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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愁道:“好那我们快出洞去吧。”
三人疾步往外走,只听得后背有人说道:“什么人,去哪里!”三人定定站住,脚步声从背后越来越近,又听那人说道:“这老家伙又怎么了?”她三人穿的都是神剑派弟子的衣衫,只看到后背,那人并没有分辨出是谁。
陆思绵粗声道:“这老家伙要出来方便。”
那人终于走了过来,站到他们旁边,江雨愁余光一看,这人她认识,神剑派三大弟子之一钟山阳。
“胡闹!要方便就在洞里,出来干什么!”话音未落,钟山阳就看出了端倪,这三人根本不是他门中的子弟。他一掌劈想在左边架住程翼秋的陆思绵,另一脚朝江雨愁腰际飞踢出去,江雨愁一个闪身,在程翼秋背后拉住陆思绵的手,风驰电掣般将二人齐齐向后拉去,钟山阳这两招全落了空。
钟山阳目光阴狠,心道,来人好生厉害,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昏暗的光线下他忽然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你是江雨愁!?”
江雨愁道:“没错,钟师兄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干起了残害武林同道的勾当!”
钟山阳道:“你发狂杀了同门师兄又怎么说?”
陆思绵道:“师姐不要同这类伪君子废话。”说着一张黄色符纸就朝着钟山阳迎头贴落。他右手一挥,剑柄重重的撞在陆思绵的手腕上,陆思绵疼的大叫一声,符纸脱手,飘落在地上。
“江雨愁!你在哪里结识的这等妖女,快把程掌门放下,我绝对不会让他落入你这个门派叛徒手上!”
“跟这种人有什么好废话,都给我让开,速战速决!”虫妹大声道。
江雨愁拉住陆思绵,连同程翼秋一并闪到虫妹身后,只见她伸出双手,两团黑漆漆的东西朝着钟山阳飞去。正是千足虫,一条小虫足以致死,何况是数不清的两团。
钟山阳脸色大变,连连后退挥掌击落,黑漆漆的小虫腿却像生了根,长在了他手上,并发狠的往里面钻。
江雨愁四人趁着这会儿的当儿飞快的往外跑,钟山阳大吼一声,回头看时,他正朝她们奔过来,两只手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这景象看的三人大吃一惊。不一会儿,火渐渐熄了,钟山阳的两只手安然无恙,那些千足虫也被烧成了灰。
虫妹恨的眼睛都红,“这是哪门子的邪术。”
陆思绵把剩余剩余所有的迷香点燃,扔在路旁,顿时烟雾四散,钟山阳赶紧掩住口鼻,三人一鼓作气拖着程翼秋跑到了洞口,爬了上去。
江雨愁道:“虫妹你已经被认出来了,我们不能去你店里了。”
陆思绵道:“去严大夫家,他们带着孩子回镇上了。”
虫妹道:“无妨,我店中有地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路狂奔,终于到了地方,虫妹开了柴房的们,三两下扒开放米面的袋子,露出一块木板,“下面是地道,快下去。”
江雨愁道:“他们很快就会找来,到时候你怎么办?”
“怎么办?我和我家老头哥哥这便走了,不陪他们玩了!我们一走,他们不会搜的。”
陆思绵道:“虫妹,那后会有期了。”
“我们不会走远的,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兑现,放心,我随时都来找你们。”
地窖不算太大,放着几大坛酒,还有一堆干白菜和萝卜。江雨愁将程翼秋靠墙放下,显然迷烟劲儿还没过,仍然在昏睡。
陆思绵道:“姐姐,赶紧把人弄醒吧。”
江雨愁检查了一下,程翼秋受了很重的内伤,脉象紊乱,气息微弱。他武功高强,能将他打成这样的人不多,除非是神剑派掌门江肃崇。这伤要想调理好需得回到越岭,眼下,还是先叫人醒过来再说。
陆思绵递过银针,两针下去,程翼秋终于转醒,看到江雨愁时分外惊讶。
“雨愁…你还活着,太好了。”
江雨愁面露关切,却有些疏远,良久才道:“徒儿来晚了,叫师父受苦了。”
程翼秋摇头,“是师父的错,当初带着你们去鬼谷,让许多弟子都丢了性命,好不容易逃出虎口,半路竟然遇到神剑派的伏击,此番能不能活着回到越岭都是未知数啊。”
江雨愁道:“这里很安全,师父只管养伤,我来想办法救其他人。”
“雨愁,你能救出为师已经是极限,现在他们有了戒备,你再进去就是送死,而且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转移。”
陆思绵道:“程掌门,现在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五大剑派的掌门都在里面了吗,难道你们其余四门都被江肃崇连窝端了吗?”
程翼秋道:“神女剑掌门朔雪女侠趁乱突出重围跑掉了,这会儿应该回到神女湖,想必也是在寻来救我们的法子。”
陆思绵望向江雨愁,“姐姐,你怎么说?”
程翼秋仔细端详着陆思绵,并不认识,“雨愁,这位姑娘是?”
江雨愁道:“她叫英生,是我之前在庆阳镇除妖结识的。”
陆思绵道:“程掌门,我是个算命的。”
程翼秋微微颔首,“雨愁,等外面风声过了,我们便会越岭去。”
江雨愁点头,“我也有此意,不过,就怕神剑派对被困的其他门派师弟妹下毒手。”
程翼秋摆手,“神剑派要杀人早就杀了,他们是想我们同意拥戴江肃崇为武林至尊,邪教又起,他还需要我们同他共同抵抗,不会将我们赶尽杀绝。”
陆思绵哼了一声,“武林盟主便是天下第一美差吗?他想做只管叫他做好了。”
程翼秋无奈笑道:“是啊,谁是武林盟主我无所谓,只要天下太平无事,他愿意做便做,只是那天人剑宗掌门方长兴,同鬼谷剑的狐大先生说什么也不同意,这才将大伙儿囚禁了这么久。”
江雨愁心里一直想着楚若云,那日他是没有死吗,不知师父知不知道是自己杀了楚若云。她问道:“楚师兄他没事吧。”
程翼秋道:“也是受了内伤,给困住了,那日他与你失散,归来时受了重伤,你也不知所踪,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
江雨愁低头,“说来话长了,等咱们回到越岭徒儿在仔细告知给师父,眼下我先帮您运功疗伤吧。”这楚若云当真就对自己情深意重,被自己险些杀了也没告知师父?
程翼秋与江雨愁安静打坐,陆思绵坐在一个麻袋上,脚下踩着干透的白菜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心里知道,这个程翼秋古怪的很,一开始便与失窃的明光珠有关系,那日在洞中将她聚魂再召唤出来的是邪阳,在青迷林内与邪阳说话的是程翼秋,越岭剑派的掌门同邪教勾结,真有意思。陆思绵想着今日江雨愁对程翼秋的种种态度,较之从前疏远冷淡了不少,想必心中也是有许多困惑和怀疑吧,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完全信。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头顶忽然传来巨响,噼里啪啦,还有人大声讲话。三人一动不动,听着头上巨大的响动,尘土簌簌而落,不一会儿盖了一身。
陆思绵忽然道:“姐姐,你有没有闻到烟味?”
果然,一缕一缕烟顺着头顶的缝隙飘进来,江雨愁道:“他们点火烧屋了,不过这地窖只有一个口,不会进来多少烟,熏不到我们的。”声音渐渐歇了,还能听到马蹄远去的声音。良久江雨愁才道:“他们毁了房子,应该不会再来了,等明天我们便出去,去镇上买马,回越岭。”陆思绵依偎在江雨愁怀里大约睡了两个时辰,程翼秋看着两个姑娘如此熟稔亲密,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来。
茅草房被大火烧成灰烬,地窖的入口被塌落的架子砸住,江雨愁和陆思绵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开了地窖的盖儿,已经给烧成了黑炭。到了镇上,江雨愁买了辆马车,载着程翼秋与陆思绵出了城。他们换了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一连赶了半个月的路,才终于到了越岭地界。
进了山门,一片衰败,石阶上落着厚厚的积雪和枯叶,好久没人打扫过了,守山门的弟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江雨愁想起从前越岭温馨平淡的时光,心中也忍不住感慨。程翼秋面色凝重,一步一步走上石阶,江陆二人从背后跟着一并上了山。
山顶的弟子房空荡荡的,程翼秋有些慌了,“山中也留下了几百个弟子,怎么这会儿全都不见了,会不会遭到了什么不测?”
江雨愁道:“难不成神剑派也趁着越岭空虚,所以来进犯吗?”
程翼秋摇头,“应该,应该不会。”可是腿下一软,几乎要摔倒。陆思绵及时扶了他,“程掌门,你先进房歇着吧,我同姐姐满山找找,那么弟子不会就全给杀了吧,说不定躲在哪里了。”
江雨愁灵机一动,“对了,千锋崖,那里有个秘密山洞,师父你曾说过三十年前我们师叔祖向农曾带着弟子在那里躲避过邪教的攻击。”
程翼秋点点都,“对,许多弟子都知道那里的,说不定就躲在里面,你们俩快去找找。”
江、陆二人安顿好程翼秋,便朝着千锋崖的方向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