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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区域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
几个死去的潜夜派弟子们的尸体孤零零地散落在地上,鲜血浸满衣衫,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恐惧与绝望。
这一切,只因为他们遭遇到的敌人——血罗刹,罗帝星。
说到罗帝星的崛起,原本要比墨凉城,甚至是昔日的宫天影,都更加迅速和富有传奇色彩。
只是他的作风过于心狠手辣,凡是在他手底走过的敌人,就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的,赫赫声名可说都是在尸山血海中建立起来的。即使是在七大门派比试会上,有限于不得杀伤人命的规矩,残肢断臂却也是少不了的。
因此发展到后来,众弟子几乎是一见自己和罗帝星对上,当即二话不说,弃剑认输。那时的宫天影也因与安云兄弟反目,自封修为,泯然众人。久而久之,罗帝星嫌弃这比试无趣,索性彻底退出。
而近期墨凉城顶着天才光环横空出世,这也是他即将参加的第一届大赛,罗帝星也在同时宣布复出,有心要在擂台之上,当众与他一决高下。
对罗帝星而言,整个定天山脉,除了对虚无极尚怀敬畏,对墨凉城尚存忌惮外,其余众人一概不屑入眼。这份狂傲似乎也正如同他的名字,帝星当空,群星失色!
在那弟子话一出口后,罗帝星竟是反常的陷入了一言不发。而他既不说话,其余几人也不敢抢先开口,只能强撑着挤出笑脸,极力想将自己最虔诚的样子展现在他面前。
扑面而来的寒风凌厉如刀,这并不只是肉体上的痛苦,更是破开肌肤,疯狂的从每个毛孔中钻入,浩荡肆虐,最终狠狠砍在血管上的一刀。
在这阵诡异的僵持中,又有两道身影翻过小土坡,默默站到了罗帝星身后。来者是一男一女,年纪同样都是甚轻,穿着鲜明的破月派服饰,此时都是一副居高临下,打量着俘虏的神情,浑然忘却了就在不久前,争夺九曲玄阴丹的那一战中,他们也同样是遭人蹂躏的手下败将。
“哼,潜夜派一向就是跟着玄天派混饭吃的狗,与我破月派何来的世代交好!这些窝囊废为求保命,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罗师兄,杀了他们吧。”
开口的女子是韩娣月。既然有她在场,方才墨凉城与罗帝星传讯时,玉简另一头吵着要郭阳云道歉的,也就不难想象是哪一位了。同时她一边说着话,更是小鸟依人的朝罗帝星身边靠了靠,眼波流转,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爱慕。
罗帝星皱了皱眉,一言不发的朝边上挪了一步,接着抬起脚,将那名跪地哀求的弟子狠狠踢了出去。在众人都为他这突然的动作骇得一哆嗦时,罗帝星已是再度抬手,掌心不偏不斜的迎向潜夜派一众,一团灵力光球正在迅速凝聚。
光明绚烂到了极致,便是黑暗,正如那片华光绽放的中心点,一切的光线、声音、世间万象,仿佛都在此处止歇,地狱裂开了一线缺口,等待着吞噬最初的蒙昧。
“下次投胎,最好安分一些。别再这么看热闹不嫌命长,这是我最后的忠告。”
“不——不要啊!血罗刹大人,求您开恩……”潜夜派几名弟子失声惨呼。
眼睁睁的看着那灵力光球已经膨胀到了足有半人来高,终于有一名弟子血红着双目,双手奋力结印,即使过于勉强的动作已经令他的骨节都变了形,那一连串的印诀却仍是完整的勾画了出来。
“既然你不让我们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我跟你拼了……!彗星大爆裂!”最后一个手印扣下,那名弟子仰天一声咆哮,自脚底猛然笼罩上了一层圆盘状的金光,冲天而起,四面的沙石都被掀得层层倒飞。
而那弟子维持着最后一分清醒,猛地将身边唯一的一名女弟子远远推了出去,喝道:“快跑!快去找救兵!”接着双手各自牵拉起五道金色光线,朝着对面的罗帝星狠狠投射而去。
罗帝星神色淡然,冷着脸看着十道光束扑面而来,只是不慌不忙的抬起手,那一团原本要用来攻击的灵力光球此时倒成了最好的武器,稳稳的将进攻路线引至一点,同时又似一面最坚固的盾牌,将一应打击隔绝在外。
在两股能量的博弈中,灵力光球可说是稳占上风,十道光束起初来势汹汹,而今却是难以再犯分毫。看这势头,完全消湮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随手将对方的拼死一击化解,罗帝星略微斜过视线,眼里染上了一抹更浓重的杀意。
那看似死到临头的潜夜派弟子却并未显出慌乱,蓦然大喝一声,那正与灵力光球胶着的十道光束忽然发生了变化。
并非是在力道上的显著增强,反而是如同最狡猾的游鱼一般,除了留下当中一道作为支柱,其余光束竟都是擦着球体的表面,朝着四面八方弹射了出去。一时间地平线上以罗帝星的立足点为分界,上上下下蔓延过大量刺眼的金色光线,如同是一场被浓缩到了极致的日落。
一旁的韩娣月和付莫生都被刺得微眯起了双眼,抬起手臂遮挡。
那名弟子的攻击却不仅是这样虚张声势而已,在他不停顿的操纵下,那些从不同角度穿梭过的光线再度转向,沿着罗帝星脚跟一周纷纷插入地面,转眼就结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牢笼,正正将罗帝星锁在其中。
同时每一道光束都再度分出一道厉芒,准确的锁定在了罗帝星心脏部位。
“哈哈哈……爆!”那名弟子怒喝一声,大张的手掌猛然收紧,光牢也同时卷起了一阵惊天大爆炸,流动的光珠在有限的范围内相互碰撞,每每便是一爆再爆,光牢内部已经完全淹没在了一片虚无的白光中。
“罗师兄!”韩娣月惊恐的大喊着。一方面是付莫生死命拉着,另一方面是她自己也恐惧于那爆炸的威力,以至于她现在竟连罗帝星究竟是生是死都无法确认。
“咳……哈……罗帝星……死吧!死吧!”那名弟子周身已是开始止不住的爆出鲜血。
这“彗星大爆裂”的原理几乎相当于半个禁咒,完全是燃烧气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做法。能施展出如此强大的招式,自身便需要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但此时复仇的快感已经令他感觉不到疼痛了。如果真能拉着罗帝星一起死,那对他这种小人物来说,这条命也算丢得不冤了!
只是,事实真会如他所愿么?
爆炸的烟尘散尽后,仓促结成的光牢已经完全崩解,而在空地的中心处,一道更加璀璨的灵晶盾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任它外界地动山摇,兀自巍然屹立,宛如跨越了亘古万年。
随后,通透的晶芒收敛到了极致,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那道身影,衣衫平整,神色从容,依然的傲视众生,冷酷如昔。
罗帝星,毫发无伤!
“不……怎么会……这怎么可能?!”那名弟子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他比谁都清楚,如果罗帝星不死,那死的就是他了。而且除了自己的同门,连一个给他陪葬的人都不会有!
罗帝星冷冷的瞥了韩娣月一眼,似乎在责备她方才的大惊小怪。接着才将视线转向那个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的潜夜派弟子,掂了掂手中的灵力光球,下一刻,便以一个毫无花巧的姿势,向对面甩了出去。
“师兄!”那名潜夜派的女弟子原本已经跑出了一段路程,眼看着情势紧急,忍不住又站定脚步,凄惨的悲鸣在平原上空遥遥回荡,惊飞了数只盘旋而过的鸟雀。
“快走!若蕊师妹,走啊——”那名弟子眼看着袭到面前的灵力光球,匆匆架起灵晶盾迎击,同时别过头冲着师妹大喊。
然而这徒劳的抵抗只让他来得及留下一句遗言,灵力光球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击垮了他的盾牌,笼罩上了他的身子。光幕中起初还能看到一个奋力挣扎的人形,痛苦的面容被拉得很长,犹如一幅干枯的水墨画。
只在转眼之间,他的轮廓已经被肢解成了无数破碎的粒子,又被新一轮的冲击波撕扯成了齑粉,灰飞烟灭,死无全尸。一旁的几名弟子也被叠带出的能量风暴卷了进去,抛飞出数丈开外,各自狂喷鲜血。
那名女弟子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人间惨剧,刹那间只觉得血管里的血都冻结住了。但眼前的战场的确不是她能插得上手的,继续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多送一条性命。最终她咬了咬牙,继续朝着相反的方向没命的跑了出去。
嘴唇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鲜血的腥涩感被她生生咽进了喉咙,又在肺腑中搅得天翻地覆。
“哼,你还想逃到哪里去?下去陪你的师兄吧!”
罗帝星自然是不会忘了这一只小羔羊,手中一团灵力光球再度聚集而起,势如奔雷,毫不留情的卷席而去。那女弟子虽已竭力加快速度,又如何能敌得过天地能量之疾,没出几步就被追了上来,光球正中后心,很快就将她整个人都吞没了进去。
罗帝星目光无丝毫波澜,转过身提起长戟,继续走向不远处那几名苟延残喘的弟子,便要一口气将他们尽数结果。
然而还未等他一击递出,忽然敏锐的感觉到,这片空间的灵压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波动。罗帝星是何等人物,当即停步旋身,面前景象刚一入眼,狞恶的笑容便是微微一滞。
就见那名原本应该已经被轰了个正着的女弟子,此时正好端端的站在一旁。除了脸上还有着藏不住的惊恐,就根本看不出刚才的攻击对她造成了任何损害。
在她面前伫立着一个与罗帝星年纪相仿的少年,打扮随性,与罗帝星的冷峻不同,那少年看起来潇洒而温和。
他此时单掌推出,掌心间还缭绕着一团团的黑色雾气。
罗帝星一眼看出,那并非是任何的灵技,只是方才那足以夷平一座山的攻击被他巧妙化解后,由于空间中的能量紊乱,所产生黑色烟迹的少许遗留。
至于他是如何做到的……罗帝星微微眯起了眼睛,根据他的感应,那少年似乎是根据自己所运用的天地元素,瞬间聚集起了相反的等量元素,两相碰撞,便是悄无声息的各自抵消了去。能将元素操纵得如此精准,这少年还是他所见过的第一人。
“看各位的服饰,大家同样出身定天山脉。来到这天澜秘境,只为寻宝而来,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何必非要杀人害命呢?”那少年义正词严。
能将元素操纵得如此精准的少年,自然便是叶朔了。
他与祈岚原本只是刚好路过,这也令他感叹,或许自己真是极易招灾惹祸的体质,好端端走个路,也能碰到一群人打打杀杀。
从先前他与祈岚好不容易才从天露泉的矿洞里爬出来,来到天香魔骨域的第一层,就看到了破月派与那3名老者的交战。
本来是好意帮那3名老者赶走那些破月派弟子。没想到却因为星宿罗经仪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那3名老者发现他之后,居然是跪地不起,恩人恩人不断的叫,江云甚至还要将星宿罗经仪送给他。
先前叶朔还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这3名老者是有求于他。3名老者在途经一险地时,遇到了一只样貌诡异的生物,他们与之激战,受了重伤,并且染了毒。
而解毒的解药,正巧在天澜花的附近。既然顺路,加之江云愿意送出星宿罗经仪,何乐不为呢。
有了星宿罗经仪,自然是要比图纸清晰得多。不但如此,星宿罗经仪还能够将一些进入险地的秘钥的方位标识得清清楚楚。为了获得天澜花所在的险地——“梦魇之域”的秘钥,叶朔这才来到附近。
而刚才经过的这一路上,他就已经顺手拆解过不知道多少场纠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