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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回到家中,沈季尧便累得瘫在了床上动弹不得,蓝千珏将小豆米放到一边,过来给他翻了个身,开始给他按摩大.腿以及肩部,忙了这一个月,沈季尧好不容易养出了些肉的身体又瘦下去了。
屋里一片静默,片刻后蓝千珏突然说道:“季尧,不然我们买辆牛车,这样就不用来回的走着去镇上,你也能多休息会儿。”
“买了有什么用。”沈季尧迷迷糊糊的嘟囔道:“咱们一家七口人,一头牛能拉得动咱们这么多人吗,别到时候到时候再把牛给累着了,这些天日日都这么忙,家里的家禽没照顾好现在都不下蛋不长个了,要是再买一头牛来喂着,还不知要花多少心血,要怎么累你,还是算了。”
蓝千珏自然是知道这个理,他曾想自私的买头驴或者马来给沈季尧一人骑着去镇上,奈何那五人对他们的忠心也是日月可鉴,再说里面还有个女子王月儿,只让沈季尧一人乘坐确实说不过去,遂想买辆牛车,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确实没时间照顾,蓝千珏暗叹口气,只得将这个想法压下去了。
明日又是休息日了,沈季尧虽然很想赚钱,不过他还是规定了一个休息时间,每做七天的生意就休息一天,这样既能抽出点时间去割草回来备着喂家禽,洗洗床单被褥什么的,又给了五人一定的放松时间,几人高兴,他也乐得睡一早上的懒觉。
两人最近总是早早的就睡了,连月来的忙活让两人亲热的精力都没了,每天回家来吃了饭就只想着睡觉,今晚也是如此,蓝千珏给沈季尧按了会儿腿后者便睡着了,于是蓝千珏只好去拧来布巾给他洗漱一番,这才搂着人睡了。
翌日。
沈季尧一觉睡到晌午才醒,起来时饭菜已经做好,许荣他们也打草回来了,刚好一起坐下来吃午饭。
吃了饭后几人开始自觉的收拾碗筷出了屋子,蓝千珏本是要去茅厕的,却被沈季尧拉着回屋了,蓝千珏一脸疑惑却并不着急问,他任由沈季尧将他按到凳子上去坐着,才说:“怎么,有什么事。”
沈季尧坐到他对面,说:“你觉得他们五人怎样。”
蓝千珏不假思索的认真道:“很好。”
沈季尧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我现在想每个月都发点月钱给他们,你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蓝千珏说:“他们几人勤劳朴实,是该给他们发点月钱,我没想法,你打算发多少。”
“一人一两吧。”沈季尧说:“虽然少了点,不过以后生意做大点做好点,咱们再多发点给他们。”
蓝千珏自是毫无异议,遂说:“你说了算。”
沈季尧点了点头,去床头柜里拿银子,蓝千珏则去喊众人进了屋。
几人纷纷端坐于桌前,一脸严肃的正襟危坐,准备聆听沈季尧的训话与计划,几人特别喜欢听沈季尧说他的打算,总觉得他的打算十分有趣,毕竟他想的东西都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就好比现在做的这些早饭一样,说起来不仅有趣令人遐想,还很好吃。
沈季尧看着几人笑了笑,说:“这一个多月来,辛苦你们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与兢兢业业的干活,现在虽然赚了几个小钱,不过这不是我的目标,所以攒钱是必须的,不过为了感谢你们的支持,我跟你们蓝大哥商量了一下,打算一人给你们发一两银子,等日后生意更好了,就多发点给你们。”
沈季尧说着将握在手心的五两银子放到桌上,说:“你们一人一两,都拿着吧。”
“这,这怎么使得。”王月儿忙摆手,说:“沈大哥,蓝大哥,你们两人对我们不薄,我们都知晓,平日里虽然累了些但我们都累得高兴,你们从不把我们当外人,不仅让我们几人与你俩同吃同住,还给我们买衣裳鞋袜,如今要是再给我们银子,我们哪里受得起,你快快收回去吧,你们是我的东家,我们不跟你,还能跟谁啊,我们也不过是将心比心而已,你们对我们好我们都记得。”
一旁的许荣也忙说:“月儿姐姐说得对,这里比我家强多了,在那个家我总被欺负,根本没有与你们待在一起舒坦,我们还得感谢你跟蓝大哥让我们过上了吃穿不愁的好日子,哪里还需要沈大哥你们给银子。”
沈季尧将银子推过去,说:“给你们你们就拿着吧,我跟蓝大哥知道你们的心意这就够了,你们也得攒点钱,有几个钱在身上想做什么都行,日后你们四个还得娶媳妇,不存点钱怎么行,都收着。”
几人闻言顿时纷纷喊道:“我们不成家,就跟着沈大哥蓝大哥一辈子。”
沈季尧颇为无奈,说:“快拿着吧,这也是我们的心意,再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几人也不再推辞,纷纷感恩戴德的收下了。
虽说收沈季尧的银两几人或多或少有些心里不安,但仍旧十分高兴,一群人欢天喜地的出了屋子,小心的将银钱存放了起来。
蓝千珏去了躺茅厕回来,听沈季尧说小豆米喝的奶快没了,便去挤了点羊奶来备着,他见那奶羊有些不安,心想许是关太久了,便趁着今天在家牵了奶羊去外面走走,免得给人家把羊给关坏了可不好跟主人家交差。
如今已进了二月份,天气也渐渐好了起来,沈季尧见今日有些太阳,且天气温和,便打算收拾被褥床单去河边洗洗,谁知还未收拾妥当,院里却传来一阵吵嚷声与黑蛋的狂吠声,沈季尧听到动静,出门去一瞧,院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院外,大嫂二嫂与篮子月正一脸凶神恶煞的站在外面,小路上则站着一些跟来看戏的人,蓝千建跟蓝千明两人一前一后的抬着一张门板,上面躺着的竟是一脸病态衰老的老爷子,他身上盖了床旧被子虚弱的闭着眼,时不时咳两声,沈季尧皱了皱眉,感觉这群人又要来找事情借题发挥了,还未等他出声,大嫂率先开口了。
“哟,住的还不错。”她不怀好意的打量了一圈院子,又看向堵住院里的许荣他们,阴阳怪气地说:“还买了这么一群看家狗,看来还真在镇上找了几个钱了,蓝千珏呢,让他给我滚出来!”
许荣几人自然是听出来这女人在说他们,虽说他们身份卑微,但少年血性并未被卑微的身份给磨灭,且都是贫苦人,她为什么就能做出高人一等的姿态,遂纷纷咬紧了牙关捏着拳头,一脸不悦的盯着大嫂。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狗就买了一只,不过在我面前乱吠的狗倒是有一只。”沈季尧似笑非笑的睨着大嫂,说:“许荣,你们不必跟她计较,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么,别跟她一般见识,黑蛋,回屋去,别吓到了你的同类。”
“是,沈大哥。”几人应道。
“你!”大嫂气得脸色难看,先前的优越感因为找不到话呛声他这话瞬间烟消云散,遂恶狠狠地说:“老娘懒得跟你这不要脸的妖孽说话,蓝千珏在哪!给我把他喊出来!他爹现在都快不行了,病了这么久这不孝子也不去看看!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亏他爹以前那么宠他了!”
沈季尧睨着她说;“人不行了带去治病,你带到这里来做什么,让蓝千珏看他一眼他就能好了?哦,差点忘了,你们哪里有什么钱给老爷子治病,怕是有都舍不得拿出来吧,怎么,现在有事就想到千珏了?做人能要点脸吗。”
“你放屁!这是他爹!他不管谁管!老爷子生他养他,到现在生病了还想我们来照看?少做梦了!别想我出一个子给他爹治病!”大嫂恼羞成怒,之前几人商量的事早已抛诸脑后,且看沈季尧这架势,怕是想给他骗钱也不容易了,何不将人丢给他,老爷子病了那么些天都毫无起色,要是给他照顾死了,有他好受!到时候还怕整不垮他,这可比给他骗一二两银子来用要令人畅快得多,她恶狠狠地说:“今天我就把人给撂这儿了!他要是不想管,就等着老爷子死好了,反正也不是我爹!”
“大嫂!”未等沈季尧做出反应来,一旁的篮子月听了却不高兴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爹怎么就不是你爹了,你还是我嫂子吗,我们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刚刚不刚刚的!刚刚说什么了,你少给我胡扯!”大嫂说:“我跟你二哥二嫂照顾了这么久还不够吗?!还想怎么连累我们!今儿什么都甭说,老爷子就让他们来伺候,你瞧瞧他们家这么多人,凭什么让我们来伺候啊,老娘不伺候了,走走走!”大嫂说着让蓝千珏把人放下,扯着一脸懵然的蓝千建走了。
两人气冲冲的穿过人群,被一群看戏的人指着脊梁骨骂了一通,两人一路吼着数落他们的人跑出了小路。
二嫂还未反应过来,这大嫂已经走了,她也想走了,但自然不能学大嫂那样出去,她名声已经在上次的事上面被败得差不多了,要是再像大嫂一样被人戳着脊梁骨出去,她也不用再在村子里待下去了,遂说:“这大嫂他们怎么能这样,方才不是说了就是带老爷子来见三弟一面吗,怎么扔下人就跑了,老二,咱们去看看,得把他们找回来把咱爹接回家去,可不能放这儿了。”
二嫂说着扯了一把蓝千明,这蓝千明不傻,自然是知道自家媳妇想落跑,于是跟着附和了几声,两人一同下了阶梯钻过人群,不禁暗暗捏了把汗,就生怕被人吐唾沫淹,不过不得不说她这招确实有些用,众人虽一脸鄙夷的看着两人,但却并未出言指责两人的不是,二嫂与蓝千明忙不迭的跑了。
沈季尧看着眨眼间全跑光的两家人,心中很是不痛快,看来他们是想将这锅丢给自己了,沈季尧看着躺在门板上眼神绝望痛苦的老爷子,虽说很是厌恶,但也不打算放着他不管,毕竟他是蓝千珏他爹,即便老爷子将他们两人赶出家门,不给好脸色看,还想诬赖他是灾星,这些行为虽说可恨,沈季尧心中亦有不甘与恨意,但他还不至于跟一个要死不活的人置气,于是对站在一旁的许荣说:“许荣,你跑一趟,去请李叔来给他瞧瞧。”
“不需要你假好心!”被大嫂二嫂留下的篮子月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吼道:“我爹我自己会治,用不着你这不要脸的哥儿假好心!”
沈季尧无所谓地说:“哦,随你。”
篮子月抹了把掉出来的眼泪,蹲下.身去拖着木板要走,沈季尧本是不想管,但这毕竟是蓝千珏他爹,即便是再怎么针对过他,也养育了爱他的蓝千珏,就冲着这点,沈季尧确实是该谢谢他。
是以沈季尧嘲讽道:“篮子月,你是光长身子不长脑子了吧,赌气穷怄气死这道理你还真不明白吗,没听见你那好嫂嫂都说了什么?我是念在你没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的份上,好好奉劝你一句,老爷子虽然不待见我,可我还没狭隘到跟你那大嫂二嫂一样的德行去,不过你若是想老爷子被你耽误病情驾鹤西去,其实我是没什么意见的,毕竟也不是我爹,我不心痛,说实在的我也不想管,万一老爷子在我这里真有个三长两短,你那好嫂子怕是要撺掇着全村的人来找我麻烦了,不过他是蓝大哥的爹,我不管对不起他,你要是还有点脑筋,就别再动他,让李叔来给他看病,要是你执意想他早点死,那你随意。”
沈季尧不傻,联想到大嫂们的为人,他已经大致想到了后面可能会发生的事,若是到时候老爷子真死了,他们上门来要爹就完了,因此他自然是要借机将其中的厉害说给众人听听,否则他现在把老爷子留下,就等于是给自己找麻烦。
篮子月却不识好歹,仍旧哭着吼道:“你才没脑子!你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我不会把我爹留在你这妖孽家的!”
沈季尧无谓的笑道;“你随意,要走赶紧走。”
篮子月自顾自的拖着门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动了一小步,这时有头脑清明的旁观者指责道:“真是愚蠢,蓝老头都这德行了,不治病还要拖回家去等死吗,这篮子月也真的,非要把人熬死了才舒心。”
“要我说她也跟她那两嫂子一样,巴不得老爷子死才好,上次不是说蓝小子的两个嫂子为了蓝老头的财产而下药陷害两人吗,我看这篮子月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哥儿要给她爹治病,结果她倒好,硬是要拖着他爹回去,这不是回去等死吗,我可听说了,这老爷子都病好几天了,都没法子起身自行料理自己,也不见他们去喊李叔来瞧瞧,我看啊,那事就该是真的,这家人还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你们闭嘴!”篮子月被说得恼怒,哭着转过头去对众人吼道,他若是知道她爹会病成这副模样,她就不会听大嫂们的话,为了讹沈季尧的银子而不去找李叔来给她爹看病,她现在简直悔得要命,甫一被众人戳中了伤疤,哪里还有好脸色。
“哟,还说不得,咱们快别说了别说了,那是她爹,咱们管他死活做什么,等她爹死在她手上才好。”
篮子月终是泄了气,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屁股坐到地上无助的大哭起来。
沈季尧冷冷的看着篮子月哭了好半晌,才道:“别在这里哭丧,晦气,你走你的,老爷子留下,我自会找大夫来给他看病。”
篮子月非但不领情,还大骂道:“贱人!不需要你帮!”
沈季尧闻言眉头一皱刚想发飙,这时人群一阵躁动,蓝千珏赶着奶羊回来了。
蓝千珏在路口便将两人的对话都听到了耳朵里,他因篮子月骂沈季尧的话脸色很不好,几下将奶羊赶进院子也不去管了,而是上前来一把扯起篮子月将她托出院子,冷漠地说:“爹不用你管,交给我照顾。”
“你干什么!放开我!”篮子月不甘心的挣扎道:“蓝千珏,你就会向着这贱人!你还是不是我亲哥哥了?!”
蓝千珏眉头瞬间紧拧,毫不犹豫的抬手去一巴掌就打在了篮子月脸上。
啪的一声!篮子月的话音未落,便被蓝千珏打了一耳光,周围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默默的看着,篮子月被打得脸偏向一边,好半晌才逐渐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侧头来看他,恶狠狠地说:“你打我?!”
“给我滚。”蓝千珏冷冷的呵斥道:“别在这里撒泼,若不是念在你我有血缘的份上,就凭你那句话,我岂会善罢甘休!他是我爹,我自不会害他,别再来挑战我的忍耐力,一个女子别学得太刻薄了,日后还怎么嫁人?!”
篮子月被他最后那话说得脸红不已,她心有不甘的瞪了他许久,这才转过身哭着跑了。
围观的人见没戏看了,于是纷纷道:“走了走了,没咱们的事了。”众人说着逐渐原路返回了。
蓝千珏眉头紧拧着上了院子,心情十分阴郁,沈季尧对站在一旁的许荣道:“许荣,去叫李叔来。”
许荣点了点头,一溜烟跑了。
沈季尧上前去走到他身边,说:“把你爹抬进去吧。”
那边张永他们听了忙上前来抬起老爷子,蓝千珏说:“抬进去吧。”
张永与王宝儿一人抬了一头将老爷子抬了进去,沈季尧进屋去将床上躺着的小豆米抱起,说:“张永,把他搬床上去。”
“唉!”张永应了,将盖在老爷子身上的被子拉开,顿时一股腐臭味儿扑面而来,老爷子穿在身上的衣裳脏得要命,那床被子更是脏得不能要了,也不知是拉了多少屎尿在身上,张永面不改色的跟王宝儿将人抬到床上安顿好之后便出了屋子。
蓝千珏将床上折好的被子拉来给老爷子盖上,他身上那股子臭味实在是熏人得很,蓝千珏对沈季尧说:“你先抱着豆米出去吧,我来照顾他。”
沈季尧抱着小豆米边往外走,边说:“我去给你烧水。”
蓝千珏只淡淡的嗯了声,开始麻利的收拾他爹。
沈季尧有些烦心,对老爷子的感觉简直是冰火两重天般的感觉,他有些不甘心,但又碍着蓝千建的关系只得妥协,如今也只希望老爷子能慢慢好起来,不然蓝千珏心里不好受的同时,还会打乱了他现在的生活节奏,他不想被谁打扰,思及此沈季尧叹了口气,将小豆米交给王月儿带着,自己则去灶房里烧水。
片刻后水烧好了,沈季尧端进了屋里,见老爷子正睁着浑浊的眼望着给他解身上衣物的蓝千珏,也不说话,见他来了便气哼哼的将头扭到一边去,一副嫌弃鄙夷的模样,沈季尧毫不在乎,对蓝千珏说:“水我给你放这儿,我出去了。”
蓝千珏起身去端水过来给老爷子擦拭身子。
沈季尧将门掩上出去,在许荣他们的屋子里拿了条椅子来安在院子里,抱过小豆米来坐在院子里发呆。
不多时许荣与李叔一起来了,沈季尧忙起身说:“李叔,人在里面,还麻烦您老去给瞧瞧是什么问题。”
李叔点着头应了,几步上前去推开屋门进去了。
沈季尧瞧着屋门关上了,又继续坐在凳子上抱着小豆米发呆。
李叔刚推门进得屋子便被那股味儿熏得皱了皱鼻子,他走到床边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犹如老了十岁的老爷子,问蓝千珏:“怎么给弄成这副模样了,病多久了。”
蓝千珏拧干布巾给老爷子擦身上,闻言淡淡地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爹他病了,今天才送过来的。”
李叔掀开被子瞧了瞧老爷子萎缩的皮肤,说:“这躺了估计也有七八天了,蓝老头,你病了这么久了?怎么也没个人知会我一声,非得拖成现在这德行才来找我看病,你可别跟我说没钱看病云云,两个大儿子守着呢。”
老爷子缓缓扭动头来,恶狠狠的看着李叔,嘶哑着声音说:“我,我明明叫了子月,去,去请你,她说请不了你,你不愿意给我看病,就是怕我没钱给你!”
“请我?什么时候的事。”李叔怪嗔道:“可别冤枉了我,蓝子月啥时候来请过我,我成日在家,咋没瞧见她来?我看啊,八成是你那好儿子跟儿媳又在作怪,巴不得你死了好遂了他们的愿呢。”
李叔是个直白且脾气颇为古怪之人,最看不惯搬弄是非之人,更加不待见蓝老头,总觉得他当个村长就一脸趾高气扬的模样,蓝千珏见老爷子因为他的话脸色越发差了,遂接过话来说道:“李叔,麻烦你先帮我爹看看。”
李叔二话不说一把拉出老爷子的手来号脉,好半晌后突然起身慌乱的后退了几步,神情凝重地对蓝千珏说:“这,他这好像是肺痨初期的症状啊,蓝老头,你最近清晨时不时觉得喉头痒,浑身虚弱乏力,时冷时热,胸闷胸痛。”
蓝千珏在听说老爷子得了肺病时手上顿了顿,随后继续给老爷子擦拭身子,反倒是老爷子的反应十分大,听了这句话倒吸了一口凉气后便一直咳嗽,他不得不抬起手去捶着胸口,一脸喘不上气来的模样。
蓝千珏简装忙给他拍胸脯,这时李叔上前来一把将他拉过来,责备道:“你干什么,肺痨是会传染人的!这没法治,你难道想年纪轻轻就染上这病啊?你也不想想,你这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做事那么没头没脑的!”
蓝千珏看着床上的老爷子,被李叔的话呵止住也不过去了,却早已难过得双目发红,悲愤地说:“他是我爹!”
李叔说无奈地说:“没办法,若是早些时候发现,兴趣有法子,可现在你要是过去挨着他,遭罪的就是你们一家子了,你家那奶娃娃可别抱来挨着他,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看啊,老爷子是不能待在咱们村了,不然指不定哪天我们全染上了,我得去通知杨三震,让他来解决这事,怕到时候再给拖出大问题来。”
杨三震是前不久刚选出来的村长,他人公平,且从不说谁的过失,友善真诚,便被大伙推选来当了村长。
蓝千珏见李叔想走,生怕他爹得了肺痨一事传开后他爹会被火烧或者送出村去,遂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李叔,麻烦你无论如何都要治治我爹,你开几副要给他试试,不可能没办法。”
他说着,竟是双膝一弯,扑通跪下了。
“哎!你这是做什么。”李叔被吓了一跳,想去将他拉起来,奈何却拉不动,只得说:“蓝小子,你不能这般为难我啊,这关乎到全村人的性命身家,你若是为了自个儿的爹瞒着不跟村长说,日后出了事那谁负责啊,你家也还有个奶娃娃呢!”
蓝千珏紧咬牙关,仍旧坚持说:“还请李叔救救我爹!”
“不成,这事我不能做主,我得去找村长来,你自去跟他说,到时候他要留要怎样,是他的事,我做不了主。”李叔说着狠心将蓝千珏的手掰开,几步上前去拉开门刚想出去,沈季尧却堵在门外。
李叔仰头看着背光而站的沈季尧,说:“快快让我出去。”
“李叔,你再好好治治。”沈季尧不但不让,反而说:“肺痨我见过,不是这症状,肺痨病情猛烈,高烧不下,不似肺炎,老爷子无力不舒服兴许是普通肺炎,肺炎你大概不知道,就是炎症,跟肺痨的症状相差无几,虽说可能会转成肺痨,但这么久了老爷子还没那些症状,且他身体虚弱也不一定是因病所致,他躺在床上太久不运动,自然会越发乏力,我想应该能救治,请你再仔细瞧瞧。”
“这。”李叔一时有些犹豫,他见沈季尧说得头头是道,且丝毫没有让路的打算,于是咬了咬牙,说:“行!我就再仔细瞧瞧。”
“有劳李叔了。”
李叔抬手捂住口鼻,走回床边去坐下继续诊治。
沈季尧进屋来拉起蓝千珏,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别担心。”
蓝千珏咬牙点头,紧紧的握着沈季尧的手看向他爹。
片刻后李叔疑惑地说:“确实如你所说,他这只是发低烧,蓝老头,你快仔细说说你病了几天了!”
蓝老爷子还在方才的绝境中没缓过劲来,这时突然瞧见了希望,忙一脸思考的模样仔细想了想,遂说:“盗,盗汗发热也才三四天左右,前些时间是浑身酸疼,下不来床,头疼得厉害,早晨也会咳嗽,却并未高烧。”
沈季尧听了心中稍安,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肺炎或者肺痨,但这症状听上去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
李叔听了抬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说:“确实不热,看来有可能是小哥说的那种情况也不一定,我这就去给你开几副药,你吃几天看看再说,蓝小子,你过会儿找个人跟我一起回家去拿药。”李叔说着自顾自的走到桌边来坐下开药方。
蓝千珏点了点头,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沈季尧这时说道:“李叔,还麻烦你先不要跟村长说,若老爷子这病不是肺痨,引起恐慌怕是不好,其实肺痨的传播途径是通过痰液跟唾液,我们离村子也比较远,你大可放心,不会传染到大家,还望你给点时间,让我们试试。”
李叔有些不争气的看着沈季尧,说:“我说你这小哥儿,这老头子当初这么掂对你,你咋就向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