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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夏翎舔了舔嘴唇,好奇的打量陆锦年,“这幢房子,似乎不是给我们俩住的,反而像是个掩人耳目的摆设,或是留着待客的?”
陆锦年眼神戏谑,“噢?你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啊,这幢房子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夏翎眼底迸出一抹精芒,紧紧地盯着陆锦年的脸庞,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竖起食指,带着点小得意的道,“所有的房间,窗子都是朝南的,北面全封闭,只能看到前院你愿意让他们看的,却看不到后院的任何情形……对吧?”
陆锦年莞尔,伸出手,弹了弹夏翎的额头,微微颔首,“就知道瞒不过你,行了,跟我来吧。”
到了一楼客厅,陆锦年直奔着客厅北侧那面屏风而去,绕过屏风,却是两扇落地玻璃门,上面贴满了粉色桃花图案的磨砂纸,让人完全看不清后院的景象,玻璃门的边上有着一个指纹锁,陆锦年用自己的指纹在感应屏上按了一下,玻璃门缓缓向两侧拉开,一条曲折游廊终于出现在夏翎面前。
“我把你的指纹也记录在感应门上了,以后只有我们俩的指纹才能打开这扇门,这扇门顶多算是个前门,打开之后,才算是中庭。”陆锦年如是解释。
夏翎含糊的应了一声,全部的心神却已经被整个游廊中庭所占据。
怪不得前院那么个不起眼的装修风格,就冲中庭的风景如画,夏翎已经开始期待起了两人真正的住处。
游廊建在一片浅池之上,水池不及膝盖深,清澈得连池底的鹅卵石纹络都清晰可见,五彩斑斓的小鱼游弋其中,伶俐可爱;近处一小片湖中洲岸上栽了桃树,可以想象待明年桃花盛开、落英水中的画面,以前韩家老宅后院的古井和茶树丝毫没动,就落在一处湖中洲岸上,搭配着旁边零星几棵桃树,倒显得古韵十足。
游廊曲折,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却一步一景,假山清池,宛如园林。
尽头,是一幢精致的双层建筑,有点像西方的小城堡,但又带着些微地中海建筑风格,白墙蓝顶,错落有致,圆拱屋顶,巨大的彩色玻璃墙面辉煌瑰丽,折射着太阳熠熠的光彩,壮丽中带着一丝精巧细腻。
站在建筑前,夏翎终于明白了,陆锦年为什么要把前院弄得低调不起眼。
这样的住处,别说是放在桃溪村这种乡下了,就算是省城的高档别墅,都不一定有这幢建筑来得奢华瑰丽。
陆锦年完全遵守了自己的诺言,从中庭到俩人的住处,这就是他们俩独处的私密空间。
偌大的双层小楼,居然连个客厅都没有,进门过了玄关,就是古香古色的茶室,粗壮的水曲柳掘出的根部加以艺术雕琢,做成了一套两人用的桌椅和茶台,四周摆着怪石嶙峋的盆景和植物摆架展台,一派古香古色。
茶室左边是厨房和餐厅,餐桌后面同样只有两把椅子,右侧是衣帽间、大浴室,茶室紫檀十二扇大屏风后面是个读书间,一排排黑酸枝的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类书籍,再向后走,便是大片的阳光玻璃房,专门给夏翎培育植物的地方。
楼上的左右两间次卧里,巧夺天工的千工拔步床、精致古韵的美人榻、古拙厚重的漆柜、婉约秀丽的木雕屏风、清雅温婉的镜台,造型别致的罗汉床;中间的主卧却是西式风格,高耸的穹顶,辉煌壮丽的水晶吊灯,华丽复古的宫廷大床,柔软的黑色真丝床褥,精致瑰丽的梳妆台,甚至整整一面墙被改造成了海洋水族馆,色彩缤纷的鱼虾游弋于湛蓝中,美轮美奂。
二楼的北面,两边各一间书房,书房中间夹着的,是一个面积很大的花园露台,露台上植物繁茂,郁郁葱葱,坐在摇椅上,品着香茗,远可眺望群山,近可鸟瞰果园,尤其是春季,漫山桃花盛开,聚集成一片粉色氤氲,美得恍如仙境。
夏翎飞快的楼上楼下转了一圈,顿时兴奋得眉飞色舞,冲到陆锦年跟前,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兴起冲冲的大叫道,“啊!简直爱死你了!收拾得可真漂亮!”
不怪夏翎这么兴奋,以前她虽然来过几趟新房子这边,却只大致看了个毛坯房,甚至连中庭和后院都没来过,哪里知道陆锦年把新家弄得这么漂亮?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未来几十年里,夏翎人生的大半时间都会住在这里,哪怕将来她赚了钱,在大城市里买了房子,这里也依旧是她最初的家。
除非……两人离婚了。
人生在世,衣食住行,而夏翎最爱的就是食和住,如今倒是可以得偿所愿了。
被猛地亲了一口,陆锦年微微的有些发怔,手下意识的拂过被啃过的地方,看向眼神越发温柔而愉悦。
能得到这么一句,也不枉他这段时间的忙碌和用心。
除了地上两层之外,地下室被陆锦年改造成了家庭影音室和仓库,老师傅们做出来的额外桌椅床榻,全都被好好的收藏在仓库里。
后院是个小花园,显然,后花园才是中庭池水的来处,池水旁堆砌着一座假山,山中石缝里不停有清水汩汩流淌而出,从房屋侧面萦绕到中庭,池畔外繁花似锦,一派春日里的自然祥和。
将新居里里外外的转了一圈,夏翎简直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撸起袖口,准备晚饭做点好的犒劳功臣。
“还是我来吧。”陆锦年斯文的挽起衬衫袖口,主动走到流理台前,冲着夏翎道,“你要么去歇一会,要么给我打下手。”
“我还是打下手好了。”夏翎诧异的瞟了一眼陆锦年,好奇追问,“晚上吃什么?”
“牛排,行吗?”陆锦年侧过脸,“之前周蔚带了不少食材过来,全在冰箱里放着呢,牛肉在第二层,用保鲜膜包住的那块……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你都会?”
这下子,轮到夏翎惊讶了。
陆锦年莞尔,“以前身体不好的时候,有几年在国外休养,看厨子做得多了,就学了点,不过仅限西餐,中餐我只会熬粥煎蛋……焗蜗牛,能吃吗?周蔚送来的时候,已经用调料煨好了,今天吃正好。”
“我不挑嘴,”夏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用筷子戳了戳还在盆里挥舞着螯的两只大龙虾,随即带着点小怨念的补充了一句,“自家做这个,分量足一点,别跟外面那些餐厅似的……抠抠搜搜,每次都吃不饱,只会拿面包糊弄人。”
陆锦年被逗得笑出了声,“好,知道了。”
帮着陆锦年在厨房忙活了一会,端着餐盘来到餐厅时,夏翎倒是微怔了一下。
餐桌上,早已摆好了蜡烛和玫瑰,一瓶红酒静静地摆在桌面上,角落里的香薰灯也悄然引燃,氛围暧昧而浪漫,也不知道这一套是什么时候准备起来的。
见到此景,夏翎忽然噗嗤的乐了出来,赶紧将菜式摆到桌面上,调整了一下烛台的角度,这才侧过脸,冲着陆锦年笑道,“你应该庆幸,我妈这是不在场,不然的话,她肯定得嫌弃白色蜡烛不吉利……”
陆锦年:“……”这算不算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好好的气氛,全被夏翎的话给破坏了,哪有在情侣间的烛光晚餐上提起丈母娘的?
陆锦年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烛光晚餐的这个主意,简直蠢透了!
早知道夏翎天生就没长浪漫细胞,他还不如按照周蔚出的馊主意,俩人多喝点酒,自然而然的就进一个被窝了,哪用得着这么迂回?
想到这里,陆锦年不动声色,借口去拿杯子,闪身出去了。
夏翎自觉的坐下,望着陆锦年仓皇离去的背影,双手抱着胳膊,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她哪里不懂陆锦年是什么意思?
自己本来也没打算跟他当假夫妻啊!
不过,能否顺利同居,还要看你陆锦年本事如何。
反正,她夏翎是不介意看笑话的……
陆锦年再回来时,手上拎着个小酒坛回来,前一秒钟还偷着乐的夏翎,瞬间傻了眼,当场夺门而出的心思都有了。
又是鹿血酒!
壮阳!
男人喝完热血沸腾,效力比万艾可还强点,而且滋养身体,除了宿醉以外,没有任何副作用。
上次陆锦年醉酒后的德行还烙印在她的记忆里,如今居然又拿出来了?
王八蛋!算你狠!
永远都特么的别相信有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之流,那肯定是阳痿!
男人的外表再斯文冷漠,骨子里还是个色痞子!
“你怎么拿这个酒了?”夏翎的脸色僵硬了一下,瞟了一眼陆锦年手里的酒坛,不动声色的笑道,“不如喝那个药酒吧,你的身体刚康复不久,酒水中和了药性,比较适合你现在的身体状态……”
“我就喜欢这个!”
陆锦年将酒瓶摆在桌面上,唇角略微献上勾起,眉眼凝望着对面的夏翎,直接打断了她的絮叨。
夏翎暗自磨牙,心里气个半死,喝喝喝!喝死你得了!
事实证明,跟陆锦年比起来,夏翎还是脸皮太薄了,哪怕她故意破坏气氛的提及着些家长里短、鸡飞狗跳的屁大小事,陆锦年总有能力把话题拉回来,顺势举起酒杯,碰杯庆祝,最后让她喝下去……
哪怕夏翎喝的只是红酒,每次只抿了一小口,被这么刻意灌着,也生出了几分浓浓的醉意。
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陆锦年醉酒之下,是爱撒娇折腾人,夏翎醉酒后,却是个十足的女流氓,满脸红晕,眼神迷离,稀里糊涂的就自动凑到了陆锦年身边,对着人家上下其手,自以为吃尽了对方的豆腐,却未曾注意过,男人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灼热。
“咯……”夏翎醉眼朦胧,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酒嗝,左手手臂豪放的勾住陆锦年的脖子,“我跟你讲啊,想吃松露,好好求我一下,下个月就能吃到了!”
“哦?”陆锦年似笑非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鹿血酒,“保证是野生的吗?”
“那当然!”
夏翎将鼓囊囊的胸口拍得砰砰作响,越发醉醺醺的,“我办事,什么时候不靠谱过?只要你好好求求我,想吃什么,只要是有的,我肯定给你种出来,别的不敢保证,肯定管够!乖乖叫声姐姐,我保证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好啊。”陆锦年轻轻的眯起双眼,将酒杯里的最后一点鹿血酒一饮而尽,目光直勾勾的盯在夏翎胸口,“你确定只要有的,就肯定给我吃?而且吃到饱为止?”
夏翎眼神迷离,稀里糊涂的点着脑袋,醉醺醺的道,“那当然了!”
“那好吧,我们先去洗澡,洗完之后,我慢慢告诉你,我最喜欢吃什么……”陆锦年轻笑着凑到夏翎耳畔,轻呵了一声,“一会上了床,你就把我最爱吃的,全都给我吃,让我吃到饱,好不好?”
“可是牛排还剩了一半……”夏翎低头,迷迷瞪瞪的看着桌面上两人盘子里剩了一半的牛排,“不能浪费。”
陆锦年嗤笑了一声,二话没说,身子向后面挪了挪,指了指自己的腿。
“唔?”夏翎醉得眼睛都有点直了,自然没懂陆锦年的意思。
陆锦年哑然失笑,直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意思——将人捞到自己怀里,让夏翎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将两盘牛排端到自己面前,切成众多小块,用叉子叉着。
“啊!”
夏翎张大了嘴巴,还等着投喂呢,却根本没想到,某人将肉粒送进了自己嘴里。
“我还没饱呢。”夏翎气恼的叫了出来。
陆锦年眉眼间越发灼热,唇齿间叼着肉粒,微微低下头,凑到近前,含糊的道,“……自己来吃。”
“吃就吃!”夏翎气鼓鼓的叫了一声,双臂将陆锦年脖子环住,伸长了脖子就努力去用嘴抢陆锦年嘴里的那块肉粒。
唇瓣相印的瞬间,彼此间柔软温热的触感传来,渐渐研磨至发烫,灼热得似乎要将两个人燃烧殆尽。
蓦然,陆锦年忽然怔住,眼神直直的盯着夏翎。
抢到了肉,夏翎自觉得意,还故意挑衅似的扬了扬眉梢。
陆锦年倏尔垂眸,只是唇角翘起一抹些微的弧度,径自将夏翎的酒杯拿了过来,倒了足足大半杯,端起凑到夏翎嘴边上,嗓音喑哑的道,“来,喝点酒,省得口干。”
被顺了毛,夏翎乖巧的点了点头,就着陆锦年的手,狠狠喝一口红酒。
一口肉,一口酒,夏翎被喂得肚子溜圆,也越发被灌得醉眼朦胧,最后实在吃不下去了,嚷嚷着要去洗澡,陆锦年这才匆忙将剩下的最后一点肉菜吃完,将人横抱起,直奔着浴室而去。
浴缸里早已准备好了滚烫的热水,晚饭又吃了这么久,水温正好。
将人放到旁边的躺椅上,陆锦年再调试了一下水温,这才凑到夏翎跟前,小心翼翼的诱哄着把她衣服脱得只剩了上下两件小内内,再想哄着她彻底脱光时,酒疯子·夏翎,却不乐意了,气鼓鼓的指着陆锦年的笔挺的白衬衫、西装裤,“你还穿着呢!”
陆锦年微微尴尬了半秒钟,便利落的站起身,指尖轻轻的划到领口的纽扣位置,葱白的指尖映衬着乳白色的珠母纽扣,赏心悦目中夹杂着一丝丝的性感,慢悠悠的解开一整排扣子,露出白皙而瘦弱的胸膛。
夏翎眼睛都直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陆锦年的胸膛,舔了舔嘴唇,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陆锦年微微翘起唇角,低头俯视着眼巴巴的夏翎,开口问道,“还要继续吗?”
“嗯嗯嗯!”
夏翎如小鸡叨米的点头。
“那你先来。”陆锦年勾了勾嘴角,眸色深沉,“你还剩两件,我也剩两件,脱完了就一起去泡澡,好不好?”
“好~”
醉酒后的夏翎,胆子比平常还大,应声过后,立刻从躺椅上爬起来,刚想下去,却不料两腿有点发软,差点一个踉跄的摔了个狗啃屎,幸而陆锦年就在一旁,俯身一把将人捞起,避免了夏翎脸蛋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惨剧……
陆锦年被闹得哭笑不得,将人重新抱到躺椅上放好,顺手将夏翎身上残留的那两件轻薄的小内内扒下来,将人放进浴缸里,自己这才飞快的将自己脱得光溜溜,进了浴缸,将香香软软的小媳妇抱进怀里,上下其手……
噢,不,是被——上下其手。
相信他,单轮耍流氓,他陆锦年绝对不是夏翎的对手。
可惜,夏翎没生那副零件,不然她把陆锦年给生吞了也说不准。
但谁让夏翎是个女人呢?最后被吃干抹净的还是她,哪怕陆锦年急吼吼的差点在浴室里成了好事,却发现自己没经验,不得要领,最后只能憋红着脸,抱着人上楼去卧室,一边看小电影揣摩,一边在稀里糊涂的完成了身为男人的转变。
第二天,夏翎睡到中午才醒,一边是宿醉后的头疼,一边是身体跟被揉碎了似的酸痛,姣好莹白的身体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尤其是不可描述的地方被重点照顾,脚踩在地毯上的一瞬间,双腿差点支撑不住身体,身体跟被劈开似的疼。
“醒了?”陆锦年正好端着餐盘进来,眼梢瞟过夏翎的全身上下,尤其青紫色的地方重点关注,似乎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先回去躺着吧,在你醒来之前,我已经帮你擦好身子了,吃完饭,再睡会,要是睡不着,躺着看会电视剧也行……”
“——禽兽!”
夏翎咬牙切齿,揉了揉自己发酸的两腿,纠结一秒钟,还是乖乖地回床上等着小陆子伺候了。
昨晚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事实上,夏翎还真没醉到那种喝断片的地步,七分醉意,三分清醒,哪怕是故意提起吃松露这一茬,也不过是种试探罢了。
陆锦年果然没让她失望,轻描淡写的就挪开了话题,并没趁着她醉酒时故意套话。
这就足够了。
作为试探后满意的最终结果,今天夏翎就成了这样,——把自己卖了。
倒不是有多疼,就是腿软,又发酸,懒惫不愿意动弹。
在床上吃过了早饭,夏翎重新缩在柔软丝滑的被窝里躺着,长发乱糟糟的在脑袋顶扎成了个丸子头,连牙都没刷,姣好的小脸上还挂着眼屎,哈欠连天的看着电视娱乐节目。
刷完了碗,陆锦年又去了趟浴室,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施施然的上了楼,掀开被子,一头钻进被窝里,把香香软软的小媳妇再度搂入怀里,听着电视机里隐隐的对白和台词,眼皮子越来越沉,渐渐酣睡起来。
再度醒过来时,外面天色渐暗,火烧云蔓延了半边天,本应在床上的夏翎早就没了踪影,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陆锦年伸了伸懒腰,这才从床上起来,披上了件睡袍,下楼转了一圈,总算在后花园的假山后面的小温泉池里找到了正在美滋滋泡澡的夏翎。
说来也巧,这处温泉泉眼还是工程队挖地下酒窖时发现的,就被做成了个露天温泉,泉眼极小,只够两个人泡的,四边都被假山围住用以遮掩,池底湛蓝,袅袅的升腾着雾气,一侧假山上还有伸延而出的石檐,靠在池边上就能完全遮掩住身形,哪怕是后山高处也看不见。
夏翎就趴在石檐下的温泉池里,瞧见陆锦年下来了,先是有点不好意思,很快的恢复常态,故作大方的朝他招了招手,开口邀请,“来泡一会吗?”
“好啊,难得你邀请,我怎么可能不给面子?”陆锦年春娇含笑,目光打量着温泉池里的夏翎,看得她脸颊绯红一片,表情故作淡然,身子却又往水下沉了沉,想借用温泉的泉水阻隔掉男人的视线。
看出了夏翎的不自在,陆锦年一边解着衬衫扣子,故意转移话题的问道,“晚上吃什么?”
“我在前面厨房的炉子上炖了乌鸡汤,里面切了点人参、黄芪和当归进去,晚上就吃那个吧,炖了四五个小时,估计差不多了,”夏翎翻过身子,趴在池边,留给对方一个脊背,“你是想吃米饭,还是用鸡汤下点面条?”
“下点面条吧,比较省事,我也不算太饿……过会做就行,”陆锦年神态自然的脱下衬衫,闲话家常般的又问道,“家里大豆小豆它们喂过了吗?”
“都喂过了,”夏翎拨弄了一下水面,故意侧过脸,不好意思去看陆锦年脱衣服,“你要是不着急吃饭,那我就多泡一会了啊。”
还没等退下裤子,隐隐似乎传来大豆小豆的狂叫声。
听见狗吠声,陆锦年顿时紧皱起了眉头,谁这么没有眼力见,居然在人家新婚第二天就登门的?
心里暗搓搓的记了一笔,又只得捡起衣裤,重新穿上,遗憾的道,“应该是大门口有人来了,也不知道是谁……你先泡着,我去看看再说。”
家里院子太大,前院房子和后院房子离得又远,等到夏翎从池子里爬出来,穿上睡衣,又披了外套到前院时,前院的院子里摆了不少的东西,作为“门铃”的大豆小豆晃着尾巴,看得热闹。
陆锦年回头,正好看见夏翎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晚上凉,你怎么出来了?”
“嗯,没事,”夏翎裹紧了外套,瞟了一眼大门口面露愧色的夏云生,不由得有点好奇,“云生啊,你怎么过来了?”
“小姑,”夏云生越发不好意思,“本来不应该在你刚结完婚第二天过来打扰的,但是今儿白天过来个女的买米,说是陈县介绍的,把家里的碧粳米全都买走了,还想预订家里今年秋的碧粳米,我没敢答应,只卖了米,她给我留了张名片。”
说着,夏云生将钱和名片都递给了夏翎。
家里的碧粳米只留了不到两百斤用于贩卖,之前买过一些,还剩百余斤左右,被人全包了,哪怕打了个折扣,也足足将近四万。
夏翎只接过名片,“这几万块钱先扔你这,每个月发薪水,让他们上你这领就行了,不够了再找我要,你到时候把账记好就成。”
“哎!”夏云生应了一声,麻利的道,“小姑,姑婆临走的时候,特意让我把东西送过来……说给你们留着吃的。”
看着夏云生送过来的东西,夏翎颇感无奈。
一百多斤的碧粳米,几大坛的药酒和鹿血酒,外加过年那会晾晒的几十斤肉干和腊肉之类的,夏妈这是把家里的这点好吃的全都让夏云生给送过来了,家里就留了一点。
为了搬这些东西,夏云生甚至还动用了夏翎前一阵买的电动搬运车。
“行了,我知道了。”夏翎轻呼了口气,翻看了一眼白色的名片,递到陆锦年手上,“你看看,能认识吗?”
陆锦年细细看了几眼,沉吟了一下,“名字有点熟,但我不太敢确认是不是同名同姓……下次碰见陈县,问问就知道了,反正我们就是想卖,也得等秋收稻子下来,现在联系也没用。”
送走了夏云生,两人用鸡汤下了点面条,吃过晚饭,夏翎这才重回书房,打开电脑,琢磨着这事。
八百亩山地,其中大概几十亩左右的田地,再有陆锦年转让给她的那三千公顷林地,这里面还包含了邻近村子的几十亩缓坡平地,再加上夏家自己的田地,这些全部种上碧粳稻米,约莫在一百六十亩左右。
而碧粳米的产量少,每亩亩产在四百斤左右,今年秋收时,大概能收六万多斤的碧粳米,这个数目,说多也不多,但说少……也不少了,至少想在县里以高价卖出,那有点够呛。
只能寻求更广阔的市场,例如——省城。
温室那边,蔬菜经过了一冬天的生长,也都结了籽,可以准备种下了,去年种的那一片果林,也可以准备用蟠桃园的果枝进行嫁接了,忙完了这个,还要抓紧时间,再侍弄出几百亩的林地,夏末之前全部种上果苗,作为二期果园。
这么计算下去,夏翎的脸色越发难看。
原因无他,这哪里是创业,分明是烧钱的无底洞呢!
先不说果苗、粪料之类的大笔花销,单就是人工的支出,夏翎就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现有的六个人,侍弄一期、二期果园,就已经人手不够用了,再让他们折腾稻田和蔬菜田,还要照顾着温室那边,累死他们都干不完。
至少还要再多雇四个人左右,才能满足田地和林地的日常需求,每个人每天工资七十块,十个人就是每天四百,每个月人工上的支出就是一万二左右……
怪不得那么大片的山林,却没人愿意承包,哪怕明知道每年的承包价只有几块钱,依旧无人问津……穷是一方面,最大的问题却是支出太大了!
夏翎现在还没赚钱呢,就已经往这片山林里投资了数百万的资金,手头上只剩下了跟陆锦年借的两百万,她甚至怀疑,明年的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就得琢磨着去银行贷款,或者再卖几株人参?
看着屏幕里罗列的数据表格,夏翎愁眉苦脸的,真心有点后悔了,步子迈得太大,性子也太急了,没考虑到后续的支出情况……
“又没钱了?”陆锦年在旁看了许久,见夏翎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得好笑问了一句。
夏翎摇头,“不只是钱的事,就是有点后悔……步子迈得太大了,万一资金流断了,或是产品卖不出,怎么办?现在国内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国人只青睐国外的高档农产品,只要加上进口俩字,产品价格立刻翻倍,而沾上国产俩字的,立刻成了廉价,产品滞销,我们的现金流支撑不了那么久,万一真的要对产品进行二次深加工,怕是又是一笔庞大的支出……我上哪弄钱去?”
陆锦年哑然失笑,将手搭在夏翎的肩膀上,“你想得太多了……怎么可能出现那种情况?”
夏翎静默抬头,紧张兮兮的看向陆锦年。
陆锦年蓦然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重重一吻,这才重新笑道,“就算是你对自己的东西没有信心,难道你对我也没有信心吗?说句狂妄的话,我陆锦年这二十多年,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舌头和胃口早被养叼了,换做普通人家,你真以为我能挨得下来?早就自己开小灶了……哪里能你给什么,我就吃什么?连我都点头的东西,怎么可能卖不出去?”
说罢,陆锦年轻笑了一声,继续道,“别的不说,就我们俩现在每天喝的一小盅药酒,各种野生名贵高年份中药材,再加上碧粳米酿的原浆酒液……随便用个装起来,我就能提着到父亲以前的故交那去送礼,还被那些位高权重的老爷子们抢着要,你信不信?”
夏翎被逗乐了,“哪有那么夸张?”
“品质和效用摆在那呢,”陆锦年莞尔,安抚般的重重按了按夏翎的肩膀,“无论是百林县,抑或是乌牙市,格局太小了,人均收入水平也低,购买力不强,你有这担心也很正常,如果运到盛京或是东都那种地方……不,不用那种超一线城市,只要普通的一线城市,完全可以消化掉如今格局之下的所有产品。”
夏翎深深地吸了口气,沉下心头的所有不安,微微点头,“嗯。”
“你若是实在不放心的话,不如先打个电话,联系一下。”陆锦年点了点夏翎放在一旁的名片,“我刚才让周蔚去查过了,这个叫何敏的女人……正是陈副县的前妻,家世背景跟陈副县差不多,但没入仕,只经营着几家酒店和餐厅,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联系她,先适当放出点药酒或是新茶。”
夏翎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按捺住了那份悸动,默默地摇了摇头,理智的道,“还是算了吧,我们太主动联系她,对方必定有恃无恐,趁机压价……还是等秋收的时候,对方主动求到我们头上来吧。”
陆锦年不由得轻笑了出来,宠溺的揉了揉夏翎的头顶,“行了,别纠结了,时间不早了,回去歇吧……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得太多也没有用。”
“哎。”
夏翎吐了口浊气,将电脑屏幕扣上,起身出了书房,就往卧室那边走去,进了卧室,下意识的扒掉外套,甩掉睡衣,正打算光溜溜的进卧室的小卫生间里冲个战斗澡,还没进去呢,猛地僵住了……
——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进卧室,扒掉睡衣,去卫生间冲澡,这还是她做夏灵时养成的习惯,哪怕如今在乡下呆了一年多,又继承了夏翎的记忆,可自己多年来的习惯,哪有能忘掉的?
她一个人住习惯了,差点忘记,如今的她已然结婚,跟一个男人同住一间房,同住一张床!
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得犹如实质般的视线,不停地扫视着自己的身体,夏翎腾地一下子红了脸,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故作淡定的光着脚丫,滋溜一下子进了卫生间,顺道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隔绝了身后那道视线,夏翎重重的呼了口气,后背靠在门玻璃上,好像这几步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的拍了拍脸颊,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磨磨蹭蹭的冲了澡,又慢腾腾的洗脸刷牙,往脸上涂涂抹抹了半天,刚想开门出去,莫名的又涨红了脸。
玛蛋!刚才走得太急,睡衣扔在外面,忘记拿进来了!
正迟疑着,门口传来陆锦年的声音,“小翎,好了吗?”
“……好了,马上。”夏翎咬了咬嘴唇,拿了条浴巾,将重点部位围上,这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
陆锦年正斜倚在床上,清冷俊美的面容上,一双黑眸幽幽的盯着夏翎。
卧室里,灯光昏暗,美人如玉,娇艳妩媚,轻轻臻首,水光潋滟的眸底暗藏着几分媚意和羞赧,昏黄的灯光照在莹白细腻的肌肤上,脸颊殷红如血,楚楚动人中暗藏着几分旖旎风情,细碎的长发还沾着水珠,滴落在高耸的胸前,顺着沟壑滚落没入……
下意识的,陆锦年咽了口口水。
夏翎被看得满脸通红,却又强作淡定从容的撩了撩眼皮,“你不洗吗?”
“我刚才在楼下洗过了。”陆锦年坐起身子,赤果果的眼神毫不加以掩饰。
夏翎咳了一声,顶着那般犹如实质的视线,慌乱的寻找着自己刚才扔在沙发上的睡衣,“……我睡衣呢?”
“脏了,被我扔洗衣机里了。”陆锦年淡定的如实回道。
夏翎懊恼,风情的剜了一眼对方,“我才穿了几个小时!哪里就脏了?!”
“噢,刚才被我不小心撒上了点茶水。”陆锦年视线越发灼热,嗓音嘶哑低沉的道,“其他睡衣都是新买的,标签还没摘下来,贴身的衣物洗过之后才能穿……”
“所以,我今晚没睡衣可穿了,是吗?”夏翎满脸黑线,手捂着不停往下掉的浴巾,心里恨不得把这破浴巾扔了!
怎么就那么短,连系都系不住,非要往下掉?!
“躺进来就不冷了。”
一边说着,陆锦年一边将被子掀开,带着点小期待的看向夏翎。
夏翎一边用眼刀子嗖嗖的飞着陆锦年,一边英勇就义似的走到床边。
走到近前时,陆锦年终于伸出手臂,一把将人捞到床上,翻身压上,顺手将夏翎身上唯一一件用于遮挡的浴巾扯下来,扔到地上,四目蓦然相对,近得似乎可以感受得到对方的鼻息。
夏翎悄然垂下眼睑,借以掩饰眸底的水光,连向来爽利清脆的嗓音语调都软绵酥柔了几分,娇嗔般的道,“沉死了……赶紧下去。”
陆锦年眉梢微挑,“你想在上面?”
“嗯……嗯?!”夏翎前一秒还没太明白陆锦年话语里的意思,可是看着他唇角间噙着的隐隐笑意,突然间的就明白过来了,气哼哼的剜了一眼对方,却不知,这一眼不仅半点没有威慑力,反而像是在撩火。
陆锦年压低声音,嗓音醇厚而性感,凑到夏翎耳畔,啃咬着耳珠,含含糊糊的道,“还是算了吧,上面的那个比较卖力气……你力气小,肯定不到一会就喊累了,最后卖力气的还是我……”
唇齿间的呻呤,躯体间的滚烫,痴缠、低吟、嘶吼、啜泣……
一夜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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