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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李氏家族祖宅
回到久违的家族,李莫白还是一派清风拂面,公子如玉的模样。走在复古的建筑群中,后面跟着李叔,前面引路的是远房的族弟。
李氏祖宅始于清朝,历经几百年的风雨,虽然族人自持身份,不屑金钱等物。但祖宅的各处翻修却还是需要金钱的支持。
好在他们不乏名流大师,手上稍微出售几幅作品,就能维持许久的开销。尤其是进入了二十一世纪,大伙的思想也开放了许多,除了老一辈的觉得进入官场或者企业,有点不务正业。
小一辈的早就自谋发展,尤其李莫白二叔——李夏侯,那可真是当商人都当出了名堂。虽然老一辈的都说他忘了读书人的骨气,但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也没办法的,特别欠打的谦虚模样。
就像许多家长每次出门,只要有别家家长在讨论孩子成绩什么的,他们总会在最后不经意的说道:我家小孩没考好,全年级第二吧,唉,都是他粗心大意云云。你还不能贬低,只能奉承夸赞。
可把和李家有些龌龊的家族恶心的不行,但,人家就是出息了,你能怎么着?转头还不是满面笑容的抬高捧着李夏侯。谁也说不好自家后面会不会找上人家帮忙,这面子情肯定要维持住。
“爷爷最近的身体还好吗?”李莫白走在花间小径中,却觉得压抑,沉默了会儿还是问道。
前方带路的李晓奕略有些受宠若惊的把脚步放缓,小心回道:“族长身体不错,就是有些挂念堂哥,幸好堂哥回来了,族长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李晓奕认识李莫白,不,应该说,他们同辈的有谁不认识李莫白?!
天才和凡人的区别。
侧眼偷看陷入沉思的李莫白,朗眉星目,君子端方。就像他执意要当什么厨师一样,他们也不理解,满身才华,却无端浪费的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像他,就很自豪自己身为李家人!虽然诗书读不进去,最后找了个清闲的公务员工作,偶尔回来打理一下家族琐事。
幸运的是,今天竟然碰见了李莫白!这一辈的传奇人物,基本他们都能说出几件他年幼的事迹。
他迫切的希望族长能说服堂哥,虽然他们是隔辈的堂兄弟,但他还是喜欢直接那么称呼。像是能拉近距离的感觉,也能让他的身份不同一些。
李叔自然还是沉默的跟着少爷走,他们无一不想着李莫白能担下族长的位子。之所以族长还是李莫白的爷爷,而不是他父亲一辈的,目的也是司马昭之心了。
承担着几代人的共同的期待,李莫白只觉得那是枷锁。他喜好那些书,却也不愿为此而把终生都投进去,成为那些终日结交权贵的人士。
爷爷,你懂我的,却为什么要逼我呢……
几人行走间,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开阔的庭院,远处还有朗朗的读书声。李晓奕露出笑容,说道:“族长这个时候又在考察功课了。”
李莫白又怎会不知呢?透过那些打开的门窗,一个白发老者正穿着碧色长袍,双手背后在一众孩童间走走停停。多么熟悉的画面。
李莫白想到了以前,他也是其中的一个小孩,不一样的是,爷爷对他的要求更严。发现他偷懒没有读书,更是罚他抄完整本书籍。
在这么现代的社会,他们活得像是在一个封闭的社会。大家羡慕他们的传统,可又有谁了解他们的辛勤呢。他想去体会人间百态,而不是把自己圈在一个小小的天地里,做井底之蛙。
似乎老者有所察觉,侧头一看,眼里一瞬间出现喜悦激动,最终又归于平静。不一会儿,里面的孩子们就下课了,三三两两的交流自己还有什么没背,回家又要被父母骂了。
老者——李清华,最后才走了出来。看见李莫白低头不语,半晌才责骂了句:“舍得回来了?”
“爷爷…”李莫白抬头,唤了一声,看见爷爷满头银发,眼神颤动,最终还是闭了嘴。
“你父亲母亲还在等你,一起过去吧。”李清华还是不忍心责怪自己心爱的孙子,虽然他是叛逆了些,但也是自己的孙子呀。
李晓奕告别了他们,回去轮值。就他们三个往会客厅走去。一路上碰见了不少同龄的少年,看见李莫白都是雀跃激动又要自持的样子,唯有脸颊是泛红的。
快到客厅的时候,李清华走在前面停下脚步,“莫白,大家都在等你。玩够了,就回来吧…”殷殷盼望的眼神如此叫人酸涩难忍。
“对不起,爷爷。”李莫白摇摇头,唯有这点,他无法妥协。原谅我的自私吧,爷爷。
李清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走了进去。才一进去,就有一个年轻的美貌少妇扑了过来。
“李莫白!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管你爹娘的死活吗?”少妇指着李莫白鼻子就开始骂道。
旁边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无奈的说道:“玉儿,你注意一下形象。父亲还在后面坐着呢。”
李母气呼呼的,也不管自己平时温柔的大家闺秀模样是不是崩了。谁让自己这儿子,一跑就几年不带回来了。
所以说李莫白有些受不了李家吧,一大家子族人,说话文绉绉的,礼仪做的到位,衣服也仿古,真是…
“好了,好了。母亲,我这不是回来了。”他这娘,看着温柔,脾气却比他父亲还火爆。
“我不管,这回你回来了就不准走了!都三十的人了,还不找个老婆回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家都说你是不行了,要不就是喜欢男人,说的太难听了。”李母抱怨道。
李莫白无奈,看见他父亲在一边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更无奈了。这也是他不想回来的原因之一,总是追着让自己结婚什么的,他只想找个合乎心意的女子。
“妹妹呢。”李莫白转移话题道。
李母也知道他的性子,虽然现在不追究了,但来日方长,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让长子把婚结了。
“她出去玩了,约了朋友去唱歌了吧。”李母也不太确定女儿的行程。
“妈,你也管管她。一个女孩子,也真是。”李莫白深知自己妹妹的性子,尤其这帝都,圈子小的很。妹妹爱玩的名声早就传了出去,哪家名媛小姐会这样?
“哎呀,她还小嘛。没事,大点就好了。”相比对长子的高期盼,小女儿她只要求她的德容过关就好了。年轻人么,哪个不爱玩?
完全忘了,她身边的李莫白就是个从小就不爱去玩,和他二叔一样,自我要求过高的男子。
“莫白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你也管管她。都快毕业了,还是收不住心。别家的女儿可没她这样不懂事。”李夏至皱眉低斥道,他也耳闻了一些风声。
谁知李母情绪激动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你还想我怎么管?!李夏至,我不欠你的。你年轻时的风流债,害我女儿死了!你怎么不说说呢?!”泪水也早已布满她整张脸,眼神还是绝望痛苦,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李夏至原有三个儿女,大儿子李莫白,二女儿李莫晚,三女儿李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