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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地方虽然没有旁的生灵踏足过,但在这小院中停驻过的意识体却有两个。
一个是云染,一个是婆娑珠。
婆娑珠是她第一次穿越后,莫名出现在她意识中的法宝。当时萌新小白的她自然不知道这颗珠子的珍贵程度。直到后来她在婆娑珠的指引下,修为涨得飞快,连跟人PK的机会都不曾有,就直接成就圣人尊位。
云染心里才若有所觉,这颗婆娑珠太奇特,恐怕并非一般的等闲至宝。但万年相伴的时光,让云染怎么也对自己的本命法宝防备不起来。
所以才在仙界位面重归混沌的刹那间,被猛然暴起的婆娑珠占据了主动,带着她仓促逃亡。
后来,她被婆娑珠送入这个位面时,在罪恶星上的森林里醒来,发现识海中的婆娑珠灵气全无宝光散尽。哪怕困在那摊池水中,十五年都不能动弹一步,云染心底仍然松了口气。
不受控的武器,最终只会反噬使用者。
婆娑珠如今的状态,也避免了她重伤之余,还要想办法把这颗珠子从自己识海中挖出来的难题。
……
想到突破永灵之地的位面障壁时,婆娑珠毫不犹豫的连同她的真灵灵气一块引爆后瞬间黯淡的灵光,环视了记忆中分毫不差的风景,云染微微一叹。
没想到,婆娑珠仅剩的一点灵光竟然飘落到了这里,寄生在了维克那威的精神体中。
“我说大美人,你不肯往山顶走,只站在在这个小院子里发呆,那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维克那威被婆娑珠寄生了这么久,本能的知道山顶之上的宫殿,是这个精神世界的唯一出口,所以才一在要求云染往山顶走。
云染也不奇怪维克那威怎么知道山顶上是出口,回神后淡淡开口:“山顶上的确是生门,不过想求生境先入死道。等你我靠近山顶宫殿后,那些看似无用飘荡在宫殿外的灵气,每一道的攻击都足以撕碎一个普通人。”
维克那威不在乎的笑了笑:“与其被困在这个精神世界里,不如放手一搏。即便技不如人死在这里,有你这样的大美人相伴,我也不算亏嘛!何况,看你这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想死也比较难啊!”
“成语用得不错。”
云染伸手推开虚掩的房门,一如记忆中的布置。正中一张圆桌并两个小凳,旁边放着几个翠竹编成的多宝阁,三三两两的摆着几个灵光闪烁的器物。
“啧,这架子上的东西怎么还会发光?这个精神世界里还自带特效的?”
维克那威伸手就想把多宝阁上放着的一个漂亮瓶子抓下来。
“别动。”
制止了乱动的维克那威,云染又幻化出一面冰镜,然后直接对着那多宝阁砸了过去。在维克那威可惜的眼神里,毫无阻拦的穿过多宝阁,落在地面摔得粉碎。
“原来是幻象。”
她留在多宝阁上的禁制可不是什么幻象!
看着地上缓缓消失的冰镜,云染眉头微皱,略微思索后心中了然。
这里毕竟只是婆娑珠残损灵光幻化而成的精神世界。和云染一样,屈服在凶残的位面规则下,即便是吞噬了维克那威十五年的精神力,婆娑珠的力量依然十分弱小。
察觉到自己被剥离出维克那威的精神体后,便把积攒仅存的力量全放在山顶宫殿内,做了个看似有一线生机实际却是有死无生的死局。
虽然手段简单粗暴,但在这个精神力体系觉醒不久的世界。若来进入这个精神世界的如果是旁人,还真的又很大可能性被婆娑珠困在此地。要么乖乖闯阵身死,要么留在这个世界里慢慢死去,不管哪一种选择,最后都会彻底沦为它的养料食物。
可惜,来得是云染,和它同出一源相伴万载知根知底的那个云染。
掐指捏出法诀,暂时封住身旁维克那威好奇的感官。伸出手,轻轻碰触多宝阁正中,比起旁的器具稍显黯淡的一颗明珠,云染轻声开口。
“婆娑,好久不见。”
停泊无数战舰的恢弘不灭港之前,无边的漆黑宇宙极深之处,一道庞大的沉睡许久的身影缓缓睁开双眼,低不可闻的轻轻回应那个于万千生灵中,唯一被他放进心底的名字。
“……云……染……”
云染看着手下丝毫没有变化的婆娑珠,心中的情绪复杂至极。位面缝隙里流浪的太久,她已经是奄奄一息到随时都能断气的状态。能强行突破永灵之地,格外坚硬厚重的位面障壁,全靠婆娑珠毫不留情的引爆了它和自己最后的一点底牌。
自己虽然因此跌落圣位,可神智仍在,只要坚持探寻大道,总有重回巅峰之日。而几乎一力承受了爆炸所有反噬的婆娑珠,能勉强留下一点近乎本能的残损灵光,恐怕已经是它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指尖轻触,婆娑珠微凉的本体。云染忽然有些好笑,这珠子即便是剩下单纯的本能也还是这么会装模作样。
也就是对它知根知底的云染,才会放弃山顶那座显眼的,浑身后写满了这里是出口的巍峨宫殿,直奔这座不起眼的白墙小院。
换了别人,谁又能猜到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任何出口。想要出去,唯一要做的就是彻底打碎构成这个世界本体,也就是婆娑珠。而也不会有人想到,作为这个世界本体的婆娑珠,就这么简简单单大大方方的待在一个多宝架上,正大光明得连个多余的禁制都没给自己加上。
最终便宜了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云染。
怀着复杂心情,云染闭目,指尖略微用力,终究没有狠心将其碾成一堆粉末。轻轻一叹后,带着丝无奈最终还是把婆娑珠这残破的一点灵光收进识海,让它在真正的本体里休养生息。
看着熟悉的世界,在眼前逐渐模糊最终消失,云染睁开眼,转身就对上了白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推推眼镜,虽然不满储麟再次打断自己研究,临时让他出面协助云染的举动,但还是尽职的转达。
“前线忽然传来消息,黑悬臂星系有不明能量暴动。殿下等不及您这次的治疗结束,已经动身赶往黑悬臂星系外围。接下来的相关治疗手续,都由我来负责为您对接。云小姐,有治疗方面的任何需求,您都可以直接告知我,我会第一时间为您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