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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纳此言一出,整个拱宸殿顿时鸦雀无声。
皇帝也是愣了半晌才找回思路,轻咳一声,斟酌着道:“使者怕是弄错了,朕的十七公主朱赢,早在去年便已许配给缅州琅琊王世子李延龄,便是殿上这位。当时十里红妆千人送嫁,缅州与猋族一山之隔,连此事都不知?”
扎纳道:“我王当然知道此事,不过我族的传统是——最好的女子必须匹配最好的汉子。陛下若有心成全,另寻公主下嫁琅琊王世子便是。”
“这……”皇帝活了六十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奇葩的言论,一时竟无言以对。
殿中群臣议论纷纷,都觉着这猋族果然是未开化的蛮夷之族,这般公然夺□□子的话竟也讲得冠冕堂皇。不过事关大旻、缅州与猋族三方利益,大臣们纵觉不妥,也不敢轻易开口。
“呵,最好的汉子?以什么标准,文才?武功?”一片议论声中忽有一道强压怒气的声音冷淡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原是李延龄。忍到如今,便是忍者神龟也忍不下去了,何况是他李延龄。
扎纳自傲道:“我族尚武,自然是以武力高低论英雄!”
“很好。”李延龄缓缓走出队列,与扎纳对面而站,问:“你能代替额萨王来求娶公主,你能代替他出战么?”
扎纳捶胸口道:“扎纳本就是我王驾下战将之一,有何不可?”
李延龄回身面对皇帝,道:“陛下,既然猋族的目标是我李延龄的夫人,请让我等自行解决此事。”
皇帝:“这……”虽然他也很想揍这猋族使者,可若真的让这两人打起来,会不会带来后续麻烦?他下意识地将目光瞟向殿中的文臣武将,指望有人能给他指点迷津。
一番深思熟虑后,丞相出列道:“臣附议。”
皇帝:“……”就仨字?不能多说几个字让朕宽心么?
不一会儿,兵部尚书也出来附议。
皇帝:好了,若是出事就找你们这两个附议的。
于是当场便定下来由李延龄和扎纳比武决定朱赢归属,当然不能直接在殿中打,也不能在皇帝寿诞这天打,于是就定在明天上午巳时在城西的西营校场一决高下。
寿宴过后,皇帝回到御书房,感到十分纳闷: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来求娶朱赢?他这个在宫中十五年都过得无声无息的女儿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额萨王的想法他自然是无法领会的,不过另一个求娶过朱赢的人倒是可以问上一问。
此时皇帝陛下的思绪已经完全被好奇占据,也顾不得妥不妥当,就命人把傅攸宁叫来了御书房。
“当初你上书求娶朱赢公主,如朕未记错,朱赢连宴席都甚少参加,你与她该是未见过面的,为何会来求娶她?”见了傅攸宁,皇帝开门见山地问。
提起此事便似从傅攸宁心中揭开一道陈年旧疤一般,原本就一直未曾痊愈,这般一撕更是鲜血淋漓。
他一直自悔:若当年不是那样年少轻狂,以为仗着家世与才学,只要自己求娶,皇帝就一定会许,即便此生不能与朱赢共结连理,至少,也许也不会被逼着尚了福阳——一个自己完全不喜甚至讨厌,却又疯狂迷恋自己的女人。
更不会间接害得朱赢远嫁缅州。所幸此番见面发现她应该过得还好,总算让他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了一些。
“朱赢公主,”出了一回神,傅攸宁有些艰难地开口,“其实臣曾经见过她一面的。四年前的元宵佳节,臣从九薇街上过,公主站在一灯楼下吟‘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臣为她之文采倾倒,托人辗转打听,才知那是朱赢公主。”
朱赢若是知道一切的源头不过是自己一时兴起出了趟宫,一时兴起念了句诗,被这姓傅的背后听了去,导致后面发生那许多事,只怕要呕死。
“原是如此。”皇帝撚须,若是傅攸宁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贸然上书求娶朱赢,那额萨王又为哪般?首先他身为一族王者,应该不会因为一面之缘就做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来,那么还能是因为什么呢?缅州,猋族……若是这两个开战?
皇帝神思一回,回过神来见傅攸宁一脸的懊悔郁卒,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道:“福阳也是很好的,虽然文采未必上佳,但她对你的一片真心,朕都看在眼里呢。你要好好待她。”
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要你好好对待他的女儿?傅攸宁只得低头称是。
朱赢还在席上就听闻了拱宸殿的荒唐之事,福阳公主有了新话题,哪里忍得住不喷朱赢?
“都已是有夫之妇了,居然还被人求娶,朱赢你到底是魅力无边还是交游广泛呢?”
朱赢瞄她一眼,道:“我的魅力福阳公主应是最清楚不过呀!怎么?闲极无聊想翻抢驸马的旧账?”
福阳真怀疑朱赢在缅州这一年多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怎么这张嘴一下就变得无所畏惧无法战胜了?
和康王妃约好改日去康王府拜访后,朱赢便与众贵妇一起出了宫门。在宫门外见到等她的李延龄,她还温柔地笑了笑,谁知一回到兴泰行宫,关上门就开始发飚。
“为什么要和那个蛮夷约战?在你眼中我朱赢就是个彩头么?谁赢归谁?”朱赢气急败坏。
“旁人都当着我的面觊觎我女人了,我还能装死?还不如让我真死了呢。”李延龄振振有词。
“既然他是向我父皇求娶,这个难题就让我父皇去解好了,难道你还真怕他会拆散我们成全那什么额萨王?”
“你既然嫁给了我便是我的人,我的人为什么要让别人去做决定?若不是顾及你父亲的颜面,我能当场把他打半死。”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担心什么?对方有此一提明显是居心不良,我父皇拒绝他们,大旻得罪猋族。你出头,缅州得罪猋族。二选一不会选啊?男人的面子就比整个缅州的安危更重要?”
“我说了,那种场合下让我忍不如让我死!即便猋族真的与缅州开战,我一定去做前锋,要死也先死我。”
“你死了我怎么办?”
“不是还有额萨王在等着娶你么?”
“你……李延龄你混蛋!”朱赢要哭了,背过身去。
李延龄见状,从身后伸过头去看她:“喂,不是说我伤了你给我治,我死了你给我埋,就是不会为我哭的么?”
“谁为你哭了?”朱赢一把搡开他,“我是哭我自己,找了个二百五夫婿,一言不合就惹我生气。”
“二百五?什么意思?”
“就是你一人能战二百五十人。”
“嗯,这词我喜欢。既然我都二百五了,你就别担心了吧。”
见男人一本正经的模样,朱赢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捶了他一下想去净面,又被他从背后抱住。
“忽然发现你父皇对我真的挺恩重如山的,别人都求之不得的人,御笔一挥就赐给我了。”李延龄将下颌搁在朱赢肩上道。
“然后呢。”
“我决定明天要把那家伙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他。”
“喂,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当然。我要教所有人知道,你是你父皇随便指给我的,却不是旁人能随便夺走的。”
朱赢叹了口气,软下紧绷的身子,回头看着男人。少时,忽然伸手捧了他的脸道:“明天有把握吗?”
“放心,只要你夫君不当场横死,一定不会把你输出去的。”
朱赢怒,踢他:“你再说个死字试试?”
李延龄笑得开心:“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如今变成你听不得我说死字了?好吧,只要你夫君不当场暴毙……”
话说一半,朱赢踮起脚封住了他的嘴。
李延龄愣了一下,从善如流地回吻过去,情生意动的两人,吻着吻着便*了。
好在朱赢惦记着他明天要动武,好歹得保持体力,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他。
李延龄兴致盎然意犹未尽,哪里肯停?吻不到嘴就去吻她的脖颈,蚂蟥一般扯都扯不下来。
“好了,哈哈,明天还要与人动手呢……哈哈哈……”朱赢被他舔得直痒。
“你觉着我这个状态能与人动手吗?”李延龄用已经膨胀的某个部位去顶她。
“少来了,我就不信你还能硬到明天?”朱赢捶他。
“如果硬到明天怎么办?上场前要帮我解决么?”李延龄一边问一边不老实地捏着朱赢小巧软弹的臀部。
朱赢:“……”
“所以说,早些解决还可以让我多恢复一些,对吧?”李延龄抬起脸来,略显调皮地对朱赢眨眨眼,熟门熟路地托住她的臀抱小孩一般将她抱起来,往床上扑去。
刚上床朱赢便一个翻身将男人骑在了身下。
李延龄:“……”
朱赢不甘心地拧他一把,道:“让你个大色胚保持体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