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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嚓…”一道雪白的闪电,如同天神愤怒的战刀一般在漆黑的天空之中快速划过,将这一片黑暗的世界生生的劈出了一抹一闪而逝的光明。
“轰隆隆…”随着这道闪电的骤然闪过,一片黄豆大小的雨点夹带着急促的雷声,朝着大地急急而至,霎时之间,一片朦胧水汽,便将整个小山村笼罩在了这狂风暴雨之中。
村子东北角处,有一座小小的院子紧靠在大山之下,在厅房的门缝中透出了一缕昏黄的灯光。
“祖师爷在上,弟子江清明叩拜…”
一位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的清瘦老人,手持一束清香,恭敬地叩拜了三次之后,这才抬头看着神龛,苦声道:“祖师爷,弟子小孙失踪三年余,尚未有消息,依然不知是生是死…”
“弟子这数十年来遵从祖训,悬壶济世、活人无数,这三年来,更是施医舍药,未收病患一钱一物…只望祖师爷保佑弟子小孙平安无事…”
说罢,清瘦老人又持香恭敬[地朝着神像做了一个揖,然后将清香插在那神龛前的香炉之上。
这时,外边又是一道闪电闪过,然后头顶处那个不过十五瓦的小灯泡却是随着这一闪,悄然熄灭,只剩那香炉上的那一束清香香头在发出微弱的红光。
“又跳闸了…”看着突然黑暗的屋子,老人家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缓缓地朝着旁屋走去。
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闪过,屋内突兀地又是一亮,接着一道闪电,可以隐约地看见那神龛之上供着一座极为古旧的古装老者神像。
老人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脸上露出了一丝凄sè,站到窗户旁,穿过雨帘,借着外边那不时闪过的闪电,看着对面的那间小厢房,喃喃地道:“小源…我的小源,你到底在哪儿啊…你怎么能够丢下爷爷一个人啊…当初爷爷不该让你去骑车旅行的,不该让你去啊…”
老人轻扶着窗棂,眼中浊泪横流,那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地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窗沿之上,与那些冰冷的雨水混合在一起,然后消失不见。
正当老人泪眼婆娑的时候,突然一道闪电再次猛地在院子的上空划过,随之而来的“轰隆隆”的暴雷声,在上空连绵不绝的响起。
感受着这天地之威,老人纷身一颤,然后颤抖着双手正要将窗门关上,突然面容一滞,看向对面孙儿以前居住的小厢房,面露惊愕之sè。
突然老人的手突然颤抖起来,然后转身快步地朝着房门外走去。
老人快步地穿过厅房,然后走近了左侧小厢房,看着黑暗之中那扇小厢房的房门,双眼猛地睁圆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小厢房的房门门缝之中,这时正朝着外边露出了一缕缕白sè的微光,就如同他方才在房间里看到对面厢房窗户隐隐透出的那些白光一般无二,只是现在就在门口,显得更为清晰而已。
“小…小源?小源…是你吗?”老人颤抖着声音,朝着门内问道。
“小源…小源,你在里面吗?”听得里边悄无声息,除了那门缝中透出的淡淡白光,似乎里边什么都没有一般。
老人心头这时有些打鼓了,他这活了六、七十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但是眼前这样的情况,他还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想起自己的那个宝贝孙儿,老人咬了咬牙,看向那房门,正待推开,却只见得那原本正在闪烁的微弱白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的;
当下老人心头一紧,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变故,立马伸手猛地推开房门,屏住呼吸伸头朝着里边看了过去。
借着外边的闪电,这一眼望过去,这双眼再次猛地瞪圆了,只见那房间已经空放了三年的小床之上,似乎多了一个人。
“小源?小源!”随着窗外又一道的闪电闪过,借着那一瞬间的亮光,老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的那个人影,一愣之后,颤声扑了过去。
扑到床边,老人含泪激动地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那个有些陌生但是又十分熟悉,但是却比自己印象中那个孩子,明显要成熟了不少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静静地躺在床头的少年,这时似乎丝毫听不到旁边老人的喊叫声一般,只是静静地这般躺着,如果不是老人确认他的呼吸还存在,都要被吓到…
老人很是有些紧张地抹去眼角的浊泪,然后伸手地给少年把了把脉,确认少年应该只是在沉睡中后,这才放了心,抖起一旁的被子,给少年盖上,又小心翼翼从一旁的衣柜中翻出一直保存着的少年的干净内衣,给少年轻轻地放在床头。
“小源…你的衣服,爷爷一直给留着…等着你回来穿…等下你醒了,就自己穿上…”
放下了衣服之后,老人小跑着跑到堂屋的祖师神位前,含着老泪,用力的给祖师爷狠磕了几个头:“谢谢祖师爷怜悯…谢谢祖师爷…”
磕完头之后,老人这才又小跑着跑回房间,搬着椅子在一旁坐着,瞪着眼睛看着沉睡中的自己的孙儿,生怕自家孙儿突然又消失不见了。
沉睡中的少年这时眼睑下的眼睛正在不停地颤动着,一幅幅的画面正在他的脑海之中反复的浮现着...
“江源…走…快走,带着它走…我们来断后…”
“队长…不,我不走…我不能一个人走…”
“混蛋…快走…难道你忘记了,你还要回家,你要回到你爷爷身边…你已经为了我们付出太多了,当初…当初我就不该拖你下水做我们的随队医生,现在我命令你,带着它回去,不要陪我们一起死!”
“记住…带着它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要再提,什么都不要再追查…我们为了上边出生入死,这次却是因为这个,栽在了自己人手里,它一定很重要,绝对不能让他落在这些人手里…”
“你一定要回去…”
“砰砰...”少年撞撞跌跌地努力朝前奔跑着,一边随手朝着身后shè出两枪,然后捂住左腹处的一个正在不停流出血水的伤口,猛地滚入了路旁的一丛浓密的藤蔓之中...
“对不起…队长…我没有办法带着它离开了…”听着四周那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已经独自一人躲避追兵十几个小时的少年,喘着粗气,苦笑着随手将已经打空了的手枪丢掉,然后着看着手中的合金小箱子,绝望的眼神之中,却是露出了一丝好奇之sè。
然后轻轻地按下了临走前队长告诉自己的密码,然后听得那“哒”的一声轻响之后,轻轻地掀开了这个引得十七八支各国jīng锐部队以及雇佣兵们全力抢夺的三年之久的小箱子。
看着小箱子中的那个物件,少年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露出了一丝惊愕和古怪之sè;因为他在这个箱子里看到的是一个全封闭的三十多公分长的玻璃瓶子,而这个玻璃瓶子里边,却是装着一个正蜷缩成一团的,似乎是在沉睡中的怪异红sè小猫。
看着这个小猫,愣住了的少年,只不过是过了短短两秒,便回过神来,然后轻轻地苦笑了一下,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么多人抢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是一只古怪的猫。
少年缓缓摇了摇头,伸手握住腰带上的最后一枚高爆弹,轻轻地一拉,然后将那已经开始缓缓冒出了一缕青烟的高爆弹,放到了箱子之内,然后转头望向东方,喃喃地道:“爷爷...对不起...孙儿不孝...”
“轰...”
在那充斥了整个视界和脑海的一片强光之中,少年那似乎有些长的睫毛缓缓地弹动了数下,然后慢慢地睁开眼来...
“这是哪里?”
看着那似乎有些特别熟悉感觉的帆布覆盖的房顶,少年眼中闪过了一丝迷惑,然后慢慢地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
慢慢的,有些昏暗的房间中的景物都浮现在了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开始从那有些久远的记忆深处开始冒了出来。
“我…回家了?我…回家了!”
少年颤抖着眼睛这时终于注意到了伏在自己床旁的那个老人,虽然记忆中那头只是黑发中夹带着几丝白发的印象早已经完全不同,但是他依然清晰的认出,是自己rì夜牵挂的爷爷。
“爷爷…”少年心头一阵的悸动,眼中闪过了一丝泪光,他清楚的知道,老人这短短数年便变成花白的头发,定然是因为自己才会如此的。
微微地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两口气,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应该已经在高爆弹爆炸的时候死了,怎么会又突然回到了万里之外、rì思夜想的家中,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让他极为兴奋的事实。
小心地掀开被子,少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衣服,当下一愣之后,才又发现自己左腹和右腿处的两处枪伤不知何时已经不存在了,而左肩处以及右胸处的两道旧伤疤痕竟然也都消失不见了;甚至着眼之处周身皮肤光嫩平滑,似乎从来没有受过任何伤一般。
惊愕地又仔细将周身都检查了一遍,少年这才确认,自己这几年在外边留下的那些代表战绩的疤痕之类的,竟然一个不剩,就连左边胳膊上小时候种牛痘留下的痘疤印都消失不见了。
正当他惊疑这时,却是发现,在他原本牛痘的位置,正有一个鸡蛋大小的浅浅红sè纹身在黑暗之中暗然隐现,而这个纹身仿佛正是一只蜷缩的小猫模样,不过...那个尾巴似乎稍稍地有些大...
“这是什么?”少年伸手抚摸了过去,感觉那纹身之处的皮肤光滑细腻,丝毫没有任何的碍手感,但是那纹身却是如同嵌入皮肤之中一般,就那么存在着。
看着这个红sè的纹身,少年越发的觉得眼熟了,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那个自己等人抢夺了三年之久的那个金属小箱子,自己最后打开箱子时,里边装着的那个怪异红sè小猫,不就是自己胳膊上纹身的模样么?
“难道跟那个小猫有什么关系么...”想起自己当时抱着那个小箱子自爆,但是在这一场爆炸之后,突然却是回到了家中,少年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左胳膊处的这个纹身,喃喃地道...
坐在床头愣了半响,似乎稍稍想通了一些什么的少年,苦笑地摇了摇头,只是看着床头那套熟悉的白T恤和牛仔裤,和床下摆着的那双被刷得洁白如新的帆布鞋,眼中又是一酸,没有惊扰到沉睡中的老人,小心地套上明显有些短了的衣服和鞋子,缓步走出房门去。
大雨早已经停歇,院子中的那株老桂花树与三年前一般依旧,只是在昨夜的狂风暴雨之中掉落了一地的小花瓣,而更多星星点点的米sè小花正在枝头叶间缓缓地绽放着。
闻着院子中那随着晨风轻漾的淡淡桂花香味,又看着那口熟悉仅仅是更多了几分锈意的摇井,还有那个还透着些湿气的水泥坪,少年微闭着眼睛仰头轻舒了口气,感觉着这还有些湿漉漉的空气中所夹带着的清爽味道,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管怎么样…我…回来了…总算回来了!”
看着院中那熟悉的场景,小石桌、摇井、还有井台边那根用青sè大竹做的单杠,少年在怅然一笑,然后习惯xìng地伸手脱下T恤,缓缓地走入了水泥坪中,展开了身姿...
“呼…吼…呼…吼…”
少年双腿双手撑地,身体极有韵律地全力前倾和后退着,在前倾的同时,那胸腹喉间不住地发出“哈”的声音,而在后退的时候,胸腹喉间的快速地收缩,开始如同风车一般的沉闷“呼”声,看起来混若天成,就有如一只猛虎正站在山岩之上,不停地仰天虎啸一般...
如此反复数次之后,少年继而两手先左后右问前挪移,同时两脚向后退移,以极力拉伸腰身;按着抬头面朝天,再低头向前平视;仿若懒虎伸腰,腰身脊柱之间的关节不住发出,如同炒豆一般的“啪啪”声...
那伏在床沿沉睡的老人,不知何时已经被这沉闷的呼喝声惊醒,站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的少年,看着少年那娴熟而流畅的动作,终于又露出了一丝激动和欣慰之sè。
“是小源...真是我家的小源...”
昨夜自家孙儿那诡异的出现,让老人激动的同时,却是也有些惊疑,但是今儿...看到了眼前少年那较之三年前更加娴熟,而且一招一式、一呼一吸之间的动作与家中秘传之古五禽戏不差分毫,终于确认,眼前的少年确实是自家孙儿,而不是什么其他之人。
江源这时,已经开始变换动作,如同一只猛虎信步一般,手脚交替,在院子之中飞快的游走了起来;如此般地游走了一阵之后,少年的动作开始由快变缓,由动而静,依然手脚撑地,静立于地,开始缓缓吸气,头颈向左转,双目向左侧后视,当左转至极后梢停;呼气,头颈回转,当转至面朝地时再吸气,并继续向右转,有如牡鹿吐息。
突然间,江源又抬左腿向后挺伸,稍停后放下左腿,抬右腿如法挺伸...
看着江源的动作,老人欣慰之中频频点头,自家孙儿这虽然失踪三年,但是这从小练习的五禽戏进步相当的快,记得当初江源五岁之时,因为先天体弱,自己便教他这祖传之五禽戏,让其坚持练习,才得以让他顺利健康成长,但是看起来依然有些瘦弱。
但是如今,可以明显看出,江源的体质较之以前强壮了许多,再无以前那般瘦弱感,而且这一套五禽戏练出来越发的娴熟流畅,看来这失踪三年只怕是经历了不少的磨炼才是。
想起昨儿自家孙儿突然回归时的那似乎有些突然而且诡异情景,老人却是又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他不清楚,自己的孙儿,这几年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回来的,却是又如此突然和怪异...
江源这时再次变换了动作,开始翻身倒地,如同一只笨熊一般,在地上翻滚了起来,只是这翻滚之间,动作沉重却又敏捷,每次翻滚之中,只见毫不作势,肩头在地上微微一点,便应声弹起翻向另一边...
如此般地,江源时而如同一只猿猴一般,翻身攀上那根青sè大竹所做的单杠之上,挂在那单杠之上,时而以手挂之时候以脚挂之,敏捷至极...
而后,又翻身落地,做丹鹤dú lì之势,展翅引胸高歌...
这一老一少,做的认真流畅,看的欢喜入神...
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随着江源这一套动作做下来,纷身冒出了一丝细微汗意的同时,那左胳膊处几乎不可见的那个淡淡纹身之处,却是有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细微红光在随着少年的动作而在缓缓地顺着那纹身的线条流淌着,让这个淡淡的纹身似乎比之首先更加的清晰了那么一丝丝。
大半个小时后,完成了这几套动作,江源终于缓缓地吐了口气,然后收了功,然后脱下t恤,从摇井中摇了一桶水,仰头从头上淋了下去。
狠狠地甩了甩头,将头上的水珠轻轻地甩出去之后,江源正待进屋去拿一条毛巾,这时院门却是“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一个面容清丽秀美,年约十八、九岁的秀美女孩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然后扬头正要对着屋里说话,突然却是看见了眼前这赤/裸着上半身,带着一身水珠站在院中的江源。
女孩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愕然地看着眼前的江源,明显地是愣住了,似乎没有明白这院子里怎么会冒出一个陌生人来,而且...
这位小美女愣愣地半张着粉红sè的小嘴,将视线从江源的脸上缓缓地移动到他赤/裸的上身,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那硕长结实的身躯上,一颗颗晶莹的汗珠顺着结实的胸肌滑落,然后顺着那健硕修长的腹肌直流而下...那可爱的小嘴很是艰难地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