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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方,雄鸡司晨。早起的荷花准备着割猪草的行程。
“哇……,娘,你别睡了,小木头以后会更乖你醒醒,你快醒来!”凄厉的呼喊声在宁静的早晨显得特别凄凉,荷花和爹面面相望,一脸茫然。
突然想起什么,荷花感觉开口:“爹,昨天听说小木头娘亲生病了,我不知道小木头是谁,您带我去看看他吧,他们听起来好可怜。”玉大福点头称是。
匆忙出门,和一路上碰上的石头娘亲,三叔公三叔婆一大群人刚好碰上,一伙人急忙往大牛家赶。玉家村不大,没走多久,一大群陆陆续续赶来的村人已经聚集在大牛家门口了,小娃的啼哭声还在继续,连上了年纪的村长玉瑞文也早早来了。
走进一个药味四溢,空气中充斥着腐朽味道的卧室,一个两鬓苍白,面如死灰的妇人静静地躺在破旧木床上,一个全身补丁的五六岁小男孩一边哭泣,一边一次一次地摇晃着妇人,可惜妇人毫无反应。村长过去探了探妇人的鼻息,遗憾地摇了摇头。小男孩仿佛看懂了什么,死死抱住妇人嚎啕大哭:“娘亲,你醒醒,小木头马上去赚钱给娘治病,以后会赚好多好多钱给娘花,不会再让你没钱治病,你醒醒好不好,小木头一个人害怕,真的真的害怕。”“娘,你肚子饿不饿,小木头给你做饭去,你赶紧起来吃饭了。”娘,村里的叔叔伯伯都来看你了,娘不要睡懒觉了。”“娘,小木头求求你,你快点起来。”
众人的眼眶渐渐红了,这大牛娘造孽啊,平日里非打即骂,把好好的媳妇搓磨死了。大牛媳妇还没三十吧,就这么没了,到现在大牛娘一家也没个人出面,估计是避起来了。这小木头以后可怎么办?
这是玉荷花第一次见到小木头,这是个瘦弱的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紧紧抱着妇人的双手不住的颤抖,腊黄的小脸上全是鼻涕眼泪,一双大眼死死地盯着妇人的尸体。荷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空洞,无助,万念俱灰,让人不由地心头一痛,这是个多么需要关爱的孩子。眼泪不自觉地涌出,这是第一次,荷花母爱泛滥,迫切地想要抚平男孩眼底的伤痛。
村里的妇人们大都抹起眼泪,男人的眼底也起了涩意。经过一番商议,大家决定先入土为安,也不指望二牛一家,现场大家你三文,我五文,他十文筹齐了钱,匆匆派了个汉子去镇上买口薄棺。村长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示意一个妇女强行抱走还在搏命挣扎的小木头。
这头村长安排好人手准备寿衣后事,又招了每户主事的人商量小木头的着落,玉荷花见状拉拉玉大福的衣摆,附在大福耳边轻声说:“爹,把小木头领回家好不好,花花可以照顾他。”
玉大福一脸诧异,自家现在是不缺那些钱,再养个孩子完全没问题,但自家女儿就算再聪明能干也还是个小豆丁,怎么照顾比她还大一岁的小木头,再说,小木头毕竟是大牛家的,到时候还得跟二牛家扯上关系就麻烦了。一想到二牛一家,玉大福的头摇的更快了。
玉荷花有点失望,她觉得养个小孩而已,又不是养不起,为什么不行呢?不得不说前世的荷花是象牙塔里长大的,父母忙着打工,哥哥姐姐年龄差的大也没共同语言,养成了荷花盲目乐观的傻大姐性格,人情世故完全不通透。
玉家村的村民大多是善良的,热心的,但基本是比较贫苦的。通过一番商议,村长最终为难地说:“我知道大家都有难处,这毕竟养个孩子不容易,这样,我们轮流养吧。我们玉家村虽然不太,但也不算小,每户人家每月两顿饭就差不多了。”村民纷纷点头答应。
“对了,谁家婆娘得空就给小木头做些衣服鞋子,家里孩子穿小的也给小木头送一下,这样没问题比?”村长又开口要求。村民亦点头应了。
“最后一个问题。”村长长长叹了一口气,“小木头睡觉放在谁家?”可惜自己夫人早走,孙子孙女太小,两个儿媳已经忙得团团转了,不然作为村长,早收下小木头了。
已经让女儿失望了一次,这次玉大福慌忙开口:“村长,让小木头来我家吧,我家花花性子太静,多个孩子陪也许活泼些。”自家人少,多一个增点人气,最重要的是这样女儿就不会失望。
村长没想到玉大福会开口,迟疑地道:“大福,你家荷花还在么小,你这一个大老爷们照顾两个孩子会不会……?”
“没事的,小木头也不爱出门,和我家花花一样文静,也许两人讲得来。只是我这木头他奶奶会不会...…”
“这你放心,回头就让他们一家签一份断绝书。”要不是看在大牛他爹的份上,二牛这家事儿精,惹祸精早该出族了。
“是啊,大福,你家也不容易,有什么需要说一声,我让我媳妇给木头荷花多做身衣服。”
“不错,大福,如果吃力了记得说,到时候让木头来我家和我们大力一起。”
“让你家花花带小木头出来和我们桃花,阿水,石头他们玩,闷家里容易闷坏。”
……
玉家村人的善良让荷花非常感动,她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归属感、自豪感。眼前这些平时只是有点脸熟的叔叔伯伯们显得特别高大。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玉荷花放慢修炼的脚步,她的目光都开始集中在那个失去一片天的小木头身上。虽然想把这个有双清澈明朗的无辜大眼的小木头当儿子般养,但这一世的年龄长在那儿,事实上小木头算得上是荷花穿越后第一个两小无猜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