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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解决了启治兄妹的小小麻烦,喝了一些酒的冬弥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源治夫妇大概最后还是从小莓那里听说了前因后果,特地带着两兄妹过来感谢他。
“武士大人,感谢您援手救了启治和小莓,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源治将一个布包推到冬弥面前。
迪卢木多看了冬弥一眼,伸手解开布包,里面是十枚小判*。
对于和泉屋这样的小商人家庭来说,金十两估计已经是他们所能拿出的全部了。
“嘛,钱就不用了——”冬弥不由挠了挠脸颊,看到源治迟疑的表情,怕他继续提出什么破天荒的提议,干脆说道:“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的房费……”
“当然,两位的房费都是全免的,想在这里住多久都行!”源治立刻会意。
“多谢,这样就足够了。”
源治再三确认冬弥的意思,和泉屋虽然是个宿屋,但一楼经营的食物和酒馆才是收入大头,冬弥和迪卢木多还是唯二两位住客。
京都如今正值风云变幻之际,不少人已经逃离了这里,如果冬弥去仔细找一找的话,还能找到空屋住,跟金十两或者两个孩子的小命比起来,一个没人住的房间和几顿饭菜实在算不了什么。
源治充满感激地将金子收了起来,然后让启治和小莓道谢。
“……谢谢,武士大人。”被压过来的启治还有些不情不愿地低头。
小莓的鞠躬道谢就真心多了,“武士大人,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和哥哥。”
“不用谢。”冬弥摸了摸她的发顶,也没有错过闹别扭的启治。
“——看来你们还处得挺不错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总司先生!”启治立刻转过头去叫道。
今天冲田总司没有披作为新选组标志的浅葱色山形羽织,而是穿着初见时的常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商贾之子,一只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一个被啃了一半的苹果。
“源治叔叔,婶婶,还有启治和小莓,这是礼物。”冲田把袋子放到桌上,里面是几个圆溜溜的苹果。
和泉屋一家跟冲田似乎挺熟悉的,源治夫妇没有久留,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把空间留给小辈。
小莓拿起袋子出去,过一会就捧着装着洗好的苹果的果盆过来。
“都来吃吧,这是容保公赐给组里的,我也分到了一些,听说是西洋产的。”冲田介绍道。
这在现代很常见的水果,在这个时代可不那么容易见到,日本也有种苹果,是古代从中国那里流传过来的,这种苹果口感比较绵密,同时落后的育种技术也让它口味一般。
而这种从西洋重新传入的苹果,则是口感脆爽,清新香甜,冬弥也好久没见新鲜苹果了,每个人都不客气地拿了一个。
小莓咬了一口,双眼立刻就亮了,甜甜地对冲田说道:“谢谢总司先生!”
“觉得好吃才感谢我吗?”冲田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瓜崩。
启治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问:“总司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差点忘了,我是来带这个家伙走的。”
“带我走?去哪儿?”冬弥一边啃苹果,一边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冲田无语道:“去屯所啊,昨天山崎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应该不认识去屯所的路吧,所以他催我过来给你带路。”
“对哦,我忘了。”冬弥终于想了起来,昨天他确实答应过,去新选组总部参观来着。
“……”
等众人吃得差不多了,冲田向两兄妹道别。
“下回再一起玩吧——那么,我就把这家伙带走了。”
“总司先生,武士大人,迪卢先生,路上请小心。”小莓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眼底有隐藏得极好的失落。
冬弥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拢着双手跟在冲田身后,对迪卢木多感叹道:“——这个时代的女孩子真是早熟。”
其实倒也没有到爱那么深沉的地步,只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对特定异性隐约的好感而已。
虽然小莓只有十二岁,但是在这个年代,十四五岁结婚都是很普遍的情况,帮忙家里做事的小莓每天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在人情世故上,比她的兄长还成熟一些,现在就开窍了也就不奇怪了。
女难不断的英灵对此也颇为敏感,“嗯,她是个好女孩。”
住在和泉屋的这几天,小莓算是跟他比较接近的女孩了,没有受到爱的黑痣魔力的影响,除了他把黑痣贴上,尽量避免独处之外,也许也有她早就心有所属的原因吧。
“你们在说什么?”冲田转过头来问道。
冬弥笑道:“唔,大概在说某人真迟钝的话题啊。”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冲田皱眉道。
新选组的屯所所在的壬生村新德寺距离和泉屋出乎预料地近,冲田平时会跟屯所附近的小孩子一起玩,跟启治、小莓两兄妹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新选组本部的大门外挂着“壬生浪士宿”的木牌,里面还传出阵阵整齐地呼喝声。
外间没有人守门,冬弥和迪卢木多跟着冲田,轻易地就走进了这个许多浪人闻之色变的组织的本部。
直到走进庭院里,冬弥才看到不大的院子里,有十几个队士在拿着竹剑练剑。
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个绑着长股辫的小个子,看到冲田三人,连忙招呼道:“冲田先生,回来了啊?咦,他们就是之前说的那两个……”
随着小个子停下动作,其他队士也跟着停下,好奇的目光不断在冬弥和迪卢木多身上扫视,当然主要还是身为西洋人的迪卢木多。
“平助,我先带他们去见近藤老师他们,你们还是继续吧。”
在冲田的提醒下,藤堂平助才注意到“学生们”都停下来看戏了,连忙大喊道:“喂,你们——都别四处乱看了,赶紧继续练习啊!”
将藤堂和队士们丢在身后,冲田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带着冬弥和迪卢木多穿过走廊,进入里面的房间。
“打扰了,近藤老师,山南先生、土方先生,人我带到了。”
冬弥环视了一圈,除了坐在上首的三人之外,还有之前见过的山崎烝和斋藤一坐在一边。
冲田行了礼之后就跟两人一起坐到了旁边。
“哦!辛苦你了,总司。”接话的是坐在正中间的男人,长得浓眉大眼,一脸正气,这位无疑就是如今新选组的大将——近藤勇了,果然,他接着说道:“初次见面,两位,我是新选组局长近藤勇。”
“我是新选组总长山南敬助,欢迎你们来到这里,请不要拘束。”山南是一位戴着眼镜,留着中长发的男子,说话时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副长,土方岁三。”最后说话的土方简短地说道,这种说话方式让人联想到曾经有一面之缘的斋藤,但他的表情看上去比斋藤还要严肃好几倍,虽然是个美男子,但大多数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印象恐怕是严厉、非常严厉。
“我是播磨国的……浪人,石谷冬弥。”冬弥犹豫了一下,选了比较贴合这个时代的表达方式。
“我听总司他们说起过,冬弥君——我可以这么叫你吧,还有你的随从,听说他会说日语?”近藤一点也不见外地说。
冬弥点点头,迪卢木多出言:“……迪卢木多·奥迪那,是冬弥大人的,也就是家臣。”
近藤摸着下巴,“撒完特……是这个读音吧?这是西洋语的词语吗?原来是家臣的意思啊,嗯嗯……”
见近藤就这么在客人面前说着说着就走神了,土方不得不接过剩下的工作。
“——那么,石谷先生,你说你出身播磨国是吧?你的家乡是哪里?”
这个问题一下把冬弥问倒了,“家乡……?那个,我的家乡……叫做神河町。”
果然,土方皱眉,“播磨的神河町?没有听说过。”
“啊哈哈哈,可能是我的家乡比较乡下的缘故吧。”冬弥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听说过才奇怪,那里可是废藩置县之后才建立起来的,他哪里知道神河町在这个时候的地名是什么啊?
“阿岁。”回过神来,发现土方的语气已经向着质问转变的近藤,带着制止的含义叫了他的名字。
山南微笑着接过话茬,“石谷君,是这样的,昨天你遇到的那名武士,是近来危害京都治安的拔刀斋,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他是个刽子手,已经杀死了很多人,现在你们是唯二两位还活着的目击者,我们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抓住他。”
“嗯,原来如此,可以借用一下纸笔吗?我可以把他画出来。”冬弥配合地道。
山南点了点头,吩咐坐在一边的山崎烝,“山崎,给他纸和笔。”
很快,山崎就把一叠纸和毛笔、墨汁拿了过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冬弥拿起笔沾上墨,大笔一挥,信手写意,很快完成了他的大作,满意地看了一眼,“嗯嗯,就是这样,他就是长成这样的。”
山南看着他手中展示出来的纸上,勉强可以辨认出算是人像的线条,沉默半晌,看了看满脸期待的冬弥,委婉地说道:“……石谷君,我是指,那个拔刀斋有没有什么其他比较特别的特征?”
冬弥放下画纸,想了想说道:“特征吗?比较矮算不算?他大概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