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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加剧,照的天地一片灰蒙蒙,看不清人影。
南界王的车子停在门边,院子的门打开,南界王慌忙下车,从另一边的车子里面抱出普兰馨,急匆匆的跑进院子,紧接着,里面有宫女出来,爬进车子里,解开宫女身上的绳子,紧接着,几个宫女拉着沈蝶舞走出来车子。
惊魂未定中,沈蝶舞脸颊红肿,长发披散,迷茫的看着几个南界的宫女架着她的两个胳膊往里走,紧接着进了屋子,关上了大门。
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住,沈蝶舞被震的身子一震,觉得事情不对,抬头看屋里的情况,明显的不对劲。
屋里的布置换成了大红,红色的双喜在喜庆的红烛中发着光,正中间是一个书案,书案上铺着红色的桌布,桌子上放着一对龙凤蜡烛,烛光高挑。
红色的帘子挑开,沈蝶舞惊得睁大了双眼。
东界王一身喜服,头戴双翅新郎帽,一双带笑的眸子看着她。
瞬间,沈蝶舞明白了一切,第一反应是转身往外跑,只是手刚碰着门,门板被打开。
惊恐中,沈蝶舞慌忙退了一步,紧接着推着门口站着的宫女往往外跑,但是她并没有推动,而是被几个宫女不由分说的按住手推在门板上,人群散开,两个宫女拿着酒壶跟酒盅,撬开沈蝶舞的嘴,不由分说把拿着红色的瓷碗往里灌,沈蝶舞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外吐,拼命的挣扎。
可是哪里敌得过两三个宫女的力量,就这么着,被三四个人按着,被三四个人撬开嘴,不顾沈蝶舞的挣扎,把药灌了进去,随即松开被按在门板上的沈蝶舞,五六个宫女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得到自由后的沈蝶舞,第一反应就是趴在地上干呕,紧接着慌张狼狈的爬起身伸手去拽门,却发现门板早已被锁死,任由她怎么晃都纹丝不动。
“别拉了”终于早已因为她的反应,脸色发黑的东界王开口了,声音冷酷“你就这么急着出去干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跟我成亲吗?我现在成全你了,你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喘着气,沈蝶舞趴在门边,绝望的看着紧闭的房门,终于缓过了声音,嘶哑的开口“开门,开门,开门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没有人再放你出去了”东界王走过来,盛怒之下,伸手抓住了沈蝶舞的手腕,满是怒火的开口“你以为没有条件你回得来吗?也不怕告诉你,条件就是,你是我的人,永远做我的人,然后我带你离开北界王,这样才保住你的命,沈蝶舞,你明白了吗?”
“啊——”避如蛇蝎一般,沈蝶舞甩着手,不死心的拼命拍打着门口“不,不……来人啊,来人啊,开门啊,开门啊——”
“沈蝶舞——”东界王终于怒了,因为沈蝶舞的动作,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伸手抓住沈蝶舞的胳膊,东界王的眼睛喷着火,声音如同地狱阎罗。
“我跟南界王说北界王没有碰你”抓紧沈蝶舞的手腕,东界王的眼睛在发着寒光“可是我都不相信,谁会相信北界王不碰你,但是我不在乎,因为你是我送的,我承受这个结果,但是你知道我多生气吗?”
抓紧沈蝶舞的手腕拉近,东界王盯着沈蝶舞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的神色“每每想到你在北界王身下乘欢,我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只要我想到你在我床上那样求我,我都没有要你,却被北界王要了去,我都恨得夜夜难眠,这些你知道吗?”
“啊——”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沈蝶舞拼命的甩着东界王的手,疯狂的用手捂着头,失控绝望的尖叫着,响彻房间“不,不……我不要,我不要了,我要回去,我要大王,我要大王——”在夜幕降临的雪夜里传出很远,只是风吹过,盖住了她绝望的叫声。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抓着沈蝶舞的手臂,东界王看着沈蝶舞的反抗,痛心的开口“你知道你现在说的话,让我有多痛,我有多难受——”
“我来娶你了”不顾沈蝶舞的反对,紧紧地把沈蝶舞抱在怀里,心里又是怜爱,又是伤心,又是心痛“沈蝶舞,我来娶你了,你盼到了,你终于盼到了,我来娶你了”
“不—不——”失控的喊着,沈蝶舞不知道哪来的劲儿,使劲的推开了东界王,转身往门口跑,只是刚转身,就被东界王从后面抓住了腰身。
“沈蝶舞——”东界王已经气得完全失去了理智,搂住沈蝶舞的腰身,狠狠地开口“你以为你走得掉吗?你以为你刚才喝的是什么,是合欢散,此药的功效你不是不知道,今天若是没有人要你,你这个处子之身,到不了天亮,就得死在这里,你想死吗?!”
“啊——”沈蝶舞绝望的挣脱着,只是在挣扎的瞬间发现了异常,她觉得身体发热,而且那种热是透过骨髓从内而外发出的热,让她全身燥动,如万蚁窜动。
她知道这种药,她怎么会不知道,多少女子不愿意伺候外交使臣,都是东界王用这个药把那些女子送到了使臣的床上,以前她只觉得残忍,没想到,今天,她也到了这一天。
这算不算是当初她参与其中的报应,这是不是她的报应来了。
可是,她不舍得,她舍不得,她要伴着大王天长地久的走下去,她不要就这么绝望的离大王而去……。
万分绝望中,沈蝶舞突然伸出手抠向喉咙,她要抠出来,红色蜡烛的跳动映衬着东界王红色的眼眸,东界王上前,从地上捞起沈蝶舞的腰身,拖拽着沈蝶舞往里走。
沈蝶舞拼命的挣扎着,一路上碰倒了桌椅,打翻了蜡台,扯烂了红色的纱帘,在风雪交加的寒夜里发出凄厉的呼叫声……
正厅外,北界随行的四个朝臣慌张的往这边跑,只是还没到就被南界王从正厅出来拦了下来,漫天的飘雪里,冷眼看着北界的使臣“你们想干什么?”
这是出使北楚北界派来了四个大夫,为首的吴大夫。
随行的是北界吴大夫,也是跟着北界王从北界打回来的老臣,在北界王殿中,也是排的上首位的,绝对是北界王的得力助手,要不然也不会由他带队出行。
此次随队出行的另外三位都是老臣,都是北界王身边的得力助手,江大夫,闫大夫,孟大夫,这些人是忠心耿耿,足智多谋,深得北界王的器重。
这些南界王当然知道,本来这件事没有打算惊动这几个人的,但是想想也没有那么容易,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就看这些人是怎么想吧!
“南界王”使臣领班吴大夫慌张的开口,指着沈蝶舞的门口“蝶舞夫人她……”
“一切有我呢”南界王冷眼打断了吴大夫的话,冷淡的瞄着几个人慌张的神色“现在回房去,一切过了明天,后天回去就有知晓,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回去休息”
“南界王”沈蝶舞房间里凄厉的呼救声再次响起,几个使臣相互看了一眼,吴大夫着急的再次拱手“南界王,回去,我们要如何跟大王交待……”
“说了不是你们的事”南界王不耐烦的开口,对着两边的侍卫使眼色“而且现在已经这样,你们进去想干什么,捉奸吗?你们北界王的脸还要不要了,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要是楚君呢?!你们活不成,北界王的脸也别要了,你们这么大岁数,经历了多少事情,这点还想不明白吗?”
“这——”北界的几个使臣同时互相看了一眼,一时也没了主意,转头看身边的通报太监,侍卫一时也没了主意,只是躬身拱手。
“愣着干什么?”南界王怒斥那太监“还不赶紧带几个大人去休息,你命不想要了,你早晚有一天也得死在你的多嘴上”
“是是是”那小太监慌忙的连连躬身,南界王不屑的看着身边的人,之后转头看向一边。
身边的几个大夫几经衡量之后,还是躬下了身,无奈的抬头看沈蝶舞房间的凄厉呼救声,在南界王的怒视里,也只好转身,对着南界王躬身后,转身走回房间。
心里心知肚明不是楚君,但是现在,他们也确实无能为力,只是,着实有些对不住大王的嘱托,可是,现在冲进去,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好处,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候不但救不了夫人,他们自己也得搭进去。
那以后的冤屈就更说不清了。漫天风雪,寒风呼啸的屋檐下,南界王微笑着,满意的听着沈蝶舞房中的动静,对着身边的太监招手,低声开口“你去看看,看东界王是不是上手了,别让东界王玩虚的”
“是”那太监奸邪的笑着,躬身往后退,对着耳边的侍卫耳语几句,两个侍卫点头拱手,走出屋子,飞身上房,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侍卫披着雪跑回来,躬身回报“禀大王,沈蝶舞的药已经上头了”
“药上头就行”南界王奸笑着,对着身边的四个侍卫摆手“你们去堵着门,不到明天早上,谁也不许出来”
“是”几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带着佩刀上前,左右两边分开站着,握着佩刀仰起头,无视屋里凄厉的叫喊声,门神一样的站着。
终于安排好了一切,南界王转身回屋,留下院子风雪的吼啸……
……
后半夜时分,沈蝶舞醒了过来,垒泣的烛台静静的晃动着。
外面的风雪像是停了,此刻的室内都是*的气味,她全身一丝不挂的躺在红色的棉缎子被子里,身下是点点落红,腿间黏湿一片,身边是另一个光洁的身体,带着火热的体温。
昨天夜里的一幕幕闪现,沈蝶舞绝望头顶的躺在床上,看着床顶,身边的身体动了动,睡得非常的沉,转头看身边的这张脸,沈蝶舞的眼睛里灰暗沉沉。
这个人她十分的熟悉,这个身体她也十分的熟悉,因为跟这个身体同床共枕数年,早已了解了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气息。
看着满是的喜字,两颗泪珠滑落。
曾经,这是她的梦想,她做梦都想嫁给这个人,为了嫁给这个人,她用尽了所有的努力,到头来却换来的是南界宴会厅前,那个决绝的背影。
那一刻,她是绝望的,她没想到,她做尽一切之后,结果还是被送了人,被他亲手送了人。
在北界漫漫长的日子里,她也曾等待过,会不会,下一刻,他就过来,强行带走她,她也曾期待过,会不会,他是舍不得她的,会不会,他不顾一切的来带走她,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可是一等百十个日日夜夜,她的等待,她的期望,她的期待在慢慢落空,终于,她不再等待,终于有人将他从她的心里彻底挤走。
那个人叫北界王。
一个勤劳爱民,脸上永远带着忧郁的少年,一个永远不会让她受委屈,却永远愿意站在她身后的郎君。
捂住胸口,沈蝶舞两行热泪流的更急,心,痛的如刀绞一般。
“大王——”双手捂住脸,呜咽的稀碎的哭出声,沈蝶舞哭的全身颤抖。
是啊,她舍不得,她的确舍不得,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疯狂的眷恋北界王。
也许从回到宫里说从不接近她开始,她以为北界王做不到,可是北界王做到了,真的一次都没有来过,这么多年,第一个人给了她最大的尊重。
她记得有一年,东界王让她陪贵宾,让她送贵宾回房,她是不想去的,可是东界王那么坚持,她就去了。
那一次,若不是丫鬟们的全力相助,她差一点就*给了那个贵客。
而东界王,至始至终就在门口站着,在丫鬟们扶着她回房的时候,还急匆匆的去安慰那个贵客。
她知道,也许那一刻,她就应该死心的,可是,心底的爱跟眷恋,还是让她败给了东界王的软侬细语。
也许是那一次在接待大梁使臣的时候,使臣让她跳舞,北界王把使臣绑起来开始的吧!
其实有什么呢!她在那一刻,真的就是这么想的,跳就跳吧。
因为这个来往于西秦跟大梁的使臣,春夏秋冬,哪个季节没有看到她跳舞,哪一次不是都是她陪酒。
她以为北界王叫她出来,是跟东界王一样是让她献舞陪贵客的,她的心小小的失落了一下,很快的也接受了现实,因为这就是她的命运,东界王说过,护国嫡女,就是这样命运的,她得接受。
可是接下来的事儿,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北界王因为大梁使臣几句侮辱她的话,竟然把大梁使臣绑了起来,让她丢飞刀,她吓坏了,因为东界王不止一次跟她说过,得罪大梁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去相劝,可是北界王不听,强硬的拉着她出去,空旷的院子里,北界王在她最害怕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把手里的刀丢了出去。
随着刀子丢出去,那一刻,她清楚的听到了冰层融化的声音,来自她心底冰层融化的声音,那一刻起,她知道,也许往后的岁月里,她的心里,她的眼里,她的世界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可是北界王对她的感情是模糊的。
她以为北界王不爱她,因为长时间来,北界王从来没有来过后宫,她也曾亲眼看到过北界王跟南界公主在人前人后的恩爱。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该安于室,退出这场感情的争夺,可是她还是有点不甘心。
于是,她决定最后为北界王做点什么?!让北界王也觉得,其实她也是有用的。
于是,她主动要求去东界劝和东界王,因为当时的那个情况,她自认只有她能出来,只要她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北界王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还生气的把她撵了回来,跟她说,不要让管任何事,让她回宫去。
那一路上,她是哭着回来的,她清楚的感觉到,北界王是在意她的,是在乎她的,或许,她的深情终于有了依附之处。
所以,她决定一试,她决定去帮助北界王,虽然后来受了北界王的责备,但是她当时多想跑进北界王的怀里,把所有的心里话告诉北界王。
可是普兰馨来了,占据了那个怀抱,没有她一点一滴,一丝一毫的位置。
可是,她不相信北界王是不爱她的,因为每一次,她对上北界王的目光的时候,不管在任何地方,空旷的原野,还是吵闹的人群,还是普兰馨在的时候,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都是愧疚的,无奈的。
不要说她看错了,她没有看错,那双眼睛里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太多太多的愧疚,这个信息,也让她在无数个难熬的夜里,一点点的熬了过来,让她觉得,她是有希望的。
可是普兰馨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明里暗里的警告,不让她靠近北界王,后来,她的真的怒了,她是真的怒了,才想了个办法,决定疏远北界王跟普兰馨的关系。
可是,还是可是,她再一次失望了,北界王到的时候,是直接抱的正在抽打她的普兰馨,而不是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她。
于是,她再一次失望了,那一天,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她开口问出了心里的话,却又在北界王的眼睛里看到了所有的希望。
所以再一次,她又重新燃起希望,并且换掉了所有的人,她决定,只要普兰馨能够容下她,她一定跟普兰馨好好相处,绝不让大王再有一丝一毫的为难。
她想跟普兰馨和平相处,她想待在北界的后宫一辈子,可是现在看,只是一场梦了。
多么可悲,她多么可悲,不管她要的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最后都会发现,还是个梦,还是自己在做梦,在做着自己编织的一个梦,到头来还是一点点的粉碎,都是她的幻想。
泪水泛滥中,沈蝶舞哭的全身发抖,稍稍动身,手指的缝隙看到了一旁小桌上的一个红色的喜带,牵着新人两头带子,整整齐齐的叠着在托盘上放着。
再次闭上眼,任由泪水泛滥流出,沈蝶舞无声的痛哭,痛哭了好久之后,泪眼抬头看屋顶的房梁,转头看那个细带红绸。
哭着坐起身,看着地上撕的破烂的衣衫,悲痛中,光着身子起身,伸手去拿桌下的红绸,只是看到了桌子上托盘上的喜服,无声的哭着,沈蝶舞颤抖的伸手去拿那件红的耀眼的喜服,一手拿着红绸,一手拿着喜服,走向了梳妆台。
流着泪,将喜服一件件套在身上,坐在梳妆台前,趁着昏黄的烛光,看着镜子里面满脸青紫的女子,轻轻地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梳着如缎般的长发。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脑海中闪着第一次在门边,北界王那张惊慌羞怯的脸,沈蝶舞对着镜子,含着泪笑了。
我不要富贵,我要的只是跟你举案齐眉。
北界王一定不知道,那年梨花树下,其实出来之前,她就在门内看到了,那个白衣少年郎,背着手虽有所思的站在门口,黄昏的晚霞中,后面是朵朵白色梨花飘落中,阴沉着少年郎深沉忧郁低头沉思的脸庞,让她迟迟不想把门打开,不想毁了她心中的那一幅绝美的景色。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梳子再次落下,镜子里沈蝶舞含着泪,由衷的笑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习惯在每个半中午的时分,站在墙外看着宫殿里的那条路,因为也只有在半晌午的那个时候,她才能看到北界王从正殿中走出来,或是从后面的主殿找什么,或是带着众臣去一旁的偏殿是看什么!
每天必须一次,但是这一次之后,北界王就再也不会出来,因为北界王休息的地方就在主殿的后面,内殿内院的房间里,那个地方,一般是不会有人进去的,当然也是包括她的。
而她,却从未进去过……
可是,她常常觉得,每天见一次,哪怕是匆匆的一面,也不是不好的,因为哪一天幸运,她还能看到北界王的笑容。
或跟群臣讨论中开心的大笑。
或跟刘正一起走路调侃时的开心笑。
或……跟普兰馨在一起时,无拘无束的开口笑,哪一种笑,她都记得,她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哪怕望尘莫及,哪怕遥不可及,哪怕……她永远不能得到,但是只要能看到,她也满足了。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梳子从上到下缓缓落下,沈蝶舞的眼泪也扑簌而下,只是已经不再想刚刚那样悲伤痛苦,而是看着镜子里的人在抿唇笑。
昏黄的灯光明亮了起来,她清楚的看到北界王就站在她身后,一袭喜服,发髻高挽,垂身下来,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却像是就应该这样亲密一样,北界王看着她,看着镜子里不再满脸淤青的她,笑的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开心。
“我们成亲吧”沈蝶舞笑着,看着镜子里的北界王,眼睛都不敢眨,放佛一眨眼,身后的人就要消失一样。
“我们成亲,因为我们还没有成亲”看着镜子里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沈蝶舞喃喃的,发自内心开心的开口,声音带着撒娇“我都没有跟你说,我不喜欢他们叫我夫人,因为我还不是你的夫人,不成亲就不能叫夫人,你说对不对”
看着镜子里的人只笑不语,沈蝶舞受到鼓励一般,笑着开口“你爱我的对不对,别说不是,我感觉的到,你说一声你爱我好不好”
“……”看着镜子里一直在笑的人,沈蝶舞不满的嘟起嘴,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悲伤,只有满满的娇嗔跟女儿家的羞涩“你在嘲笑我对不对,你不许嘲笑我,谁叫你从来不跟人家说,也不跟人家说你的心思”
魔怔了一样,沈蝶舞满脸堆着笑,自言自语的起身,握着手中的喜庆红绸,扬手,将红绸扔到梁上,抬起头,昏黄的灯光中,美丽的笑着,看着那根闪着红光,象征着喜庆的红色带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羞涩的开口。
“大王”仰着头,沈蝶舞笑的没有任何悲伤,一身红色喜服看着挂在梁头上的红色绸缎“你握紧红绸的另一头,可不能掉了,掉了不吉利”
“大王不知道,这都是女子的心思”蹬着凳子上了桌子,沈蝶舞细细的系着红色的带子,打结,轻轻地,柔柔的开口“这叫手牵,也叫喜带,可是我们女子,都愿意叫它同心结,所谓同心结,就是大王握一头,妾身握一头,两颗心就牵在一起了,人也在一起了,谁也解不开,分不开了,呵”
轻声笑着,沈蝶舞拉着红色绳子的套子,将头伸进了圈套里,喃喃的,笑的幸福的开口“大王,牵紧了哦,可千万不能拿掉了了哦”
脚下‘啪’的一声响,沈蝶舞瞪掉了桌上的凳子,一个挂在昏黄暗影中,房间梁上的身子,没有任何的挣扎,在半空中挂着,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