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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种人没有长发,清一色的短发,这样可以避免头发被垃圾场里的铁丝挂住,之前隔得远高峰没注意,才发现劣种人胸前有着或大或小的鼓起,很快顾存与士兵也发现,他们枪口所指的是群女人,自然不自然的垂下枪口,显然不认为女人有太多危险。
事实也是如此,女人们目送高峰他们向小镇移动,很快又重新弯下腰,在垃圾堆里翻找这种杂物,走在崎岖不平的垃圾堆里,就像走在乱世堆里让人头疼,伽罗们还好,各种障碍轻松就能跨过,倒是士兵们有些不适应,手中又要拿着枪,难免在垃圾堆里磕磕碰碰,相比那些奔走如飞的女人们,很有些难看。
高峰始终在观察,观察这里的一切,各种有用无用的情报在脑子里快速搭建出脉络,眼前的一幕幕,高峰得出劣种人的生存方式,他们并不以垃圾为食,而是做着废物回收工作。
各种电子元件,拆卸下来的零配件,还有可以利用的金属板材,在这里即使年纪最小的女孩儿,也能够轻松的拆[ 卸各种零配件,还有人回收细小的贵重金属触点,就在离高峰不远处,一辆报废的悬浮机车已经被大卸八块,引擎,灯头,传动,线路都被拆卸,就剩空壳和损坏的部位还留着,看到这辆歪倒在垃圾中的机车,高峰倒是对这些劣种人相当佩服,甚至有眼热的冲动,这些女人都是熟练的技工,若送到舰队里,用不了几天就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维修工。
“高先生,我们要小心一点,我怀疑……。”
顾存同样在观察,不过他没有在乎劣种人的生存状态或者熟练手艺,而是观察男女之间比例的失衡,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高峰微变发出警告。
“不要声张,他们应该与上面有联系……。”
虽然最近的劣种人离他们都有一百多米,高峰还是不动声色的提醒,对于劣种人千奇百怪的能力,高峰早有领教,木头那样逆天的能力可能不多见,谁也不能保证有人有顺风耳,万一听到他们的虚实就不妙了。
顾存闭上嘴巴,小心扫视周围,将注意力放在即将接近的小镇上,小镇是利用废旧的金属板材拼凑的,因为材质不均匀的关系,平凑的极为别扭,就像不同形状的积木强行粘合在一起,让人格外不舒服。
地下城将垃圾场的空间利用的很好,散布的垃圾出口几乎没有死角,若是将居住地建在垃圾场中间,要不了多久就会填埋,小镇所在的边缘区域就有些逼仄,多数建筑都是利用金属柱子和板材,在岩壁上悬空垒砌,宛如拥挤在一起的吊脚楼,但这片吊脚楼所占据的范围却是不小,哪怕层层叠叠拥挤在一起,也达到数万平方米。
黯淡的灯光宛如霓虹彩灯在房子中间闪耀,照亮了小镇,反而让小镇周围黑暗的区域变得更加黑暗,走进之后才发现,小镇之前厚重的黑暗却是一面高高的金属围墙,形成半圆的弧度,将小镇挡在后面,进出需要通过拼凑的台阶爬围墙才行。
一开始高峰还没弄懂围墙的作用,因为楼梯是由无数金属焊接在上面的缘故,一旦遇到外敌,根本无法立刻拆掉,只会让敌人顺着楼梯攻入小镇,等他走近后才发现,原来围墙的作用是挡住外面的垃圾向里面倾斜,因为最近的一座垃圾山离围墙不到两百米,若是某一天这里突然倾倒大量垃圾,很可能将小镇的出路完全挡住。
空间永远是地下生存的第一要素,任何空间都会被地下人合理的利用起来,至于劣种人的空间需要,没有人会在乎,所哟劣种人只能在垃圾场中寻找地方安置家园。
金属围墙很是雄伟,十米多高的围墙并没有完工,很多地方还在焊接新的的金属板,也许随着垃圾山的增加,这堵围墙会一直建造下去,高峰一行人走进之后,围墙上已经站了不少人,这时男人的数量才多一点,而且他们对士兵们更不友好,似乎一群凶恶的鬣狗,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上一口。
这些人毫无疑问是围墙的守卫者,他们身边都堆积着各种杂物,虽然经过掩饰,还是能够用肉眼看清一些尖锐的物件,感知扫过,高峰还从里面发现一两只保养不是很好的步枪,显然,劣种人也并非表现的这样无害。
到了这时,高峰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从劣种人的性别比例来看,大多数男人都不在了,至于去哪儿?相信那些揣着炸药自爆的家伙总能找出几个来,想通这点,高峰比顾存更加痛恨劣种人。
“退后,退后……,全部退后……。”
士兵们不会像高峰这样客气,对待劣种人就像对待畜生一般,冲上去,枪托便砸在劣种人的头脸之上,这些身体残缺或畸形的劣种人在枪托下,声色俱厉都化作惊惧与战栗,纷纷向后退去,就算有同伴被砸到地,被士兵踹的翻滚嚎叫也不敢多看一眼。
“蹲下,让他们都蹲下,将手放在头顶上,不许说话,不许走动……。”
顾存更加彻底,抽出他的小手枪,瘸着条腿走上去,用枪口对着劣种人指指点点,在他发出命令之后,劣种人除了蹲下,再也不能做什么,很快士兵们便冲到那些杂物堆边,一脚踹翻各种杂物,叮叮当当中,各种锋利的金属武器被打翻在地,还有一些弓弩与利箭被单独找出来堆在一起,当三只锈蚀的步枪也被找出来之后,顾存和士兵们似乎松了一口气。
“早就知道他们不老实,各个地方的劣种人都一个样,不藏点违禁品就不自在,别看他们这么凶狠,就是仗着这些东西,一旦找出来,他们就没有底气,软的一塌糊涂……。”
顾存小声向高峰解释,高峰看着那些蹲在地上眼神绝望的劣种人,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劣种人的智商算不上高,什么东西都表现在脸上,这些武器就是他们的爪牙,拔掉了爪牙,再凶狠的野兽也会退化成病猫。
就在高峰等人占领围墙时,小镇的劣种人终于有了反应,首先是数百名年龄幼小的孩子宛如猴群,从房顶上飞窜过来,好奇的蹲在附近的房子上面盯着他们看,随后更多的人从小镇中涌出来,这些人多是年纪比较大的人,高峰惊讶的发现,其中很多人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仿佛前世八九十岁的残烛之年,而且看不到皮肤的底色,而是大片大片黑色的老人斑,仿佛下一刻,这些老人随时都会寿终正寝。
老人的比例太不正常,若不是身后就是绵延的垃圾场,高峰还以为自己倒了养老院,顾存看出高峰的惊讶,凑到高峰耳边小声说道:
“这些人都有三十岁了,劣种人和我们不一样,一旦超过三十岁,就会快速老化,不知道什么时候基因崩溃,整个人就会化成一团臭烘烘的腐水,他们除了浪费食物,什么都做不了,而且会污染环境……。”
就在顾存说话的时候,一名老人突然全身颤抖着倒在地上,老人身边的人瞬间消失,留出一片空白,随后老人皱皱巴巴的皮肤就像融化的胶水流向四处,高峰眼睁睁看着这名老人溶解,皮肤变成流质的粘液啪嗒掉落,融化的同时,森森白骨刺出皮肤,犹如失去伞面的伞架展开,这时连伽罗都不想再看了,因为后面的更加恶心,而气味儿奇臭无比,就像数百只死老鼠闷在一起发酵腐烂,又被突然揭开盖子那般冲鼻。
“不要被骗了,这是他们的花招……。”
顾存用呼吸器捂住口鼻,闷声闷气的对高峰说话,不只是他,包括高峰在内,所有人都戴上了呼吸器,呼吸器能够隔绝外面的空气,提供四个小时的氧气,但高峰依然觉得那股味道穿过了呼吸器,冲进自己的鼻子,其他人更不消说,若不是摘下呼吸器更臭,他们就要找地方呕吐一番。
“劣种人死在这儿,就是不想让我们进入他们的地盘,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屏障,实在太恶心了,若是没有必要,我们不会继续进入,不然会做噩梦的……。”
顾存强忍着恶心,继续向高峰解释,高峰抬头看去,发现视野中全是劣种人的老人,他们面无表情的拥挤在一起,看着高峰一行人,同伴就在身边不远处腐烂,他们却将注意力放在外人身上,从他们密密麻麻的人头,高峰感到一阵惊悚,有多少个老人,就有多少个生化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