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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行长大人,您看也看到了,哭也哭过了,回去的路上悠着点,恕不远送!”等了一会,兰渤开口说道。
“我要带皇上回宫,下人们已经在外面侯着了!”宗爱使劲揉了揉眼睛,把自己扮成哭了半天的人,这才转过身来。
“不行!”兰渤拒绝的很干脆,让宗爱照顾拓跋焘,无异于将拓跋焘置于死地。
此一时彼一时,之前宗爱是救过拓跋焘很多次,那是为了方便日后下手。如今,沮渠牧健下毒就是一个信号,风云阁要开始行动了,兰渤焉能放心。
宗爱当然也会善罢甘休、乖乖同意,“皇上自然是要住在宫里的,护国公却要留皇上在此,是何用意?”
“这大魏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上与我情同手足,兄弟相称。如今皇上遭贼人暗算,我当然要保护皇上周全!”
“皇上的安危一直是我在负责,况且宫中还有大内侍卫,就不必劳烦护国公了吧!”宗爱说:“而且这次皇上就是在国公府里中毒的……”
“那我就更应该将功折罪,照顾好皇上,让皇上早日醒过来。”兰渤回道。
“皇上中毒,国师乃是解毒高手,国师平日就在宫中。”宗爱说到这里,轻蔑地笑道:“不知护国公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比国师的丹药效果更好?”
兰渤听了,反而笑的更灿烂,“不知成公兴他老人家的丹药如何呢?我好像听说,他的外号可是谪仙呀!”
宗爱一时无言,有些急了,“皇上就是在你的府上出事的,这下毒之人是谁还不知道呢!”
“正因为如此,我就更不能让皇上离开,陷入坏人的圈套!”
“难道你怀疑是我下毒的?”
“我可没说啊!凶手查出来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
……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正在此时,拓跋萱突然来了。
最终,在拓跋萱的坚持下,拓跋焘留在了兰渤的国公府。
宗爱无奈,只好作罢。接着又以审讯为由,欲带走沮渠牧健。兰渤知道,他这是要救沮渠牧健,自然不会同意。几经争吵,宗爱最后气急败坏地空手而回。
过了数日,拓跋焘终于醒来。而在这之前,沮渠牧健早已安然无恙地苏醒,只是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兰渤控制。
拓跋焘得知整件事情的概况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沮渠牧健关押,以谋逆之罪关押在朝廷大牢!
宗爱也在第一时间赶去探望沮渠牧健,此前在兰渤府上,他根本没有机会。
“宗舵主尽管可以放心,此事我绝不会牵扯阁下的。”沮渠牧健说道:“只是,还请宗舵主费心,早日救我出去!”
“这是自然!”宗爱附和之后,便问道:“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你当初下了毒药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亲自服下,将自己牵扯进来?”
“我只是想做的万无一失,让他们怀疑不到我,谁成想……哎!”沮渠牧健低头叹息。
“你这是自作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当初你这么做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事已至此,还是劳烦宗舵主早日知会上面,把我救出去吧!”
“我会想办法把兰渤支离平城,让师兄闭关炼丹。”宗爱说:“至于上面怎么安排救你,我就不得而知了。不管如何,你一定不要放弃希望,即使到行刑那一刻,或许会劫法场也说不定。”
“我知道,我知道。”
“你只要记住一点,永远不要承认自己是风云阁的人,不要透露半点关于风云阁的信息!”宗爱嘱咐道:“否则,你就真的死定了!”
“我明白,有劳了!”沮渠牧健毕恭毕敬地拜别了宗爱。
宗爱看了一眼沮渠牧健,转身便走了。
“天真,你以为你现在这样,上面还会浪费人力和时间来救你吗?”宗爱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说道:“我可不会自讨没趣,给阁主找麻烦!你就等着早点上路吧,只要别拉我下水就好!”
宗爱回到宫里,便谏言拓跋焘出征柔然。理由嘛很充分,可汗吴提刚死,柔然一时间群龙无首,应当趁着这个时机,一举把柔然歼灭,以免除北方之忧。
而今,北凉已灭,再把柔然收服的话,北方就真正归于一统,再无任何敌患。大魏进可以南下,专注跟刘宋的争斗,一统天下。退可以安心治国,还老百姓以和平安宁,富国强兵。
不得不说,这些话很得拓跋焘的欢心,一统江山,做个秦皇汉武这样的千古帝君正是拓跋焘一直以来的志向。
可是,问题来了,该派谁去好呢?这次在兰渤的国公府中毒之人,绝大多数都是军中大将,毕竟是粗野之人,没有文官那么斯文,才会着急开吃。
现在,这些中毒的大臣们,甚至包括拓跋焘自己,都还没有恢复。若是去打仗,只要一用力,必然会被毒药反噬,无药可救,严重的甚至会死掉!
“臣愿举荐一人!”宗爱早就打算好了。
“谁呀?”
“不是别人,乃是护国公兰渤!”
“兰弟?”
“正是!”宗爱解释道:“此次北伐柔然,只有护国公最合适!皇上也看到了,军中的将军们大都中了毒,没办法出征。而古弼将军年事已高,实在不适合远涉柔然荒芜之地。”
“臣思来想去,也就护国公可当此重任,我相信,护国公有了此前的经验,这次追击柔然的残部不在话下。”宗爱说:“不管是对柔然的熟悉程度,还是克制玄术方面,护国公可谓是出征柔然的绝佳人选。”
“与其让护国公每次匆忙救场,倒不如省些兵力和时间,直接让护国公前去。万一下次护国公抽不出身,那北伐大军岂不……”宗爱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停了下来。
“好,容朕仔细想想!”拓跋焘早说过不让兰渤再去沙场拼命的,如今却一再失信,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兰渤开口。
有时候人的诺言确实靠不住,而失信也未必都是人品问题。反之,如果一味信守承诺,有了困难却不说,则显得见外了。
拓跋焘相信兰渤是不会介意的,可这样对兰渤不公平,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