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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晨4时,何智率部到达集结地点不久,葛云飞派遣的通讯员飞马赶到。双方暗语联络后,通讯员被带到何智面前。“报告何旅长,目前清军第一镇正在对安德镇发动强攻,葛督军率领主力部队大约午后2时到达安德镇,葛督军命令你部务必于午后3时发起攻击,不得有误。”何智接过葛云飞的手谕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疑后,命令部队休息两个小时。
大约6时,德州城内的情报人员来到集结地点,提供了第一镇详细的情况。何智命令部队立即开拔,直插第一镇后方。葛云飞到达安德镇后,把指挥部临时放在东门。王解放汇报战斗情况:“督军,根据昨天下去及今天上午的战损统计,第1团损失惨重,目前已经伤亡732人,其中511人阵亡,负伤221人。”王解放口吻有些沉痛。
葛云飞面无表情王解放接道:“第1团战损较大的原因,主要是来自敌方炮火的攻击,阵亡的士兵绝大多数是原第五镇加入的士兵。”“第一团表现优秀,战损率如此之大而没有崩溃,说明经受住了考验值得嘉奖。新加入的士兵战损率高,是没有经过防炮训练,可以接受。”“趁着敌军炮歇间隙,第3团已经拉到西侧城门。”葛云飞看了一眼怀表,时间是2点40分。
“不知何智能否按时进入攻击位置?”王解放有些焦急。葛云飞未知可否,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何智的难点是行军速度和发生意外,所部如果临晨6时之前到达集结地点,准时攻击没有任何问题,葛云飞心里排遣,要是有电台多好。“我相信何智一定不负众望,你去东门准备吧,只要敌军后方有枪声、大炮哑火立即发动全线攻击!“”是!“
这时两翼突然传来枪声,“督军,第4旅正在向两翼运动,可能与敌军骑兵遭遇!“参谋长蒋方震分析。葛云飞认同蒋方震的判断道:”这样更好,良弼接到报告,一定会以为我们想从两翼出兵迂回偷袭,借以减缓镇子内的压力,会更加坚定我们的主力就在安德镇内!“”良弼的悲哀已经注定,只要何智在敌军后突然发起进攻,崩溃如电光火石。“蒋方震口吻非常肯定。
良弼的指挥部前,一骑飞马赶到。马上军官滚鞍下马进入帐篷单腿跪地禀报:“大人,安德镇两翼发现叛军迂回,马队实施阻截,叛军稍微接触就缩回去了!“”大人高明,两翼布置骑兵部队,阻止了叛军运回偷袭!“一名属下溜须拍马。”我判断,镇子里的叛军被炮火反复蹂躏受不了了。命令第2协加强进攻,不给叛军喘息的机会,命令炮火继续无差别攻击!“
第一镇炮兵部队后方,何智率部进入攻击位置,敌军没有任何察觉。“妈的,良弼也太托大了,后面居然没有设置警卫部队。“一名属下不屑一顾。何智笑道:”不是良弼托大,是他根本想不到后方能遭到攻击。督军敢于在安德镇阻击敌军,摆出死战的架势,目的就是让他失去警惕性,为我部出其不意发动突袭创造条件!“
何智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命令各部10分钟后发动攻击,不要恋战要猛打猛冲,不给敌军任何反应时间,迅速冲垮敌军。“何智身后出现一排号兵,一声令下军号齐鸣,嘹亮的号声似乎淹没了炮声。士兵们奋勇争先,并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正在开炮的清军炮兵,被军号声和喊杀声吓了一跳,急忙回头查看顿时傻眼。炮兵丢下大炮就跑,炮队警卫部队试图抵抗,可是来不及部署就被密集的弹雨撂倒。伴随手榴弹轰击,炮兵阵地被迅速攻占。
第一镇的辎重部队位于炮兵阵地前方,辎重队见炮队士兵狼狈的跑下来,顾不得询问也跟着逃跑。此时,良弼举着望远镜正在查看进攻情况,突然后方传来军号声、喊杀声、密集的弹雨声,接着大炮哑火。“大人,不好了,叛军在后面发动攻击!“立即命令第一协挡住叛军!”良弼大惊失色,清军乱成一团。
安德镇西门,第2团郭炳晖部、第3团徐鸿宾部,早已在城门处集结待命。敌军后方终于传来枪声,很快敌军大炮哑火。“弟兄们,何旅长率部在敌人后方打响了,不能让眼前的敌人跑掉,弟兄们给我冲!”部队立即涌出城门向进攻的清军发起反击。正在发起进攻的第2协立马兵败如山、抱头鼠窜。
城墙上的一团,本来没有反击任务。士兵们见到这番情景,自然按耐不住,纷纷从城墙上下去参加反击行列。与此同时,李忠所部也对敌军骑兵展开攻击。不到半个小时,第一镇已经溃不成军,彻底失去抵抗。战场上清军士兵有的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投降,有的亡命奔跑。
此时,良弼无法控制部队,情急之下他在属下和亲兵保护下,骑着马向西奔逃,突然一片弹雨横扫,良弼胸部中弹从马上栽了下来。
属下和亲兵纷纷跳下马施救。“大人!大人!”一名属下抱着他的身体呼喊。良弼瞪着一双失神眼睛,企图想说什么,可是头一歪咽气了。这时一群士兵围拢上来,“缴枪不杀!”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众军官和亲兵举起双手。也许这是良弼的宿命,他本该在明年初被革命党用炸弹炸死。葛云飞煽动的蝴蝶翅膀,让他提前毙命了。
安德镇西侧城墙上,葛云飞于蒋方震并肩而立,举着望远镜查看战场情况。“简直是风卷残云,突击部队穿插奔袭几百公里,北洋军无法做到,可谓是经典的运动战,此情此景令我百感万千。!”“运动战的作战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正所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而正规作战不仅仅是攻防,能结合运动战或者其它战法,胜利的天平就会倾斜,就能做到以弱胜强。”
“是呀!如果让我来指挥作战,此战只能固守济南城,若是能击退敌军便知足。督军的军事才华无人能及,下官五体投地!”蒋方震颔首。”参谋长不必如此,此战是给予对敌我双方的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正是我对第一镇乃至对良弼的了解,才敢兵出险棋。对于我等来说真正的考验是未来。好了差不多了,我们该去看看了。”
战场上到处都是清兵的俘虏,“报告督军,何智前来报到!”葛云飞上前握手道:“很好,我要对第2旅全体官兵给予表彰。你部立即向第1旅移交战俘,随我去德州。”“属下遵令!”不久,王解放出现:“报告,部队正在打扫战场,经过确认良弼被击毙!”王解放挥了一下手臂,两名士兵抬着一副担架上来。蒋方震上前查看道:“督军,此人是良弼!”
“王解放!”“到!”“命令部队停止追击,继续打扫战场,明天早晨把俘虏和清兵尸体全部押解到德州!”“属下遵令!”这时李忠在属下簇拥下策马赶到。“报告督军,属下无能让清军马队逃跑。””扯淡,你的两条腿能跑过四条腿吗?跑就跑了吧,正好让他们给朝廷报信。李忠!””属下在!”
“你部负责把缴获的战利品、粮草、钱财、武器弹药押解回济南!”“属下遵令!”不久,葛云飞率领第2旅直奔德州。
此时天黑部队浩浩荡荡前行,葛云飞、蒋方震、何智并驾齐驱。“督军,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打算释放战俘,借以对朝廷施压?”蒋方震打破沉默。“不仅要释放战俘,还要把清兵阵亡的尸体一并运回去,震慑的同时彰显我们的仁德。”
“看到一群败兵被释放回来,看到阵亡士兵,满清的遗老遗少恐怕吓坏了!”何智插言。“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有恐惧才能让他们改变想法,这比任何威慑都起作用。你部到达德州后,就驻扎在这里,守住山东的西大门。”“督军,莫非北洋军还要发起攻击?”“有备无患,主要目的是对京城起到威慑作用,制造出兵的假象。”
葛云飞率领大队人马到达德州,早有逃兵跑回德州报信,说良弼率领的第一镇在安德镇全军覆没。德州知府闻听惊诧万分之时,忽闻葛云飞率领大军到达。德州知府不敢怠慢,立即率领文武官员打开城门投降。在火把的映照下,德州知府等众官员身穿官服,没有戴官帽,跪地迎接。
“葛将军在上,罪身恭迎将军大驾光临。在下助纣为虐、罪该万死。”“李知府,何为助纣为虐扯远了。本官率领义军兵临城下,李知府大开城门迎接,避免城内百姓遭受生灵涂炭、此举彰显仁德。迷途知返不分先后,本官代表省府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