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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不远处横尸遍野,这里就是主战场,几个月的尸体多数都没有带回去,恶臭味几乎可以漫进城里,苏月连从来没想到战场是这么得残酷。
“师父,我去找吧。”廖小七劝她,这里实在不是人可以呆的地方。
“我们分头找。”苏月连拒绝了。
也许是天意,苏月连寻找的方向一直在向一个方向靠近,而廖小七虽然说是另一个方向,但也从来不会让苏月连离开自己的视线。
远远的,苏月连看见了一抹鲜艳的红色,尽管战场上有千万抹红色,但她对自己做的流苏无比熟悉。
心里带着不好的预感奔向那个方向,一把剑失去了它的光泽,而它的剑柄上正系着自己做的流苏,旁边有一具腐烂得看不出人形的尸体,但尸体所穿的衣物正是将领的盔甲!
苏月连悲伤地抱着这具尸体,完全没看到尸体上都有了苍蝇,温柔得像对待一个心爱的东西。
廖小七很早就发现了她的异样,站在她身后,等着她从悲伤中回神。
天渐渐地黑了,可苏月连还是抱着廖之敏的尸体在发楞,廖小七看不下去了,抢过她怀里的尸体就往城里走,苏月连失魂落魄地跟在他后面。
这座边城已经很少有老百姓居住了,城里活动的都是士兵,对于廖小七这样抱着尸体的人见怪不怪,总有一些百姓来寻回亲人的尸体。
廖小七直接走向将军临时住的府邸,他吩咐过他们准备好棺材。
一口漆黑庄重的乌木棺材,上面刻得花纹很新但也是精雕细琢,下面铺了一层皇室用的布,只能从简。
苏月连趴在棺材边缘上看着里面,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反正就是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廖小七挥手让其他人退了出去,他陪着她。
直到夜深,廖小七走了出去,他亲自去厨房给苏月连做了一碗粥,可惜的是苏月连没有心情吃下一口粥。
“咚咚咚!”这是敲门的声音。
廖小七皱着眉头看向门口,他不是交代了谁也不许进来打扰他们吗?
没有得到回应,门外的人直接推门进来,来者居然是消失已久的云意!
苏月连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来了才抬起头,看到是云意便哭着扑进云意的怀里。
“呜呜呜,他真的死了。”
廖小七虽然一直在她身边,但她没法对一个晚辈发泄情绪,而云意更是亦师亦父。
“我都知道了。”云意轻轻地回抱着她,他本来就不怎么看好廖之敏。
两人相拥良久苏月连就平静下来了,云意来到棺材面前,看着那具尸体,看着那个从背后受伤的伤口。
一个将领背后不可能没有人保护,这个伤口虽然明显是拥有极高修为的剑修所伤,却不足以致人死亡,他的死因应该是中毒。
不过云意可没兴趣找出廖之敏的死因,就让苏月连认为是战场上的正常伤亡好了,以免她又操心。
“连儿,不要太过伤心,他不会希望你这样难过。”
苏月擦干眼泪勉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个笑容在场的人都认为很美。
“来,喝粥吧。”
云意端起廖小七放在桌上的粥递给苏月连,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下去,两人无视了做了这粥的人廖小七。
“师父,你去哪了?”苏月连问云意。
“给你弄了个礼物。”云意拿出了那个玉玺坠子,为苏月连戴上。
苏月连看到这个玉玺又开始想到了廖之敏,如果他没死应该也会得到这个吧。云意一看苏月连又开始发愣了,明白这的确不是个送这个东西好时机,忙催着她休息,而他自己则是先一步出去了。
云意走后苏月连却把坠子拿了下来,不是她不喜欢,而且一个东西给你的感觉很不舒服。
“怎么了?”廖小七很奇怪苏月连为什么要取下来。
“小七,你拿着看看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苏月连把坠子放到他手上。
廖小七拿着这个小小的玉玺觉得全身极为舒适,感觉这就是为他而做。这些感觉廖小七不会说,因为他觉得苏月连应该是有其他的感觉!
“没什么感觉,很普通的玉石。”把坠子随意地扔还给苏月连,就像对待一块石头。
看到廖小七如此随意得动作,猜测他是真的没有其他的感觉,便不确定地说刀:“我,我觉得它在排斥我!”
其实两人仔细想想都会明白,玉玺是天子所有,应该算是仙器,而苏月连是阴性的功法,算是魔,两者犹如水和火的关系。
“如果真的很不舒服的话就别戴了。”
苏月连想云意从来都很宠爱自己,应该不会生气便同意了这个做法。
她把玉玺放在棺材里,本想起让廖之敏试试拥有“玉玺”的感觉,没想到玉玺却发出白光溶解到他的尸体里!
苏月连看不到,但廖小七看到了,他看到金黄色的气体进入廖之敏的身体后移向伤口处,然后从那里涌出,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融合到他得本命剑里。
苏月连有些惊慌,她拿着剩下来的一条绳子无措地看着廖小七,用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
廖小七假装疑惑地翻了翻廖之敏的尸体,然后才用建议的语气对苏月连说:“要不,瞒着你师父?”
苏月连本来就不想戴那个坠子,只是考虑了片刻就同意了,他们一起商量着如何瞒过云意。因为带有别的心事,苏月连也不再待在这里看着廖之敏,而且怀着心事去到准备好的房间睡觉。
廖小七回去的时候相对开心多了,因为苏月连这一次跟着他一起对付云意,这让他很有满足感。
尽管两人编了一套天衣无缝的理由,云意还是发现了,因为这玉玺的金光到了廖小七的身上!
云意看着对面两个埋头苦吃淡粥的人,脸色沉沉地说:“连儿是不是有什么事应该告诉为师?!”
苏月连的动作顿住了,她没有旁边廖小七的好定力,直接对着云意跪下。
“师父,对不起!”
云意淡淡地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