓励他们到新的土地上生存。那里有人、哪里就有商机。”
“锐意进取、大胆创新,对于实业家而言更重要。伴随经济的发展,百姓对于工业制品的需求越来越大、越来越丰富,小到针线纽扣,大到开矿、造船,这些领域都是各位施展本领的舞台。国府已经颁布全面发展策略,有实力的实业家可以铺设支线铁路,开办矿山,筹建现代化大型工厂。实力弱的实业家可以生产小百货,尤其是与百姓密切相关的工业制品。国府已经颁布相关政策,中国科学院研发的很多你们闻所未闻的专利将转让,而且价格非常合理。转让专利会采用招标、公开转让的形式,不会有暗箱操作,这点大家可以放心。”
“目前,国内的商业日渐繁华,发展势头很好。但我认为远远不够,尤其是我们的海外贸易锐意进取的脚步太慢。也许有人要问,我们去国外投资,如何保证安全和商业利益,这一点请大家放心,国家会保证你们的合法权益和商业利益不受侵犯,因为国家的强盛必须体现出来······。”当天武汉各大媒体全文刊登了葛云飞的讲话,继而全国各地的媒体开始转发,新一轮经商办厂的热潮再一次掀起。
次日,葛云飞与夫人文清用早餐,“云飞,如此长篇大论我是第一次听到,很精彩,你很会做鼓动演讲。”“何为鼓动演讲,时不我待,是内心焦急呀!理念尤为重要,可是打破传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敢为天下先更是难上加难。就算是抛砖引玉吧,但愿能产生效果。”“云飞,我都听得热血沸腾,他们更是热血喷张。我身边一位先生说亲自聆听你的教诲,1万两银子都不贵。你若是收费全国各地演讲,那可是发大财了。”
“文清,钱对于我来说就是数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要做的是让有能力的人都发财。”这时侍卫走进来道:“总长,盛萍臣求见!”不久,侍卫把盛苹臣引进来,“晚辈拜见葛将军!”盛苹臣自称晚辈鞠躬敬礼,是基于父亲于葛云飞的关系。涉及到礼节问题,葛云飞只好接受长辈的尊称。“萍臣,由于战事繁忙,没有参加你父亲的葬礼身边歉意。”
“葛将军,家父不会怪罪你的,临终之前,家父一再叮嘱我,要我全心全意听从将军的安排。昨天武汉商贸总会安排你的演讲,我没有参加非常遗憾。晚辈不知道你来武汉了,不然早就来拜访了。”葛云飞于盛苹臣进入客厅,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打材料道:“葛将军,武汉的选址已经完成,贩卖鞍山钢铁厂股份的资金已经到账,我准备这个月就开工。”
“你与赛福特先生商谈的如何?”“已经草签了协议,武汉机车工厂他占4成的股份,工厂的机器设备包括工程师、技师,由他从德国招聘。葛将军,你的这个建议很好,赛福特先生已经回国,他比我还焦急。”“对于生产内燃机车你有信心吗?”“葛将军,你的建议就是圣旨,晚辈不敢有一丝怀疑。赛福特先生说,你的建议日后必财源滚滚。”
“萍臣,作为世界上第一座内燃机厂工厂,困难可想而知。筹建过程也是研制过程,我已经于孙文先生沟通,日后你生产的内燃机厂,国府会优先购买。但是你的眼光不是国内市场而是世界市场。我已经吩咐单峰寻觅,要把世界上最好的内燃机工程师请来。”“晚辈绝不辜负蒋军厚望,今后我就坐镇武汉,哪怕十年八年也要搞出内燃机车。”“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