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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许在煮粥的时间,时郁礼在洗澡。
今天在检院门口听到的那些话让言许陷入一阵沉思。
这样的人竟然让自己给碰上了,有点不可思议,这样的人,光是想想就知道,他的生活背景,他从小到大所有接触到的人事物,非富即贵,跟自己有着天壤之别。
下午那人说,他是出生于官宦世家,而自己顶多算是置身于半个书香世家。
说起来,言许算是出生于半个书香门户,诗礼人家。
外公外婆以前是知青,也曾下乡插队。言许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在外婆家住,外公写的一手好书法,言许的字从小就由外公手把手指导和点拨,颇有所成。
包括她现在对文学对书籍这么感兴趣,也是受了影响了的,她从小接触诗书礼乐等相关书籍,读国史,读古文,长大一些才开始接触西方文哲学。
越长大,她接触的事物越多,以致画风逐渐走偏,这得归功于自身无底线的容纳度以及无边际的宽怀特质。
言许看着浴室的方向发呆,看着看着,时郁礼出来了,恰好对上她的视线。
他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短袖的白色t恤以及一条棉质的休闲运动裤。
她后知后觉地收回目光,拿着勺子搅拌了一下,然后关火,盛碗。
他过来,坐在吧台凳上喝粥。
右手的绷带已经拆了,上面留着一道极淡的疤痕,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淡去。
言许背着手站在吧台后方,对他说:“我买了个东西。”
他看过来,黑眸在昏黄的灯光下溢着些微的薄光,言许走向沙发,将一个纸袋子拿过来,放在吧台上。
他拿出里面的方盒打开,取出白色的护腕,笑问:“怎么想到买这个?”
“嗯……好看。”
“哪个好看?”
“……”言许想着他话里的意思,继而顿悟道:“东西好看,戴东西的人也好看。”
时郁礼一阵莞尔:“那就有劳你,帮好看的人带上好看的东西。”
言许笑着帮他戴上护腕,刚好遮住了疤痕。
晚一些的时候,时郁礼坐在书房写手稿,言许拿着猫粮,隔着一小段距离给小猫喂食,喂了半天,竟然体会了其中的乐趣。
时郁礼看着喂猫喂得乐不思蜀的人,不禁觉得好笑。
小猫吃饱餍足之后就开始睡了,言许闲来无事,在书房里慢慢踱步,一会儿站在书架前找书,然后在书架的顶层发现了一副围棋。
他还会下围棋?
言许偷偷看了他一眼,不会是真的往十项全能发展吧?
晚上十点多钟,言许今天玩乐了一天,这个时间竟然开始犯困了,忽然心里打定了一个注意,站起来偷偷溜出了书房。
半天之后,时郁礼才发现原本在书房四处溜达的人竟然已经出去了,他合上笔记本,出去客厅看了一眼,又转去了洗手间看了一眼,都没有发现她。
最后,他狐疑地看向自己的卧室,于是走过去,轻轻开门。
果然,她已经躺在床上,看样子睡着了。
言许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感觉身后有一处热源不断地度温过来,腰上横着一只手臂,渐渐地她就醒了,睁开眼睛,房里一片暗沉,身后是熟悉中均匀的呼吸。
她慢慢挪着身体,刚转过去,腰上的手臂忽然收紧,言许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
竟然没睡……
他的呼吸压过来,近在咫尺,拂过她的眉睫,黑暗中,她能感觉得到两人靠的有多近,于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再一次收紧手臂,将她压向自己,薄唇抵住她的前额。
言许抬起脸来问:“我吵醒你了?”
“别动。”他极轻极淡道。
她明明就没动啊……
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直到她怦然加速的心跳逐渐恢复常率,她也才逐渐感觉到睡意的来袭,一夜深眠。
再次醒来,昏昏沉沉之际,言许感觉背上压着沉沉的重量,迷迷糊糊睁开眼,她感觉颈窝处拂过一阵温热的气息,扭头一看,让那道深沉到极致的黑眸碾压过脑神经,瞬间就清醒了。
忽然,他放在她腰侧的掌心往上,袭上某处,丝丝沁凉覆上来,让她轻轻一颤。
言许面红耳赤,推着他想转过来。
时郁礼将她轻轻往下一压,探手解开她衣服的扣子,拉下她肩上内衣的细带,吻上肩颈细白的肌肤,接着轻轻一咬。
言许将脸埋入枕头,闷声传来:“我……睡觉……”
他低柔道:“我尽量快。”
言许偷偷一笑,“男的都不会这么形容自己的吧?”
他默了片刻,缓缓道:“你希望我慢一点也可以。”
此话一出,言许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羞耻了。
当言许意识到自己的臀上压着的是他紧实的腰腹时,那蓄势待发的力道顿时就吓得她心尖一颤。
时郁礼抬着她的下巴,吻上去。
不断的唇齿纠缠之间,鼻腔里全是他的味道,嘴里是他不容抗拒的唇舌,肺腑之中仿佛盘绕着他的气息。
言许感到难以呼吸,推着他,他放缓了动作,薄唇往下探取,舔着她细白的肌肤,停在纤瘦的肩颈处,轻轻一咬,徐徐缓缓地加重了齿关的力道。
……直到她吃痛地叫出了声。
“言许。”清冷低沉的嗓音似潺潺流水,淌入心间,“放松,腿抬一下。”声音饱含着笑意。
时郁礼轻轻顶开她的双腿,撑着上半身,一手扶着她的腰身,一手勾着她的左腿稍微往上一带,接着抬跨,缓缓进入。
言许埋首于身下的棉被,耳根子烧红得几乎冒烟。
当后面的人动作得太迅猛的时候,她仅仅咬着棉被不敢泄露一滴声色,偶尔几次控制不住,从鼻腔里漫溢出来。
她不敢轻易直视此刻的时郁礼,这人惯常的清隽姿容与此刻身陷情/欲的性感模样究竟有着多少惊心的反差感?
他忽然压下来,精壮的胸膛贴着她的细瘦的肩背,掌心绕过她的手臂,长指扣住她的肩,方便彼此的配合与动作。
言许的脑袋一片空白,处于心绪沉浮不定的茫然状态,那些感觉依然陌生,依然惊心,依然令她为之惊颤。
忽然他扣住她的腰,将她翻过来面对着自己。
言许一对眸子已经水雾横呈,迷离得很,她此刻上半身处于衣衫半解的状态,半遮半掩的还不至于羞耻到无法面对他,匀称的双腿勾着他精瘦的腰身,双腿之间所感受的力道令她一阵心惊肉跳。
这人看似清冷沉澹的表象之下……果真是……兽性太骇人……
时郁礼掐着她的腰肢,腰胯连连进击,她咬着下唇,攀着他的手臂,十指的指尖掐得泛白。
言许推着他,断断续续道:“你说……很快的……”很难想象,这一刻的时郁礼会这么缠人。
“嗯。”他俯下身来,带着细微的喘息,捏着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双唇。
时郁礼觉得自己整副身心在逐渐失控,只能依靠着一再热烈的吻去探取她的所有。
那样的速度与节奏因为自制力的偏颇而愈发不知轻重,动作之间丝毫不给予她喘息的机会,言许被撞得身子不断往上挪移,只能用手撑着床头。
这个夜晚,任凭月色倾泻,任凭欲念痴缠。
那是一种几近灭顶的颠覆之感,啃噬着彼此的神经脉络,直至骤雨初歇。
第二天,言许的生物钟首次失灵,醒来之后,小心翼翼地够到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有些不敢置信,竟然接近下午一点钟……
她现在是背对着他睡的,光裸的背部是他紧贴着的脑袋,并且腰被他搂着,她根本不敢随意动弹。
忽然身后有动静,言许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时郁礼醒了。
他放轻了动作坐起来,忽然一声轻笑,言许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两只手此时正紧紧抓着手机。
她干脆也不装睡了,将手机一放,整个人趴着埋进被子里,脸部是重点埋藏部位。
他靠过来,一边拨弄着她的发丝,一边低语:“你已经染指我两次了……”
言许浑身倏然一颤,丞相大人这是挖坑呢还是甩锅呢?
“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我过门?”这淡淡的语气听起来着实委屈,令人心疼不已,但言许差点儿被他气得咬床单。
“或者换我去姑娘家里提亲,如何?”
言许默默道:“现在谈婚论嫁,言之尚早。”
他又靠近了一点,指尖摩挲着她肩上的齿痕,淡笑着说:“你是打算多跟我深入配合几次,才会觉得时机成熟么?”
言许一愣,深入配合?
在慢慢领会了所谓“配合”的个中深意之后,她实在忍无可忍,已经无颜以对……丞相大人这喜欢调戏她的恶趣味什么时候能改改?
什么时候……
言许坐在车上,有点精神欠佳,脑袋靠着车窗一阵一阵地走神。
时郁礼将她送到宿舍楼下,并轻描淡写地进行自我反省:“下次我克制一点。”
言许登时清醒,不轻不重得横他一眼,走人。
一回到宿舍,毫不意外地,三位革命战士正等着她回来作个交代,一个个的表情如狼似虎,如饥似渴。
言许:“大家都是成年人,注意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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