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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季思奇怎么威逼利诱装鲜卖肉,鹤唳就是不说她怎么支配过她同门。
最后逼得急了就拍树:“你真想知道啊?我一般不说!我就做!”她舔了舔舌头,“来吗,boy?”
“……太子在叫你。”季思奇转过头去。
鹤呖不动,盯着他。
“真的,没骗你。”季思奇举手保证。
“我知道,我只是在看你。”
“做什么?”毛骨悚然。
“你说你有什么用?”
“……”季思奇秒懂,非常难受,“我!”
“还健美教练呢,肩不能挑背不能扛,晚上还不会暖床,长这么一个个子还都是瘦肉,你在这个时代真废,比杭朝义都没用。”
“喂!要不是我提供信息,你以为你走到这一步心里会那么有谱吗?”
“不用你说我也会义无反顾走下来啊,”鹤呖拆桥拆得理直气壮,“我喜欢小雉,我乐意!”
“你要这么讲我说什么都没用咯。”季思奇无压力卸锅。
鹤呖也没步步紧逼,只是很随意的一甩头:“算了,我有用我骄傲,我能干我自豪!”
“……”
“不过,你真该想想你能做什么了,照这样下去,感觉你还是趁早回去,省的留下来还拖后腿,你看,长空肯定能看出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到时候趁我不注意把你一绑,说鹤唳你放下枪否则我就撕票!你说我这时候是让他撕还是让他撕还是让他撕?”
“……还是你撕吧。”
“撕、老、板?!”鹤唳作出惊悚的表情,忽然又开心的笑,“听起来很不错诶!”
季思奇无力的指着她身后:“太子在叫你,真的,他脸都出来了。”
鹤唳回头,果然路边的牛车上太子正探头望向她,表情气鼓鼓的。
她……抛了个飞吻,摇摇手指,做了个回去的动作。
刘盈:“……”他要是知道神兽,现在肯定脑内满屏草泥马。
季思奇头都大了:“你好歹给你女神的儿子一点面子啊。”
“给什么面子他不是我的菜。”鹤唳理都不理,还一脸神秘,“我觉得我要是和他亲近他会爱上我!”
擦汗:“啊?你想太多。”
“真哒!男女授受不亲,我得矜持!”
“你矜持你抛什么飞吻!”
“打住!说正事!”鹤唳做了个停的手势,“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这个正事太正,季思奇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没什么,好好想想。”鹤唳拍拍他的肩膀,终于纡尊降贵的向太子殿下走去,刘盈本来正撩着车帘对着她运气,见她终于转向他,却哼了一声,甩下了车帘。
鹤唳笑嘻嘻的凑过去,敲车窗,敲出了《冰雪奇缘》的节奏,还唱:“当当嘚当当,你想不想堆个雪人~快和我一起来~”
“没有下雪!”刘盈大叫。
“我很久没有见过你~门快打开~你到底在不在~”
“何事!”刘盈掀开了窗帘。
季思奇吊起的心放下了,如果他没记错,下一句歌词就是“我们是最好姐妹……”
鹤唳笑眯眯的停了嘴:“辟阳侯很快就来咯,紧不紧张?”
刘盈翻了个白眼:“说正事!”
“今晚之前,你得把信写出来啦。”鹤唳看看天,“还有一个下午,够不够?”
“我……”他有些犹豫,有些彷徨,有些心虚。
“哦不对,给你一个时辰吧,还要给丞相过目呢!”
“……”看刘盈表情,他一定有一句脏话堵在喉口,憋得脸色发青。
鹤唳像催完作业的学习委员,志得意满的背着手转身,不远处,审食其正带着队伍赶来。
大叔竟然已经换了一身戎装,神情严肃,之前过于温和阴柔的脸此时竟然有点煞气,他跳下马直接单膝跪在太子车驾前,低声道:“末将来迟!”
“不迟!审叔叔!”刘盈很是激动,“快派人保护母后!”
审食其抬头,眼神温柔:“太子不要担忧,皇后身边能人辈出,若她心中有数,则安危必然无虞。”
“能人辈出?像这样?”刘盈直接指向旁边的鹤唳,忽然转头又朝她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保护我母后了!审叔叔在什么都可以的!”
“闭嘴!小屁孩儿!”
“你,你说什么?”
鹤唳吐字清晰:“我说,闭嘴,小屁孩儿!”
眼看太子就要失了威仪打出车来,审食其连忙起身拦住,连连安慰,随后走过来歉然道:“实在对不住,太子年少多舛,平时便多有容让,养成了这么一个性子,但其骨子里还是天真纯善的,望鹤内侍包容。”
没等鹤唳说话,他又紧接着问:“我已收到口信,鹤内侍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于我。”
“我只能干我能想到的。”鹤唳耸肩,“人手也不用了,送个信而已,不用那么大阵仗,下午你们陪太子写了信吧,我得去休息一下。”
“但有所需,尽管吩咐。”审食其不再多言。
“那我睡他你不介意吧。”鹤唳指着太子车驾。
“什么?”除了季思奇,大概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听错了。
“那就谢谢啦!”鹤唳一跃跃上牛车,只听到里面刘盈怒吼一声,又戛然而止。
审食其只是挑了挑眉,无奈的笑着转头指挥队伍前进,季思奇却越想越不爽,他皱紧了眉,忍不住凑上前撩开一点窗帘,却见刚才还怪叫一声的刘盈正襟危坐,在正中央,而他的腰间,横着一条手臂。
鹤唳把他的腰当抱枕一样搂着,在他身后缩着,睡得正香。
刘盈脸颊通红的瞪他:“瞧什么?!”
季思奇咬咬牙,还是忍不住卖了队友:“她……很危险的,殿下。”
“干你何事!出去!”
“……”季思奇咬碎银牙,放下车帘,回头对上审食其忍笑的表情。感到极为尴尬:“我,我就是担心殿下。”
“然也,殿下的信还不知该如何润色。”审食其很是善解人意。
想到这个,季思奇眼睛一亮:“这个,在下有些想法。”
“哦,那正好,可向殿下进言。”审食其笑着点头。
季思奇敲敲车架:“殿下,关于给商山四皓的信,在下有些想法。”
“……进来!”
“喏!”季思奇矫健的跳了上去。
审食其在外面笑着摇摇头,望着初现繁华的街景,眼神沉郁下来。
“主上。”一旁一个其貌不扬的奴仆凑了上来,看起来好像只是并排走着。
“如何。”
“门客向集专精各家旁术,经他认定,出世的各家中,并无与两位内侍及戚姬身边那位肖似之人。”
“未出世么?”
“未出世者多,不可辨也。此乃向集原话。”
“嗯,去吧,继续查。”审食其望着前方,表情还是很温润,但语气却很冷硬,“她的身边,不可留不明之人。”
“喏。”那奴仆应了一声,又跟了一段,才假作不经意的慢慢退了下来。
而车内,听了季思奇一席话的刘盈双目发亮,自信满满:“多谢季内侍提点!如你这般,方为真人才也!”
他故意拖长语调,眼神往后瞟。
“阿呼……真的么?”鹤唳攀着他缓缓往上爬,直到半坐起来,双手搂着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打呵欠,“你们两个这样吵醒我,就是为了告诉我我是个废物吗?”
刘盈的脸色红白变换,鸡皮疙瘩起立坐下:“你!下去!”
“不要!你好瘦哟,一点肉感都没,像钢管一样……”
季思奇头皮一炸,果然听到刘盈问:“钢管为何物?”
“鹤!”
“钢管啊~”鹤唳笑嘻嘻,“是一种很凶的东西哦,又粗,又长,又硬~”
“咳咳咳咳咳咳咳!”惊天大咳。
“虽然不知你们在说何物,然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刘盈下巴一扬,“我不要知道!”
“乖啦~”
季思奇舒了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却见她也瞪回来:“你怎么还在呀,要玩三p吗?”
“我怎么不能在了?”
“你好烦啊,我晚上给你们保家卫国,白天还要被你们戳脊梁骨,好不容易有地方睡一觉,一个两个来轮我,我也是人诶,不是钢~管~诶!”
“行行行我下去!”季思奇又叮嘱了一下,“殿下,切莫忘记,需保持本心,莫受外物影响!”
“我懂得。”刘盈点头,目送季思奇放下车帘,沉思起来,“鹤内侍,你如何看?”
“什么?季思奇说的话吗?”鹤唳又躺下了。
“嗯……”
“哎呀,你信他的邪,你没脑子吗,不就一封信吗,快写掉啦!”
“……”
到了辟阳侯府上,刘盈进去奋笔疾书,鹤唳继续躺在车上补眠,季思奇坐了一会儿又被太子召进去陪写,没过一会儿,信终于成了,审食其让仆人送去吕泽府上让张良过目,正翘首以盼之际,却不料盼到了一个不妙的消息。
有人以皇后私德有污、纵容吕氏鱼肉乡里等理由,上书请刘邦废后!
季思奇还没听完眼前就发黑了,他就算对这一段再不专精,也知道根本没这事儿!
审食其却没什么表情,他静静的听完,问:“谁提的?”
仆人报了个生僻的名字,却没想到让审食其面色大变:“为何是他?”
“这是谁?”季思奇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简直抓耳挠腮,难道历史已经变成这模样了?
“问题不是此人,而是此人背后之人。”审食其终于不再保持他的夜礼服假面脸,冷声道,“韩信,他果然不老实。”
“…………”猛地扯出这么一个大人物,季思奇也保持不了冷静了,“□□之辱的那个韩信?!”他差点把兵圣给喊出来,却想起这是后人封的,硬咽了下去。
“不是他,还有谁。”审食其面无表情,甩袖往外走,“招向集,议事!”
“喏!”一旁的奴仆立刻跑了出去。
季思奇风中凌乱了,他觉得自己有些拗不过来。
按照原来的剧本,吕后利用商山四皓一举翻盘,从此地位稳固,而在开国没多久韩信就被解除兵权偏居一隅,后来被吕后以谋反之名骗杀还灭了三族。
两人的身份地位自开国后虽然都有大小波动,但相对之间的高低还是很分明的,韩信一直就没有招惹吕雉的资本,如果他的谋反真的如史上所说是被吕后和萧何陷害,那意味着这个可怜的兵圣到死都是懵逼状态。
那现在什么情况?吕雉被戚姬压着打,现在韩信都敢来踩一脚,这不像咸鱼翻身的剧本,更像是致命一刀的节奏!
他心中一阵冷汗,这样的变化,似乎本身就是有关联的!
如果说戚姬那边那个叫长空的刺客对于这段历史的了解只能算是道听途说程度,那么设身处地的考虑,要扶持戚姬,必然要联合能对抗吕雉的力量,现在看来,他找了韩信!
而在不知道吕雉会找商山四皓这样的外挂的情况下,似乎除了先下手为强,再没有更好办法,如果吕雉不再是皇后,那刘盈也保不住太子的地位,到时候就算商山四皓排着队撞死在御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招狠!够果决!
他的脑中瞬间已经有了若干对策,虽然可能会加快历史进程,但是都远好过原史在此处太监,一时间他心急如焚,左边是去议事的审食其,右边是睡大觉等着当快递小哥的鹤唳,都不知道该先跟哪边商量。
思量了一下,他一咬牙,朝审食其走的地方追去,让门仆通报以后,他走了进去,那儿不仅有审食其和他特意点名的门客向集,还有其他几个年龄不等的男人,都端详着他。
“他说你有要事。”审食其这种时候已经不伪装了,眼里有淡淡的不满,“请讲。”
季思奇从容的笑了一笑:“在下奉师门之命与鹤唳一同前来清理门户,本身与殿下应该是共进退的,故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盖因太过忧心罢了。”
审食其点点头,不置可否。
“不知楚王(韩信)如今居于何处?”
”何来楚王,淮阴侯而已。“审食其淡淡道,瞥了他一眼,有些鄙视。
”……“季思奇又被刷新了一下历史线,汉朝开国后韩信虽然被解了兵权,但是却被封为楚王,几年后谋反未遂自首,被刘邦留住了性命贬为淮阴侯,至于淮阴侯之后嘛……
“他现居于楚地。”一旁一个门客好心回答了他。
“淮阴侯现在竟然还有余力朝这儿伸手?”
审食其和众门客都一脸还用你说的表情。
“不知大王可有对策了?”季思奇一点没受影响,问。
审食其也不避讳,直言道:“淮阴侯虽解了兵权,身背谋反之名尚能封侯,可见圣宠,威势之盛,朝中能与之对抗之人寥寥,就连我也难以涉足,唯有先借此机会观望一下其他几位开国将臣的态度,再行商讨。”他顿了顿,表情有些严峻,“然如今请商山四皓之事需得立即成行,此事还需劳动季内侍鹤内侍了。”
“这是自然。”季思奇犹豫了一下。
要说汉朝的将领谁最有名,霍去病和韩信一直在伯仲之间,但要说谁成就听起来最牛逼,那就是韩信了,国士无双、兵家四圣之一、兵仙、神帅……众多头衔亮得辣眼,三十多岁的年纪有此成就,实在是惊世骇俗。
也有人说可能霍去病到了这个年纪也可以达成,但且不说他没活到根本没得猜,就说韩信珠玉在前,可怜晚生几十年的霍去病也只能看着他背影了。
毕竟,霍去病没有乱世中选对明主并成为开国大将的机会。
作为一个男人,季思奇也是很向往韩信这样的人的,远胜过眼前的审食其、吕后乃至吕泽府中那个老奸巨猾的张良,毕竟纵横沙场成就国士无双之名实在是想想就热血沸腾。
所以他现在很犹豫,可箭在弦上,却不得不发了,他一咬牙,道:“敢问,大王可有办法寻到齐国蒯通?”
“蒯通?那位说客?”审食其想了一想,没说行不行,而是问,“此乃何意?”
“此人生性奸诈,常有反意,且对淮阴侯之才推崇备至,故我以为,若寻到他,让他去游说淮阴侯……”他不想再说下去,偷偷观察审食其的反应。
“妙哉!”审食其没说话,旁边有个门客已经摸着胡子点赞了,“蒯通此人我亦有耳闻,有此人在,淮阴侯就算难以真正谋反,其谋反之名也是难以卸除了,只要陛下因此对淮阴侯心存芥蒂,则淮阴侯的上书皆无用处,皇后少一大敌也!”
都说对了。
季思奇心里默默流泪,他忽然有些体会到杭朝义的心酸了。
虽然韩信不是他男神,但是这种迫于工作不得不对自己喜欢的历史人物和历史使坏的感觉,真是难以用语言描述。
历史上蒯通曾唆使韩信谋反,韩信没采纳,后来却又昏头响应了另一人的谋反,结果被吕雉骗到宫中干掉,刘邦问及原因,吕雉用的就是蒯通的名头,说“韩信曾后悔没听蒯通的方法去谋反”,都后悔不认真谋反了还有什么可哀悼的,一代兵圣就这么被王的女人干掉了。
所以蒯通的出现不一定是韩信之死的开始,却必然是一切的契机。
审食其听完,拍板:“去找蒯通。”他看了一眼季思奇,季思奇连忙点头:“我去找鹤内侍。”
就在此时,门仆在外头敲门通报:“大王,相国府上来信。”
“萧何?”审食其轻轻的问了一声,他接过门仆递的信,语气意味不明,“他又有何事。”
季思奇在旁边已经石化了,十分钟时间凑足了汉朝开国好基友,他的心情非常不平静。
审食其看完了信,露出一丝笑容:“相国驳斥了废后之议,如此此事至少半个月内都无人敢再提,他让我们早做准备,切不可再处于被动。”
“相国大义!”门客纷纷点赞。
而季思奇心中,却默默的给“萧何月下追韩信”这句话点了个蜡。
说好的开国好基友呢?怎么就撕起来了,韩信要废后,萧何要保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两王一后呢!
所以说汉朝的开国功臣们牛逼点的都在围着吕雉一个人转吗?
现在鹤唳也围着她转了!
吕雉的女主光环简直亮到辣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