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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10分钟后就将开始,马悦坐到宝华高中的替补席上。
马西川走到队员们中间,可是队员们都不看他,一双双眼睛像苍蝇一样只顾盯着马悦。
马西川大力拍着手把大家聚拢到一起训话:“虹大附中的实力不用我介绍了,今天是一场硬仗,所以你们……你们都tm往哪看呢?”
马西川一看大家谁也不看他,只看他女儿,顿时暴怒,弯曲中指,一顿爆栗子凿在江轻舟和陆登等人的头上。
陆登疼得龇牙咧嘴,急忙附和:“没错,附中的实力很强,他们黑头发、蓝眼睛,尤其……腿好长、好翘……”
“邦邦邦邦……”话没说完,又一顿爆栗子凿在头上。
众人只好屈服于马西川的淫威,把目光从马悦的身上转移到马西川狰狞的脸上。
“你们都给我精力集中起来,三年了,你们从来没有赢过附中一次,我都替你们丢脸,这次再不赢就再也没有机会,都给打起精神来。”
“是……”队员们无精打采地回应着。
赢球不是那么简单的,能赢早赢了,何必等到现在?问题是实力不济,根本赢不了!
马西川一看他们这个态度就来气,打球三分靠实力,七分靠硬气,都软绵绵的怎么赢球?
“有没有信心?”
“有……”依然是软绵绵、七零八落的回应。只有陆登扯着脖子喊了一嗓子:“有!!”
马西川皱着眉头嫌恶地瞅了他一眼:“你‘有’有个屁用?”
陆登急于要用表现证明自己,也要在马悦面前露一手,说:“教练,我现在是投篮之王,请让我首发上场!”
马西川差点儿一脚踹出去:“瞎起什么哄,滚一边待着去!”
马西川根本不信任陆登。也难怪,三年了,陆登只有递矿泉水、递毛巾的时候才有价值。
每次想起陆登进队的情景,马西川就觉得上当受骗。高一入学,陆登作为篮球特长生参加校队选拔,一米九的陆爸和一米八的陆妈带着一米七的陆登来的。
陆爸陆妈包了一个2万块的大红包,马西川一看父母这么高,又带了这么重的礼,当即拍板,“以后三年,我马西川一定重点培养”。
“重点培养”纯属一句空话,陆登进队他就后悔了,完全不灵。“重礼”倒是每年都收,要不是冲着钱,早把陆登给轰走了。
两个裁判到位,比赛开始。
按照规则,分上下半场,各打20分钟。
宝华高中胡天打主力中锋,江轻舟打主控。附中摆出常规主力,殷山动打中锋,薛海涌打控卫。
这会儿,看台上来了不少加油助威的同学。宝华高中方方面面都知道,这一场必输无疑,所以压根就没有宣传,省得在学生们面前丢人。
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听到了风声,赶来助阵,到比赛正式开打,看台的座位坐满了一半,加油之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陆登身力气没地方施展,只好灰溜溜地坐在了替补席等待机会。
好在马悦坐在替补席上加油,陆登想抢占一个最靠近她的位子,不想替补队员一个比一个能抢,把马悦两边的位子都抢了,气得陆登直翻白眼,只能坐在远处盯着她看。
马悦真的是太漂亮了,那双蓝眼睛啊,湖水一样瓦蓝瓦蓝的。小鼻子翘翘的,小嘴唇线分明,皮肤光滑如玉、吹弹可破,就是衣服包得严了点儿。
陆登瞎琢磨:混血儿和中国土著的身体结构会不会有所区别?不知道,需要验证!不过吃惊、担心、揪心的样子可没什么区别,你瞧她双拳紧握的样子,多招人心疼。
哎,她为什么双拳紧握?为什么揪心?
陆登扭头一瞅旁边的记分牌:我了个擦,都10:0了,宝华高中一分都还没得,看来今天又要习惯性被虐!
这帮笨蛋,平时欺负我一个比一个能耐,打虹大附中都成了老黄瓜,蔫了!
转念一想,陆登挺高兴:如果这时候换我上去,我啪啪啪来几个三分,马悦一定会为我欢呼雀跃。
陆登想上场,可是一瞅教练马西川,脸拉得像驴脸一样。
打得太被动!尤其胡天,这家伙上场之后,已经被对方中锋殷山动连盖了三个大帽!
马西川走到替补席,照马悦旁边的一个家伙踹了一脚:“你上,换下胡天。”
走马换将,重新开打。
这时候,小猖狂买水回来,三箱“依山”,花钱花得他肉疼,坐下来问陆登:“我想来想去,刚才输给你因为我没有防你,我早晚还要教训你。”
陆登没搭理他,取了一瓶依山出来,讨好地走到马西川身边,“教练喝水,我买的高档水。教练啊,让我上吧,我……”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再叨叨***我把你开除出队!”马西川喝着依山,还免不了臭骂一顿。
陆登只好蔫溜溜地坐回到位子上,望望计分牌,13:0;看看马悦,马悦目不转睛望着场上的形势,好失望的样子,再这么下去,恐怕她很快就会离开。
替补队员们都去拿水喝,让开了马悦身边的位子,陆登趁机取了两瓶水,抢坐在她身边,把一瓶水拧开了递给她:“悦悦,喝水。”
马悦接过来笑了笑:“谢谢你,你是球童吧,辛苦了。”
陆登被无视,一脸黑线,替补席其他人笑作一团。
“我不是球童,我是队里的三分王。”
“是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陆登。”
“路灯?哪有叫这么名字的,怪怪的。而且队里十一个队员的名字我都知道啊,江轻舟、胡天、常矿……没有叫路灯的,我爸爸从来没有提到过你。”
替补席上又笑作一团,从他们的笑声中,马悦似乎猜到了——陆登最多是个末位替补。
“唉——”陆登在心底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篮球队明明十二名队员,马西川竟然在他女儿面前硬生生抹掉一个,这真让人无语!
今天我要是不在马悦面前露一手,我tm都对不起我爸送给马西川的那些钱。
比分已经来到了18:0,“山崩海啸”组合拿下了其中的15分,尤其2米02的殷山动,连续送出6个惊天大帽,扇得宝华高中的队员们晕头转向,全都在外围打转,再也不敢杀向篮下。
可是外围也不好受,薛海涌不但运球娴熟、传球神出鬼没,而且堪称“鬼手”,短短6分钟,从江轻舟手里抢断了3个。
抢断一次,快攻一个,然后阴冷地冲江轻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讥笑道:“你太慢了,真的不该打篮球,也许跳跳广场舞更适合你。”
江轻舟死瞪着双眼,但内心像被饿了三天一样无力和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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