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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啊,自从你离开以后,山叔再好的厨艺,也没有了用武之地。要不要让他去你那儿,每天都做饭给你吃?老太爷很担心你吃不好睡不暖。”
“好啊,这里是…”朗尧喜出望外的刚要报地址,突然横空伸出一只白嫩嫩的雪手,直接掐断他的通话。
“沈叽喳!你他妈的又干嘛?老子忍你很久了!撄”
“二十岁的人了,出个远门还离不开父母,什么都要人照顾,幼不幼稚啊你?”
朗尧被讽得脸色阵青阵红,为自己的行为无从辩驳。
青瑚主攻历史,去教三年级的语文。
朗尧的专业在这里派不上用场,只得将就去教体育,完美的错过两人同课交流时间,那倔妞儿还警告他,在外两人不许太热拢。
穷地方的孩子好学懂事,一整天下来,青瑚累得不心烦。
倒是回了校外千米的瓦房-他们的临时宿舍,小朗老师娇生惯养的臭性子又显露出来了偿。
一墙之隔,青瑚刚坐椅子上改作业,这位邻居的抱怨声开始喋喋不休的闯进她耳中。
“臭他妈的什么玩意儿!连台电脑都没有!你大爷的!wifi都连不上!我擦,热水器、冰箱、空调,什么都没有!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砰!”房门被一脚踹开,抱胸迈着小碎步进来的女孩,紧抿着粉唇一言不发瞧他。
这点弹簧之地,还能指望生活多优越?
朗尧被她赤果果的鄙视目光烧得面红耳赤,“我去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
这个可以有,青瑚踱步跟他出大门。
“喂喂!爷爷奶奶…?有没有听到?我擦…”
为加强手机信号,急躁不已的少年上蹿下跳,都顺着董主任忘记拿走的木梯,爬到屋顶了,信号还是一格都没有。
“去你大爷的!”朗尧怒得把私人定制的手机往下丢。
青瑚眼疾手快的赶紧接住,“一部十多万呐!”
丢坏多可惜。
“十多亿一部也没用,来这儿就成一堆破铜烂铁。早知道就带笔记本来了,还要弄上几十张无线上网卡!”朗尧气不打一处来,使劲跺脚泄愤。
“换个方位思考,这里环境很优美,空气清新,没有辅导员的咆哮督促,咱们过得也很惬意不是吗?”女孩摇头失声一笑,将手机还给他。
朗尧被她难得显现清纯的娇憨之笑弄得心猿意马。
低下头,看着还留有她甜美体温的手机,特别二的凑唇亲了上去。
“朗尧!”这回轮到她窘迫气恼的一跺脚。朗尧男子气概十足的性感俊脸毫无羞愧之色,转身笑得像是偷到腥的猫儿。
“不许yy我!”青瑚更恼了。
少年没心没肺的笑声渐深。
“也不许想!”
“嗯,我只会在…”
“梦里也不准你这样!”女孩气得要抓狂了。
“叽喳别太苛刻啊,本来男人在梦里就会跟喜欢的人做…”朗尧笑得更坏气。
被她恼羞成怒的拧耳朵,“不要说那个!”
借过他手机玩一个月,好奇心奇重的她,对男女之间那种事早就完全知晓。
“你都好心的下了几G的爱情动作片给我了,不就是想我有所启发,想女人吗?每天早上醒来,我都难以克制,梦里全是你热情抱我的***模样。”
手上的作业本全往他身上招呼,听得恶寒直起鸡皮疙瘩的青瑚跑到屋后的草坪,现在根本不想再见他。
朗尧自讨没趣,不敢彻底惹怒她,一个人回自己的那间瓦房待着。
半小时后,董主任送来了晚餐。
清炒白菜、红烧鲤鱼和两碗番茄鸡蛋汤。
菜味没一点辣椒,青瑚扒了一碗饭就搁筷了。
朗尧出门吃的都是出自名店名厨之手,这么点粗茶淡饭,他一口都不想沾。
但是饭桌对面的董主任,正满脸期待的笑眯眯瞅自己,他给面子的胡乱夹了几筷子菜,塞了一碗饭,食不甘味还得说好吃。
夜里青瑚起来上厕所,隔壁忽然传来东西倒地的声音,她隐约还听到有喘息的声音。
“阿尧…”她试探的叫了一声。喘声更重了,又有东西被撞倒的声音响起。
青瑚急了,拖鞋都没穿,光着脚丫子就跑出门。
奈何朗尧的屋子大门紧锁,女汉纸的她,再粗暴踹踢,厚重的木板门仍无动于衷。
“阿尧,你别吓我,出什么事了?应我一声好吗?”青瑚边敲门边吼,急得满头大汗。
里边毫无回应。她正要去找人帮忙,地上的门缝里滑出一根钥匙。
她一喜,赶紧拾起,用尽生平最快的速度开门跑进去。
屋内桌椅倒了一地,朗尧苍白无比的俊脸到处是汗珠,帅气的剑眉紧紧皱着,身上的玫红色T恤已完全湿透,浅蓝的九分牛仔裤脏得像是刚从垃圾场回来。
“怎么了?”女孩摸着他汗水浸湿的板寸头,急得不知所措。
“妈的,沈叽喳,这老头是不是想毒死人!”少年使劲喘着气,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不干净的东西也拿来给老子吃,害老子疼了一晚上,上了十几次厕所。”
“不舒服你可以马上跟我说啊,我都吃惯垃圾食品了,早就百毒不侵,你可不一样。”青瑚边埋怨,边拿出手机打急救电话。
“认识你两年,你都说过我多少次矫情了?我以为忍忍就能过去,哪知道一疼就停不下来。”有力气回她话,朗尧还挪出一点精力挤兑她,“打不出去?”
女孩不愿看他似笑非笑的嘲弄目光,又试着打。
一格信号都没有!
有人在旁边陪,朗尧的痛楚虽然仍旧厉害,但至少精神了些。
“大爷还得庆幸他没拿毒药拌菜,不然等你找来,老子都升天见外公了。”少年傲娇的小性子一来,说的话更毒。
“不许说这种不吉利话!”青瑚放下手机,门口跑进一对年轻夫妇。
“刚才听见小沈老师在外面喊,我就叫上我家这口子一起过来瞧了。”当先跑进的黝黑女人,冲青瑚憨厚的咧着一口大黄牙。
“大姐来得正好,朗老师肚子不舒服,你们能马上帮忙送他去医院吗?”
“哦哦,好的。”女人催促目不转睛盯女孩的老公,“当家的,还站着干什么?咱们快去拉牛车来啊!”
女人拉着丈夫急匆匆跑出去。
青瑚也要出去帮忙,身后不悦的男低音沉沉传来,“穿什么破衣烂服?还不回去换?”
“哪里烂了?”女孩止步,怒吼回头瞪他。
“哪里都遮不住,哪里都烂。”
顺着他的灼热视线一瞧,青瑚大惊失色的伸手捂住上身,又改去遮大腿。
低胸超修身的针织吊带,紧得直贴圆翘美臀的热裤,将她本就傲立群芳的壮观曲线,生生又显大两个号,朗尧觉得自己要流鼻血了。
不经意间撩得他想犯罪的小妞儿,挥舞着小拳头辩驳,“这是睡觉穿的!还不是怕你有事,我才不换衣服就跑出来。”
那对夫妇驾着牛车来时,朗尧已飞扔一件衬衫给她披上。
董主任家离得不远,闻讯赶过来时,还带了一大帮村民。
老头对自己老婆子破口大骂,“看你做的好事!肯定又是菜只拿水过一遍,米都没洗就装水进锅!碗至少三天洗一次啊!都说了,这是给别人吃,不是咱家自己人将就一下就算了。”
青瑚和朗尧,“!!!”
“对不住啊两位老师,下次我一定洗干净点。”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太太,没什么诚意的道歉。
这个老人极其邋遢不讲卫生,知悉内情的众人在窃窃低笑,青瑚看得小脸一黑。
所谓的“干净点”,这个点可有针眼大…?
青瑚心里默默为朗尧点一根蜡烛,决定以后自己做饭给他吃。
她陪着痛得唉声叹气的朗尧,坐上四面露天漏风的木板牛车,“阿尧,这里夜晚的景色其实也不错吧?”
青瑚双手托腮,看着眼前倒退的花草树木,冲朗尧微微一笑。
回她一个白眼,无端招来横祸的少年躺着望天上星星。
“沈老师跟朗尧,好像是朋友啊?”董主任边赶车边八卦。
“是啊,刚进大学校门第一天就认识了。”少女面带微笑的回忆以前的温馨时刻。
朗尧是继齐皓之后,第二个当她是朋友的人。
青瑚不知不觉说起两人经历过的趣事,直把董主任逗得哈哈大笑,倒也缓解了沉默去十里之外镇上卫生院的尴尬。
青瑚他们所教小学的村子,贫穷得每家连电视机都没有,也是有原因的。
这里思想太落后,男尊女卑观念十分严重,男人几乎都不工作,女人要照顾一家子,又要忙农活,哪有时间出去打工?
没钱,就没女人愿意嫁进来,这已成了一个死循环。
十年没有女人进来的落后山村,陡然来了个教书的女孩,还是个童颜***,村里有些男人沸腾了。
陪朗尧打完针回村里,已是凌晨五点,青瑚关了灯,却没有睡,在想事情。
这两间所谓的新教师宿舍,什么餐具炉灶都没有,怎么做饭。
也不知道烦恼了多久,她忽然看见窗外人影闪烁,有人试图撬开她屋子的大门。
“阿尧!”她吓得尖叫。
朗尧身子骨本来就不差,打针吃药后,身体已恢复大半。
闻声,立马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有人在偷看我,还想进来。”青瑚紧站在他旁边,小手抚着胸口心有余悸的喘气。
“要是让老子知道是哪个王八孙子,非扒了他的皮!”瞪着地上那一摊…朗尧咬牙切齿的握紧双拳。
又不是没看过片,青瑚怎么会不懂那是男人的什么东西?
她恼得小脸涨红,想起来就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算了,他只是在外面打飞机,又没有进来…”
“还没想进来?真要硬上弓了,你才哭爹喊娘?”朗尧极其气愤,转身反锁好门窗,“你也很累了,趁天没亮快去补点睡眠。我就在这儿守着,看哪个想断子绝孙的还敢来?”
“嗯。”找来一条薄被给他打地铺,青瑚也不矫情,赶紧躺床上,明天还要上课呢。
“叽喳…”黑暗中,少年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扰了。
“什么?”她闭眼就想起刚才的事,怎么也睡不着。
“人性就是这样,你默默无闻,没权没势,谁都敢欺负你。”
说得有道理,青瑚没法反驳。
“要是在大城市,说起朗家,谁不得给个面子?谁敢在老子面前大声说话?”朗尧说这话底气十足。
垄断整个南方经济的巨宇拼命奋斗,一年所得的收入,不过仅比朗家轻轻松松年收租多那么两三块钱。每年都这样,朗新戎都快抓狂了。
气人的事,又该到哪儿说理去?
这样想着,青瑚心理平衡了,不只是她一人受欺负…
上完上午的课,朗尧打算和昨天一样,‘恰好’跟小沈老师同路回宿舍。
在外人面前,他们不熟嘛~
董主任也答应保密他们的关系,以免校方以为老师之间乱搞男女关系,会教坏无知小朋友。
刚到小学报道时,校长是说过的,两人的伙食由离得最近的董主任家负责。
朗尧头皮发麻的想起昨晚那顿饭…哦苍天!
校门外,只见乖巧打招呼的孩子们,没见自己要找的可人儿,朗尧不高兴的皱起好看的眉毛。
“小同学,教你们语文的那个新老师呢?”朗尧拦住一个眼熟的小女孩。
“新老师?”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女娃儿,拧着秀气的淡眉毛想了一会儿。
在这个十分帅气、脾气看起来却不怎么好的老师发飙前,她恍然大悟的拍着额头,“哦-老师是说沈大王?”
“沈大王?”朗尧鄙视的眯起墨色星瞳。
老大、大爷、大王…那男人婆是喜欢别人对她的称呼,都要加上个“大”字。
幼稚!除了胸前比一般女人多出那么两团肉,丫的什么都不大。
“对啊,沈大王说村东头张灰灰家风景不错,想去他家做饭,就先走了。”女娃傲娇的昂头大声说。
瞧她多机智,大王临走时,她还问了人家要去哪里。
帅哥哥老师快表扬她吧!她最爱瞧好看的人笑了。
单纯无比的孩子一抬头,岂知…
“咦!老师人呢?”
真是个坏脾气、也没有礼貌的哥哥,走了也不告诉别人。
朗尧一路走,一路问人,终于到了张灰灰的家。
张家是村里唯一一家小饭馆,煮给付钱的人吃的,肯定比较卫生。
那妞儿要借人家住所做饭,估计对这里的干净程度也信任不到哪儿去。
墙壁还算洁白的白墙瓦房,大门外搭一个棚子,里外摆三张圆形木桌,弄点家常便饭,这就是张家餐馆了。
朗尧扫一眼空无一人的外边,对走出的张大婶开门见山道,“您好,我是刚来小学的新老师,想找张灰灰班上新来的语文老师,听说她来这儿了。”
憨厚老实的胖女人微微一笑,“沈老师煮好面就走了啊,说是要去找什么快递…”
哎!她话还没说完啊?这小伙子急着跑什么?
这蠢女人,来到这种鸟不生蛋网络不通的地方,还惦记着她那点网购!
朗尧越想越火大。
知道她超级爱美,衣服一个月都不重复,这些他平常都没说过她什么。
但现在一样吗?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朗尧跑去董主任家问,一家子对哪里有快递公司一无所知。
但是下午上课也不见青瑚回来,董主任也急了,发动村里十多个年轻汉子,村里村外的找,大山都进去逛了一圈,就是不见她的人。
还是朗尧头脑转得快,“她要是去拿快递,会不会去镇上?”
“嗯,对对对。”董主任也恍然大悟的点头,“咱们村一年都不进来个外人,门牌号也没有。十里外的镇上就不一样了,排成街也弄门牌号,在那里收快递很方便。”
于是万能的木板牛车又派上用场,董主任载着朗尧再度朝镇上驶去。
绕着比小村庄富贵不了多少的镇子,牛车兜了一圈,傍晚时终于在一家农产品供销社门前,找到了喜不自胜收快递的青瑚。
“辛苦了,让你送来这么远。”肚子咕咕叫的女孩,笑吟吟冲快递员挥手道别。
“没事,应该的。”快递大叔微笑,飞快骑上电动车离开。
抱着沉甸甸的大包裹转头,看见黑着一张俊脸使劲瞪自己的朗尧,她欣喜的迎上去,“你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狠狠推开她,少年紧抿着双唇上了牛车。
青瑚先是一愕,随即跟着坐上去,讨好的冲他轻笑,“干嘛不理人啦?”
“算了朗老师,别跟女孩子一般见识了。”董主任熟练的赶着车,忍不住相劝。
人相安无事,找到就行了。
十分不解朗尧为什么生气,她又主动开口,“阿尧,你看我买了…”
“谁他妈要知道你买的什么鬼东西!”朗尧怒吼着,毫不留情的推掉她一直手不离片刻的快件箱,“你老是这样我行我素,做事不考虑后果!这次更离谱,一声不吭就玩失踪!二十岁的人了,还不懂事!”
箱子跌下车,滚到坑坑洼洼的小路边。
女孩神色一黯,紧咬着苍白如纸的丹唇,车还没停她就跳下。
朗尧一急,也跟着跳。
“哎哎,怎么了?”董主任先是听到金属和瓷器跌落地面的声音,重物落地声又接二响起,他赶紧停好车。
董主任跑回去一看,神色阴郁的女孩,正在打开她那个巨大无比的快件。
三个不锈钢菜盘磕歪一个,两只瓷碗都碎了。
两双筷子插在电饭锅与电磁炉中间,箱里还有两瓶洗洁精。
朗尧心中一动,明白了什么。
“叽喳…”他轻轻开口,伸手想去拉她,却被她毫不迟疑的躲开,慢慢的将箱里的东西放上牛车。
一个骑着28寸凤凰牌自行车的老头,靠过来停下,“沈老师,你中午去我们供销社借电脑上网时,忘记把自行车骑走了。”
“谢谢魏经理。”女孩礼貌的冲他一扯唇角。
“没事,我帮你把车绑在牛车后边啊,这样你就可以舒服的坐车回去。你刚下单买的厨具,这么快就送到了?”
“是的。”避开朗尧愧疚投来的视线,女孩坐上牛车。
“真好,这样你到家就能美美的做饭吃了。”老头跟董主任绑好车,才笑容满面的慢慢朝来时的路走。
“对不起…”朗尧的道歉,换来的是少女默然转身的纤瘦背影。
任凭他如何道歉,倔劲上来的女孩根本没理他。
“朗老师,你错怪人家了,回头好好道个歉。”董主任临走前留下这么一句。
朗尧苦笑点头。
转过身,他走向自己的屋子门把绑着一袋融掉的青菜蛋花面,那是他的午餐。
因为他没回家,只顾着去找她,所以没看见。
伸手一摸,冰凉凉的,也凉得他心旷神怡。
俊目眉梢都染上笑意,朗尧眼眶却有了感动的湿意。
他发誓,他一定要对这个女孩好一辈子。
要回应她的一腔热血,朗尧端着面条去她屋子狼吞虎咽,“叽喳,你做的面真好吃。”
少女一言不发,洗着董主任的儿子刚送来的青菜萝卜,还有一两瘦猪肉。
插好电,新厨具干净快速的做好了晚饭。
盛给朗尧的饭,肉全拨进他的碗里,她自己一声不吭低头猛扒着饭。
“小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朗尧把肉全还给她,笑嘻嘻的凑脸给她打,“现在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啊?没关系,拳头使劲往这儿招呼,我绝不还手。”
她不答,沉浸在朗尧先前脱口而出的那句“不懂事”上。
任凭朗尧怎么逗弄,得不到回她答,他也不肯离开。
又晾完衣服,头发半干的女孩闷闷侧躺床上。
洗完澡,过来打地铺保护她的朗尧,悻悻然的不再罗嗦废话。
看来这妞儿今晚,是不打算理他了。
清凉夏夜的轻风中,黑暗里的女孩闷闷开口,“我知道我我幼稚不懂事,总是给身边的人添麻烦。”
以前是给妈妈和顾亦函添乱,现在则是给全霏予和他。
“不是…”朗尧十分懊悔自己的话伤了她。
“但是我有爹生没娘教,没有家教哇!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也没人教我怎么去做人!”越说越大声激动,也就越委屈,女孩使劲咬着枕头泄愤。
“你知道我脾气冲,年纪和你差不多,也大不了你半年,成熟不到哪里去。”
“所以我不喜欢你啊!”女孩捂着被子闷声低吼,“两个同龄的人,男生总比女生幼稚,我不要给你当妈。”
是这样的原因吗?朗尧低低一笑,他会改变,只是暂时需要时间的沉淀和历练。
可惜他忘了,一个人对你没感觉,你改得面目全非也博取不了她的好感。
……
次日早晨六点,朗尧刚揉着惺忪大眼走出,恰好与送米和青菜来的董主任打了个照面。
“朗老师,你…你…”思想保守的老头使劲盯着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一点也不慌张,俊朗如月的少年睁眼说瞎话,“沈老师的屋子刚才有老鼠,就叫我过来抓了。”
好巧不巧的,浅粉T恤九分牛仔裤的女孩,正好拎着一只血肉模糊的死老鼠出来。
听到他的话,青瑚将老鼠尾巴塞他手中,“朗老师,你打的老鼠忘记扔了。”
“原来是这样啊。”董主任笑眯眯的进屋,放好米和菜才走人。
朗尧抚额,不看手上的恶心之物,干瞪着一脸坦然的清嫩女孩,“空长有这么甜的美貌,还穿得那么淑女,就不能干点矜持小女孩该干的事?”
他才出来几分钟?这鲁莽妞儿就逮到一只大老鼠打死了。
“那麻烦大爷帮人家丢了它,好不好了啦?”白嫩玉手托着粉腮,女孩半蹲下身子,极其无辜的仰视他,声音甜美得…嗯,撩人。
朗尧一阵口干舌燥,心里有团火在烧。
再不赶紧办了这野妞儿,他迟早谷欠求不满,吐血身亡。
“滚去做饭!”米青虫上脑,口不择言的他低吼。
“反了你个臭蛋子丫的,大爷愿意做给你吃是看心情。”脾气一来,青瑚连推带赶的逐他出门。
“啊!怎么办?我肚子好像又疼了,一定是昨晚的饭菜不干净。”‘极其虚弱’的低吟一声,朗尧‘软绵绵’的高大身姿倒她肩上。
“怎么可能?”扶着门板才不至于被他压低,青瑚没底气的反驳,“米我洗了五遍才下锅,菜叶子用水揉得都快焉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因为送菜来之前,淋了尿或者撒了鸡鸭的排泄物,这老头还没弄掉菜表面上的残留物,就拿来给我们吃。”朗尧‘虚弱’的又往她身上压低一下。
“没凭没据的事,别乱说。”青瑚不高兴的斜眸瞪他。
“哎哟!我的肚子好疼啊。”
听他语气这么痛苦,青瑚立马紧张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清俊斯文的金丝边眼镜男,开着辆吉普车出现了,“小弟,你肚子疼?大哥这里有止疼药,专治吃了不干净食物的人。”
对于朗尧这个忽而出现如从天而降的亲生大哥,青瑚愣了愣,还是礼貌打招呼,“逍哥,好久不见。”
“小瑚也好久不见啊。”
哟!这么快就等不及给自己下套了。朗尧微勾薄唇,似笑非笑的目光瞅得一向老实巴交的自家大哥面红耳赤。
“小弟,你不好奇我突然出现出现在这儿吗?”朗逍沉不住气的脱口而出。
“好奇啊,这是为什么呢?”放开被他压折腰的纤弱少女,朗尧‘疼’得气喘吁吁的改去扶墙。
朗逍清秀俊容一喜,弟弟这样的话就对得上他预定的台词了,“因为啊,我刚好得休几天假,心情特别好,就一直往南边开车自驾游,久而久之就到这儿来了。小弟你是不是肚子还很痛?吃一颗大哥给你的药,包管你药到病除。”
嘁~朗尧心底里暗哼一声,他这个随身只会带各种土地资源数据U盘的书呆子大哥,说起谎来破绽百出。
瞥一眼进屋忙活吃的,准备招待朗逍的青瑚,少年俊润的星眸浮现一丝阴意,将错就错也好。
“那谢谢大哥了,我去找杯水服药。”朗尧接过药片就转身,还做了个吞药的假动作给他家傻大哥看。
弟弟的急性子还是没变啊,说是找水送服,药早就吞下肚了。
这样也好,以免夜长梦多。
朗逍像是完成一项艰巨任务似的,轻舒了口气。
虽然这样做不厚道,但蔓蔓对他真心不假,人聪明漂亮,家世也不差,配得上朗家。
厨房里。
“你哥今晚睡哪儿?”青瑚切着葱姜,头也不回的问在倒水壶里的水的朗尧。
“睡我那屋。”无人看不见的一瞬间,那颗改变数人命运的药丸沉入杯子的水中。
少年微微一笑,虎步带风的昂然出门,“来,哥,咱们两个月不见了。去我的屋子,咱们好好聊聊。”
毕竟心虚,朗逍接过弟弟递来的杯子,想也不想的干了半杯。
朗尧脸上的笑意更浓,明若朝晖灿烂如花。
二弟真是个***,笑起来实在倾国倾城,男人女人都自叹不如。有这样一个长相异常出众的弟弟,感觉好骄傲,朗逍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又饮完剩余的水。
“来来来,大哥,让小妞儿炒几道好菜,今晚咱们不醉不归,你就在我床上睡好了。”
朗尧也知道自个儿现在的笑容实在是虚伪,朗外婆一般,但是能骗倒大哥这只天然呆小红帽,不就行了?
“咦,大哥,甄蔓也来了吗?我好像看见她。”朗尧给自己加水的同时,往门外一望就‘惊奇’的嚷嚷道。
“啊?哦,对啊,蔓蔓也来旅游了,刚才她去摘野花,就暂时离开我的车。”朗逍正愁不知道怎么让甄蔓过来,弟弟看到一直躲在草丛中的她了,也好。
摘野花?朗尧心中冷笑,甄家母老虎对直接触手摸花过敏,他这个记性只会用在读书上的呆子大哥,这点能耐也敢骗不学无术只懂投机取巧的他?
朗逍在挥手呼喊,“进来啊!蔓蔓,渴了来小尧这里喝杯水!”
女孩一喜,扒开头顶的树叶,就从草坪里钻出。不枉她跟逍哥哥这几天来,一直躲远处拿望远镜观察这边,总算找到趁朗尧之危的机会。
看他面红耳赤,腿都站不直,药效上来了?
“蔓蔓啊,远来是客客,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亲自给你倒了一杯茶解渴。”
甄蔓眨巴着明亮大眼,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
朗尧平常都不屑于跟自己说一句话的,现在又是温柔称呼她,又是递杯子给她,还连白开水跟茶都分不出,果然被药性迷得神智不清了。
“谢谢阿尧。”清纯高挑的女孩,被朗尧‘脉脉含情’的目光笑瞅得心花怒放,端起水杯就是咕噜噜的一通牛饮。
“你们先坐下啊,我去看沈大王的饭菜做好了没有。”朗尧转过身看门外,笑容里藏着奸诈。
媚药,不止是你们有,大爷中途下火车时也买了,各送你们一颗。
“头好晕啊,可能肚子还疼。”走得歪歪斜斜的朗尧,回头冲坐桌边目光开始迷离的俊男美女邪魅一笑。
“那小尧你慢点过去。”朗逍刚站起就腿软,冲对面的甄蔓干笑着。
“就是啊,阿尧,我还不饿,不急。”药性一上来,神志不清的女孩呆呆的对朗逍回以傻笑。
大爷本来想给你们机会改过自新,奈何尔等还是要害我。
害人终害己,祝你们有个好的洞房纪念日。
临走时,朗尧朝他们笑得意味深长。
大门关严实,朗尧找了一片碎瓦,在一块水泥砖上写:朗老师周末日深度睡眠,各位勿扰!
把砖头放在大门正中间,他满意的使劲用手拧红自己的整张俊脸,‘形态恍惚’的朝青瑚的屋子蹒跚而去。
卧室门边响起听闻脚步声,青瑚停止看书,皱着秀长月眉回头,“过来这么早干嘛?菜刚好,饭还在煮的状态。”
身前一黑,少年虎躯一弯,紧紧将她抱进怀中。
“朗尧你疯了?”女孩下意识的惊慌挣扎,这才发现他的脸色红得骇人,心跳得异常急促,“你、你怎么了?”
朗尧没有怎么,他只是全身状态都很亢奋,为自己的弄假成真急不可耐,整个人看起来倒像是真吃了媚药一般。
她张口询问的当儿,少年带着压抑已久的炽热薄唇深吻住她。
“唔…”被夺去呼吸,她仍旧知道手脚乱蹬的使劲挣扎。
少年大手一扬,长腿一压,她被屈辱的按倒在床上。
整个人如遭雷击,极度气愤后恨之入骨的怒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讨厌你,朗尧!”
随便她打,随便她踹,朗尧不会放过这个将错就错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像是六月艳阳天下穿着几件羽绒服在暴晒,湿热无比的汗水沾满他的全身。
因为太过兴奋充斥着血丝的俊深星目,紧紧盯着被自己压制的少女,他的呼吸变得急躁絮乱。
此刻佳人在怀,他绝对不会放开她。
“别人、别人都说我妈是外围,你也把我、把我当是卖的,随便欺负吗…?”
抽抽噎噎,泣不成声的哀伤女声,让本想脱她衣服的朗尧一愣,她随即挣扎跳下床,用尽生平的力气跑出大门。
拉过门边的28寸破自行车,她骑得飞快,仿佛身后有穷凶极恶的妖怪在追她,哭得茫茫然却又目的准确的往镇上逃离。
她哭哭啼啼的逃开时,朗尧就后悔了。
赶紧跑出去,想跟她道歉,哪里还见这被吓坏魂的妞儿踪影。
等打探到她的下落,镇子的魏经理告知的却是:隔壁村子新来的沈老师,已经从黄牛手中买了最新时段的长途汽车车票,赶往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县城。
朗尧心里一沉,知道那儿有火车站,可以直接通往回J市的路。
在急于逃离厌恶之地的人心中,事情再迫切,他们头脑有时也会异常清醒。即使是在跑下床的几秒里,青瑚也记得抓了装有现金和各种卡证的双肩包背走。
次日…
清晨的巨宇大厦,如同傲立鸡群一般,昂然沐浴在朝气蓬勃的晨曦中。
进出这座时尚摩天大楼的白领们,来来往往十分匆忙又精神饱满。没人会注意旋转玻璃门前,低低请求门童的脏女孩。
只见她蓬头垢面,原本粉色的衣服被各种脏东西弄得五颜六色,浅蓝泛白皱巴巴还破了几个洞,鞋子都没穿,好邋遢。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谁啊?我们全总想见就见!”毫不客气的推她下阶梯,连看她被乱糟糟的头发盖住的真实面容的兴趣都没有。
“我手机丢了,打不了电话给他,麻烦你通报一声。”跌倒在地的女孩,踉踉跄跄爬起,哀求的凄凉神色得不到过往人群的同情。
她好无助,好难过,好需要人安慰。
有家也不敢回,她怕见到朗尧,她恨死他了!
“不可以!赶紧走,不然我揍人了啊!”门童挥舞着粗壮的拳头冲她吼。
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她捂脸低低痛哭。
“丑八怪,要哭滚一边去,别脏了巨宇的精神面貌。等下我们全总回家拿文件出来,看到你会倒胃口。”保安抓着警棍过来赶人。
“阿予回家了?”女孩精神一振,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我去找他。”
保安不再理她,和周围人群一样,像对待怪物似的嘲笑看着这个不自量力的丑丫头。
昨天骑自行车太急,青瑚摔了三次,鼻青脸肿的,头发乱七八糟来不及梳,脸上也脏得看不出来本来样子。
她到蟠桃岛小区门前,认不出她的新门卫,死活不让她进去找全先生。
不再纠缠,女孩牙一咬,直接绕到小区后门的百亩湖边,跳水便往全霏予家的屋后游。
早晨的水气还很重,湖四周灰蒙蒙的,没人看见湖上奋力游移的娇影。
两次脚抽筋,差点命丧水里,青瑚终于艰难的上了岸。
“阿予…”少女委屈又带着娇憨的低低一唤,在推开虚掩的大门,看到大厅里,坐全霏予大腿上的艳丽女人时,彻底怔住。
“亲爱的,她是谁啊?叫你叫得这么亲密?”深棕色中分卷发的女人,勾起烈艳红唇,修长雪白的大腿直指向脸色苍白的受惊女孩。
---题外话---啦啦,终于上架了,白天还有一次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