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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婆和小白脸》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几分钟后，病房外响起了尖锐的高跟鞋声音。
咯噔。咯噔。咯噔。
说笑的几人同时转头，看到身穿大红色长衣的黄碧，手挽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一套西装，因为身材臃肿，让那套高价西装也变low了许多。他手里提着一个果篮，明显比黄敬孝带来的那个包装还要好。
可是，黄白不喜欢。
黄碧看到众人正望着自己，笑着打招呼，“敬孝哥，小橙，你们真的比我们还快。”
黄敬孝点头，“嗯。我们也刚到。”
黄橙站在黄白身旁，没有出声。
从小到大，生性温和的她就是不喜欢黄碧，包括他们那一家子。这家子人从来没把他们当成是家人，更像是会与其抢食的敌人。
“我们家丹泽开车比较稳重，所以速度慢些。”黄碧接过魏丹泽手里的水果篮，递到黄白跟前，“小白，听说你男朋友受伤了，我爸和我哥工作都忙，抽不出时间，就让我们作为代表来看望一下。”
黄白站起身，但是没有接过那水果篮。她的声音很冷，“何必这么客气。”
黄碧高举着那水果篮的手臂微有点抖，因为太重了。黄敬孝发现了这点，站起身，接过黄碧手里的东西，和他带来的并排放着。
这也让黄碧找到了台阶下，“应该的。如果不是你护得紧，早该和他认识认识了。”
她忽略了黄白不太友好的脸色，转头看靠坐在床上的人，“这位就是你男朋友吧？和照片上一样帅。”
姜爷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他看出来了，黄白对待这人的神色不太对劲。不是她平时对待外人的强势，也没有像对待黄橙那样的宠溺，更多的是不屑。
黄碧率先开口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黄碧，是小白的妹妹。”
姜爷点了点头，神色淡然，没有任何变化。
黄橙一向不喜欢她事事都要和黄白比的性子，这会儿也没吭声，走到另一边坐在床铺边缘，看着他们。
场面有点冷。黄碧却好似感觉不到，又拉来旁边的魏丹泽，“这是我未婚夫，魏丹泽。”
魏丹泽明显比黄碧有礼些，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对姜爷点头致意。眼神也很平淡。有着关切，却不虚伪。
“虽然这种方式碰面挺不吉利的，但要不是出了这档事，我还不知道小白已经有男朋友了呢。”她又转而面向黄白，“平时也没听到你说起，口风真紧。”
黄白淡笑，眼神却很高傲，“没办法，我男人太好，只能藏起来。”
姜爷听言，视线落到了她身上。
这个女人有很多面，平日里少不了强势，刚刚在他怀里也会喘息得跟个小女人似的。这会儿，脸上却满是傲然和得意。
只是，他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因为他？
同样注意到黄白口气的，还有黄碧。她的笑容也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从刚刚进门时，她就在得意。她这一趟就是要来看看，黄白选择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脸是长得不错，但听说是个小白脸，资料倒是没查到什么，很普通。没有好的家庭背景，没有好的背后势力，甚至连工作都只是拿死工资。
黄白居然会选择这样的男人？
她就是想笑，笑她黄白也有瞎了眼的时候。可是，黄白这句话的口气为什么还这么得意？
这么差劲的男人，她在得意什么？
顿了片刻，黄碧佯装不知地问，“不知道姜先生是做什么的？或者是哪家的贵公子，居然能让我们小白这么耗费心力地藏着掖着。”
黄白双手环抱胸前，“没做什么，目前暂时被我养着。”
黄碧“嗬”了声，眼里都是嘲弄，“小白真会说笑。姜先生难道没工作？就靠你养着？”
黄白刚想开口，旁边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是这样没错。”
姜爷转头看黄碧，眼睛里沾染了一层冷霜，“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双眼睛太犀利，黄碧望向他，竟然呆住了。
这个男人比黄白更让人害怕。
黄白是那种外表总能佯装得很高傲冷漠的人，而这个男人却是透着一股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冷傲。
姜爷嘴唇往上扬，露出震慑人的笑容，“我的女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养着他男人，让她男人为她赴汤蹈火，为她挡枪子挡硫酸，甚至为她死。这种男人难道不值得养？”
黄碧懵。
别说黄碧，黄白也愣住了。
整个病房悄无声息，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再说话。
良久，黄橙忽然和手鼓起掌。朗声说道：“姐夫好帅！姐夫最帅！姐夫最了不起！”
姜爷举手，在她头顶拍了下。心想：这妹妹是挺漂亮，林晓光有眼光！
估计是在这里讨不到得意，又被姜爷的气势吓懵了，黄碧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离开时，还瞥了黄白一眼，眼神里满是恨。
她在恨，为什么自己一个真正的黄家大小姐总是比不上这个杂种！
剩下的黄橙和黄敬孝却没那么好打发。
黄橙还以今天周末为理由，强烈要求要在那里蹭饭吃。她说好久没在医院里吃饭了，有点怀念。
黄白说她读书读傻了，在医院吃饭有什么好怀念的！
后来，林晓光来了。黄白瞬时就明白了，这丫头原来是故意在那儿等人的。
这两天，除了姚安，组织里的其他人都会轮流来医院看一眼。这天，刚好轮到了林晓光。
几个人正在病房聊天，病房再次被推开，林晓光探身进来，“姜哥，我来看你了……小橙！”
林晓光一看到坐在皮质沙发上的黄橙，直接忽视了病床上的姜爷，往黄橙跑过去。
“小橙！你也在啊？太好了。”
黄橙站起身，脸颊泛红地看着他，眼神飘忽地打掩护，“我来看姐夫的，姐夫受伤了，我很担心。”
其实是林晓光昨天早上找过她，她知道他今天会来医院，所以一直等着。就是想和他碰一面。
林晓光笑得灿烂，“不用担心，姜哥很厉害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很快就好了。”
靠坐在病床上的姜爷发出一声冷笑，没有说话。
现在就会重色轻友了，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白忍不住发声，“林晓光，你到底是来看姜爷的，还是来看小橙的！”
林晓光恍然大悟，转过身，走过去，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姜爷。“姜哥，头儿让我带给你的资料。说是安成君今早刚送来的。”
姜爷接过材料，抬头冷眼看他，“你还看得见我？难得啊。”
林晓光被他说得羞红了脸，低头，“嘿嘿”笑了两声，“姜哥，我没看不见你啊。看得见。看得见呢。”
眼神又往黄橙的方向瞟了一眼，脸好热。
姜爷没理会他，低头看材料。
安成君让人送来了两份研究报告。一份是上次抓到的黑鬼的进化研究结果，还有一份是关于郑良生的。
结果很不理想。
对于黑鬼脑细胞的衍生问题，安成君已经确认，不久的将来，它们就可以不断衍生脑细胞。
若真是如此，那就意味着，他们以往对黑鬼的射杀方式——击碎大脑，这个方法很可能不再适用。
而且，这也代表着黑鬼的大脑会不断地进化，变得更强大。
另外，通过对郑良生大脑的研究，安成君提出了另一种说法。
郑良生并不是被黑鬼同化了，而是黑鬼的大脑转移。
对，是转移。
黑鬼很可能已经能将自己的脑髓注入人类的大脑，通过这样的方式，慢慢地侵蚀人类的大脑，占据他们的身躯。
事情正在往姜爷，乃至所有夜行者无法想象的方向发展而去。
姜爷忽然有了出院的念头，他的岗位还需要他。但是，他也明白，黄白不会同意的。
吃过晚饭后，趁着黄橙和黄白去买水果，黄敬孝在外面打电话的空挡，姜爷留住了想跟着黄橙去的林晓光，打算吩咐他一些事情。
林晓光坐在旁边沙发上，正啃着苹果。
他吃的是黄敬孝带来的水果，又大又甜。他一个下午吃了五六个。这会儿刚吃完饭，又吃上了。
这小子牙口好，吃起苹果，咔嚓咔嚓的，就跟老鼠啃食似的吵人。
姜爷心里烦躁，闷头骂了句，“你他妈吃够了没？”
林晓光老早习惯了姜爷这么冲的口气，以为他怕自己把水果吃完，还指着水果篮很无辜地说，“姜哥，我没都吃完，还有很多呢。”
姜爷听了，火气倒是降下来不少。他和个孩子置什么气。这小子就是爱吃而已。
他深吸口气，再出口，语气已经温和不少，“成。吃吧吃吧。要吃多少吃多少。”
林晓光乐了，“真的？”不等他回答，抱住水果篮，恨不得都吞进肚子里。
“你和头儿交代一声，去办两件事。”姜爷出声。
林晓光听得出这是有命令了，手里捏着苹果没动，正襟危坐听着。
“第一，下次去找黄橙的时候，顺便去她老爹房间一趟，看看里面的情况。我怀疑里面有黑鬼。”
林晓光惊诧，“姜哥，你是说小橙的爸爸被黑鬼缠上了？”
“还不能确定。但是他精神不对劲，所以你得去查清楚。另外，你让头儿去提审林飞妮，这人精神也不对。我和她碰过面。那天，我看她眼神像黑洞，大脑应该已经损伤了。如果还能救，得赶紧治疗。”
林晓光：“是。”
——————
他们离开的时候，黄白送他们离开。说是送，其实是为了和黄敬孝嘱咐些公司里的事情。
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坐在床上的人正望着窗外。她看了眼，窗外没什么东西，只有一片繁星点点的夜空。
她缓步走过去，在床边的木椅坐下，“发什么呆？”
他回过头，嘴角有着淡淡的笑容，“不记得多久，没这么安静地看过夜空了。”
以往，只要夜幕降临，他就要开始新一天的工作，无论是潜伏在泥土里，还是藏匿在山间里，心里有着的只是猎杀黑鬼的狠劲。
心底好久没有这样平静过。
黄白大约明白他在感慨什么，但她没继续问。他说过，关于他做的事，不要问。他不能说。
她想起今天黄碧说过的那些话，皱了皱眉，对他说：“因为我，黄碧可能找人查过你。有关系吗？需不需要和头儿先报备，或者做其他什么准备，防范她查到你，和你们？”
一到晚上，姜爷就清醒得很，那双眼眸也变得特别明亮，他头往后靠在墙上，说话的语气却有点懒散。
“随她查，查不出什么。”
黄白眼中有着疑惑，张了张嘴，想问，但没问出口。
在这点上，姜爷从不担心。看她神色纠结，忽然又说，“我们的人都有两个身份。”
一个是白天里的身份，和每个正常人一样，从小到大，在普通的学校上课，大学毕业，进入工作，亦是很普通的工作。
另一个，是黑夜里的身份。从进入组织的那天起，他们的身份就被改写了。
黄白闷头想了片刻，隐约有点明白。
他们背后的势力，想给人创造一个新的身份，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