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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楚昭和韩起带着儿子在河边钓鱼,一不小心撞见了河神娶妻的封建迷信活动。还没来得及cos一回西门豹,就被一群哭哭啼啼的女人围住了。就连轿子里原本因为要嫁给河神悲苦无比的少女都冲了出来,两眼发光地把楚昭看着。
韩起立刻警惕起来,声明道:“他不是河神。”一副生怕这些人硬要塞个女人给楚昭的态度。
“怎么会不是河神呢,王五明明看到河里有一条银色的蛟龙在与这位公子嬉戏。”双眼红肿的少女抬起头,哀求道:“我愿意终身伺候河神,哪怕河神只是一个小娃娃,只求河神把我弟弟还回来。”
好吧,楚昭自作多情了,少女看中的不是大叔,而是大叔怀里的小鲜肉。
坐在楚昭怀里吃手指的小鲜肉茫然不解地抬头问爸爸:“大姐姐要给我当侍女吗?”
楚昭一把将儿子的小手拿出来,顺手喂了一块猪肉脯进去。然而对着少女微微一笑,温柔地解释这是自己的儿子,并非什么河神,也根本没看到蛟龙,他也只是带着儿子出来游山玩水的路人而已。
阳光逆着洒下来,玉娘愣愣地看着面前神仙一般的公子,她知道,这样的人是不会对着平民撒谎的,所以这真的只是外出游玩的世家公子而已。少女的脸上露出绝望无比的神情,脖子垂了下去,一头鸦青色的鬓发惹人怜爱,晶莹剔透的泪珠一滴滴滑落下来。
楚昭顿起怜香惜玉之心,急忙递过去一张素绢,柔声安慰她:“姑娘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可以告诉在下。”
玉娘接过素绢,却只是摇头哭泣,木偶一般回到了轿子里。四周的村民也都有怏然不乐之态。
嫁不了小鲜肉,你其实满可以看看自己身边的同龄人么。楚昭看看自己怀里白白嫩嫩的小儿子,又把目光移向王五。
王五坚称自己刚才在这里看到一条银色红眼的小龙,上了岸就变成一个穿红肚兜的小男娃,还指着楚玄比比划划。
旁边一个道士嗤之以鼻道:“胡说,河中明明是一条生挖人心的孽蛟,为我门派所镇压,什么银龙,又是男娃娃的,你别是还没睡醒吧?”
楚玄从父皇的臂弯里露出一个头,听了一阵,又仰着头迷茫的看着父皇。楚昭微微一笑,竖起食指在唇前,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那名长一双三白眼的道士说:“河中蛟龙是我祖师爷所镇,分明是一条黑色孽蛟,怎么可能是银龙,我看你这混账子分明就是胡编乱造,不要以为花钱雇几个外乡人,就能合谋破坏祭祀。”
“你!”王五有心反驳,但是忌讳普玄观的赫赫声威,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垂头丧气地走到轿子旁。似乎隔着布帘在和轿子里的女子说着什么。
那三白眼道士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又看了一眼楚昭三人,目光落在探出头的楚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啧啧,果然是只红眼睛的小怪物,没准也是什么妖孽变得,待道爷来叫你变回原形。”说着就要伸手来捉楚玄。
韩起墨红色的眼睛里有暗芒一闪。楚昭护着楚玄后退了一步。
“清风,不得造次。”好在当中一个老道士喝止住了此人,避免了当场再发生一场血案。这道士长得倒是仙风道骨,手持拂尘的做派,的确很像那么回事。
一名白发长须的老者走出人群,高声道:“诸位,既然并无河神显灵之事,今日的祭祀便照常举行。”
一时唢呐声响,却见七八名膀大腰圆的村妇蜂拥而上,将那少女绑缚住,又在她身上捆了一长条麻石。那少女却只是不停地哭泣,并无挣扎之态,反而很是顺从的往河边走去。
又有人在楚昭先前垂钓的水湾平石处摆开祭台,供上鸡鸭鱼肉并诸般菜蔬、果品。为首一个老道士近得案桌前,手拈细香九根,就火点燃,插入香炉之中,又在岸边撒上一些五彩丝绦缠绕的生糯米。旁边的两个中年道士,一个宰了一只小狗,念叨着咒语,点着香烛和纸钱,持着宝剑翩翩起舞,另外那个三白眼手持拂尘,口中念念有词在河边走来走去,不时抛出牛角阴阳卦。
几个村妇涌到河边,往水里扔一些小儿戴的头花,金锁之类的。其他人都伸长了脖子,满面严肃的注视着当中那个香炉,仿佛一只只待宰的鸡鸭。
整个仪式虽然在楚昭看来十分反科学,但过程中的确有种叫人恍然入迷的郑重。仿佛每个人都是将全副心神放在里面,虔诚的相信虚无缥缈的河神。
就在这时,先头口出狂言的三白眼嘴里祝祷之词念得愈发急切,却一不小心踩到了松土,脚一滑,一个趔趄,掉进池塘。
道士可能水性不好,一阵狂呼,还呛了几口水,一村民赶忙丢下绳子想拉法师上岸。
楚昭看了看韩起,韩起若无其事地将手里的作案工具编成一个花环,顺手递给儿子。楚玄这孩子特别臭美,就喜欢些花儿朵儿的,当下美滋滋把柳树花环戴在头上。
楚昭忍不住笑了,为了不被韩起看到,急忙偏头对着河面,觉得韩起真是小心眼,护短得可爱的。
就在这时,楚昭突然注意到河中本来已经抓住了绳子的三白眼道士身边飘起了一团杂乱的黑色长发,周围出现了好几个漩涡,然后那道士不知怎么地就松开了手,发疯似的拍打着水面。
一丝不祥的红色出现在水中,那道士大口喘着粗气,拼命挣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体开始抽搐,周围的水都被染红了。
楚昭皱着眉头:“这水里有什么东西呢?还是地势的问题?”看着湖中的惨状,楚昭后怕的抱紧怀里暖呼呼的小身子,幸好儿子没有出事,以后果然不能放他一个人去游水了。
“河神发怒了!河神发怒了!”周围的村民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然而谁也不敢跳下水救人。老道士依旧盘坐在石台上念经,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只有另外一个道士拿着一根竹竿想要去够自己的同伴,然而终究还是徒劳的,三白眼渐渐没顶……
楚玄也侧着小身子盯着河面瞧,突然指着河面一处地方和楚昭咬耳朵:“父皇,那里有大鱼鱼。”
韩起不由皱起了眉头,他虽然恼恨那道士无礼,但是也并不想杀他,此时听到儿子的话,更来了兴致,想要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蛟龙。也是艺高人胆大,只见他衣袖一振,凌空飞到水湾边一叶小舟上,然后拿起船桨在岸边一点,小舟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道士落水之处冲过去。
楚昭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艘小船靠近道士的落水点之后,就陷入漩涡之中。小船翻倒了,隐隐约约的,的确有一个古怪而巨大的黑影在漩涡处摇头摆尾,这河里的突然出现的漩涡大概就是它制造出来的。
岸边忽然响起比先前更强烈的喧哗,有人大喊:“蛟……蛟龙现身……”那声音怪腔怪调的,好似惊慌到失了声一般,楚昭下意识朝声音传出的地方看去,只看到一个瘦猴儿状的男人,他似乎觉察到楚昭看他,又偷偷躲到人堆里去了。
楚昭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正要再看别的村民,楚玄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似乎也想要下水,却被楚昭牢牢搂住,低声呵斥:“别添乱。”
天权等人原本隐藏在暗处,此时也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河边,只等一个不对劲就要下水去救援。
好在韩起的煞气显然已经镇住了水中作乱的“妖物”。楚昭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韩起手里拖着一个人,从水里冒出了头。
楚昭赶忙指挥着岸上的村民扔了绳子给他。
韩起带着道士很快上了岸,他浑身都湿透了,隐约可以看到健硕的肌肉轮廓,水珠滴滴答答从古铜色的下巴流入贴在身上的衣服之中,远远近近的小媳妇纷纷脸红得低下了头。
楚昭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骂一句骚包,脱了外套丢过来将韩起盖住:“还不快穿好衣服,小心我把你休了。”
韩起裹好衣服走过来,贴着楚昭的耳朵低声道:“休了我,晚上谁来伺候陛下。”
楚昭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连耳朵也迅速变得红彤彤的,但他历来在外面是很要面子的,就强作镇定的板着脸,没好气地训斥韩起:“你不是狠辣无情杀人不眨眼吗?这回怎么冲那么快?”说着,他一点也不温柔地扯过韩起的一条胳膊给他检查。
韩起伸出手小心地摩挲了一下楚昭染上红晕的面颊,又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没有说什么,那张天生面瘫的脸也没有什么表情。
“河里是怎么一回事?”楚昭一边问,一边眼睛都不眨地给对方包扎伤口,他也跟着行军打仗,处理这种小伤口自然不在话下,也没什么疼惜的心思。
韩起还没来得及答话,另外一边却闹腾起来。
“是河神发怒了啊,要尽快举行仪式!”道士大声嚷嚷起来。被韩起救上来的三白眼躺在地上,衣服全被抓烂,半边身子血淋淋的,看上去异常凄惨。最引人注目地,却是道士左脚上的伤口。居然是五个乌黑的手指印,就像是被人狠狠抓过似的。
大概是同伴的惨状抵消了道士们的权威,众人追着那道士问:“法师,这是什么情况啊?”
“是啊,怎么……怎么连法师自己也……”
“不是说蛟龙吗,可看这幅模样,分明是水猴子拉人做替身。”
一个站在楚昭附近的老婆婆突然冷笑了一声:“什么蛟龙?是被水鬼叫去了,你们也不用赶着救他啦!救不活的。”
楚昭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团头发,赶忙问道:“老婆婆,这龙溪边上还有水鬼的传说?”他想起了韩起手臂上的伤痕,比起蛟龙之说,显然更像是水鬼的利爪抓出来的。
水鬼找替身这说法也是历来都有的,都说淹死的人魂魄被困在水里,变成一种叫做水猴子的鬼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必须要找到一个替死鬼,才能重新去投胎。其实这大多是住在水边的大人编出来吓唬小孩子的,用这样的故事防止孩子不去水塘游泳,以免意外溺水。
“传说?假话讲一万遍也会成真,这故事在水边一遍遍讲,没准人心的愿力也真的能够在这水塘里养出水鬼来呢。”老太婆撮起嘴,阴森森地笑了起来。弓腰驼背的样子活像只大猴子。
楚昭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寒噤,他想起来自己居然没发现这个老婆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只是她说了这句话之后,村里人都对她怒目而视,若不是有楚昭他们这些外人在,只怕当场就要将这老婆子捆了。
“公子,这是我家的疯老婆子,自从儿子死后,她就疯疯癫癫的,不用理她。”须发皆白的村长过来给楚昭行礼道歉,几个壮汉拖着老婆婆就走,动作十分麻利,倒像是演练了千百遍一样。
那老太婆犹自疯疯癫癫地大喊:“当年你们自己做的孽,如今是自食苦果。不用三天,不用三天他就会回来带人啦,祭拜什么河神都没用……都没用……”
“妖气太重,你们到底还祭不祭拜了!”另外一边的道士不耐烦的大声催促起来。
此时线香快烧到头,一直坐在平台上纹丝不动的老道士拂尘一扬,道声“无量天尊”,转脸目视这头。
那村长会意,喝道:“沉水!”
一时咿咿呀呀的古怪唢呐声又响了起来,一个瘦道士接替了落水之人的角色,被中断的仪式继续,却见众村妇齐声吆喝,如同引着新媳妇进洞房一般,居然真的那把面色麻木的少女往河里送去。
楚昭的手握紧了,他原本以为就是做个样子的祭祀,谁知道还真的要把活生生的妹纸沉塘,那这个必须得阻止啊。
于是楚昭大喊一声:“且慢!”
众乡民回首望去,发现是河神他爹出的声,一时都愣住了。
那村长模样的老者早就在暗暗打量楚昭这一行人,人老成精,老头子扫了几眼,就知道这即便不是河神,也非寻常之辈,加上韩起刚才的表现,老头子自然不敢轻忽,手一扬,仪式就停了下来。
村长略顿了顿,见韩起年长一些,身形打扮也不像仆人之辈,当下对其行了一礼,谦恭道:“两位公子似非本地之人,不知有何见教。”
韩起没有吱声,目光漠然的移开。老头子的笑脸就僵了。
楚昭只好上前和村长见了一礼,道:“我等乃是过路的行人,见此处三青水秀,恰好肚子饿了,便捕些野味打个尖。乃至正见着乡老祭祀,先是被人呼作河神,近前方知要将少女溺水,甚为不解,特来寻问个明白。”顿了顿,楚昭也知道自己这样平白管闲事是要挨揍的,于是就指着韩起道:“我二人也曾经学过一些粗浅的法术,这位是我师兄,他精通法术之学,这一次或许能够帮上忙,所以……”
那群道士没料到突然跑出来一个抢生意的,而且抢得如此粗暴直接,本来就伤了一个同伴,其中一个年轻的道士怒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两位道友这么做不太妥当吧?”
楚昭眉峰一挑,大义凛然道:“除魔卫道,正是人人有责,有何不妥?”顿了顿,楚昭的眼光扫过地上的人:“刚才你的同门差点被妖怪吃了,还是我师兄救上来的,也不见你说什么妥当不妥当。”
那道士又说:“今日定好的日子,若是不把祭品送去,只怕河里那东西发怒。”
楚昭微微笑了:“这更好办,请仙长下去说说情,另定一个良辰吉日……不过,我看河神似乎对贵派并不买帐。”楚昭的目光停留在那昏死过去的三白眼身上。
“你……”一顶带刺的大帽子扣下来,那道士脸涨得通红,眼看着就要发作,坐在石台正中的老道士却轻轻一摆手,站起身走上前来。
“好一个除魔卫道人人有责,小道友既然这么说,这里的事情便交与两位,我也好送清风回观里疗伤。”
这倒是口气淡淡的,姿态却不低,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高人一等的傲慢。
村民听了,却个个露出惊慌之态,普玄观是方圆五百里内最有名的道观,传说当年那位镇压孽龙的仙君就是道观的祖师爷,而现任的观主更是执江南武林之牛耳,和漕运帮派以及一些达官显贵关系也都很好,不是孙家庄得罪得起的。更何况,他们还有事相求。
然而那道士收拾了法器便走,丝毫不理会村民的恳求。只是临走时看了韩起等人一眼,皱巴巴的眼皮下,一双小眼睛精光爆射,着实有几分瘆人。
天权见那村长满面凄凉,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便出言劝解道:“这样的道士,不请也罢。就算出主意,也是叫你们把村里的女孩子沉塘的馊主意。”
苏溪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想起自己的妹妹,不由开口帮腔:“是啊,不想着怎么收服蛟龙,倒叫个女孩子去牺牲,抵什么用?”
那老者长叹了一口气,道:“几位公子有所不知,不是心狠要将玉娘沉塘,而是不把她沉了塘,咱们一个村子都得遭难。”老人的脸上起了深深的皱痕,每一条皱纹里都盛满了无奈和悲苦:“咱们村子背靠着困龙山,山下有条龙溪,传说中是一位仙君诛杀孽龙时,老龙的儿子一条蛟龙逃脱出来,一路追到此处,那条蛟龙一头钻进山洞里深藏不出,仙君便将山洞封印,又召集乡人道:我是天帝身边的东华仙君,今追杀孽龙之子到了这里,他蛰伏在山中,我置一块石碑在此,镇压蛟龙,不许他残害生灵,并且还要看管这条河,行云布雨,不得有失。但是你等切忌不可移动石碑,否则后患无穷。”
楚玄听了这么可怕的故事,忍不住插嘴问道:“啊,躲到山里也不行吗?把人家关山里已经是惩啦,却还要做苦力……唉,不知道那条小蛟龙犯了什么过错要被追杀?”语气里满是对反派的同情。
村长本来要发火,但是一看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娃娃瞪着水晶般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心里只当他童言无忌,也不发火,只摸着胡子道:“你小娃娃懂什么,这蛟龙是孽龙之子,生性凶残,以前有仙君镇压还好,哪知道十五年前,江南那时候正乱着,便有一伙强人见困龙山地势险要,占山为王,那伙强人抢劫往来客商,甚是猖狂,却不知怎的动了真君的镇妖石碑,惹下无尽的祸患来。先是一夜之间山寨大火,将强盗们全都烧死在其中,那时候江南正乱着,也没人去关注一群强盗的死活,之后,又有许多来往的行商被挖心而死,我们村子里也每隔一段时间也会出一些极诡异恐怖的事情。到此时,方才想起仙君的话来,只得去求了普玄观里的道人,让他们摆设仪式,回回都用村子里的祭品沉了塘去平息河神的愤怒。”
楚昭听罢,惊道:“原来如此,难怪师傅让我们师兄弟往这个方向走,原来是为了诛杀这条恶蛟。可有人真的见过这条孽蛟。”
旁边几个村民连连点头,道:“小人堂叔在河边捞沙,曾经亲眼见得蛟龙出没,其状甚是怪异。回去说给别人听,大家都不信,之后便发生了一系列怪事。”
另一个说:“我八叔公在江上捕鱼,也见过水中一条大若龙舟的怪兽扑将过来,将渔船都撞翻了,好在八叔公水性不错,当时离岸也不远,才逃了一条命。只是当时逃得性命也没有什么用,几天之后,八叔公一家就被挖了心,唯独我的小叔叔被送上道观保住了一条性命。。”
楚昭道:“这么说,这蛟龙是看到谁就会杀谁了?那村子里发生的怪事又是什么?献给河神的祭品又是怎么选出来的呢?”
老村长脸上露出一个畏惧的表情:“公子所言不错,那蛟龙是谁看到就要杀谁的,而且是灭门一个不留。如果有谁侥幸活了下来,就会给村子带来大祸,必须要送去道观或者献给蛟龙。前几日玉娘家就出了灭门血案,父母都被挖了心,小弟弟也不知所踪,估计是被蛟龙掳了去,唯独玉娘因为独宿一房,逃过一劫。但是也没人敢收留她,生怕蛟龙再回来将她带走,到那时岂不是收留他的人家也跟着倒霉。问过了普玄观的大师,也唯有将这遗漏的当做祭品再送回去了。只盼着河神能够安稳几年。”
楚昭皱了皱眉,但是也没再说什么,只道:“这蛟龙太过嚣张,你放心,我师兄有通天彻地之能,个把小妖怪不在话下。”
村长一听当即大喜,对着楚昭一揖到底,叹道:“真是天见可怜,那就拜托两位仙君替我等解厄祛灾了,一应费用都好说,凭他多么好的法器,只仙君开口,小老儿砸锅卖铁也要寻来。”
楚昭摆手道:“好说好说。”
天枢道:“既然是被人看到就要挖人心的妖怪,那今日我们岂不是都有危险?”
村长道:“诸位有所不知,那蛟龙只会杀死那些看到其出入的人,我们今日都只看河中的影子而已,不会有危。”
楚昭饶有兴致地问道:“莫非是因为蛟龙当年被吓怕了,所以现在也唯恐有人发现其藏身之处,所以但凡看到他在山中躲藏之处入河的人,都会招致灭身大祸?”
村长苦笑道:“或许是这样吧。”
木木呆呆的玉娘突然说话了:“我知道,蛟龙的藏身之处恐怕就在困龙山后山的杏子树附近。他把弟弟带走了,我一定要把弟弟找回来,不然爹娘要骂我的。”说着露出坚定的神色。
“你这傻丫头,贵客面前胡说什么呢?”村长训斥她道。
楚昭思索片刻,问那村长:“这些年无端被挖心的路人,都是在困龙山后山遇害的吗?
村长想了想,方才回答:“那困龙山方圆几十里,并非处处如此。不过多在困龙山后山下接着龙溪江那一块,上下不过十里之内。”
楚昭又问:“那普玄观何在?”
村长道:“便在困龙山侧峰之下。”
苏溪也意识到了什么,就问:“那观中道士可有人受蛟龙挖心?”
村长赶忙说:“小老儿听说观中有祖师爷留下来的镇观之宝,可抵得住蛟龙的邪气。所以灭门惨案若有幸存者,送去道观是最安全的,那蛟龙不敢过去的。只是玉娘倔强。不肯进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