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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杰曹的没根神经都已紧绷,但他并不怕这个老头,他知道,此时此刻,怕一点用也没有,他在凝神注意着老头的行动。
老头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孤灯,黄澄澄的灯火打在他面前的墙上,依稀能看到一点门的轮廓。
白发老头突然笑了——“小伙子,你不必那么紧张,我们黑道中的人,还不至于对你们这些弱不堪招的人下手!”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听来就真的好似一个老人家的教诲。
但是他的声音越平静,游杰曹就越不安。
“吱吖吖……”
门被推开了,老头将如豆的灯火,挂在门侧的勾上,转过身来,瞧着小空,突然发笑,说到:“不知你是不是有一个姐姐?”
小空变得不安,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他觉得,游杰曹实在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这个人的实力,远比那个元婴八气的大汉强多了。
夜总是安静的。
千千站在阁楼外,眼望着星空,但她的目光十分遥远,显得空洞。
正此这时,却听一个声音说到:“一个人看星,不如两个好,你说对不对?”
千千并没有转头,却发声说到:“你还真是喜欢打扰人。”她的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打扰你算好了,有些人看见我,头就大了!”那人说到。
千千转头看向那人,问到:“看见别人头就大的,我还真没见过,那难道也是一种病,还是你身上带着毒?”
“今天我们不说话如何。喝一点?”来的人,当然是空空伊。
空空伊走向了千千,她的手中提着一个坛子,芳香的气味,已丝丝散发出来。
千千瞪大了眼睛。瞧着她,问到:“你从哪里偷来?”
“你喝不喝?”空空伊瞧着她笑。
有酒不喝,就算不是傻子,也可算是半个傻子,何况夜如此寂寞!
酒喝多了,身体暖起来了。总会觉得要说点什么!
“这酒不错吧?”空空伊瞧着千千。
“微微辣了一点。”千千眼中带着兴奋。
“我一眼就瞧出,你前世一点是一个醉猫。”空空伊瞧着千千。
千千突然面色一凝,问到:“你难道不担心小空吗?”
“担心有什么用,绿林四杰早已订上她很久了!”空空伊叹着气。
“你难道就不担心你自己?”千千瞧着她。
“我为什么要担心我自己?”空空伊显得诧异。
“你不怕他们拿小空威胁你?”千千说到。
“所以,我并不担心小空。他们要威胁我,就一定要活的人,死的人,反而会让他们陷入难处。”空空伊瞧着千千。
千千叹了口气,说到:“他们想必到惊岗镇了。”
“没错,这方圆数百里就那么一个镇,而且……”空空伊瞧了瞧千千,说到:“你还特意叮嘱小空。叫她晚上不要行路,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在惊岗镇。”
“不止这些。惊岗镇就一个住所,而且那个住所还是绿林四杰中老三开的。”千千说到。
“你难道想叫小空去送死?”空空伊沉着脸。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千千瞧着空空伊。
空空伊思忖片刻,问到:“你难道就那么想象他?”
“一个人能在这谷中生存那么久总有秘密的。”千千说:“何况小空还小,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该让她瞧一瞧的。”
空空伊再也不肯说一句话。
留客乡中,虽看不到夜空。但游杰曹也知道,夜来了。
白发老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游杰曹隐隐觉得,其中有蹊跷。
瞧见小空点头。白发老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到:“我总算没老眼昏花!你是空空依吧?”
小空已是怔住,缩到游杰曹的身后,身子猎猎发抖。
老头瞧着空空依,问到:“你怎么了,难道觉得冷吗?这可不大妙!要不要我给你去取厚衣服来?”
小空还在发抖,老头却走向他们,游杰曹迟疑着,思忖到:“这家伙,我是能杀,不过四下乌漆妈黑的,不知道他们几个人!”游杰曹这样想着,不知何时,手心已是湿了。
白发老头当然注意到他的异常,说到:“明天见!客人!”
他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看起来真的像一个老人,但游杰曹知道,他绝不是,如果他是一个老人,游杰曹就将自己的头割下来,给人当凳子坐。
老头竟然真的走了。
游杰曹瞧了瞧敞开的大门,瞧着小空,问到:“要不要住进去?”
小空颤抖的声音回到:“好……好”
游杰曹领着小空,走入门中,白发老头眼瞧着他们走入其中,晶亮的眼中突然发出光来,黑暗,他如一个真的老头一般,一步一步,十分缓慢地下了楼。
闩了门,游杰曹瞧着兀自抖个不停的小空,问到:“你怎么了?”
小空瞧着游杰曹,突然哭了出来,她发红的眼睛瞧着游杰曹,说到:“姐姐说过,若有一日,有人说出空空依这个名字,那时候我就苦难就要到了!我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游杰曹瞧着小空,他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这个被吓坏的女孩子。
望着窗外,寒星点点,如眼如钻,闪个不停,小空似乎已不哭了,但是她还是显得十分害怕,就好像害怕黑夜中,突然伸出一双鬼手,将她拿住一般。
游杰曹叹了口气,刚叹完,他就听到了一声短促的惊叫声,游杰曹转头一看,小空竟然真的消失了!
难道真被鬼抓走了?
游杰曹咬了咬牙,突然觉得。这房间变得诡秘可怖,但是为了小空,他还是忍了下来。
神隐开启,轻悄悄地四下查看起来,房中并没有任何机关。刚才如果用机关抓走小空的,他总听到什么声音,但是一丝声音也没有!
门已上了闩,当然不可能从门进来,难道抓走小空的真是鬼?
游杰曹知道,小空被抓的事。绝对与刚才那个白发老头有关!
悄悄解开了门上的闩,神隐中,将门轻轻一拉,刚拉开门,他几乎吓了一跳。白发苍苍的老头,正提着灯笼,站在门口,他的眼睛发着光,他的手中,提着一柄雪亮的钢刀,即使是黑夜,钢刀上还是闪着贬人肌肤的光芒。
游杰曹赶紧闪到一边。只听那老头喊到:“客人!客人!你在吗?”
老头发光的眼睛四下瞧了瞧,最后固定在一个大箱子上,他突然发笑。眼中露出猎人找过猎物般戏腻的光,口中却叹了口气,说到:“这箱子破得很,拆了拆了!”
话声未落,他老得似乎已走不动的身躯,犹如猿猴般。跳到半空,喀拉一声。木屑翻飞,白发老人轻咦一声。神色变了变,喃喃到:“难道是被四弟抓走?”
“四弟?”游杰曹思忖到:“难道那‘四弟’是一个能力者?”不及细想,游杰曹悄悄跟着白发老头的后面。
走到楼梯之上,那股奇怪的气味,似乎变得浓郁起来。
越往下,气味越淡,此刻,白发老头已柜台上,抓了一把炎火,笑了笑,突然说到:“你们与舍利子一比,实在不算什么!”
话刚说完,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快速朝着游杰曹所在方位,打出了一把炎火晶。
游杰曹惊到:“他是如何发现我的!”刚欲发难,却听一阵笑声,一道黑影闪到游杰曹面前,将炎火一颗颗接住。
白发老头一点也不显得意外,瞪着那人,说到:“你还是要钱不要命,老早我就闻到你身上的钱臭味了!”
只见出现之人,嘴角满是胡渣,一身衣裳更是破如乞儿,身上好似也很久没洗,透着一股酸臭。
“命拿来干什么,有钱多好!”那乞儿一般的人哈哈大笑。
“我早知道,你病得不轻,没想到已烂到根里!”白发老头摇了摇头,说到:“谁会像你一样,装一袋赤焰到处乱窜?”
“谁又能想到,我一个破烂乞儿,会那么有钱?”那人哈哈大笑,显得十分开心。
“你的声音似乎太大了!我已知道了!”话声中,走入一人。
白发老头瞧着那人走入,脸上露出恭敬,问候到:“大哥!”
那乞儿也不再笑了,呼了声:“大哥。”
“老四了,他怎么还没到?”老大说到。
游杰曹瞧向那老大,只见他粗眉大眼,俨如一个庄稼汉子,但实力,却是合体九气。
“他平常不是最早到的吗?”那大汉说到。
白发老头突然面色惨变,惊到:“难道他抓了美人鱼的妹妹,去换舍利子了?”
破烂乞儿突然面色惨变,喊到:“那舍利子一年前就已有三千万赤焰,如今只怕更贵了!妈妈呀!老四要发达了!”
大汉脸上露出思索之色,半响后,说到:“一,老四不是这种人,二,老四就算是,他也不需要舍利子,你们莫要忘了,老四是一个能力者,三,老四也不要钱财!”大汉说完,凝视着破烂乞儿。
“但是……老四他没有出现,这又是为什么?”白发老头说到。
“我也不知道。”大汉将手盘在胸口,望着天空。
一旁的游杰曹惊讶连连,却只能如三人一样,等待着老四。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听一声凄厉惨叫!
大汉惊到:“是老四,出去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