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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神庙的人知晓我们心怀不轨,嚷着要给我们教训,并把我们关进了诸葛神庙的一间密牢里看守了起来。
密牢很空旷,是一座山洞模样,山洞似乎有五行八卦,铁牢便在某个平台上。我靠在铁牢冰冷的栏杆上,抱着昏迷不醒的忘川,看着远处的灯火发呆。
小城主凤凌和欧如风来时,小脸上露出担忧,急急询问着我身上的伤势,并为我敷上了上好的金创药。从始至终,凤凌也没问我一句为什么私闯诸葛神庙。我知道,小儿人并不是不想问只是他怕问了便失去了我这个朋友。
欧如风白衣翩翩、纤尘不染站在一旁,眼里的温润有些复杂。尽管最后他坚持说一定会兑现诺言保我们,但是我也只是呵呵两笑。就这样,我们从还吃好喝地被供着,沦落为阶下囚了。而一切,便只等着欧妙子出关的到来。
忘川虽伤的很重,可是他自身好像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很快便清醒了,脸上也一天比一天有了血色。
忘川说:你明明知道就算有了玄光镜你也不能开启,为什么还要去冒险?
我说:人活着总觉得有那么多已经知道,可是不去试试怎么知道那些早知道是真的?
忘川无奈:那你试出真假了吗?
我笑了:当然是真的!我就一普通人,开启不了玄光镜。
在知道有修仙派系存在的那刻,我一直幻想自己拥有无限可能地潜质。也许,我根骨极佳。或许,我天生自带灵力。而老头根本就是知道,才反而不愿意教我修习之法。我的脑子里像是装了浩瀚天际,总是喜欢天马行空。而在四城中,修仙派系人数虽只限一小部分,但确实是在千挑万选中找寻到的。
也就算说,并不是所有想修仙的人都可以修仙,必须有慧根或者与生俱来。前者,占多数。后者,稀有。
在了解了这个世上的形势和格局时,我算是慢慢入世了。所谓读万卷书、于帐之内运筹帷幄,还不如走一步路、行一步事来得真实。
趁着被囚的日子,我为了打发时间,便开始为忘川治脸了。忘川本就俊朗,有脸地疤压根就不影响他吸引大波视线。从渔村来凤城和在凤城客栈及城主府的那些日子,他可没少给我招蜂引蝶。
那日在街上,有一娇羞小姐,唤来丫鬟相邀喝茶。忘川和我远远望去,但见那小姐欲羞还迎、一身绫罗、娟秀绮丽,一看就是有钱的闺阁小姐。而那时,我和忘川不过一身粗衣麻布,还未来得及找客栈落脚。忘川身上像是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即便是衣衫破旧也挡不住引人倾慕。
在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七八次之后,我生气了。一本正经地告诉忘川,若是再有女子来烦,我就抛下他一个人走自己的路。
之后,真的再也没有了。因为自那之后,忘川出门总带着一个面具,一个银色的凶兽面具从此遮掉了他的半脸,也彻底遮掉了他右脸的那道疤。
我拿忘川开玩笑:好像带上面具更俊了。
次日,忘川便拿了一个小一号的半脸面具给我。说是我喜欢,夫唱妇随。我只觉好笑,但却只觉痛快!因为这个世界上,突然多了这么不计较地逗我开心的人,该有多温暖?!
忘川脸上的疤不好治,因为深得伤到了骨。手指摸上去,能感到伤痕的厚度。我没有告诉忘川为什么会有这么狠的疤。或许我,不是一个爱挑拨离间的人。或许,在内心深处,我想让他平静地过着失忆的日子吧?每每想起最初见到的忘川,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充满了仇恨的呓语,我总觉得也许这样的平静度日他会快乐地多。
以我现在手上收集到的药材,最多只能缓解他脸上疤痕的颜色。要彻底根治,还得找到其他药材,这可能是一段很长的日子。
“嘶~”淡绿色的药膏在忘川的脸上随着疤痕地方向延着,难看得像一只快要疼死的毒蛇。药效有点猛,忘川疼得咬了咬牙。
“忍忍吧,会有效果的。”对于疼痛我从来不知道,我只能从他们的神情活着脉象中求得一二。
“你为什么不疼?”忘川忽的望着我,问道?
我的手指在半空中顿了顿,与他四目相对时竟蓦然地有了紧张的感觉。难道他知道了?难道他怀疑了?难道……我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
在有那么一刻慌乱之后,我继续了手中的动作,将手中的药膏一层、一层,轻轻地顺着他脸上疤痕地方向涂抹着。
我说:怎么突然这么问?
忘川指了指我的腹部,说:你身上的伤口流血了。
我低头,只见黑衣湿濡一片,腹部箭伤伤口裂开了,我轻吐了一口气:呵呵~给你涂得太专心了,还真没发现。
忘川二话不说,将小城主凤凌送来的金创药开了瓶,小心翼翼地帮我处理着伤口,也不再多问。我开始不懂为什么忘川明明发现了我的不同还不揭发我,后来才知道他是因为在乎我的一切却不想用任何为难我。
七日后,诸葛神庙三大长老出关。诸葛神庙通过修仙测试的弟子齐聚等候。按照四城百年来约定的惯例,四城的守护者十六年一修后需开启守护圣物,在通过测试中的弟子择有超脱根骨的弟子,前往灵气最盛的云城凰山修行。所有被选定的弟子,都将参与蛮荒之域的封印和历练。
以镇妖邪,护人间,保四城永世太平。百姓奉之为正道弟子。
在我看来,正与邪并没那么重要。老头曾说外面的世界用眼睛是看不清的,得用心去看。并且,他为了让我懂得这个道理,还用他的十六年给我编织了一个这样一个梦醒。他死了,我才知道他的故事~
我不知道老头到底瞒了我多少,在他死后我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我的杀父仇人,也许我压根就不是顺流而下的江流儿。可是,那又怎样?我又能如何?一无所知的我,总是想着多种可能。不过,那些也只限于随便想想。
或许,我压根就是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