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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宴了?”
此时,王观抬头看了眼天色,有些奇怪道:“这么早啊。”
“不早。”
郝宝来解释道:“毕竟有些人真的很忙,能够亲自过来贺寿也不容易,自然要好好的招待一番,然后送他们回去。当然,时间不急的,吃了这一餐,还可以留下来参加晚宴嘛。”
尽管苏老爷子的寿宴不像某些暴发户的作派,摆上三五七天的流水席,宴请五湖四海的来宾随便吃,但是一天两餐还是供应得起的。况且,也可以肯定,大多数人前来拜寿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吃。
王观恍然大悟,然后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走了吧,别让主人等急了。”
“不急,提前招呼一声而已,估计现在还在筹备之中。”郝宝来笑着说道:“我现在对你手里的东西更感兴趣。”
“好像是龟甲。”高德全笑道:“这么大片,干脆拿回去做成盘子算了。”
“德叔你说错了,这不是龟甲……”王观摇了摇头,轻微笑道:“而是玳瑁。”
“玳瑁?”
两人一愣,郝宝来的速度快些,急忙伸手道:“真的假的?给我看看。”
王观一笑,顺手把东西递给了郝宝来,然后在礁石跃下了沙滩,再搀扶贝叶下来,招呼一声就慢慢朝浮桥方向而去。
郝宝来一边走一边看,不久之后就惊喜交集叫道:“真是玳瑁。”
“也给我看看。”高德全伸手把东西拿了过来,然后仔细打量片刻,随之他点头确定这是真品无疑,不过脸上却有几分奇怪之色:“东西好像是经过磨制过的……”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块东西应该是玳瑁背上十三块鳞片中最正中的那一片。”
高德全沉吟道:“但是那十三块鳞片是盾形,棱角分明。但是这片东西却呈椭圆,边角明显是被人精心修饰打磨过了。”
“那又怎么样?”郝宝来有些不解。
“不明白?说明你笨。”
高德全笑道:“刚才不是说过了么,鳞片犹如盘子大小。但是无论古今,类似这样大片的玳瑁都比较少见,价值更加不用多说了,肯定十分昂贵。如果换成是你,会舍得浪费这么大片的材料,只是单纯制作一个盘状的物件吗?”
“绝对不可能。”郝宝来斩钉截铁道:“谁这样做,我开了他。”作为珠宝公司的老总,他向来很节俭,追求利益最大化,自然非常痛恨这种浪费的行为。
“这就对了。”
高德全沉思起来:“玳瑁的制品很普遍,诸如小插屏、花瓶、香熏、笔筒、笔杆、手镯、扇子、脂粉盒,甚至梳子、发卡等等玩意,以精致小巧著称,极少看见盘状的物件,难道说东西真的就是盘子?”
“德叔,你是当局者迷啊。”这个时候,王观微笑提醒起来:“不要总是注意边角,也要看看中间的纹理啊。”
“纹理?”
高德全一怔,目光也随之落在玳瑁鳞片正中,仔细的打量其中的黑褐色斑纹。第一眼的时候,他也不以为意,只是觉得斑纹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高德全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也随之调整了角度继续观察。也就是在这一时刻,他的目光一滞,多了几分惊叹的感觉。
“好一件传世珍宝啊。”
高德全赞叹不已,然后惊奇道:“王观,这东西你从哪里变出来的?”
也难怪他这样奇怪,毕竟刚才一起过来,当时王观两手空空,根本没带包袋之类的东西,身上口袋又小,更加不可能放得下盘子大小的玳瑁鳞片。
可是一眨眼的工夫,王观手里就多了这样大块的物件,自然让人怀疑。
“拣到的。”王观笑呵呵道:“刚才我的贝叶在礁石上看海浪,忽然有一个大浪头扑过来,就在石头上留下这件东西,然后被贝叶发现了……”
一瞬间,高德全与郝宝来面面相觑,感觉王观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让他们心里说不出的感慨,忽然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你们的运气,真是逆天了……”高德全说不下去了,他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忍不住说出一些嫉妒恨的话来。
王观脸上笑意一直不断,他可以保证这次纯粹就是运气,看来寿宴结束返回沪城第一件事情就应该去买彩票了。
“回去之后,记得帮我选一个彩票号码。”郝宝来表情很郑重,然后懊悔似的笑叹道:“早知道我刚才也跟着你们去看海浪了。”
当然,一开始郝宝来只是说笑而已,但是当高德全指点他观赏玳瑁斑纹的时候,他真的有些后悔了。要知道才来小岛的时候,他真的想到礁石上看看海景的,但是发现王观和贝叶先去了,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有想到,就是这一念之差,却让他与一件宝物失之交臂。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机缘这种东西,真是羡慕不来的。或许你去礁石上了,东西就在海边沙滩冲到他们脚下。”高德全笑道,拍了拍郝宝来的肩膀算是安慰。
“呵呵,也有可能。”
毕竟见惯了风雨得失,郝宝来也很快恢复正常情绪,然后表情一正,感叹道:“说起来这也是天意……王观,东西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嗯?”王观一愣,然后释然了,自然明白郝宝来买玳瑁鳞片的目的。
与此同时,高德全故意走开了几步,给他们留下讨价还价的空间。随即在郝宝来期待的目光中,王观想了想,点头笑道:“东西可以给你,而且不要钱。”
郝宝来表情不变,继续侧耳聆听,因为他知道王观肯定还有下文。
“不过听德叔说,郝叔家里有个藏宝库,里边藏了许多好东西……”说到这里,王观笑而不语,郝宝来也明白他的意思。
“损友害人啊。”
适时,郝宝来狠狠瞪了高德全一眼,然后爽快道:“行,到时候给你去挑一件。”
“那就说定了。”王观欣然笑道:“既然这样,玳瑁鳞片就归你了。”
“怎么感觉是中了算计。”
郝宝来小声嘀咕,顺势把玳瑁鳞片拿在手里反复观赏,也随之眉开眼笑。反正以他对王观的了解,知道王观不是贪心的人,就算是以物换物,肯定也是挑选同样价值的东西。
虽然藏宝库里的东西,也是他精心收藏的宝贝,这样给王观挑选一件,多少有些心痛。但是看到玳瑁鳞片上浑然天成的斑纹,他也觉得一切值了。
就在两人敲定协议的时候,大家也走过了浮桥,重新登上大海岛的山顶,再顺着台阶往下慢慢回到了庄园之中。
在一个佣人的引领下,几人来到了举行寿宴的地方。那是一个宽阔的大厅,无论是桌椅的摆设,还是灯光的布置,完全是五星级大酒店的模样。
踩着柔软的红色地毯走进厅中,只见这里宾客云集,有大腹翩翩的成功人士,也有雍容华贵的妇人,其中自然更不缺乏年青亮丽的俊男美女。这些人五三成群集聚在一起,分成不同的圈子轻声交淡,不时发出阵阵欢声笑语……
一切的一切,足以说明给苏老爷子祝寿只是目的之一,恐怕真正的来意,还是把这里当成了一个社交场所,让大家联络感情的地方。
这里有点儿像是自助餐的形式,王观顺手拿了两杯饮料,把其中一杯递给贝叶之后,就微笑示意道:“德叔,好像有不少熟人呀。”
王观确实发现了不少熟人的身影,比如说邱文忠,作为苏氏集团子公司总经理,这样的场合离开不可能缺席。另外还有曾经打过交道的方明升、李逸风……
自然,肯定还有其他听说过,或者没有听说过的富豪。说句夸张点的话,如果有谁弄一枚导弹把这里炸了,估计中国的经济肯定要衰退好几个月,然后又将迎来新一轮腾飞。
这很容易理解嘛,毕竟前面的位置空缺了,底下的人肯定要争着填补上去。有竞争才有活力,才会生机勃勃,刺激经济的发展……
“是熟人。”
此时,高德全笑道:“怎么不过去打个招呼?”
“算了,不去自找没趣。”王观很有自知之明,别看某些人在私底下小兄弟叫得很亲热,但是在这种正规的场合,尤其是在生意伙伴面前,绝对会是另外一张面孔。
未必会是视若无睹,装做不认识,不过反应肯定很冷淡。
“不至于。”
高德全笑道:“刚才我也看见了几个圈里的朋友,一会带你过去认识一下。”
“谢谢德叔。”王观点了点头,这个倒是没问题,然后他目光一动在宾客之中看见了一个人,顿时有几分惊异,不自觉的观察起来。
适时,旁边传来贝叶的声音:“是不是觉得小姑娘长得很漂亮?”
“什么……”王观瞬间清醒,连忙回头解释:“肯定没你漂亮呀。只是我见过她,德叔他们也见过,没有想到她居然也来了……”
“谁?”
高德全顺势看去,有些恍然道:“原来是她呀,昨天那个叫小静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一开口就要拿两千万买你的黑定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