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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玉红赶忙紧走两步,跟上了男孩子,两人一个推着车,一个双手插在口袋里,肩并肩在黑暗里缓缓走在荒芜的坟地里。
“姑娘你很漂亮,”男孩子直截了当。
“啊?”殷玉红抬头看了一眼男孩子,正与男孩子火热的目光相撞,顿时脸颊烧得像熟透的西红柿。
“呵呵,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男孩子又开口了。
“好像是我先问你的吧?”殷玉红仿佛胆子大了不少,这正应了待嫁姑娘心荡漾的话,这妮子心里正荡漾着呢。
“哦,我叫邵庆强,今年二十,你呢?”邵庆强很自然地向殷玉红介绍了自己
“我叫殷玉红,今年十八,”殷玉红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低着头,指头一个劲揪着自己的衣角,喏,旧社会小女人的形象又出来了。
“嗯,你是前面村子的吧?快到了,我就不送你了哦,我也要回家了,我这两天每天都出去办事,明天你要还是这么晚,我再来陪你好不?”男孩子眼神火辣,吃定了殷玉红不会拒绝。
“嗯,好,”殷玉红缓缓地接过脚踏车。
“好,就这么说定了哦,再见,”男孩子一个转身,还没等殷玉红抬头,就蹿进了黑暗,等殷玉红张望过去,早已没了影踪。
什么人啊?这么神出鬼没的?殷玉红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洋溢起了花朵。
“哎,老头子啊,你有没有发现咱们家闺女最近脸色不太好,人也瘦了?”殷玉红的妈妈一边拨着干玉米,一边朝蹲在角落抽着旱烟的丈夫说道。
“可能工作很累吧,给她杀只鸡补补,”殷玉红的爸爸继续一动不动,只看到他嘴里在冒烟。
“这孩子也是,最近说亲的都少很多了,每天还是天黑才回家?”
“姑娘大了,孩子的事情,你别总唠叨,她有她的事。”殷玉红的爸爸拿下叼在嘴上的旱烟袋,朝着石头上敲了两下,拉了拉批在身上的外套,准备出门。
“你去哪?我话还没说完呢,”殷玉红的妈妈口气开始强硬了,话说,这个殷玉红父母,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母亲却是个张家长李家短的勺道女人,标准的农村老妇,她这一嚷,殷玉红爸爸倒也站住了脚。
“干啥玩意?还有什么你说,”殷玉红的爸爸不耐烦地又蹲了下来。
“我始终觉得不对劲,最近我起夜,经常听到闺女房里有动静,”殷玉红妈妈站起身,手里拿着拨了一半的玉米,也蹲到殷玉红爸爸的跟前。
“动静?啥动静?你别没事干成天神叨叨的,她一个闺女家家的能有啥动静?”殷玉红爸爸这可是真不乐意再听下去了,一起身,跺跺脚上的泥竟然真走了。
殷玉红妈妈看着自己丈夫的背影撇了撇嘴,坐回小板凳上继续拨那风干了的玉米。
“妈,我回来了,”殷玉红的声音老远就传进了院子。
“咦?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闺女怎么这么早回来?难道是太阳忘了下山?”殷玉红妈妈打趣自己的女儿。
“妈,你胡说什么?我晚上要出去,我去做点吃的,吃完就走,”殷玉红撑好脚踏车,径自去了厨房。
“出去?去哪?”殷玉红妈妈站起身,扔下拨了半天都没拨好的那根玉米,追着殷玉红进了厨房。
“我说闺女,你可不像话了哦,最近怎么回事?每天回来那么晚,难得今天这么早回来,居然又说要出去,马上都天黑了,你去哪?干什么去?”当然农村的姑娘家家的,天黑了往外跑,多不好?
“我和一个朋友去玩,”殷玉红往锅里倒了一瓢水,转身去端了一碗面粉。
“朋友?什么朋友?”殷玉红的妈妈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哎呀,说了你也不认识,反正就是朋友!”
“你最近都和这个朋友搞得这么晚?”殷玉红妈妈拉过殷玉红凝神地问道。
“妈,你干嘛?瞧你那样,好像你闺女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不就和朋友玩玩嘛,至于这样吗?”殷玉红嫌烦了,端起面粉倒进锅里,拿起锅铲搅合了起来。
“我是不管你,但是你最近怎么这么瘦呢?脸色还不好,你不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殷玉红妈妈还是不死心。
说到不舒服,其实殷玉红自己最清楚了,最近没有哪个晚上不做梦,当然做的都是那个梦,那个和邵庆强春梦,所以导致精神恍惚,睡眠质量下降,当然会瘦,可是这个原因怎么可以跟妈妈说?说了不丢死人才怪。
“我没事,可能最近工作比较忙吧,没事的,”殷玉红故意躲闪母亲再三的追问,舀起一碗糊糊喝了起来。
“没事就好,闺女,你要是遇到什么你可要跟家里人说啊,不能瞒着啊?”殷玉红妈妈还是不放心地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
在她们那个农村里,是很信邪的,殷玉红的母亲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女儿有点不对劲。
于是她看着女儿跨上脚踏车远去的背影,没入黑暗后,便解下围在身上的围裙,锁了门,来到村口。
“你今晚就把黑狗血洒在你闺女**底下,看有什么动静,”一个两只眼睛全部都瞎了的老太婆,正神叨叨地教殷玉红的母亲把手中满满一碗血洒在自己女儿的床底下。
“管用吗?”殷玉红妈妈狐疑地望着神婆
你不就是觉得你女儿撞邪了吗?每晚在房里自言自语,还……既然你已经怀疑,来找我了,就该相信我,”神婆有点生气地说。
“哎,是是,呵呵,是是,你是咱村有名的神婆,我不信你信谁去?谢谢了啊,谢谢!”殷玉红的妈妈小心翼翼地端着那晚黑狗血回了家,见家里黑灯瞎火的,老头子准又去李四家喝酒了,女儿也还没回来。
便照着神婆的旨意做了。
“你带我去哪?”
这边,殷玉红被邵庆强拉着手,一直像草丛走去,黑不隆冬的,殷玉红这心里毛毛躁躁的,有点害怕。
“邵庆强,你回答我啊,我害怕,”殷玉红决意甩开邵庆强的手,可是邵庆强的手就像一把锁,死死扣着殷玉红的手不放。
“邵庆强……你听到我说话没啊?”殷玉红哭腔都出来了。
“别怕,有我,”邵庆强依然不顾殷玉红心中的害怕,头也不回地自顾自拉着她往草丛深处走。
“别走了,好黑,我怕,”殷玉红终于哭了。
邵庆强这才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月光下,殷玉红哭泣的脸,月亮的光惨白惨白,把殷玉红的脸照得更加通透,她大大的眼睛此刻泪水汪汪,像琉璃,清澈透明,泪水滑在脸颊,流出一道光线,照着脸颊泛着橘红的光,晶亮的樱唇反射着月亮的光,晶莹剔透,着实好看。
邵庆强忍不住,一把将殷玉红拽进怀里。
松开殷玉红,邵庆强擦掉殷玉红眼角的泪痕,对殷玉红说:“红,嫁给我好不好?”
殷玉红停止了抽噎,看着眼前的邵庆强,他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鼻梁高耸挺拔,厚厚的唇,很是性感,殷玉红脸又红了。
“红,答应我,嫁给我,我爱你!”
这段时间,殷玉红每晚照常看到太阳西落才会回家,一成不变地,每天邵庆强都会等在路上送她回家,起初几次依然是链条掉了,后来渐渐地变成两人心照不宣的约定,链条不掉了,殷玉红也被爱情冲昏头了,并没有在意哪里不对劲了。
邵庆强吻上了殷玉红的唇,两人在草丛里上演了殷玉红每晚梦里的场景,殷玉红心中泛起了涟漪。
“红,你回去等我提亲好吗?”临别时,邵庆强依依不舍地抓着殷玉红的手。
“嗯?你知道我家在哪吗?”殷玉红有点奇怪,从没去过自己家里,怎么能知道家在哪?还提亲?
“不知道,不会找吗?傻丫头!”邵庆强亲了亲殷玉红的额头。
“要不,你跟我回家见父母,”殷玉红抓过邵庆强的手。
这个,呵呵,我没什么时间,等到时候直接去你家提亲不好吗?”邵庆强的表情开始尴尬
“那我和你去你家见你父母好吗?”殷玉红试探性地问
“哦,我父母不在世了,”邵庆强的眼中闪过一丝忧郁。
“啊?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殷玉红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没关系,傻丫头,都是过去的事了,乖,你先回去,等我忙完这两天就提亲,”邵庆强松开殷玉红的手。
“那,邵庆强,你家里还有谁?”殷玉红又抓起邵庆强的手,在空中摇晃。
“好了,你别问了,总之我会娶你的。”显然邵庆强被殷玉红问烦了。
扔下殷玉红的手,转身向黑暗处走去。
“回去吧,照顾好自己,我会找你的。”
声音是邵庆强的,却早已不见了人影。
殷玉红推着脚踏车,心神不宁,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相处了这么些天,他从不带我去他家,也从不来我家,白天从来没他的消息,只有晚上才回来,而且每次都是在这个地方出现,这里可是墓地啊!更奇怪的是,他从认识第一天到现在都一直穿着这身军装,好像没衣服换似的。
殷玉红的脑子里闪出一道道疑问。
算了,他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我也不想多问,我只知道他是爱我的,我也是爱着他的,我一定要嫁给他。
想到这,殷玉红摸摸自己发烫的脸,盈盈一笑,跨上脚踏车,就向自己的村子奔去。
殷玉红妈妈推了推睡得像死猪的丈夫。
“京津,京津,你睡着了吗?”
殷玉红妈妈等了会,殷京津没动静,她便蹑手蹑脚下了床,披上外衣,踱到殷玉红的房门口。
房间里没有声音,只有微弱的殷玉红熟睡时的呼吸声,看来神婆的黑狗血管用,洒在床下,应该不会有脏东西进来,这样闺女就不会被鬼缠了,想起之前起夜,总听到闺女房内似乎有男人的声音,而且……而且,还是,哎呀,我都这把老骨头了,怎么还不好意思去想呢?该不会是哪个色鬼缠上我们家闺女了吧。
殷玉红妈妈想到这,撇了撇嘴,悄悄地推了推殷玉红的房门,推不开,这妮子房门锁着呢。
殷玉红妈妈无奈,好像很不甘心没逮到什么似的,一步三回首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第二天,殷玉红继续上班去了,依然在太阳西落的时候推着脚踏车上路了,可是今晚却没有见到邵庆强,一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殷玉红心中有点失落。
当晚殷玉红妈妈依然趁殷玉红爸爸熟睡时趴在自己女儿的房门上窃听,依然没发现什么异常。
第三天,殷玉红一样上班、下班,还是没有见到邵庆强。
而且连续几晚都没有再做那样的梦。
连续了一个星期,殷玉红开始坐立不安,脸色比平时更加难看,茶不思饭不想,这比夜夜做梦还要伤身那!
这天,殷玉红依然太阳西落后,推着车子回家。
来到第一次掉链条,以及之后每天都能见到邵庆强的地方,站了许久,邵庆强还是没有出现。
殷玉红撑住了脚踏车,向黑暗深处望去,平日里,邵庆强走的方向都是这个方向,思念让殷玉红的胆子大了起来,明明感觉那个方向阴森可怖,却始终有去看看究竟的冲动。
也许是早已做好准备,殷玉红竟然带着手电。
她循着平日里邵庆强离开的方向寻找,虽然她自己也知道,那里也许都是杂草,他的家怎么可能在那个方向呢?可是,好奇心和思念驱使殷玉红下定决定一探究竟。
殷玉红打着手电,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向黑暗深处探去,越往里越黑,殷玉红的心里越害怕,她回想这些日子以来,邵庆强的奇怪,为什么总是夜晚出现?
为什么只穿那一身衣服?为什么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觉到非同寻常的寒冷?为什么他总是神出鬼没地在这个方向消失……
越想,殷玉红越害怕,难道?不会?
不会的,不会的,殷玉红还没认可自己的遐想,便自己把自己的幻想给推回了,我一定要找到邵庆强,看看他葫芦里究竟的什么药?
殷玉红继续朝前走,越走越深,光线越暗,仿佛手中的手电已经起不到什么照明的作用,突然,手电的光掠过一块刺眼的白色,殷玉红心中一颤,天啊,别是什么鬼东西啊,我怕,殷玉红定了定神,再次将手电的光照向那个方向。
“手帕?我的手帕,”殷玉红透过微弱的光,认出了那块属于自己的手帕,那是第一次见到邵庆强,他给她修车时擦手的手帕。
殷玉红加快了脚步,蹲在了手帕的跟前,抓起手帕,手帕很干净,一点没有污渍,甚至连一点点灰尘都没有,她想起那次邵庆强擦手的情形,手帕现在干干净净,证明邵庆强帮她洗过了,然后带在身上的。
想到这里,殷玉红的心,掠过丝丝暖意,我在瞎想什么呢?
他肯定是有事,这手帕肯定是他匆忙掉下来的,殷玉红想着就把手帕揣在了兜里,我该不该继续去找呢?还是该相信他?我究竟找什么呢?我究竟想找到什么呢?他说过会娶我,会到我家提亲的,他也说过等他忙完这几天。
殷玉红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想要找到什么,或者说冥冥中想要证实什么,就在这时,一只野猫突然蹿出了草丛,吓了殷玉红一身冷汗,算了,还是回去吧,这里好恐怖,我还是相信邵庆强吧。
殷玉红掉转过头,两步并一步向停着脚踏车的地方奔去,推开脚踏车,准备回家,回头看看身后黑咕隆咚的草丛,殷玉红背脊爬上了恶寒,这个鬼地方,邵庆强平时怎么敢从那里经过?殷玉红摇摇头跨上脚踏车,飞快地蹬了起来。
回到家,浑沦吞枣地扒拉了几口饭,就感觉不舒服,推开碗,早早洗涮了躺下了。
殷玉红满脑子都是邵庆强,都是和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她突然想到刚才兜里还揣着白色手帕,于是坐起身,开了灯,拿出手帕,打开来一看,上面写着鲜红的几个大字:“红,等着我,我一定来娶你。邵庆强”
啊?这就算提亲啦?哼,就凭一个手帕上写几个字啊?殷玉红甜不滋滋地偷笑。
咦?刚才明明看过的啊,上面什么都没有啊,干干净净的,这会儿怎么有字呢?难道是刚才光线太暗,没看清楚?这字怎么像刚写上去的?而且这字红得像血,难道?想到这,殷玉红似乎感觉到什么一样,突然大叫一声把手帕扔得远远的。
“小红啊,小红,怎么啦?”是殷京津的声音。
殷玉红没有回答,只死死盯着地上被自己扔掉的手帕,是自己吓自己吧。
殷玉红给自己定定神,下了床,蹲在手帕跟前,冲着门外喊道:“没事,爸,有老鼠,你们睡吧。”
“这孩子,老鼠也这么大惊小怪的,真是的,”殷京津的声音渐渐远去。
殷玉红的房间里,也没有了声音。
“都太阳晒屁股了,今天这闺女怎么还不起床?”殷玉红妈妈在窗外急了。
“闺女,闺女,你今天不上班那?”
没人回答。
“闺女啊,你吱一声啊?”殷玉红妈妈急了。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不会病了吧?我得去看看去,殷玉红妈妈连忙推开殷玉红的房门。
殷玉红背对着门,看样子是还没醒,不会啊,平时她醒得最早了,怎么今天太阳都爬这么高了,还没醒?不对!
殷玉红妈妈紧张了起来,来到床边,扒拉过来一看,殷玉红妈妈差点没晕死过去,殷玉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见到鬼一样,嘴巴也张得老大,面色苍白,显然,殷玉红她死了。
“妈呀……孩子她爸,孩子她爸,你快来啊,快来啊!”殷玉红妈妈已经瘫软在地。
“怎么了,怎么了?你吵吵啥?”殷京津放下正在吃的早饭碗,急忙忙进了殷玉红的房间。
“怎么?怎么回事?”殷京津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啊……天那,我的闺女啊,孩子她爸啊,我们的闺女死啦……,”殷玉红的妈妈已泣不成声。
很快,殷玉红的家里就堆满了人,包括那个神婆。
“我本只想克制这个东西的,所以只给了你黑狗血,它见到黑狗血肯定会受伤的,最起码要躲起来个把星期才能出来,它元气大伤,要疗伤的,谁知道这东西出手这么快,”神婆拄着拐杖说一句,拐杖在地上敲一下。
“到底怎么回事啊?”殷京津听得一头雾水。
“你去你女儿房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发现的东西?”神婆瞎着眼却能冲着殷玉红的房间方向指了指,还真是神婆。
殷京津进去找了半天,终于大声喊:“你们看,你们看……?”
众人蜂拥而上,都堆进了殷玉红的房间,殷京津手中拿着在殷玉红枕头底下翻出来的手帕
手帕上写着两排鲜红的字,看上去就像鲜血液写成的一样,上面写着:“红,等着我,我一定来娶你,邵庆强。”
这迹好似已经干了,而下面一排似乎是很新鲜的,刚刚写上去不久,写着:“村外三公里,邵家草丛。”
“哎呀,邵家草丛?不就是解放前那个地下党的家吗?听说那时候被日本鬼子的内奸知道了,把他们全家都杀光啦!”门口一个探头探脑的人囔囔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殷京津转过头看着这个人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整个村子都知道,那片草丛就叫‘邵家草丛’,就是因为曾经是邵家大院,后来荒了,总闹鬼,你们前年才搬来的,当然不知道啦,哎呀,你女儿肯定是被鬼缠上啦。”这个人继续嚷嚷。
殷京津,抓着手帕飞奔出了家门。
后面跟赶鸭子一样跟着一大堆看热闹的人。
一群人赶到这个人带路的邵家草丛,谁也不敢进去。
“怕什么?大白天的,有鬼也不敢出来啊!”这个带路的人挥了挥手,示意殷京津跟上。
有几个胆大的也跟在后面怯怯地去了。
他们走了很久,一路荒凉,碎砖碎瓦,一看就是荒废了很久很久了。
“你们看,那是什么?”身后跟着凑热闹的人里,突然有个人大叫。
大家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座坟,殷京津凑了上去,确实是一座坟,坟上写着四个大字“邵庆强之墓”,在邵庆强墓的旁边,有一个坑,坑是新挖的,正好一个棺材大小,明眼人都明白,那是埋棺材的新坑,坑里空荡荡,坑前竖着一个碑,碑上写着“邵庆强之妻殷玉红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