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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整个朝廷都已经惊恐不已。因为宫廷里面,是没有什么绝对的机密的。甚至有不少后世政治家都说,这个世界上最“公开”的地方,也就是宫廷。因为宫廷里面各路间谍简直是数不胜数,国内的势力,国外的敌对方,都会在宫廷里面安插人手,这样造成了宫廷里面名义上是最严密的,可是事实上反而是“最公开”的。
今天的事情,大家也多听说了。李世民伏击李建成,然后玉林屯军出动,接着就没有消息穿出来了。这样的消息,让大家都惊恐。因为具体是谁获胜了,这样大家也都不太清楚。所以他们对于这个未来的政局,都非常惊恐了,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因为目前到底是谁胜利了,或者是双方都输了,这个都不太明白。
不过,很快结果也就开始揭露了。
李渊这个皇帝,亲自带着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人出来。可是让大家感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张寒这个区区不过是八品小官,居然反而走在了仅次于李世民的身后,反而比起名义上的太子更前面。在中国,甚至很多国家都是如此,身份地位等级分明,一般不会乱的。张寒居然硬生生的“插队”了,让大家明显感觉意思不太一样了。
“皇上,刚才……”一名大臣赶紧问道。
李渊微笑回答:“没事,刚才朕闹着玩的!演练一下而已,朕演练一下如果有敌人入侵,宫廷侍卫是否能够有效防范而已!”
一次兵变,就这么让李渊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了。其实李渊也不想把这个事情弄到明面上,一旦弄到了明面上,李世民可是谋反大罪,这样的情况可是必死无疑的。作为父亲,作为一个疼爱子女的父亲,自然不希望把事情闹大。至于接下来,大家也是可以考虑更多的事情了。
大家看到了李渊这么说,立刻明白了一些什么因素,多半是李渊想要把这个事情给“捂盖子”,不希望弄到公众面前了。不过,最后的胜利者到底是谁,这个应该是李渊。
“张寒,宣诏!”李渊说。
大臣们感觉这次颇为意外了,这次居然让张寒来宣读诏书,不太符合规矩。不过刚才刚刚发生了政变,这才让大家不敢多说什么。
“门下,朕本世家大族,世袭唐国公。朕七岁继承国公之位,后……而今成为一国之主……”
张寒宣读了这份诏书,立刻让很多人都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一样。因为这个诏书明显是在回顾李渊的一辈子,从李渊出生到现在,已经六十多年了。按照古代一贯的惯例,一般都是人死了之后才会“盖棺定论”,人死了之后才会回顾一辈子。这种回顾一生的内容,其实往往是有几分“墓志铭”的含义。所以在中国传统里面只有死了之后才会盖棺定论,可是李渊这分诏书是什么意思?居然要给自己“盖棺定论”了?
“朕今日六十有一,朕身心俱疲,自认为无法承担天下百姓福祉。天下理应有一名年富力强之国主,朕特退位为太上皇,传位于朕之嫡次子秦王世民,望各位臣公能安心辅佐,朕亦可颐养天年也!”
当这份诏书宣读出来之后,让朝廷所有大臣都差点炸了。这个居然是李渊主动退位的诏书,这样让大家都感觉被吓了一跳。要知道古代的皇帝,绝对没有中途退位的可能。一般退位,要么是皇族篡权,要么也就是被推翻了江山,几乎是没有第二种可能。主动退位,这个几乎没有听说啊!
当李渊这份诏书出来之后,很多大臣立马都开始赶紧劝说。
“皇上,臣万万不敢奉诏啊!”“皇上,臣不敢奉诏!”“秦王,你这个是在谋反吗?”“秦王,你谋反,逼迫父皇退位,你不怕留下千古骂名吗?”“秦王……你……”
很多臣子也都纷纷开始抨击秦王李世民,对于这个开历史先河的让皇帝主动退位,这个太过于奇葩l了。所以大家都不敢相信这个是李渊主动退位的,所以大家也都感觉不可思议。
“各位,这个不是世民所逼迫,是朕主动愿意的。朕真的累了,朕不希望朕的孩子们继续自相残杀。所以朕主动退位,希望能立下一个规矩,能去立下规矩。就如刚才张寒所以,开历史先河。”李渊说。
李渊接下来对李世民说:“世民,你只要敢当着朕,还有各位臣公的面前,立下誓言,朕就可以立刻传位于你!”
李世民听到了李渊这话,感觉今天所经历的事情,简直是比起过去二十多年都要精彩。甚至史书里面也都没有见过这么奇葩的事情,自己兵变想要造反,不但没有被杀,相反还可以得到了父皇的传位。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李世民这辈子甚至史书里面都没有见到过的。不过这一切的促成的人,也就是那个小小的八品官张寒。这次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都要死定了,哪里有今天这个直接当皇帝的结果?
甚至,张寒帮助他挽回了历史骂名,让他可以避免了杀死兄弟,逼迫父亲的不孝不悌的恶名。甚至解决了以后皇位传承的一个大问题,所以这一切都是张寒促成的,张寒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大功臣啊!
“儿臣愿意!”李世民说。
李渊主动说:“世民,你今天立下誓言,从今以后必须在六十岁之前,主动退位,让与后辈之君!不然,可由皇族亲贵一同商议另立新君!”
李渊这话,也够狠了。直接宣布了如果李世民六十岁之前不退位,这样皇族亲贵可以一起废掉皇帝,另外拥立新君了。这个其实也是一个手段,一个制约的手段了。李渊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开国之主,他的话自然是祖宗之法,后代君王不能够随便改变的。以后所有皇帝都是要在六十岁之前退位,可以避免很多问题。
至于这个,李世民很快答应了,说:“今后如果我不能够在六十岁之前退位,天下人人得而废之!”
李世民现在哪里敢多说什么,如果他不答应,说不定皇位都要高吹,到时候李渊继续追究他的兵变罪责,他死定了。所以不论如何,先答应下来再说,以后的事情以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今后对于所有兄弟,不能杀戮。所有兄弟,就算是谋反,也不能够杀戮,只能够圈禁!”
当李渊说出了第二条,这个意思也就是希望今后的皇帝哪怕当上了皇帝,也不能继续去报复那些别的兄弟。哪怕别的兄弟是谋反,哪也不能够去杀死,只能够圈禁。这样其实是为了避免以后的皇帝报复,如果一个皇帝真要诬告某一个兄弟,那是很容易的。所以只有提前把这个漏洞封死,把杀死改成了圈禁,这样也不错的了。圈禁一辈子,那跟死了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在此立下誓言,今后对待所有兄弟姐妹,均不不能予以杀戮。就算是谋反,也只能够圈禁。如果违背誓言,天下共击之!”
李渊接着说:”第三,对待退位之父皇,必须每日请安,以尽孝道。不能稍有不敬,不然天地不容!”
“儿臣以后一定会孝敬父皇,绝不敢有任何不敬。如果儿臣有所不孝,天下共诛之!”李世民说。
当这三个誓言说出来了之后,李渊说:“今后,凡是我大唐新君登基之前,都要向列祖列宗,在朝廷之上的文武百官面前,立下这三个誓言。如果违背,就按照誓言来做吧!”
那些文武大臣也都不是傻子,他们很多都是多年的老官油子,非常清楚这三个誓言代表的意义。第一个誓言,皇帝六十岁之前,必须要退位。这样是一种避免了皇帝年老糊涂,造成更多错误政策的影响。也是为了避免皇帝突然去世,这样这个皇位继承争端犹如疾风骤雨一样的变革,最后造成了朝廷之上剧烈的洗牌。如果皇帝提前退位,等于是把从皇帝变更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冲突当中得到和缓,延长权力的移交时间。
当权力移交时间得到了延长,这样权力移交的“成本”也都会被分摊,分摊下来之后让权力可以顺利移交,不至于出现太多的血腥甚至是动荡,这个方法好啊!
从理性来说,这个方法也是符合臣子的利益的。如果权力移交太过于突然,同样是对于臣子一个巨大的打击。那些新的皇帝会把那些老臣子全部都给弄走,提拔新人上来。可是这个皇帝提前退位,意味着权力移交的时间得到了拉长,那些老臣子可以提前做好各种退休的准备,可以给自己家族后辈铺路,也可以让自己的继任者做好准备等等。总之有了时间适应,有了时间准备,各种权力移交的成本都可以降低到最低点。
第二个,不杀死兄弟,这样其实也是一种缓和兄弟矛盾的手段。其实有些时候,为什么有些皇帝的兄弟明明在失去了继承皇位可能的时候,还会发动叛乱?这个其实有些难说,其实可是绝大部分都是一种“不安”的心态造成的。毕竟君王的权力很大,如果他们故意想要杀死当的竞争对手,那些失败了的人必然会拼死一搏。这样反而会逼迫他们去造反,如果皇帝承诺不能够杀害兄弟,这样其实反而是在让那些兄弟放心,让他们不要去拼命了。虽然皇帝承诺不杀死兄弟,可是并不代表没有一些“意外”。所以当造反的危险性远远大于不直接造反,这样去继续拼命的可能也都降低到了最低。
第三,让皇帝去请安,这样也是一个手段。维持太上皇对于朝廷政治的间接影响力。是一种权力和平平稳移交的方法,毕竟一个退位的太上皇,年龄肯定已经不小了,这样哪怕能够掌握权力,那又能够多少年了?所以这样可以变权力移交太过于突然,这样让大家都可以平稳的移交权力。
“大家以为如何?”李渊问道。
“臣领旨!”各位大臣一起说道。
各位大臣也都明白,其实这个方法对于他们也是有很大好处的,甚至可以说这个方法最大好处的反而是他们。别以为这帮大臣傻,他们才是最聪明的人。如果权力移交太过于急切,这样他们的家族兴盛和覆灭也是在一线之间。只有让权力平稳移交,不至于出现血雨腥风,这样才能尽可能的保证大家的权力地位的平稳。甚至可以提前准备,让自己的后代去准备接替自己走上仕途。也可以让那些准备退休的高官和那些继任者各自都有准备的时间,不至于退的太急躁,和上任时候太过于麻烦。这样都是很好的选择,一个很重要的方法。
李渊接下来说:“太子李建成,私1通后宫,祸乱宫闱,废除太子之位。改封无封号亲王,留在长安王府,未经允许不能出门。齐王李元吉,私1通后宫祸乱宫闱,废除王位,贬为庶人!朕赐予一座府邸,平日未经允许不能出门!”
李建成立马喊道:“父皇?父皇……”
张寒对于李建成,其实也是有些可惜,他其实距离皇位本来只是一步之遥。这次李世民兵变,其实作为太子本身是没有错误的,其实他距离皇位也就是一步之遥了。
可是他却疏忽了一点,那也就是李渊的心态。李渊这个时候老了,心里反而非常敏感。本来李渊那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子互相骨肉相残也都非常痛心,在李世民兵变谋反,其实本来固然是李世民不对。可是毕竟没有伤亡,这次所谓的谋反压根连一个伤亡的都没有。既然没有人伤亡,作为父亲的李渊其实还是非常希望原谅李世民。何况这次兵变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所以李渊倾向于原谅李世民。
可是李建成和李元吉居然做了蠢事,这个时候居然提议要杀死李世民,这样结果……
李建成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抓住了李世民的死穴就可以往死里整。可是他却疏忽了,李渊的心态才是最大的问题。李建成在最不该的时候,做出了最让李渊反感的做法,这样让他本来距离皇位一步之遥,再次变得咫尺天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