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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年前,钱林成找上了H市头号黑帮组织,安城老大的女人红黎红夫人。想拖她帮忙暗杀阳睿和苏溪米。谈判当天,红夫人送给钱林成两个男童。钱林成付给红黎五百万的酬金,收两个男童当回扣,有什么大不了的?钱林成不疑有他,快快乐乐地接受了他们。
然后一个多月过去后,听说那红夫人不知道被谁,扒光了身子,四肢钉在车子车窗上,死相特别凄惨。
钱林成心里特害怕,以为这是阳睿做的。他查来查去才知道,原来黑帮里面在闹矛盾,那位安城的女儿,安大小姐,侵吞了整个黑帮。红黎一输,就输掉了整条小命。可怜丢了小命前还被人玩弄得特凄惨。
如果只是黑帮闹矛盾的话,就不关钱林成的事。他打电话给阳睿探了探口风,却听见阳睿依然喊他舅舅,关怀倍彻。
钱林成二度松了口气后,又准备继续找杀手办这件事。可就在他动手前几日,他发觉身子出了点问题,全身发痒难耐,特别是私处。钱林成去了医院做了下检查,一听结果,吓得整个人都疯了。
现在他人躺在床上,一天到晚发脾气。
钱媚被他折腾得好可怜,不过钱媚半点怨言都没有。
钱媚来苏溪米这儿,不是为了求饶来着,她是准备过来谈判。可是苏溪米对她这样好,嘘寒问暖,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撕破脸皮威胁她才好。
苏溪米听见钱林成得了绝症,心头冷哼,不过她眼睛里挤出了好几滴泪水说,“怎么会这样?这件事,阿睿他知道吗?”
钱媚摇头。
苏溪米吐气说,“这是可不能让阿睿知道。要是他知道的话,他肯定会伤心的。”
钱媚拧着眉,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嫂嫂,我爸他没几日好过了,我想让哥哥去家里看看他。”
苏溪米歪头说,“可是我和你哥准备要去Y国。”
钱媚当下板着脸,“我爸都病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还想着去旅游?”
苏溪米叹气说,“也是,我觉得他应该留下好好陪陪你父亲才对。可如果让阿睿知道你爸爸得了绝症,他肯定会伤心难过。我不喜欢看见他难过,而且我认为,舅舅他也一定不希望看见他伤心难过才对。”
虽然她这话说得没错,好像处处在为阳睿着想。可相对,她和她父亲得受多大委屈?
钱媚瘪嘴说,“嫂嫂,我爸他只是想在临死前见他最后一面而已!”
苏溪米笑着说,“嗯,放心,我明白的。不过……刚才忘了问你,你爸他得了什么病?他还有多少日子?”
“呃——病……”
“怎么了?什么病,不能说么?是癌症还是什么?”苏溪米嘀咕了句,“你怎么不说话啊?如果是医生误诊怎么办?说不定还不是绝症呢!哎,我看算了,你还是带着你爸去阿睿的医院里仔细检查一下吧!”
钱媚呆呆的抬头问,“哥开医院?”
“是啊,他有一家很大的私立医院,就是那家XX医院,虽然有点贵,不过那里的医疗设施十分齐全,医资也很高。”
“啊……”钱媚咬着嘴皮子,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媚儿,你说要不要把舅舅生病的事告诉你表哥知道?”
“这……”她现在才问这个,叫她怎么回答啊?
如果说了实话,那她父亲的病因肯定是要被查一下的。表哥自己开了医院,到时候医生给她父亲一检查,立马就知道她父亲得的是性病。
这种事,丢人不说,而且还牵扯到她父亲放荡行为的前因。就怕表哥一查,顺带查出钱林成和红黎之间不正当的交易,那就完蛋了。
钱媚真的很想和苏溪米撕破脸皮说话,可要真这么做,那她怎么对阳睿下手?想起之前,他们把阳睿车子的刹车都给弄坏,那男人还是活蹦乱跳的在大街上走。而且请个杀手组织帮忙杀人,没想到那杀手组织老大直接被人弄死在车子上。
一来一去,也不知道是阳睿和苏溪米太过幸运呢,还是他们太厉害。
钱媚见苏溪米摆出这幅关怀的模样,她真心无法把事情端上台面说话。
苏溪米握着钱媚的手,像是在给她温暖似得,“舅舅他还有多久?医生可有说过?我和阿睿明天要去Y国,不过很快会回来的。我一定要让阿睿在舅舅临死前,和他们见上一面。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能瞒着他一天,是一天。毕竟这种事,摊在任何一家家庭上,大家都不想见阿睿为了亲人整日茶饭不思的,对吧,媚儿?”
瞧她?多懂事?说得句句都是理儿。
钱媚嘴巴抽个不停。说真心话,如果这种事摊在任何一个平凡家庭里,大家都会选择用隐瞒,来降低对直系亲属的伤害。这一点,苏溪米做的没错。
钱媚纠结来纠结去,正巧这时,阳睿从房里走了出来,他看见钱媚,冷冰冰的说了句,“这么晚了,表妹还不回家?舅舅他人呢?他人还好?”
听见这句问候,钱媚心头一个疙瘩。
如果阳睿早点出现,她一定会毫不犹豫说,她爸得了绝症。
可现在,经过和苏溪米说一堆话,她最终选择保持沉默,“嗯,他还好。”
“他好就行。你早点回家吧!舅舅他老人家一个人在家里很寂寞,你抽空就回去多陪陪他。”
钱媚咬着下唇说,“嗯,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钱媚泄气的离开了他们家,无功而返回了山区豪宅。
第二天,苏溪米开开心心的挽着阳睿的胳膊,飞去了Y国。
两人在Y国整整逗留了三个月,竣工回家后,电视里出现了媒体记者对费朗的采访。
记者拿着话筒追问这次皇宫一游的成果。费朗苦笑着说,“原本以为这次是个好机会,可以和我那位‘夫人’见上一面。”
记者们听见夫人两个字,笑乐了嘴,“您的那位‘夫人’已经过世,可您的‘儿子’还在。”
费朗听了,笑得更加开怀,他知道那些记者在调侃那个居恩夫人莫名其妙改了笔名改成居恩二世的意思。
电视机前,苏溪米咬着冰棍,嘴里特不是滋味。
看吧,她就说这个笔名不好!被那些记者都嘲笑了呢!
记者们又问,“费朗先生难道没有和您儿子见上一面么?”
费朗摇头苦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游皇室宫殿的时候,竟然和她错开了时间。”
“那你们俩是如何合作设计装潢图稿的?”
“通过电脑的方式,互送资料。可是很奇怪,我和她视频,一直是她看得见我,我却看不见她。我在怀疑是不是我电脑坏了,去修了好几次呢!”
“呵呵,您的儿子不是一般的神秘,连您这位父亲想见他一眼都难。”
“刚才一直都没有纠正你们。那位居恩二世,是个女孩子。”
“哦哦,是您女儿啊!”
费朗笑说,“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她叫居恩夫人。”
电视机前,苏溪米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啪嗒一声。
阳睿拿着遥控器,板着脸,站在沙发后面,死死瞪着她。
苏溪米惊恐回头,咕噜一声噎下冰块,“哥。我只是看看而已。”
“哦,是么。”阳睿板着脸瞪她。
苏溪米瘪嘴说了句,“我又没和他见过面。你也听见新闻里说了嘛,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长啥样呢!你就别生气了啊!”
“我没说我生气啊!”反正他已经失望透顶了。那丫头对任何男生都可以置之不理,却独独对费朗没有任何免疫功能。
那个死居恩,不就是顶着设计师天才的光圈嘛。她也是个天才啊。她有必要对他这样那样崇拜吗?
“过两天我生日了,你生日礼物准备好了么?”阳睿抱着胸,冷冷地质问她。
苏溪米翻白眼,“还早呢。你急什么!”
“哼。你最好给我多花点心思在里面,要不然,有你好看。”他这醋,一天到晚,要吃多少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这家伙真是小气。
生日那晚,她把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穿在身上,华丽的一袭露背装,两人窝在家里,借着烛光玩慢舞。
她的确有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可他用心的程度丝毫不比她差,看看放在床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工具,说什么他自己也要给自己送点生日礼物来着。她被他气得真的很想把送给他的礼物当场撕烂掉!
那些工具淫荡到不堪入目。这王八羔子怎么脑子里全没好货?
“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
阳睿眯着眼应她,“嗯,你说。”只要她不提她母亲的事,他都乐意应她。
“我想……”
苏溪米嘴巴刚打开,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就头往门口处看去,纷纷拧眉。
谁这么不识相,竟然在这个时间点,打扰他们俩?
阳睿跑去开门。
门外,眼睛红肿的钱媚看见阳睿就哇哇大哭,“表哥!”
阳睿眯眼问,“怎么了?”
“表哥,我爸他快不行了。”
苏溪米蹭蹭两下跑过来说,“丫头,你进来说话。”
钱媚被苏溪米扯进屋里,她看见屋里又是烛光晚餐,又看见苏溪米这身高贵的华丽衣裙,再想起自己和父亲的悲惨日子。越想,钱媚越窝屈。
“呜呜——”
阳睿嫌烦,他直接开口说,“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说罢,舅舅他怎么了?”
“他生病了。得了绝症,医生说他已经没几天好过了!表哥,你快去看看他吧!”
阳睿一听,立马应她,“嗯,我马上去!”
说完,他急急忙忙回了卧房。
苏溪米见状,立马起身说,“媚儿你等等,我也换件衣服就出来。”
钱媚噘着泪水看着他俩回房换衣服,眉头锁得厉害。
不一会儿,两人换好常服,带着钱媚连夜赶去山区。
到舅舅的别墅已经都快半夜一点多了。
钱林成的别墅里,窝着两名医生和七名护士,那些医生护士全部穿戴整齐,家里都是消毒的工具。
阳睿说要上楼看舅舅,医生就给他拿来一套隔离衣服,让他穿着再上楼。
苏溪米则静静的坐在沙发里等着他下来。
钱媚跑去厨房,给苏溪米端了杯茶,就搁在她手边,可苏溪米一碰不碰。钱媚拿她没辙,只能继续咬牙等着。
楼上,阳睿坐在钱林成的床边,看着他暴露在床被外的手背,那肌肤,已经腐烂到可以看见骨头的地步。
钱林成的脸上,都是化了脓的肿包,青一块,紫一块,有的还在流血。
钱林成嘴巴上带着接氧器,呼吸沉重,眼神迷离。他看着阳睿的目光,带着很多复杂的情绪。
阳睿安安静静坐在他床边,因为他带着口罩,钱林成看不出他的表情,究竟是伤心还是愤怒。但是钱林成看得见,阳睿的眼睛里,并没有一丝丝的伤痛,有的,除了冷漠,就只剩下冷漠。
钱林成哽着发烫的嗓子,吭声说,“阿睿啊!”
“嗯,舅舅。”
“阿睿,我……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
“你姥爷!你姥爷他给你留下一笔遗产……山区的那些不动产……原本是……是你的……”
“哦?是这样么?所以你才千方百计的从我母亲手里,抢走我的监护权?”
钱林成眼神波动,吐气说,“你果然知道了!你果然……知道了。”
阳睿冷哼,“只是三个月的折磨?你杀了我父母,我却只让你承受三个月的折磨?会不会太便宜你了?”
钱林成拧着眉,轻问,“我的病,是你给我弄的么?”
“病毒是我提供的。下手的人不是我!”阳睿轻声低吟,“要不是为了她。你以为你这条小命能够这样安稳地睡死过去?你以为你还能享受着那么多人给你治疗和照顾?”
阳睿一边说,一边摘下了他的接氧器。
钱林成瞬间觉得呼吸异常困难,他慢慢放大瞳孔,瞪着自己的亲侄子。
“阿睿……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说来听听。”
“我把所有财产都给你,就只有这栋房子。你把这栋房子,留给媚儿吧!她无依无靠……而且跟了我那么多年……她是无辜的……”
“哼,真好笑,我还要为你养活一个帮凶?”
“阿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看看我,我现在这么凄凉,已经够可怜了。你已经为你的父母报了仇,你又何必……”
“行了,你也别吵。反正这件事没有公开。我也不能随便动她!要不要原谅她,让小米说话。”
“什么意思?”钱林成听不懂。
阳睿撇了他一眼,“你的病毒,就是她要求给你下的!谁让你弄死了她的爱人?”
钱林成眉头紧锁,“是那丫头?原来是那死丫头……那死丫头……找……找死……”
“嘟——”心脏监视器发出危险信号。
阳睿慢吞吞的起身,离开了病房,两名医生听见呼唤后,叫上护士们进了房间进行抢走。
可谁都知道,他们做再多都是白搭。
阳睿下了楼后,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
苏溪米坐在他身侧,抚上他后背劝他,“哥,节哀顺变。你别太伤心。想开点……”
钱媚红着眼睛,追去楼上看情况。
得到噩耗后,她木讷的下了楼,坐在阳睿对面的座椅里,发呆。
阳睿看了钱媚一眼后,说,“舅舅临死前,说要把他的家产全部过继给你。”
钱媚听了一愣,静默了三分钟后,她说,“不了。表哥,我又不会打点这些东西。表哥,那些家产你全部拿走吧。毕竟这些都是你们钱家的,我只是个外人而已!不过表哥,看在我伺候父亲这么多年的份上,这栋房子,就留给我吧!”
钱媚的这番话,苏溪米听了一惊。
这个女人竟然不要家产?只要一栋房子?看样子,她误会了钱媚,以为她是个爱慕虚荣的贪婪女人。
说不定,她跟在钱林成身边,只是被逼迫的而已。毕竟钱媚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她除了听从父亲的命令之外,她还能怎么着?
钱媚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
如今钱林成一死,对于钱媚,苏溪米根本就没有报复的心思。
苏溪米是如此看着钱媚。可是阳睿却拧死了眉头。
他和苏溪米正好相反。
如果钱媚只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接下了钱林成所有财产的话,那就好办多了。可如果她拒绝他的金钱给予。那这个女人,得多多留神一些才行。
一个试探,一个答案。却在三个人心中,生出不一样的心思。
钱林成被安顿下葬,所有不动产,能变卖的系数变卖,变卖回来的钱。钱媚当真一个字不拿,她就死守着钱林成的老家不放。
阳睿坐在办公室里,愁了个半死。
君赋擦着军刀,问他,“老大?老头子已经死了,那小的怎么办?要灭口么?”
阳睿揪着眉头说,“嗯。必须得灭口,就说……殉父自杀。”
“这个好办,我马上叫人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君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一接,大叫一句,“什么?”
电话一挂,阳睿看着他,轻问,“怎么了?”
君赋瘪嘴说,“老大,韩薇岚伯母住的那栋别墅,起火了。”
“起火?是那贱货下的手么?”
君赋奇怪,“应该不是吧,那丫头一直在咱们监视中,她连一通电话也没打过!不可能是她下的手。”
“纵火犯马上给我找出来。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小米知道!你赶紧去现场把媒体掐断!别让这事报道出来!还有那个钱媚,马上把她弄死。”他可不管钱媚是不是无辜还是什么,他要确保不漏一条活鱼。
君赋还没动身,紧接着第二通电话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听,脸直接黑了一片,“老大。”
“怎么了?”
“钱媚她已经自杀了。”
“什么?”那个贱货竟然这么自觉?
不安的预感,席卷心头。
手机铃声第三度响起。不过这次,不是君赋的手机。而是阳睿的。
阳睿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字眼,心狠狠楼跳一大拍。禁不住咕噜一声吞咽,慢吞吞的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端,传来苏溪米安静的问话,“我刚才看电视,看见电视里有栋别墅起了火。那栋别墅我上次去过的……哥,那里接着氧气,被抬去救护车的女人是谁?是我妈吗?”
阳睿揉着眉心,苦恼着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那些记者好像一早就知道那栋别墅会起火的似得,竟然这么快就跑来把新闻放到电视里?
阴谋!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为了钱林成做到那种地步?
当初他的试探,果真没错。一个不贪慕虚荣的女人,最无法掌控!他就不应该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应该让她直接跟着她父亲一块儿下葬才对。
守孝都还没过三天,她就敢对他支招?
眼下他想报复她也来不及了,那死女人已经自杀了。
阳睿匆匆和苏溪米说了几句后,赶往医院,正好看见苏溪米在楼下和保安吵架,“为什么不让我上去?我要看看她!你们让我看看她!她有没有被烧伤?”
“对不起小姐,我们没有命令,不能放你上楼。”
苏溪米见阳睿过来,她立马扑到他身边说,“哥,你让我上去看她一眼吧!就一眼!我求求你了!”
阳睿脸色僵硬,牙关有些哆嗦,他尽量控制着情绪外泄,“丫头,你先冷静点,我去看看情况再说。”
苏溪米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手,“哥,事情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难道这几天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猫儿,你先安静点,我……”
“我很冷静!哥,你这样控制着我母亲,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们苏家亏欠了你?如果是的话,你来折磨我好了。我愿意承受你一切报复!你放过我妈吧,好不好?”
阳睿眼神散乱,他一通哽咽后,用力抓下她的双手,把她丢在一边,自己则走进保安内圈,上了楼。
苏溪米被挡在保安后,她静静地看着他那冷漠的背影。
无助荒凉的往地上狠狠一坐,整个人颓废到无法再发出半点声音。
她在嘲笑自己。这么多天来虚幻的时光,当真不堪一击。她自己为自己在他心中究竟有多么重要?到头来,她依然逃不过玩偶的命运。她还指望自己能够说服他,为了她金盆洗手?
真是好可笑!
上次她就已经动了要离开他的念头,若不是孟勤云出了事,若不是她还要为孟勤云报仇,她根本不会和他有这段甜蜜到让人迷茫的幻影天堂时光。
如今,梦醒了。仇人也死了。她是不是应该好好为自己为母亲思量一下?
阳睿上了楼,打听了下情况。
韩薇岚根本没有被火焰波及到,她一如既往的沉睡在床上。
护士医生急忙把她转移,可还是不小心被记者给拍到了。
苏溪米以为她母亲是被火焰给呛晕的,心里急得不得了。
阳睿匆匆交代了一下后,便下了楼。
“猫儿。”阳睿看见苏溪米蹲坐在地上,过去扶她起身。
“啪——”苏溪米冷淡的挥开他的手,“你还是不愿意让我上楼看她对不对?”
阳睿安静地说,“至少现在不行。找个时间,我会让你见她一眼的。”
苏溪米看着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丝惊喜和欢愉。
阳睿眉头紧锁。因为他从她眼神中,感觉她像是在说,‘谁稀罕’?
一个疙楞,他的心脏像是多了无数个缺口,心里的血液,不断的在流失中。
他小心翼翼保护着的梦境,难道就这样轻易被打碎了么?
他为了保护这个美梦,可是放弃了他十年的仇恨。
那天过后,苏溪米一如以往一样平静的生活过日子。可是他能察觉到,她的内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对着他,笑容虚伪到他已经无法在期满自己。
那日她突然说要回家里住一晚,要他陪着她一块儿回去。
那个地方因为好长时间没有住过,屋里一股霉熏味,灰尘积了厚厚的一层。
她说要早点回家打扫,他也陪着她一块儿打扫。寸步不离。
苏溪米拿着垃圾袋,下楼倒垃圾的时候,他就悄悄跟在她身后。当他看见她倒完垃圾回来的时候,站在信箱前,打开信箱,取出一堆信封。其中有一个牛皮袋子,很厚。她掏出来看了一眼。
里面躺着两份身份证件和假护照以及一份户籍资料。
苏溪米看了一眼后,重新塞回牛皮袋,夹在一堆信封里,拿上楼。自然而然塞进包包里。
阳睿眼看着她把那堆信封塞进自己的包包,却不动声色,一语不发,陪着她打扫房间。晚上她睡卧房,他只躺在客厅沙发里,一夜无眠到天亮。
隔了几天,阳睿带她逛了一家大厦,大厦里摆着一堆的玩具房屋的模型,这栋大厦进进出出,都要拿证件刷。
阳睿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证件,带着她一路耍上十八楼。
十八楼最顶楼,一位秘书就坐在电梯口。
那小姐看见阳睿现身后,弓腰说,“阳先生,霍先生已经等您多时了。”
“嗯。”
阳睿安安静静的搂着苏溪米进了办公室,这一路,又上来三四个秘书,跟在阳睿屁股后等着被拆迁,有的很识趣儿,早早的给他端着咖啡过来。
进了办公室,咖啡瞬间放在他前面的茶几上。
那位姓霍的男人,一边弓腰,一边坐下,坐姿有些拘谨,“阳少能赏脸来观摩我们公司,霍某真是倍感荣幸!阳少您对我们公司有任何建议,您可以直接说。”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阳睿扭头对着苏溪米,低吟一句,“宝贝,这个公司以后就是你的了。你想怎么操使,就怎么运作。这位霍斯先生,会给你打下手。”
苏溪米安静的看着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家房地产公司,其中也包含装潢部,你知道的,有些楼层,需要经过精装修后再转手卖出高价!装潢部里多的是设计师!你喜欢的话,可以去楼下观摩观摩。”
苏溪米听着眨眼,“我又没学过经营管理学。你让我打理公司?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霍斯低头偷笑。他其实也看不起苏溪米,像那种只知道躺在床上张开双腿换挥霍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打理公司?不过苏溪米的任何事情,都和他没关系,他只要能够搭上阳睿这条金主就没问题了。只要有他在,公司永远没有倒闭的一天。
阳睿轻声咕囔,“你怕什么。反正只是买来给你玩玩的,公司亏了我给你补。”
“你……你买个公司送给我当玩具?”苏溪米听着不可思议,“你真的是钱多到没地方花了是吧?”
哪有!他只不过是想让她看看他对她有多好而已,想让她记住自己的好,想让她多多依赖着他,想叫她忘记想要逃离他的心思罢了。
苏溪米也不等阳睿回答,她直接对着霍斯说话,“对不起霍先生。我对你的公司没兴趣!”
霍斯一听,急了,“那个苏小姐,您再考虑考虑,咱们公司的业绩,虽然不是年薪动千万,可起码每年也有数几十万的分红,我身为企业老董,好歹也有百来万的净收入。您若是不会打理公司,我可以替您打理。到时候,您只要躺在家里光拿钱不就行了?”霍斯的目标,是要让公司成为跨国集团,而且,他也知道,就算公司送给了阳睿身边的小女人,他也不会被开除出去。他只是从董事长,变成副董事长而已。公司的实权,肯定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
苏溪米不听劝,她坚定摇头,“我对任何公司都没兴趣。”她急着起身,懒洋洋的丢了句话给他,“你不用费心讨好我。这些东西给我我也不稀罕!我稀罕的东西,你也永远满足不了我。”
“猫儿,你别闹好不好?”阳睿跟着起身哄她,“你要是不喜欢这个,那我换个礼物送你?”
苏溪米不说话,直接甩头走人。
霍斯连同他身边四五个秘书,追过去,陪着阳睿一块儿哄,可还是没法把她哄回头。最后无奈,霍斯他们只能站在公司大门口处,遥遥望着他俩离开。
隔了一日,阳睿跟她说,“要不我让你见见她?”
苏溪米听着反问,“是不是还是那样?让我躲在窗子后面看她一眼?”
“嗯。”他只能做到这一步。
苏溪米一个冷哼,“算了。我不见她!”
丢完这句,她就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也不知道在干嘛。
自从他得知她有离开的心思那日开始,他就一直对她的手机,保持监听状态。电脑也一直在监控中。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阳睿坐在自己电脑桌前,看着电脑上不断闪动的网页。他揉着眉心,整个肩头都垮了下来。
隔日,居恩*白*费朗被人蒙着眼睛绑了过来。
居恩呆呆的看着四周明亮堂堂的豪华公寓,眉头微锁,“什么情况?”
豪华公寓大门被人打开,十多个美人相拥而来,各个穿着华丽的比基尼。
居恩看见美女后,一切怒意全然消失不见,他色眯眯的盯着那些美女*猛瞧,裤裆瞬间鼓起。
美女们给他松了绑后,在他身上不停撩拨热火。
不过那些高挑的美人,还不足以满足居恩的胃口,他*裸的盯着十位美女中,唯一一个穿着正经的矮小女人,说,“美女,你穿比基尼的话,样子肯定更迷人。”
那女人冷冰冰的回话,“居恩先生,如果您能帮我办妥一件事。我就把这九个美女送你玩九天,然后再送你回国。”
居恩笑着问,“如果我只想泡你呢?”
女人冷笑挑眉,“那你就是死路一条。”那女人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枪,擦得又光又亮。
居恩懵了两秒后,立马应答,“没问题,我一定配合您。说罢,您要我干什么?”
女人掏出另一样宝贝,勾勾手指头,“脱吧!”
居恩惊恐的瞪大双眸,“什么?你要拍我裸照?这可不行!”
“放心,不露点的!只拍你性感照而已!”
居恩瘪嘴问,“我能捂着么?”
“可以!”
“用毛巾?”
“可以!”
“嗯,好吧!”
外国人就是大方,他乐滋滋的背过身子,把自己脱光光,然后拿了条毛巾,盖住羞羞部位,侧躺在床上。
那冰冷女人懒洋洋地指挥,“摆几个漂亮的姿势。”
“那个……可以不拍脸么?”
“你这不是废话嘛?要是不拍脸,我早就叫模特儿过来了。我抓你过来干嘛?少他妈啰嗦,赶紧办完我赶紧交差。”
“哦……”居恩苦恼一叹,立马摆出帅帅的造型让她拍。
卡兹卡兹拍玩后,那冰冷女人拿着照相机离开了。
居恩乐滋滋的抱着九个美人,热火朝天的玩了起来。
君赋捧着年鱼的脑袋,用力用舌头给她眼球消毒。
年鱼咬着牙,呲牙咧嘴着骂他,“我说你折腾够了没?”
“没呢没呢!谁让你拍他裸照的?”
“你以为我爱干这差事?切!”
君赋跟着哼笑,“傻妹子,哥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如果小嫂看见居恩照片后心情开朗起来的话,大哥肯定会奖赏你的对不对?”
年鱼红着脸,昂着小脑袋说,“要你管?”
“不管不管,哥任你疯,任你逍遥。不过你看了别的男人,会长针眼的。哥一定要给你消毒!”
“你!”
“顺便跟你说一声,你白忙乎了。小嫂她把君恩的照片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什么?”
“呵呵呵……老大气疯了……”
大哥为了讨好那只小野猫,竟然连美男计都给她使了出来。哪知道这妞倔得狠,什么礼物都不收。就连她最最崇拜的偶像,都无法镇住她了。
就在这个时候,君赋手机响了起来。年鱼趁机溜了出去!
君赋一吐气,接了电话,“大哥?”
“赶紧给我想个法子!哄哄她!”
“大哥,我唯一的法子就是,实话实说!你把她母亲的状况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她知道。”
“嘟嘟——”
君赋看了看被挂断的电话,无奈一吐气,摇了摇头。想说,老大年纪再大,他也不过刚满二十六。同龄年纪的男人,大多都在打拼事业中,有的甚至还呆在家里当米虫。
阳睿盯着垃圾桶里一堆艳照,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该焦急。
看样子,居恩的魅力,对她来说也不过尔尔,根本就没有重要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基于这点,他应该开心才对。
可相对的,他没法讨好她。
她不稀罕他给她的这些身外之物。那他要拿什么东西,才能挽留住她的心?
他连她这人都挽留不住的话。要是让她知道他隐瞒她母亲脑死亡这事,那她会怎样对他?
想到这里,他把双拳狠狠一捏,憋着体内所有暴力因子。压抑着这一身无处发泄的怒气。他现在,清楚知道,就算砸烂再多东西,他的心永远都无法得到解放。他体内那份暴躁,已经被他压抑到了极点。