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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在禁欲之都的奈何桥学校的校医院里,白雨躺在病床上迟迟不能入睡。
现在正是初夏之时,窗外有隐约可闻的蛙鸣。传闻的无人区里生命全无的呢?白雨走到窗边,温柔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胸前的耶稣像在月光下有些幽蓝色。这是他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也是他这么多年对父母的念想。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当听到父亲的信息后,他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太久未见,他担心他已经忘记了如何对待父亲。
见面时,是哭是笑,是吵是闹?感觉爸爸这个词汇熟悉又陌生。在白雨上小学时,有一天回家,父亲就消失了,临走前给了邻居一笔钱,嘱咐邻居照顾好白雨。邻居对白雨挺好的,再加上每个月有不明的好心人给白雨寄钱,白雨在物质上衣食无忧。
但是精神呢?还好在高中时遇到了若琳,一个对他很好的女生。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你父亲跟着你母亲的步伐离去后,请求我们把你接到无人区来……
就是说父亲也离世了吗?白雨抹去眼中打转的泪水,苦笑一声。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小兄弟真是好雅兴,临危不惧,淡然处之。”身后突然有人说话,把白雨吓出了一身冷汗。
“谁?”
在白雨的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端坐着一名男子。他西装革履,左手拿着一本古朴的书,胸口左边的口袋别着一朵红玫瑰,鲜艳玲珑。为了安全起见,白雨把房间的门反锁上了,而且他又站在窗口,房间独有的两个入口都不可能是男子进入房间的通道。但是白雨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两天他碰到的怪事够多了。
男子站起来,向白雨微微鞠躬:“鄙人巴托,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白雨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看他相貌堂堂,彬彬有礼,戒心放下了一半。
“你也是学校里的人吗?深夜拜访不知有何贵干?”白雨问。
“学校里的人?鄙人了没有卑微到那种地步。”
巴托说:“鄙人说多了可能有些冒昧,但是路过此地见阁下仿佛新到无人区,况且被奈何桥的人迷惑得神魂颠倒。因此特来提醒阁下,要小心行事。”
“你是说……萧竟在骗我?先前他告诉我的东西都是假的?”白雨大吃一惊。
“当真实与谎言杂糅在一起,知晓内情的老油条都会怀疑自己,更不用说你这名初学者了。他们告诉你的无人区历史是真实的,但是关于奈何桥学校是个和平组织这件事,谁知道呢?”
自己真是太幼稚了,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相信了萧竟单方面的说辞?如果无人区其他势力因为我的血统而想要利用我的话,那奈何桥学校为什么不可以呢?
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白雨开始不断告诫自己,心里开始思考萧竟的种种行为表现。
“他们是否许诺给你什么利处,让你配合他们来到无人区,来到奈何桥学校?当你来到这里后,又用无法分辨真假的理由借口搪塞你?”巴托问。
没错,他们说是父亲让他们带我进入无人区里来的。也说了很多不能确定真假的事情,最后再告诉我父亲也死了。
奈何桥学校说的事情根本没有证据!
“可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白雨问巴托,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血统为什么很抢手,但是如果有这层因素在的话,深夜来访的巴托也逃不了在打白雨的主意的嫌疑。
巴托对于白雨的怀疑并不在乎,脸上仍然是一副轻松的笑容:“你不用相信鄙人,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你刚来无人区什么都不懂,奈何桥这边肯定不会跟你撕破脸皮那么快。你先待在这里,学学他们的生存技巧也是不错的,甚至和他们同流合污也是没问题的,没有人阻止你!”
“你的属性是第九天干的壬水,壬水代表阳水,许多壬水属性的人拥有的是控冰的能力。十天干和十二地支是有潜在的差距的,天干和地支属性的拥有者在数量上相差无几,但是当下的顶尖强者基本都是掌握天干属性的人。全都是因为可变性!地支属性的强大在于激发人体,使其拥有生肖兽的能力。但是人类和动物又能强到哪里去呢?天干就不一样,天干属性的强大在于沟通外界的元素,强者可以改变天象,雷电暴雨呼之即来。”
巴托把手里的书递给白雨,说:“这并不是什么蛊惑人心的黑魔法书,而是无人区里非常常见的干支纪法的介绍。鄙人刚才说的书里都有记载,了解一个世界最快的方法就是读书,希望你能走正确的路。”
白雨说:“我无法分辨你的话是否真实,如果你是好人的话,请你现在离开这里。”
白雨不想再听下去了,他需要自己好好地思考。在这陌生的地方,在这些陌生人的话语中找出正确的道路。
“好吧,反正鄙人能帮你的已经帮完了。那么,有缘再见!”巴托的脚下浮现出一个魔法阵,由下而上的光芒将他的身体包裹。光芒消失,他也消失在原地。
白雨拿着巴托留下的书,书名为《千人传》,略微看过前言后弄懂了这本书在讲什么。书里把几十年来出现的天干地支具体能力都记录了下来,并且附有一些简单的介绍。他翻到关于壬水的内容,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壬水——常见属性:控冰,能力者可以把水的温度降至零下,从而凝水为冰。
罕见属性:水之躯体,能力者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变为液态,无视大部分攻击,任意改变自身形状。现只发现一名拥有者:白皓日。
白雨的父亲,就叫白皓日。
爸爸,我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吗?
天亮了,一大早萧竟就来大闹病房,把熟睡的白雨叫起来,带了一身新衣服让他换上。然后推着白雨让他往外走。
“干什么啊?那么急!”白雨说。
“在这医院里那么冷清,我带你出去热闹热闹!”萧竟回答。
走出了医院门口,一副挂在两棵树之间的标语映入眼帘。
欢迎新同学!
白雨:“……”
萧竟不好意思地说:“没办法嘛,我在学校也没什么人脉,请不来多少人给你办欢迎仪式。我们先去吃早餐,我给你介绍介绍学校。”
一路上萧竟对白雨很是热情,不仅请客吃饭,带白雨去办了学校的入学手续,而且给白雨仔仔细细介绍了学校的规矩、建筑等等。
他们一路东谈西谈,相处得很融洽。但是由于昨天夜里神秘来客巴托的劝告,白雨始终觉得萧竟做这些事情是有目的有阴谋的。
突然,萧竟从欢乐的画风变成严肃,说:“白雨,实不相瞒,学长有一事相求!”
白雨心想:难不成是让我加入他们组织,可是我已经入学了不是吗?我现在什么都不懂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吧。难道?
难道要解剖了我研究我的血统?可是我爸能力强不代表我的能力也强啊?书上介绍天干属性的强弱差距很大,老子是天才不代表儿子不是废材啊。
萧竟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白雨,说:“我的能力是铁骑这件事,请你务必保密。毕竟能力这种东西在无人区属于个人隐私,知己知彼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清楚的。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请你务必保密!”
“呃,好的,肯定守口如瓶!”白雨看萧竟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应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就答应了。
“对了,我也有件事要问你。初次见面时,你说过壬水属性很垃圾,为什么?”白雨回忆起这件事有些不能接受,毕竟他和他父亲的属性都是壬水,被说成垃圾那是相当不自在。
萧竟说:“抱歉抱歉,那时我为了装得像个神经病,就语无伦次了嘛。也不知道校长怎么想的,非要让我以一个神经病的身份出现,说什么为了让你放松一些。真是过分!”
校长?哦,对了校长在哪?带我去找他,我要问问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白雨话还没出口,旁边就有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萧竟同学,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过分吧,别在新同学的潜意识里建立起校长是个怪老头的印象啊。”一名穿着朴素的中年人在旁边负手而立,带着老而沧桑的笑容。
“白雨同学吗?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